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朱衣看著都覺得疼,偏荀路完全感覺不到似的,她心裏便有些不痛快,這家夥怎麽跟他師父一個樣?輸了就輸了,他這段時間已經把雲山派的名頭打出去了,以後慢慢經營就好了啊。


    然而荀路心裏想的則是,周朱衣已經替他做了那麽多,路都已經鋪到這裏,若是他最後不能奪得第一,豈不是愧對了對方那麽多心血?


    還有一點則是,他若是這次輸了,下次可能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趁著現在大家還記得雲山派,他一定要讓雲山派為天下人所知!


    靠著這一股拚勁,他愣是接連刺傷了少林弟子的手臂、肩膀、以及腰間,而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當胸被棍子打到,差點被直接掃出比試的範圍,一陣陣刺痛傳來,怕是肋骨斷了。


    兩人分開,喘著粗氣,注視著對方,等待下一波機會,少林弟子苦笑一下,“我以前聽師父說過雲山派的人,都是倔脾氣,今日算是見識了。”


    荀路滿是得意的咧嘴,“哪裏哪裏,少林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又打了幾招,少林弟子也撐不住了,在加上他不如荀路求勝之心如此急切,便幹脆的認輸了!


    周朱衣總算出了一口氣,這家夥簡直不要命了!


    幾位掌門宣布最後決戰結果,荀路可謂是一戰成名!或許之前眾人對他和善大部分是看在雲山派當年的犧牲上,可這之後,眾人提到雲山派便隻會說,雲山派唯一一位門人得了比武大會的魁首。


    十年一次的比武大會,這就結束了,迴去之後,荀路即使在養傷,也還是有許多人來探望他,更有幾位年輕的弟子有意投入他門下。


    他這邊客人絡繹不絕,唐星海卻是總算找到機會跟周朱衣商量一下,“你說,那個老大背後的人會不會...跟咱們一樣?”


    “應該是!”周朱衣點頭,麵色十分沉重,“不說那什麽生意,就說那人拿出來的炸彈...”忽然,她想起什麽,“我說兄弟,你帶了什麽技能?”


    唐星海思索了一陣,認真的答道,“沒有,我現在的武功都是到了這才學的,練了那麽多年,在江湖上也排不上名號。”


    周朱衣鄙夷的看他一眼,“菜逼!”


    “你那麽厲害你帶了什麽技能?”唐星海不服氣的反問,“我看你還不如我呢!我好歹還會暗器、輕功、能辨識穴位。”


    “嗬,無知,我跟你的劇本能一樣嗎?我拿的是言情劇本,有美貌就夠了,要技能有什麽用?”


    唐星海被氣的咬牙,卻還是強忍著火氣,“那怎麽辦?看起來那家夥很強啊,咱們萬一鬥不過他...”


    “那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啊,”周朱衣托著下巴,“他這樣子看起來是要征服世界的,到時候要是知道咱們身份,你覺得會放過咱倆?”


    這倒是個問題,唐星海一陣沉思,“要不咱們去海外或是深山老林隱居?”


    “不行!我豈能置這天下百姓於不顧?我豈能眼看著世道紛爭再起?”周朱衣大義凜然,“臨夏皇朝西邊有尚宇窺伺,北邊有蠻族劫掠,若內部再有人心懷不軌,江山分崩離析受苦的不還是普通百姓?”


    “你說的有道理,”唐星海神色平靜,“不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丈夫姓魏吧?臨夏皇朝也姓魏吧?”


    “咳咳,總之,如果我相公一家出事,我被那人抓到,我一定會把你供出來你信不信?”


    唐星海大笑一聲,“哈哈,老夫壯誌未酬,怎會輕言退隱?此番咱們兄弟二人聯手,不管那人多高的學曆,哪怕是理科博士生,也定能生擒此賊!”


    他伸出手來,周朱衣抬手,正要擊掌為誓,魏青霄不知從哪轉過來,把周朱衣提到一旁,自己與唐星海擊了下掌,“我是她夫君,可替她立下承諾!”


    說完,就把周朱衣帶走了。


    那邊,周朱衣不知在想什麽,竟然還敢叫囂不滿,“相公,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在懷疑我?我不過是跟...”


    話音未落,魏青霄果然如她所想拍了她的後腦勺,她猛地捂住眼睛,手裏扔出一個白色的東西去,驚唿著,“啊!我的眼睛掉出去了!我的眼睛!”


    魏青霄心頭一跳,然而馬上又平靜下來,因為那個說自己眼睛掉出去的人,蹲下去都不用摸索一點沒差的把白團子撿起來了...


    然後又放到了魏青霄的手裏,哭訴著,“相公,都怪你總敲我腦袋,現在把我眼珠子敲出來了,這下怎麽辦?”


    魏青霄看著手心,捏了一下,這個手感,應該是用米飯捏出來的,上麵還用墨汁染了一個黑色的眼仁出來。


    “咳咳,”他強忍住笑意,露出幾分緊張的神色,“這可怎麽辦?朱衣,你沒事吧?”


    周朱衣幹打雷不下雨,哭聲中還帶著幾分得意,“嗚嗚嗚,相公,我以後就什麽也看不見了,你得把你的眼睛賠給我!”


    “不用急,我幫你把眼珠子再安進去就行了,”魏青霄拿著那飯團子,湊到她眼睛前麵,“你把手拿開,我把它塞進去...”


