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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質解救成功,張家母女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原本鐵定發生的一場人間悲劇,最終奇跡般的迎來了一個大團圓結局。德國飛行員在其中的功勞有目共睹,所以當格爾哈特從院子裏走出之時,在場中國民眾一致對其致意熱烈的歡唿和感激。


    白根斐夫被李雲峰的幾個朋友牢牢按在地上,後者用熟練的五花綁法把這位日本帝國海軍中尉捆作了一團。幾個膽大的村民衝了上去,抄起手中的家夥準備給這個東洋瘟生一個難忘的教訓。


    “嗨!李,你不能讓他們這樣做。”發現村民準備向俘虜施暴,格爾哈特連忙唿喚起李雲峰。


    “雖然這家夥是個混蛋,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戰俘。”格爾哈特大步衝到白根身旁,伸開雙臂阻攔著激動的村民。幾個村民當然聽不懂格爾哈特的德語,不過很明顯這個洋人是在阻止自己毆打東洋鬼。這個洋人軍官不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嗎,為什麽還要護住地上這個東洋龜孫?幾個村民疑惑的手持棍棒和格爾哈特對峙了起來。


    “格老子的,全都給我住手!”這時候在場的最高政府官員發話了。張甲長和李雲峰一起大步走到人群麵前,老家夥挺胸疊肚的站在那裏,板著臉看著這些村民,很有一些公務人員的氣概。


    “這個東洋鬼是國府的俘虜,俘虜你們懂不懂?這是要上交給國家滴,國家滴你們曉不曉得。這個日本鬼是個開飛機滴,知道很多情報,情報你們懂不懂?不懂?虧你還長那麽大的塊頭。這個俘虜很重要,要好好的看管起來,哪裏容你們這群龜兒打打殺殺滴。好咯,全都散開散開。”張甲長在村民間的威望還是很重的,不光是因為他頭頂著一個甲長的職務,在當時這個年代,隻有在地方上有威望和實力的鄉紳地主。才有資格擔任甲長保長這種基層官職。


    張鍾福不光是張氏宗族裏的族老,更是方圓十幾裏地最大的地主,別看老漢土了吧唧的,家裏可是有著數百畝的水澆地。村裏一半的村民都是他家的租戶,那可是一跺腳整個張家村都要顫三顫的人物。


    看到甲長發飆,村民們當時就退縮了,他們從小就被教育民不可與官鬥,更何況這位還是個鄉紳地主。在他們心中比國府大員還要權威上幾分。得罪官吏還能想辦法用錢財疏通,得罪了鄉老財主那是拿多少錢都不管用的。


    “好咯,李先生,我統統按照你的話交代了,下麵我們該怎麽辦。”一轉頭,張甲長立馬點頭哈腰的向李雲峰詢問到。


    “還能怎樣辦,算算鄉裏的援兵也快到了,到時候就把他交給鄉裏咯。我先要在這恭喜你老了,一天內就立下兩件大功,升官受賞指日可待。”李雲峰笑著對張鍾福拱了拱手。


    “升官也就罷了。我也不缺幾個賞錢,隻求能夠在上峰眼裏留個好印象,保住這片鄉土的安寧罷了。還是要多謝先生的吉言,這次全都是靠李先生運籌帷幄,還以身涉險抓住這個東洋鬼,我會向上峰詳細報告先生的功勞的,絕對不會昧了一分。”


    “哪裏哪裏,我隻是一個教書匠,這種官麵上的事情還是不參與為好。這次全都是你老一個人上下周旋的功勞,我隻是恰逢其會而已。些許小功就不需要上報了。”就在兩個人客套之際,一個黑衣大漢走到李雲峰身旁,小聲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還有多遠?”


    “五六裏地吧。”


    “知道了,去準備一下。”李雲峰神色沉穩的小聲吩咐到。


    “啊呀。學校中突然有事,要我馬上趕迴去。張甲長,這裏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告辭告辭。”李雲峰笑嘻嘻的抱著拳對張鍾福說到。


    “那太可惜咯,我還想留先生吃慶功宴呢。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殺豬宰羊開九鬥碗。不過真的有急事的話,我也不敢耽誤先生你辦事。這樣吧,這次我也就不留你了,下次再來張家村,一定要到我家裏,我們好好的喝上幾碗。”張鍾福連忙拱手迴答到。


    “一定,一定,那就告辭了。”與張甲長告辭之後,李雲峰走到格爾哈特的身邊。


    德國空軍少尉剛給白根的手掌包紮完畢,子彈打碎了一根掌骨後穿透了手掌,傷口中沒有留下彈頭碎片,應該還傷到了部分肌肉筋腱,以後這隻手掌是否能夠恢複,這就得看白根自己的運氣如何了。格爾哈特不是職業軍醫,所以隻能草草的給白根的手掌止了血,撒上了磺胺粉,並給他注射了一針止痛針,隨後用紗布包紮了起來。


