…難道竟不是意外?”吳氏說著已震驚地捂住了嘴。

    姚禮赫哪裏知道吳氏是在裝無辜,好撇開關係,顯示自己的清白,隻見她囉嗦個不停,竟是將自己的話不放在心上,當即便沉了臉,道:“是不是意外,自有族長和幾位家長一起斷定,豈是你一個內宅婦人隨口亂猜的,你先退下!”

    吳氏這才應了,自坐下。端坐在最首位的姚族長這才咳了一聲,道:“將幾樣證物都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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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章

    族長言罷自有管事出去吩咐,片刻便見梁掌事帶著幾個今日一道護送錦瑟姐弟迴府的護院和婆子進了院子,梁掌事自行進了花廳,在廳中跪下見了禮,這才呈上了那一支斷箭和從馬車殘骸中尋到的兩截車轅斷木。

    族長見眾人都盯著那兩樣物事瞧,這才沉聲解釋,道:“這斷箭是鎮國公府的侍衛從驚馬的道路旁尋到的,至於這斷木卻是梁掌事自馬車的殘骸中翻出來的,大家都看看吧。”

    他言罷姚府的管家姚升便接過梁掌事手中東西在廳中轉了一圈,叫眾人都將那斷箭和斷木瞧了個分明,當即便有人瞧出了那車轅的端倪來,小聲議論著。

    族長便道:“將那驚馬和對馬車放冷箭的賊人也帶上來。”

    吳氏本見族長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一支斷箭和破裂的車轅,心中便鬆了一口氣,知道僅僅憑借這些東西根本就查不出什麽,也說明不了什麽。如今聽聞竟然還抓到了放冷箭的人,她登時心中便是一慌。隻因她隻對府中之事清楚也參與了些,可對府外之事卻著實不甚知曉,她雙拳不覺在袖中死死攢住,這才勉強保持著鎮定。

    那驚馬被牽過來,便是停在院子中眾人也能瞧見馬腹上那道明顯的箭痕,廳中氣氛不覺又沉重幾分。

    待族長令人又審了那放冷箭的白狗兒,那白狗兒自還是一般的說辭。雖從這些看都還不能扯出那幕後之人來,可卻也足夠叫眾人都明白,確實是有人欲害錦瑟姐弟的事實了。而且相信眾人也都了然,此人必定是姚家人,並且很可能是姚禮赫這一房之人。

    錦瑟一直都用餘光觀

    察著吳氏,她在梁掌事呈上東西時分明緊張了下,身子一挺目光直盯著那兩樣東西,接著卻又似鬆了口氣般,而等將才族長說帶證人時,吳氏麵上分明有一瞬間的慌亂,可她卻沒抬頭瞧向屋中任何一人。

    今日姚家的主子們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花廳中,錦瑟瞧這次策劃謀害她姐弟二人的更像是男人的手法,隻因能自督造司中盜出箭支來,還能將那白狗子妻兒挾持,迫使白狗兒不得不衝姚家馬車放冷箭的,絕非一個內宅婦人能做到。

    錦瑟想來想去,她和弟弟不過是一對寄養族中的孤兒,實在是礙不到任何人的利益。害他們,除了那份偌大的家業外,實沒別的理由了。

    若然那人是衝著財物去的,那便必定是姚家的某位主子,而且還一定是祖父和父親這一支脈的姚家人,隻因若弟弟不幸過世,隻有和他們血緣近的才能分到更多的財物。而此事不管是誰籌謀的,都要先在馬車上動手腳,馬車是從姚府的車馬房直接出去的,來旺上山途中並未停駐過,而且要不著痕跡地鋸開車轅也非一時半刻能夠做到,那便隻能在馬車停放的車馬房動手。

    吳氏掌管中饋多年,車馬房的劉管事更是她的陪嫁,這事兒吳氏不可能不知情。如今姚家的主子都在這裏,吳氏將才驚慌之下卻也未曾瞧過這裏的任何一人,難道說那謀害他們姐弟的人沒在這裏?

