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位白衣主教的行禮,拉斐爾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接受,上前將其輕輕扶起。“主教閣下說的嚴重了,我並非是想要因為這件事情來指責誰,或者讓誰為這件事情負責。我隻是粗淺的認為,大家在這種壓迫之下應該聯起手來,否則要是所有人都對於這種事情漠視了,那麽我們在奧托雷帝國的立足將會變得十分艱難!”拉斐爾的話語讓周圍的眾人紛紛高看了他幾眼,本來以為隻是一個莽夫,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的智慧和說話技巧。


    “謀略女神的信徒看待事情方麵還真是透徹呢,來。請進。”白衣主教用一種十分認可的語氣說道。拉斐爾清楚,自己算是通過考驗了。要是剛剛自己桀驁不馴的加以指責,那麽必然會引起極大的反彈,畢竟謀略女神跟三神比起來就跟嬰孩而成人沒有什麽區別!


    其中的重量差別在根本上就杜絕了許多正麵的指責,即便你的理由在如何的充足!


    所以拉斐爾的這招以退為進為他得到了真正的機會!跟隨白衣主教緩步走向神殿之中,希爾保特大祭司則跟在了他的身後,不住的擦拭了一下臉龐之上的汗水,還好沒有因為自己而為神殿丟了臉麵,否則自己這個大祭司可就真是當到頭了!


    聖赫利爾海港作為臨近帝都的海港,三神神殿的富麗堂皇比起珀金港可是更為高端大氣上檔次,一路上拉斐爾見識到了許多隻有在書籍之上所記載的東西。這些平日裏隻有在教義典籍之中才會出現的東西此刻全都展現在了拉斐爾的眼前,英靈戰魂、神聖行者、聖靈等各種聖潔生物,這就好像是一個博物館一般,讓拉斐爾不住的將目光瞄向他們。


    白衣主教看到拉斐爾的表現,也沒有出聲責怪,相反還滿臉笑意的看著拉斐爾,“渥茲華斯冕下對這些生物感到好奇嗎?”


    “恩,很多都是隻在典籍之內見識過。真正見識到還是第一次。”拉斐爾直言不諱的說著,白衣主教也不感意外,畢竟以謀略女神紅騎士的積累自然還達不到這樣子的程度。拉斐爾的坦率讓這位白衣主教很是滿意。畢竟這在無形間就襯托出了三神教會的能量!


    很快,眾人就在一間充斥著聖潔之力的大殿之內,以大殿之外的名字進行通俗易懂的翻譯就是‘靜思殿’,應該是神殿人員用來思考問題的地方。也隻有這種富裕的大神殿才會用這麽大的占地空間來修築這種沒有特別意義的建築了……


    其內已經坐著一眾神殿人員了,上首位置是三位紅衣聖主教。三人的年紀看起來都很大,但是精神頭卻不比那些年輕人來得差,強烈的對比反差讓人不禁對這個世界的神奇感到驚歎。


    “渥茲華斯·豪斯曼,向三位尊敬的紅衣聖主教閣下獻上問候。向三神向上深厚的敬意!”拉斐爾稍稍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一臉莊嚴的來到三位紅衣聖主教的身前不失禮數的微微躬身致敬,因為他並非三神的信徒,同時還身兼神授男爵和神眷者的身份,所以不需要行更大的禮。顯得十分得體且不失禮數!


    三位紅衣聖主教為拉斐爾的禮數感到非常的滿意,紛紛對視點頭。拉斐爾的沉著冷靜也讓他們印象深刻,沒有多少人能夠在如此場合之中還能夠保持如此的鎮靜,聖職者們的眼神之中都會帶有一種精神力之上的壓迫,這點跟魔法師的精神力攻擊有一種異曲同工之處。而拉斐爾能夠在這麽多人尤其還是三位紅衣聖主教的麵前如此,就足以顯示出他的不凡之處,怪不得能夠成為謀略女神的神眷者,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拉斐爾的身份,他們不會對拉斐爾使用探查這種十分失禮的行為。神殿的禮儀一點都不比宮廷禮儀來得簡略,相反更加的繁瑣。如果不是拉斐爾當初對這些東西有十分的研究,那他當初在珀金港就得不到神授男爵的這個身份,就更不要說能夠進入此地了。


    所以說,有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在關鍵時候可能就會產生一些十分美妙且突然的迴報。俗話說,行走江湖間,技多不壓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向謀略女神獻上我們的祝福!”這就是神力差距所帶來的不同了,拉斐爾需要向三神獻上敬意。這三位紅衣聖主教隻要獻上祝福就足夠了,其中的差別不言而喻!


