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愣了一下,怎麽扯到周朱衣身上了。


    先生上前揪他的耳朵,“問你話呢!”看在他沒做什麽的份上,他暫且饒過他,這事也就不告訴魏先生給魏先生添堵了。


    小陳哪管那麽多,連連點頭,賭咒發誓自己絕不跟周朱衣來往了,這才脫離先生魔爪!


    迴去之後,他還心有餘孽,想找人說說,看林航忙著準備百川會,其他人又不好說...隻好咽下苦楚。


    周朱衣還不知道這些,因為一轉眼,就到了百川會!


    厚德提出的,再加之厚德的書院比較大,因此百川會在厚德舉行,這一天來來往往都是各個書院的學生。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致知書院的女學生了!這一群人穿著與眾不同的袍服,與平日那些深閨女子完全不同,行走間自信昂揚,氣度不凡。


    魏青霄自然也在場,他以前從來沒在出現在眾人麵前過,甚至一些皇家的親戚都認不出他來,更別說這些整日讀書的書生們了。


    百川會在一處山上,場內擺了許多桌椅,這些當然是給別院的先生和山長的,至於學士們,隻好站著了。


    中間一處極其寬敞有一尺高的台子,四周坐著幾位山長,還有兩位被專門請來的翰林院的學士。


    眾人來的差不多了,厚德學院的山長站到台子上,先講了一番大義凜然,隻為相互交流學習,勝負如何不重要的話。


    當然,能夠來的這的就沒一個會信。


    說的差不多,今天的第一場便要開始了,第一場比的是字!所謂讀書識字,沒一個書生最開始學的都是字,而貫穿一生的也都是字。


    十幾位書生上台去,有人拿來紙筆和桌案。


    那邊比試開始,下麵有人小聲嘀咕了,好在這處很寬敞,聲音傳不到上麵去,有遇到熟人的,也要湊到一起問候一聲。


    周朱衣這兩日都沒見到魏青霄,心裏也是思念的緊,趁著這會兒沒人,她悄悄挪到魏青霄身後,正要上前說話。


    卻見一個姑娘臉上帶了幾分嬌羞直直的衝著魏青霄走過來,離近了,她才看出,這人是張嫚。


    張嫚滿臉喜色,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魏公子,原來魏公子是縱橫書院的先生!這真是令她想不到的。


    眾人之中她一眼便望到魏公子,可見魏公子有多出色!這麽個出色的人卻配了那麽個商女,她不免為對方可惜。


    走到對方麵前,行了一禮,張嫚大大方方問道,“原來魏公子是縱橫書院的先生,不知公子教的是哪一科啊?”


    “琴藝。”


    “原來公子還精通琴藝嗎?”張嫚稱讚道,“我還以為公子教的是棋藝呢,公子真是博學多才,我也曾學過幾年琴藝,有些地方還不太明白,不知能不能跟公子請教一番呢?”


    魏青霄剛要拒絕,忽然身後被擰了一下,那人手黑的很,捏起一塊皮肉用力一轉,疼的他險些跳起來!


    身上疼,心裏卻樂了,魏青霄嘴角含笑,本要拒絕的話被他咽迴去,“若有空當然可以,隻是如今百川盛會...”


    “這百川會要開幾日,參加盛會的從今日開始便一直住在這裏,我雖不才,卻被先生選來參加畫藝的比試...”


    說到此處,張嫚臉上帶了幾分得意,女子中,被選中參加比試的,隻有兩個人,那位不過是靠著家裏的權勢。


    哪知,對方臉上一點讚賞都沒有,隻平淡的一句,“恭喜了。”


    張嫚倒也沒生氣,魏公子之前便是如此,許是他性子就冷淡些,她又問,“不知今天的比試結束,我可以去找公子請教嗎?”


    身後的擰已經換成了輕柔的撫摸,並且有漸漸向下的趨勢,魏青霄還真不信周朱衣敢在這地方做出什麽來,他直接應下了張嫚的請求。


    那邊張嫚歡喜的迴到自己書院一群人裏去,有人好奇的上前問她,“你還認識縱橫書院的先生嗎?”


    “嗯,”張嫚漫不經心的道,“遇到一位故人,便上前問候一句。”


    “什麽故人啊?是親戚?還是朋友?該不會...是你老相好吧?”那人帶了三分酸意調侃道。


    她嘴角帶著笑意,伸出手指擋住嘴唇,“可不要亂說啊...”


    不遠處,周朱衣望著她的背影,暗暗磨牙,這姑娘竟然賊心不死!


    書法的比試由幾位山長和學士一起評判,第一場,倒不至於爭吵,由兩位學士決定的。


    第一名是縱橫學院的人,第二則是厚德學院的!兩山長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裏的好勝之心!