    錦瑟這邊暗自思慮著,那邊坐在族長身旁穿玄色暗紫團花儒袍的老者已開口說了話,道:“如此看來果真是有人欲要謀害這兩個孩子,此事是該查個清楚。姚鴻父子雙狀元,光耀了我姚氏門楣,使我姚家能在大錦,在江州更加樹大根深,對我整個姚氏都算的上是有恩惠的,如今他父子兩人早逝,就剩下這麽一對血脈寄養在族中,本該好好照看,好好教養他二人成大成人。如今不想竟出現此等事情,若然此事果真是我姚家人做出的,那這等忘恩負義,六親不認的畜生,便該開宗祠將其逐出姚氏,免得使得這一人敗壞了我整個姚氏的名聲。”

    姚族長這一輩的老人便隻剩下了姚柄汪一位,這說話的老者名喚姚擇聲,卻和錦瑟的曾祖父姚擇餘是同輩,他這一輩中本有二十三位男丁如今還在世又身在江州的卻唯剩下六位。

    大錦宗族的族長之位曆來便隻能由嫡出血脈承襲,這說話的老者便出自嫡係,在家族中也有極高的聲望,如今是其一脈的當家人,更有望成為繼姚柄汪之後的姚氏族長。故而他言罷,眾人便皆紛紛稱是,姚擇聲這才瞧向錦瑟和文青,慈愛地道。

    “兩個孩子隻怕都受了驚嚇,先叫大夫給他們瞧瞧傷勢。”

    管家應了出去,族長這才突然沉聲道:“當年兩個孩子扶靈迴到江州,他們那外祖父家便派了府上大爺前來協商兩個孩子的歸向,族中一致認為孩子是我姚氏血脈,有我等在便萬沒叫其外祖家接走照料的道理。幾個族老商議之下,是禮赫對著祖宗牌位發誓會善待兩個孩子,姚郭氏也承諾必將兩個孩子當親生的孫子孫女一樣對待,族老們這才放心地將兩個孩子留在了這裏。禮赫,如今不過四年不到,孩子們便在你的照看下出了這等事情,險些沒了性命,你怎麽說?”

    姚禮赫聞言見眾人皆看了過來,隻覺眾人的目光中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顏色,他雙手一陣冒汗,心知不管此事是誰幹的,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便忙起身在花廳中跪了下來,道:“是晚輩失言,沒能照料好侄子侄女,愧對叔父和亡兄亡嫂,晚輩甘受族老們的懲處,絕無怨言。此事查明,不管是誰,我定嚴懲不貸,將其交由族中處置,絕不姑息。”

    他言罷,郭氏也忙在丫鬟攙扶下起身跪了,垂淚道:“妾身夫君亡故,禮赫又忙於外事,內宅之事皆乃妾身之責,兩個孩子在妾身照看下出事,妾身有罪,未能照顧好兩個孩子。”

    姚家的兩位當家人都跪了,吳氏等人自也跟著紛紛跪下,請罪聲一片,個個都是態度誠懇,對錦瑟姐弟欲害一事表示出極大的憤怒和痛心來。不知道的人,真會當這一家人對錦瑟姐弟有多疼愛有佳,是多寬厚仁慈的人家呢。相比之下倒顯得錦瑟和弟弟忘恩負義,為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便忘了這三年來的養育庇護之恩,將恩人一家逼迫至此。

    錦瑟將姚禮赫這一家子人的反應瞧在眼中,心中冷笑,她也知曉這次要叫族老們對她和弟弟留下了壞印象,以後隻怕會更難生存。何況退親一事也還要族老們的讚成才能成事,故而此刻錦瑟是半點不敢懈怠。