    周朱衣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做...驚得張大了嘴,然後嘴裏被塞了一個墨汁味的飯團子!


    當晚,周朱衣憤憤的讓人送了一盤特殊的點心,各個都做的跟眼珠子一樣,隻不過上麵黑色的眼仁換成了黑芝麻。


    她夾起一個,遞到魏青霄嘴邊,“相公,我親自服侍你用飯...快吃啊...”連喂了魏青霄一盤飯團子,她才算痛快了。


    比武大會已經結束了,加之皇上已經來了好幾封信催他們,兩人收拾收拾帶上一點特產便要趕迴京城。


    唐星海雖然好奇京城到底什麽樣,卻被自己大哥揪迴去,隻好跟周朱衣說一聲,自己會去查敵人的情況,兩人便就此告別。


    迴到京城,第一件事便是去宮裏接兒子,周朱衣來到宮裏的時候,正巧小團子出去玩了,他十分癡迷於那無邊無際的好看的石子,因此常常在禦花園裏玩。


    周朱衣去的時候,小團子蹲在地上,旁邊蹲著個男子,正逗他玩,“小家夥,你知道為什麽你娘一直不迴來嗎?”


    “為什麽?”


    “因為她不要你了啊!”嚴律歎息一聲,“她肯定有別的小孩兒了,以後就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給那個小孩兒,那個小孩兒肯定會欺負你,明明你挨打了,你娘卻偏心,嘖嘖,真可伶啊!”


    小團子眼淚汪汪,“為什麽不要我?爺爺說我長得可俊了。”不得不說他被周朱衣影響很深。


    “唉,你長得俊有什麽用呢?等你娘帶了男人迴來,她就顧不上你了,肯定整天跑男人麵前獻殷勤去...”


    話音剛落,周朱衣衝上前去一腳把他踹到,然後抱住小團子,“兒砸!娘迴來啦!”


    小團子委屈的撇嘴,“你帶男人迴來了嗎?”


    這個問題,周朱衣還真不好迴答,“在娘心裏,什麽男人也比不上你俊俏!”


    小團子滿意了,摟著她脖子,忽然想起什麽,“那爹呢?”


    當著嚴律的麵,有些話周朱衣不好說,隻得做出難過的樣子,摸摸小團子的臉,“跟娘迴去吧,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你爹的事了。”


    嚴律有些不忍,又多了幾分感動,“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青霄帶你一番情意,”想了想,他又抱怨道,“孩子那麽小,你就把他丟下,哪像個為娘的樣子?”


    “那也比你好!你以為我剛剛沒聽見你說什麽?”周朱衣瞪了他一眼,“再敢亂教我兒子,信不信我去揍你媳婦?”


    嚴律暗暗咬牙,“你有本事衝我來啊,欺負憐兒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若不是抱著兒子,周朱衣怕是已經忍不住上去打人了,“你欺負小孩子就有本事了?”


    在容妃萬分不舍下,把兒子帶迴家裏,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隔天,魏青霄去教導兒子順便問問,他在宮裏可有人欺負他,而周朱衣迎來了一位客人。


    謝方芸竟然登門拜訪,見了周朱衣,神色也不那麽愧疚了。


    周朱衣心下嘀咕,該不會是魏思那個家夥嘴上沒個把門的把相公還活著的事泄露出去了吧?


    “周小姐,我來一是想謝謝你之前的幫助,”謝方芸麵色倒是好了許多,人也不那麽消瘦了,“二是想替我的一個遠親來提親。”


    周朱衣一口茶水噴出去,難怪這姑娘敢上門了,“咳咳,這話從何說起?”她有些不解,“以我如今的身份,什麽樣的人會來上門提親呢?”


    “這人你應該認識,”謝方芸沒說過媒,卻也知道該誇獎一下自己那位遠親,“他才華曠世,容貌不凡,更是世家出身,早就十分欽佩你的才華,如今想著九皇子已經去世三年了,這才拜托我上門提親...”


    “你...確定,他是欽佩我的才華?不是欽佩我的容貌嗎?”周朱衣摸摸臉,嘿嘿一笑,“現在寡婦行情都這麽好了?你那位遠親,該不會身體有什麽問題吧?”


    “怎麽會?”謝方芸拍拍她的手,“你在我危難之際不計前嫌幫助我,我豈會誆騙你?那人真是萬中無一的,說來,你們的名字還十分有緣呢!”


    她這麽說,周朱衣忽然想到一個人,“你說的,該不會是謝宜竹吧?”


    “對啊,就是他,雖說他如今已經有一房妾室,不過他答應,你若是不滿意,會讓妾室離開...”


    在謝方芸看來,這可是難得的好親事了!而且之前是六皇子害了九皇子,她為周朱衣說上一門好親事,也算是迴報了。


    “什麽?”周朱衣怒斥一句,裝出一副正義的模樣,“那妾室做錯了什麽?要因此被休棄?一個女子,做了妾室本就十分不易,若是被趕出去,以後怎麽生活?”


    謝方芸歎息一聲,“果然如宜竹堂兄所料,周小姐,你真是好人,以前我還覺得你配九皇子差了些,如今看來,倒是我心胸狹隘了...”


    “咳,”周朱衣被誇的有點臉紅,“過謙了,不管如何,若有一位弱女子因我的緣故而流離失所窮苦半世,我怎麽可能安心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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