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個兒糊塗了呢。姑娘將才說餓了,瞧奴婢端了什麽過來?”跟隨王嬤嬤進來的丫鬟白芷笑著打趣王嬤嬤,她話是說的俏皮,麵上也一派欣喜,可那眼眶卻也不自覺地就紅了。

    錦瑟目光含淚地瞧著兩人,心中充滿了感激。王嬤嬤和白芷皆是她生母留下的,當年祖父致仕離京將宰府的下人們多數都遣散了,後來祖父在南下途中病故,便又遣散大批,如今跟著錦瑟姐弟入住姚府的本便沒幾個老人了。

    而白芷五歲進府便一直是錦瑟的貼身丫鬟,王嬤嬤更是錦瑟的乳母,前世王嬤嬤為護她在金州之亂時慘死,白芷更是被二少爺玷汙了身子,一頭撞死在假山上,如今兩人能重新迴到她的身邊,錦瑟豈能不喜極而泣?

    有她們和柳嬤嬤、蒹葭在,錦瑟不信自己不能逆天改命護弟弟周全!

    錦瑟想著目光便愈發清亮了起來,一旁的淩珊見王嬤嬤和白芷湊上前去便退後了一步,卻是快速地給白鷺使了個眼色,白鷺會意這便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房。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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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章二更

    “嬤嬤,你快去書萱院和文青說一聲,就道我大好了,免得他惦記。”錦瑟和王嬤嬤二人寒暄兩句,這便吩咐道。

    王嬤嬤應了忙吩咐白鶴往錦瑟弟弟在外院的住所書萱院去,而白芷已將炕桌支在了床上,將端來的幾樣吃食一一擺上。錦瑟昏迷三日一點氣力都沒有,又被灌了這幾日的藥口中更是一徑的苦,似連五腹六髒都浸泡在了這纏綿不去的苦味中一般。

    可也是這種真實的苦味令錦瑟心中一陣陣發甜,她雖極餓可卻一點胃口都沒,隻念著弟弟又歡喜非常,這才不覺用了兩大碗的粥,又佐著菜品連吃了五六塊糕點,眼瞧著她竟沒有停口的打算,王嬤嬤生恐她病的太久累了胃,這才勸著她停著。

    漱了口,白鶴已從外院迴來,卻是俯身稟道:“奴婢到書萱院隻見了白玉姐姐,白玉姐姐說小少爺今兒一早便和四少爺出門去了,如今還沒迴來。”

    錦瑟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隻道果然,弟弟不在家中!

    前世時,便也是在今日,姚錦玉的四弟一早就拉了弟弟文青出府,到午時開宴,府上的少爺們輪流上前給老太太賀壽時兩人竟還無影無蹤,賓客

    們正議論,卻有奴才來報說二人迴府了,卻是被下人用擔架抬迴來的。

    聽聞此事,老太太情急之下險些暈倒,吳氏忙著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忙著去瞧文青和庶出的四少爺,更要忙著招唿客人,又因她已身懷六甲而不知,竟是累的在書萱院中一頭栽倒過去。

    老太太的壽辰便被這般攪了,彼時各府夫人們自免不了去探看一番,吳氏哭訴幾句,擔憂萬分地提起病倒的錦瑟,提起如今被打斷了腿的文青,喊著如何地對不住作古的堂兄堂嫂,沒能照顧好兩個孩子雲雲……

    夫人們這才知曉,原來錦瑟未曾到前頭給老太太賀壽皆因貪看了一夜古書竟是病倒了,而今日姚文青之所以被打斷了腿抬迴府中,也皆因他一早便拉著府上四少爺去酒樓吃酒,結果一賤民衝撞了他,便生出了紛爭,而那賤民生的孔武有力小廝不濟事這才打傷了文青,四少爺更是因護著文青而被傷了臉。

    吳氏連日操勞待客之事又要擔憂錦瑟的病,更因擔憂而忽略了自己個兒的身子,有孕多日竟未曾發覺,又在今日被文青受傷一事驚到,這才累得暈厥。

    彼時客人們沒說什麽,可事後錦瑟自恃才高、清高自詡、心高氣傲、不夠賢淑端莊,其弟文青驕縱跋扈、不敬尊長、貪玩好酒、仗勢欺人的名聲卻不知自覺地傳了出去。不少夫人談及兩人隻歎首輔之家、清貴之門,不複往昔,門風敗落至此,引人歎息。