    她麵上忙裝出一副驚慌失措,又懊悔萬分的模樣來,偕同文青也起了身,在柳嬤嬤的攙扶下也在廳中跪下,無助而無措地流淚道:“自我姐弟入了府,府中上至老太太,叔父嬸娘們,下到兄弟姊妹們,無不對我二人疼愛照顧,便是下人們也莫不將我姐弟奉為主子。叔父百忙之間還時常將文青叫到身邊悉心考究他的學業,老太太那裏有了什麽好東西也都第一個想著我姐弟,叫人於我們送去。嬸娘掌管著府中中饋,我和弟弟的吃穿用度皆比府中姐妹要高上一等。我姐弟二人也一直感念在心,將這裏當做真正的家。這次

    突然出了這等事,我姐弟原以為不過一場意外,豈知……我和弟弟年幼怕事,險些丟命,便一心隻想著尋求家族庇護,卻萬萬沒有尋族老們告狀的意思啊。我姐弟二人也相信,此事絕對和叔父一家無關,若然族老們要怪罪,我和弟弟願代老太太,叔父嬸娘們受過。”

    文青便也忙著表態,道:“自小祖父便教導我人要知恩圖報,叔父一家養育我和姐姐三年有餘,我和姐姐一樣願以身代為受責。”

    族長見錦瑟二人麵上一片懇切,言之鑿鑿,不覺目露讚賞,道:“此事族老們勢必要徹查清楚還你們一個公道,這樣的事萬不能再有下次。你們莫怕,也莫慌,族老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自也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族人,都先起來吧。”

    錦瑟聞言這才謝了,她起了身忙又湊至郭氏身邊和劉嬤嬤一道將她攙扶了起來,道:“老太太昨夜病倒了,如今可是好些了,您該躺在床上靜養的。驚動了您,叫我和文青實在難安,您慢些。”

    郭氏起身,慈愛地拍了拍錦瑟的手,感歎著道:“真是好孩子,祖母不過是夜裏受了風寒,吃了藥發了汗,早上便已好多了。你和青哥兒出了這等事,祖母哪裏還躺得住,自是要來看看的。孩子,你們受苦了。”

    錦瑟便羞澀一笑,族長等人見錦瑟言談大方,態度謙恭,如此情況下也不忘對長輩關懷有加,登時便有幾位當家人暗自讚許地點了點頭。

    待眾人皆又落了座,姚家西府的大爺姚禮瑞才道:“一時半會兒還難查出是誰抓走了白狗兒的妻小,脅迫其衝姚家的馬車放冷箭的。那便隻能從車馬房查起了,府中的車馬不用時一般都在一處放置,集中有人看管。要不動聲色不引人注意的在車轅上動手腳,非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白日裏車馬房人來人往,隻怕不能。必定是有人趁著夜裏做下的此等勾當,馬車每月都要大查一次,若然早動手腳,極有可能會被發覺,故而這馬車隻怕是近兩日才被人損壞的,隻需叫了車馬房的掌事來問過這兩人夜裏都是誰值夜,可曾聽到什麽動靜便知。”

    錦瑟的曾祖父姚擇餘有三位嫡子,四個庶子,姚禮赫的父親姚正乃是嫡長子,錦瑟祖父為嫡次子,兩人均已過世。而三老太爺姚謙卻還活著,自姚擇餘過世,便已分了家,如今姚府乃是姚家老宅,自是留給了長房居住。姚擇餘過世時姚鴻已高中狀元,自不乏安身立命之所,庶子們隻需分一份家產令其出去自擇住宅便好,姚謙是嫡出幼子,彼時錦瑟的曾祖母,府中姚老太君卻還活著,她顧念著幼子沒有所

    長,便將老宅分出去了兩個院落,又買下了老宅後頭的一片宅院,並上這分出的兩個院子,新建了一處府邸,分給了三房居住。

    因這處院子在姚府老宅的西邊,故而便被喚做了西府,姚老太君在世時西府和這老宅中間有月洞門相連,走動的極為勤快,便是中饋也都和在一處,由郭氏掌著,等於說三房還是由大房養著,兩宅如同一宅。