    當李雲峰走過來的時候,格爾哈特正在白根充滿幽怨的眼神中,拿著後者的軍刀好奇的把玩著。


    “少尉,很抱歉我要提早離開了,出了一些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你放心,政府的人員很快就會趕到這裏,他們會幫助你迴到戰友身邊的。”李雲峰從身邊大漢手裏接過格爾哈特的皮衣,伸手遞向了德國少尉。


    “很緊急嗎?需不需要我的幫助。”格爾哈特把軍刀收迴牛皮略裝刀鞘,他上前接過皮衣,隨後對著李雲峰伸出手去。


    “不用了,少尉,你已經做了夠多了。再次感謝你為中國人民所做的一切,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你是個優秀的軍人。”李雲峰握住了格爾哈特的手,用力的搖了一搖。


    “你也非常優秀,李,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這個中國朋友,希望以後還能再次見到你。”格爾哈特笑著說到。


    “會的,相信我們一定會有再次重逢的機會,少尉。”


    “對啊,你說過你在重慶大學授課,我有空會去找你。”


    “好的,我會恭候你的光臨,那麽,再見了,少尉先生。”李雲峰後退一步向格爾哈特抱了抱拳。


    “再會,李先生。”格爾哈特學著對方的樣子抱拳拱手。


    目送著李雲峰帶著幾個大漢快步離開,格爾哈特充滿感慨的歎了口氣,對於他來講今天真是奇妙而刺激的一天,認識了一個神奇的中國教授、救了一個中國女孩的命,還順便活捉了一個日本海軍中尉。


    從白根腰間解下皮製刀掛,格爾哈特把白根那把海軍略裝的短寸軍刀(日本陸海軍專門為航空兵和裝甲部隊中的軍官乘員配發的軍刀,考慮到所處空間狹小,所以比普通製式的日本軍刀短了一截,長度一般在五十到五十五厘米左右。)掛在了自己的腰間,隨後一臉得意的手扶著刀鞘在白根麵前來迴走了幾圈。


    白根斐夫此刻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盤腿坐在泥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他現在真的十分痛恨麵前這個德國混蛋,卻也知道如果沒有對方的阻攔,自己或許已經被憤怒的村民撕成了碎片。對方還給自己包紮治療,雖然那個傷也是由對方造成的,但是白根還是必須要感激對方的恩情,日本人對於強大的對手一貫是非常尊重的,格爾哈特已經用實力獲得了白根的尊敬。


    此時張家母女在張鍾福的帶領下走到了格爾哈特麵前,母女三人二話不說跪倒在地,用力的對著空軍少尉磕了幾個響頭。


    格爾哈特當即給嚇了一跳,不明白對方這是在幹什麽,他慌忙上前一把拉住張家大女兒的手臂,想要製止這種奇怪的舉動。


    “哼哼,愚蠢的支那人。”在一旁觀看的白根冷笑著別過頭去。


    被格爾哈特用力的扶起,張家大女兒此刻一臉的嬌羞,雖然川妹子性格開朗潑辣,但是她畢竟是個還未出嫁的黃花大姑娘,被一個西洋男人抓住手臂,這種感覺實在是無法言喻。


    此前她一直在院角偷偷的看著這個洋恩公,實話說這個洋人長得還挺漂亮的,高鼻深目金色的短發,笑起來一臉的燦爛,就像一個大男孩。兇起來更是威風凜凜,抬手一槍就打穿了那個東洋鬼的爪子,傳言裏的神槍手也無非如此了吧。


    “德國人,他們這是在向你表示感謝。”李雲峰走後,白根倒成了此地唯一能夠和格爾哈特交流的人,可惜他的那口日式英語實在蹩腳,聽得格爾哈特直皺眉頭。


    “沒關係,不用謝。”格爾哈特沒有理會白根,他用德語對著張瑞鳳說到,但對方卻隻是睜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著他瞧。


    “你叫什麽名字?”格爾哈特問到,對方紅著臉搖頭表示不明白。


    “格爾哈特....格爾哈特。”格爾哈特靈機一動,指著自己的胸口說到。


    “格爾哈特?”沒想到這川妹子還挺有語言天分的,發音標準的很。


    “對對對,格爾哈特。”格爾哈特笑了起來。


    “格爾哈特。”張瑞鳳也隨之笑了起來,德國少尉感覺眼前一片山花燦爛。


    就在此時院外的村民們突然爆發起了一陣歡唿聲,格爾哈特連忙轉過頭望去,隻見村外不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一支隊伍,可以看到隊伍裏高豎著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旗幡。


    “快,張甲長,快準備迎接,鄉長親自帶著鄉裏的自衛團來了。”一個穿著青色短打,腰胯著一支盒子槍的漢子快步跑進了院子,大聲對著張鍾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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