    而反觀之下,吳氏賢惠寬仁、慈善敦厚,恭順慈愛,其女姚錦玉大方得體,淑惠友愛的名聲卻也不脛而走。

    其後文青的腿無法治愈,得了殘疾,再不能參加科舉,而錦瑟更被武安侯夫人不喜幾欲退親。相形之下,上門給姚錦玉提親的喜婆卻險些踏破了門檻,一升一降何等明顯,何等諷刺。

    可當年錦瑟竟還為吳氏病倒而心生愧疚,為攪了老太太的壽辰不安數度,到底是她當時年幼好欺,還是吳氏等人太過居心叵測?

    想著這些,錦瑟的雙手不覺握緊,臉色也發白,目光更是冷了下來,身子禁不住也有些微微發抖。

    王嬤嬤瞧在眼中嚇了一跳,忙上前摸了摸錦瑟的手,急聲道:“姑娘可是冷了?”言罷便忙又喚了白鶴去添火盆。

    錦瑟這才緩過麵色,拉住王嬤嬤的手笑著道:“許是剛醒來有些累……”

    正說著便聽外頭小丫鬟們的請安聲,接著便有人高聲報著,“姑娘,夫人和大姑娘瞧姑娘來了。”

    “姑娘剛醒

    來,怎經得住你們這般吵鬧!沒規矩的,快住嘴!”

    外麵緊接著便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聽上去極為年輕,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接著門簾被打起,腳步聲傳來,很快裏屋中光影一閃進來幾人。

    錦瑟聽到聲音心頭緊了一緊,低垂的目光銳利一閃,再抬眼時已含著溫婉笑意。隻見打頭進來的便是姚錦玉,她穿著一件粉紅繡漫天桃花的長褙子,外套一件銀紅白狐皮右衽無袖短襖,領邊兒袖口均鑲著雪白的狐狸毛,下配銀紅馬麵裙,裙中的馬麵繡著鵝黃桂花枝,橘黃小碎花,栩栩如生,似能飄香,十分雅致。

    她一進來那輕靈動感又充滿活力的鮮亮身影便似一下子叫這略顯沉悶的屋子亮堂了一下,隨著這身影閃進來,清亮而含笑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妹妹可算是醒來了,這兩日可把姐姐擔心壞了呢。”說話間姚錦玉已到了床前,自然而然地在床邊坐上拉住了錦瑟的手,目光含笑滿臉欣喜地瞧著她。

    錦瑟迴握了她,同樣用含笑的眸子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姚錦玉。

    一身鮮亮而深深淺淺的紅色將她本就嬌嫩的臉蛋兒映襯的更加討喜嬌俏,頭上梳著丫髻,隻纏著兩串大小均勻,品質上好的圓潤粉珍珠串,珠串在發髻上挽成珠花,珠花邊兒上偏用同色的米粒兒珍珠製成一隻栩栩如生的振翅蝴蝶簪子斜斜插著。

    耳戴碧玉墜,頸上掛著雕花精致的赤金瓔珞圈,通身上下富貴卻不招搖,雅致卻也不失活潑。

    雖是精心打扮過,但卻不露痕跡,想來吳氏為讓女兒今日露臉很是費了些心思呢。這般用心,就是為了武安侯夫人攜謝少文來府嗎?