    老太君去後,郭氏自不再樂意養著三房,鬧了兩次,長房和三房的關係便淡漠了,走動也不甚勤快,姚江在世時兩府間的月洞門已被堵上。待姚江過世後,兩邊已儼然成為互不相幹的兩個府邸。因著當年分家時,三房總覺吃了虧,姚老太君一過世,郭氏便翻臉不認人,不再管三房嚼用,故而兩邊便結了怨,有些不對付。

    三老太爺姚謙如今還在世,隻是身子不大好,故而今日便隻叫了唯一的嫡子過來,便是如今說話的這位西府大爺了。郭氏聞言目光閃過一絲厭棄和恨意,自覺三房的人這是在落井下石。

    可姚禮瑞說的也是眾人的想法,族長聞言便吩咐管家前去喚人,一時間屋中便靜寂了下來,卻於此事,一旁的姚三老爺突然,道:“一般用馬車時,車夫都該先檢查過馬車的,那車轅便是痕跡再隱蔽,既是動過手腳,便必能瞧出端倪來。卻不知今日是那位車夫駕的車前往上山接人的,依我看這車夫也是要查上一查的。”

    姚禮赫兄弟共六個,姚禮赫和四老爺姚禮正同是郭氏所出,姚江雖過世,但因嫡母還在,故而姚家並未分家,隻那五老爺和六老爺卻皆在外地照看姚家的生意,故而未在府中,二房和三房卻一直住在老宅中。

    三老爺姚禮明言罷,錦瑟心中便微微一跳,接著才詫異地抬頭,忙又起了身上前跪下,稟道:“今日駕車的乃是我的奶兄,馬驚之後若非奶兄拚死駕車護著我和弟弟,隻怕我二人已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裏了。國公府的侍衛趕到,也是奶兄和他們一起控了馬速,我和弟弟才得以跳車生存的,如今奶兄身上多處受傷,生死不知,小女相信此事定和奶兄無關。”

    族長見錦瑟著急,更覺她是個重恩義的,隻是到底還是個孩子,不知人心險惡,他便點頭道:“你且起來,不管怎樣,駕車的是他,車被動了手腳,他卻一無所知便是大過,審問一下卻是有必要的。”

    他言罷便令人去傳喚來旺,錦瑟不敢拂逆,正欲應聲起來,吳氏已起身主動來勸她道:“嬸娘知道你信任王嬤嬤,可到底你還小,有些事未必看的分明。相信若那來旺當

    真沒害你之心,族長和宗老們定也能辨個分明,還他清白的。快起來,你這般知道的是你信任奶兄,寬和下人,不知的還以為你是不尊不信族中長老呢,快莫跪著了。”

    錦瑟聞言剛欲抬的膝蓋便又壓了迴去,忙又衝族長等人行了大禮,這才一臉驚慌失措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便好似極笨拙不知如何措辭一般紅著眼眶,窘的不知怎麽解釋了。

    她這般模樣卻將吳氏顯得更加巧言令色,能言會道地和個孩子過不去了,族長見錦瑟嚇得要泫淚欲滴,便厲目瞟了吳氏一眼,這才道:“族老們知道你是個寬厚的好孩子,快起來吧,本便受了傷,莫再受了寒氣。”

    錦瑟這才又重新落座,這片刻功夫車馬房的王掌事已被喚來,而來旺也被兩個小廝抬著進了花廳。

    來旺的傷顯然又被處理過,人已清醒過來,小廝將擔架放在地上便退到了一旁,族長卻衝姚禮赫道:“你是一家之長,便由你來審問吧。”

    姚禮赫恭敬地應了這才上前先詢問來旺,道:“今日你駕車離開姚府時可曾事先檢查過那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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