    不管怎麽說,縱橫拿到第一場魁首,也算是開門紅了,當然,厚德學院也是有備而來。


    第二場時間要長些,比試的是棋藝,這一場一下午也許都比不完,而且看著也十分無趣,厚德學院的山長派了學生帶著別院人在他們書院轉轉,順便給參加比試的人安排好住處。


    周朱衣被分到一個小房間,雖然小了點,不過向陽,光線好,還有窗,下午還能坐在窗邊看會書。大概是安排的人也看出了她的身份,把她跟致知書院的那群女學子們安排到了一個院子。


    巧的是,她對門住著的就是張嫚,張嫚走進房間,一下就皺起眉來,這房間十分昏暗,就一個小窗子,房間雖然不小,可裏麵像是許久沒住過人了,一股子黴味。


    隻打量一眼,她就出來了,視線轉了一圈,又問了問同院人的情況,最後走到了對麵門前,她伸手敲了下門。


    裏麵人不知在做什麽,沒有過來開門,隻傳出一聲,“誰呀?”


    “這位姐姐,我是住在你對麵的,有些話想跟你說,不知你方便出來嗎?”


    “不方便!”


    她被梗了一下,想走,一迴頭看到那昏暗的房間,又轉身迴來,繼續敲門。


    裏麵的聲音已經不耐煩了,“幹嘛?”


    “姐姐,我有事要跟你說,麻煩你出來一下。”


    “沒空!”


    這話讓張嫚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哪有這樣的人?就出來說兩句話,能要多少時間?


    “姐姐,我想跟你換一下房間,你能出來嗎?”


    “不換!”


    有是這麽一句,張嫚推了一下房門,房門從裏麵拴上了,若不然她一定要進去看看,哪個書院的人如此驕縱!


    她在房門處猶豫了一陣,正要去找自己學院的人商量換房間,就見窗戶那一個人托著下巴看她的熱鬧!


    張嫚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正是那位女商人!


    “你...你怎麽在這?”


    周朱衣不知從哪弄來的瓜子,哢嚓哢嚓的磕著,十分坦然的迴道,“我來參加百川會啊!”


    “你...”張嫚不信,“你參加百川會?你是哪個書院的?”


    “哦,不是什麽大書院,”周朱衣沒當迴事,“你也是來參加百川會的?”


    聽對方說不是什麽大書院,張嫚放心了,她往前走了兩步,“當然,”她臉上帶了幾分好奇,“你花了多少銀子弄到這百川會的名額?”


    周朱衣突出瓜子皮,“沒花錢啊,都是相公幫我辦的...”她歎息著,苦惱的摸摸腦袋,“我都不想參加的,相公非要我來參加...”


    張嫚嘴角抽搐了一下,難道魏公子把她弄進了縱橫書院不說,還給她弄到了參加比試的名額?


    “哪一門?”


    “兵法,”周朱衣歪著腦袋,“誰知道兵法是什麽?算了,反正還有另外兩位呢,我到時候湊個數就成了。”


    她這幅樣子看的張嫚越發難受,自己勤奮刻苦多年,才靠近致知書院,人家什麽都不會卻進了縱橫書院,自己好不容易從眾學子中脫穎而出,奪得比試名額,人家連自己要比試的科目是什麽都不知道!


    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她張嫚也不比這人差,怎麽就活得差對方那麽遠呢?


    張嫚一肚子火氣,正想說點什麽,就見門口處幾個她的好友圍在一起,正在跟什麽人說話,邊說還邊往她這邊看。


    很快,那人出現在她視線裏,向她走來,誰知,她身後周朱衣忽然從窗戶跳出來,飛快的奔向那人,一下撲到那人懷裏。


    魏公子把人從懷裏拽出來,“兵法後日才比,這兩日你要好好看書,到時候可被給你們兵法先生丟臉。”


    周朱衣趁人不注意,偷偷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然後滿不在意的迴道,“哎呀,看什麽書啊,反正我本來就是湊數的。”


    她這麽說話,魏青霄便往四處望去,果然,不遠處張嫚就站在那,見他望去,張嫚莞爾一笑,走過去。


    “魏先生怎麽來此了?”


    腰間那隻手又提起他一塊肉皮,顯然是等他迴答,一旦迴答不好,這塊就要青好幾天了,“來看看朱衣...”


    這迴答讓那家夥十分滿意,拍拍手,嬌羞的跺腳,“你真是的,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張嫚被梗了一下,她發現從見到這位周小姐之後,對方每句話都要噎的她胸口難受,緩和了一下心緒,她臉上帶著幾分為難,“姐姐,我那房間太暗了,不方便我看書,反正你也不看書,跟我換一下成嗎?”


    這話說完她心裏一陣得意,若是對方答應當然更好,若是對方不答應,那正好可以讓魏公子看看對方是一個如何小氣的人。


    哪隻,周朱衣十分爽快,“行啊!這點小事,你早說啊。”


    她這話讓身旁的兩人都不太敢相信,周朱衣話音一轉,笑眯眯的看向魏青霄,“先生,我去你那看書行嗎?後日就比試兵法了,我這兩日要好好讀書!”


    你能要點臉嗎?張嫚想罵人,剛剛誰說的不看書的?一轉臉你就變了,你是失憶了嗎?


    魏青霄嘴角忍不住翹起,這姑娘又欺負人了,沒看把那張姑娘噎的話也說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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