    “幾日未見,姐姐今日瞧著不一樣呢……”錦瑟不覺笑著道。

    姚錦玉聞言不知為何心中竟是咯噔一下,隻覺錦瑟這話似是意有所指一般,又感她的目光似穿透了她的麵容直盯進了她的心底,將她心裏那些謀算都瞧了個透透。

    她笑容微微一僵,細細去瞧,卻見錦瑟雙眸含笑,神情溫婉親昵,哪裏和往常又絲毫的不同?隻那一雙眼睛卻似比平日清亮了些,也深邃了些,黑洞洞的竟叫人不敢久瞧。

    “瞧妹妹說的,隻三日未見,姐姐哪裏就不一樣了。”姚錦玉有些忐忑地道。

    “我瞧著姐姐今兒特別漂亮呢,眉目含春,莫不是有什麽喜事?”錦瑟微微歪頭,打趣著道。

    聽錦瑟這般說,姚錦玉麵色又是一變,心也突突直跳。自

    她前兩日從母親那裏得知和姚錦瑟有婚約的武安侯世子今日要陪同母親來府,又聽了母親關於她親事的幾句暗示的話,她這兩日便禁不住一直在想那個相貌出眾,儀表堂堂,尊貴高才的侯府世子。

    眉目含春?她難道表現的這般明顯?姚錦瑟難道真瞧出了什麽不成?

    姚錦玉想著麵色就有些難看,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油然而生,錦瑟瞧著她微僵的麵容心中譏誚。

    恰在此時吳氏走了過來,笑著道:“你姐姐不過是瞧你醒了高興罷了,我的兒,快快叫嬸娘看看,可憐見的怎就瘦了這麽些。”

    ------題外話------

    二更到,那個楊帥鍋由親親謝麗華領養了哦,親親們瞪大眼睛,下章會有美男出現哦。

    十三章出府

    吳氏說著已到了床前將錦瑟攬進了懷中,一幅疼惜萬分的姿態撫摸著她的長發。錦瑟自吳氏進來便刻意未去瞧她,隻恐一時難以控製情緒叫精明的吳氏瞧出端倪來。

    前世她已進了武安侯府,遠在京城沒有機會謀算到身在江州的吳氏,加之機會一縱即逝,她也等不到慢慢謀劃了。隻想著姚錦玉落得個悲慘結局,吳氏費盡心機謀來的好姻緣卻反倒害了女兒,累了全家,必然也不會好過。

    可論起來弟弟的仇她卻是沒能報得了,論起來吳氏比起姚錦玉來更為可恨可憎。因前世害的姚錦玉淒慘一生,錦瑟的恨稍緩,故而如今再見年少的姚錦玉她尚能控製情緒,對吳氏錦瑟卻不得不小心翼翼。

    如今被吳氏擁進懷中,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香氣,錦瑟心中一陣惡心,到底沒能忍住咬了牙。她忙抬手拽住吳氏的衣襟,將神情變幻的麵龐往她懷中埋了埋,含糊地喊道:“嬸娘……”

    吳氏見錦瑟撒嬌,又聽她聲音微顫,隻道錦瑟鬧小孩性子,倒覺難得。以前錦瑟對她敬重有加,信任有餘,感激也甚,卻是不曾如此親昵於她的。

    果真是再大的人一生病便孩子氣了起來,吳氏卻也不介意在錦瑟如斯脆弱之時令她更依賴自己一些,故而便笑了起來,道:“好孩子,嬸娘知道你受苦了,如今病好了以後可莫要再任性了。”

    錦瑟這才自吳氏懷中退了出來,乖巧地點頭,尚未言語卻又一陣劇烈地咳嗽,直咳的聲嘶力竭,眼見便要暈厥過去一般。

    屋中一陣慌亂,恰大夫已被請來,錦瑟被扶著躺下,垂了床幔請了脈,大夫隻道錦瑟已大好了,隻

    是身子還有些虛,還要調理幾日才可,萬不能馬虎隨意下床走動。

    錦瑟躺在床上聽著大夫特意的交代,唇角微挑,而王嬤嬤等人聞言卻放下心來。

    送了大夫出去,床幔被挑起,經這一陣折騰,錦瑟好容易才安定下來,麵色卻是比之方才還不如,愈發蒼白羸弱,暈暈沉沉。

    吳氏瞧在眼中心中微定,今日一早她聽聞錦瑟已清醒過來心頭便咯噔一下,哪裏放心的下,這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又讓淩雁去請府上做客卿的周大夫一道過來,就是恐最後關頭出了岔子,白費了心機。

    現在她見錦瑟虛弱至此,又有周大夫的吩咐,錦瑟不可能下床到前頭去,也不可能見到武安侯夫人和世子,便是清醒過來也無礙她的計劃,這便笑的愈發和藹可親,撫著錦瑟的手道:“快莫言語了,要多休息,嬸娘看著你睡著再走。”

    錦瑟卻掙紮著目含愧疚道:“我這身子曆來不爭氣,為著我叫嬸娘連日擔憂操勞,錦瑟心中實在難安……”

    她說著似才想起一般,目光突然一銳,強自掙紮著就要起身,怒聲道:“淩珊呢!”

    正垂首站在一旁的淩珊不想錦瑟會突然這般,壓根就不明白錦瑟這是怎麽了,她一臉茫然地上前,卻是瞧著錦瑟發起愣來。

    錦瑟氣的抬手指著她,道:“我將才是怎麽吩咐的,明明不叫你多嘴去報嬸娘,你……你……平日裏,我瞧你年紀大些,又是嬸娘指給我的大丫頭,對你客氣禮遇,叫你統管這一院子的丫頭們,倒不想竟是養成這麽個奴大欺主的性子,瞧我病的起不來了,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了……咳咳……”

    錦瑟說著便又咳了起來,吳氏忙安撫地為她順氣,一麵厲目瞪向已惶恐跪下的淩珊,怒斥道:“作死的奴才!瞧你是個穩重的,這才撥了你來照看四小姐,你是如何做事的?!”

    淩珊見錦瑟似要背過氣去,吳氏又動了怒便知不好,哭喊著磕頭道:“奴婢冤枉,奴婢也是怕夫人惦記,這才……”

    “這才自作主張?好!好!果真是奴大欺主,來人,拉下去掌嘴,給我狠狠的打!”吳氏毫不留情的道。

    姚錦玉在一旁瞧著,眼見婆子將哭喊的淩珊拉下去,想著淩珊之前是母親身邊的精細人,平日對自己也恭順,如今在錦瑟身邊做眼線,倒也盡力,加之母親定然也不是真惱了她,隻是被姚錦瑟逼到了這份兒上,這才如此責罰淩珊……

    她想著便上前勸道:“母親,今兒

    畢竟是祖母的壽辰,這般……恐有些不妥……”

    吳氏何曾想為難自己人?她也確實是被錦瑟給逼的,不管淩珊該不該去報信兒,隻她不聽姚錦瑟的話便是欺主,何況如今錦瑟又被氣成這般,言語還特意的點明了淩珊是她撥過來的人。

    這便逼得吳氏不得不懲罰淩珊,不然就要落人口實。見姚錦玉上前求情,吳氏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道:“正是你祖母壽辰,才不能留著這等欺主的奴才叫人笑話!”

    外頭很快響起了掌嘴的劈啪聲,姚錦玉到底還年幼,麵色就有些不好看,吳氏卻已笑著安慰閉目喘息的錦瑟,道:“好了,好了,為這等奴才不值當……淩珊雖今兒行事有些不妥,但平日還是好的,你若真覺她不用心,來日嬸娘給你換個更好的就是。”

    錦瑟這才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兩眼含淚地道:“嬸娘對錦瑟的恩情,錦瑟都記住了……隻是今兒是老太太大壽錦瑟身子不爭氣,怕是不能給老太太磕頭了……”

    吳氏含笑又安慰了錦瑟幾句,錦瑟才不好意思地道:“嬸娘,我想吃老福記的窩絲糖……”

    吳氏聞言便搖頭寵溺地道:“真真是個孩子,這有何難,嬸娘這便叫淩霜出府給你買去。”

    錦瑟卻忙道:“今日賓客滿棚嬸娘身邊姐姐們定然都挪不開,錦瑟不能幫嬸娘已是罪過,豈能再添亂?這等小事便叫蒹葭和白鶴出府一趟就好。”

    吳氏自是依她,點頭道:“知道你懂事,好,就叫蒹葭於我迴去取了出府的門牌便是,快快睡吧,莫再累著了。”

    錦瑟這才甜美地閉上了眼睛,寸許便神情安寧地沉睡了過去,見她睡去吳氏徹底放心,便匆匆帶著姚錦玉和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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