    眾人在一個個的蒲墊之上坐定,因為神授男爵和神眷者的身份,拉斐爾坐在下首處的第一個位置,顯示出三神神殿對他的重視,拉斐爾並沒有扭捏,施施然的就坐在了其上,這種處事不驚的態度讓三位紅衣聖主教對他的評價又高上了不少。


    “渥茲華斯閣下,聽聞你是為神殿人員被抓捕的事情而來的?”座位居中的紅衣聖主教出聲說道,他是正義之神提爾的信徒。雖然神授男爵和神眷者的身份尊貴,但在三位紅衣聖主教麵前還差了許多,閣下也隻不過是他們對拉斐爾先前表現滿意而帶的後綴,否則他們隻要單純的叫喚名字就足夠了。


    “是的,尊敬的紅衣聖主教閣下。我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實在是太過於難以置信了,雖然我們在奧托雷帝國之中有著許多的桎梏和一些蔑視。但這不能夠成為如此不公平待遇的理由!我實在無法理解奧托雷帝國為何會出此下策做如此愚蠢的決定。但我人輕言微,所以我想三神神殿就這件事情之上應該要做出一些表率的行為,不應該坐視不理才是。隻是……”


    拉斐爾的這個隻是並沒有說下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隻是我們卻沒有任何的作為是嗎?”這位紅衣聖主教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拉斐爾並沒有接下這個話茬,但大家都明白其中所代表的的含義。


    “渥茲華斯閣下,你應該還未出任過神殿的管理職務吧?”這位紅衣聖主教接著出聲說道,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消失。


    “是的,因為閱曆的緣故,所以女神讓我出來多進行曆練。”拉斐爾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話,不過他說的這些也是神殿任命神職者的關鍵所在。


    “恩。”這位紅衣聖主教點了點頭,接著說到,“神殿的管理並不能夠單憑一時的意氣用事就下決定。先前你也說過了,這兒是奧托雷帝國,對我們有諸多的桎梏和一些蔑視。所以我們在行動的時候就不能夠一味的爭強鬥狠,必須要掌握一些理由才能夠一舉完成心中的所想,這點想來身為謀略女神信徒的你應該更加清楚不過吧。”


    拉斐爾不禁對這位紅衣聖主教的感官也發生了變化,或者說對於這些神殿人員的感官發生了變化。當初在遊戲之中,這些神殿人員們更多是情感動物,容易被人教唆挑動,但是眼前這位紅衣聖主教卻顯得更加理智且不衝動,這點倒是讓拉斐爾收斂起了很多想法。


    “受教了。”拉斐爾不禁將臉上的慍火收斂,一臉謙遜的說著,這副模樣更是讓三位紅衣聖主教感到滿意。


    “不過有些事情也是有必要說出來的,看得出來。不僅僅是渥茲華斯閣下,我們神殿那些年輕的祭祀和牧師們都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這份不滿了。”紅衣聖主教說著,將目光掃向下方的眾人,讓他們不禁都將目光錯開,一副心虛的模樣。讓紅衣聖主教微微的搖了搖頭,這種表現跟眼前這位來客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的。


    “容我冒昧的插上一句,年輕人總是要有一些血氣的。否則怎麽成為新鮮的血液呢?”拉斐爾的這句話引得一眾神殿人員暗自點頭,為這位外來者在心中點了一個讚。


    “也是,年輕人確實是要有一些衝勁。”紅衣聖主教認同的點著頭,“關於這件事情,我們這三位老家夥也查出了些許的眉目。是奧托雷帝國的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在運送一些東西,隻是其內設下了防止探查的法陣讓我們不好貿然的去探查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從其中散溢出來的一些味道總讓我們感覺到一陣心悸!”這位紅衣聖主教的話語讓拉斐爾陷入了思考,什麽東西居然能夠讓眼前這位紅衣聖主教都能夠感到心悸的?


    但是當初自己心灰意冷的脫離奧托雷帝國,前往冰雪國度,所以錯過了不少東西。並且為了切除這種心有不甘,他也很少會去閱讀有關奧托雷帝國玩家所書寫的傳記。這就讓他在此刻少了許多相關的參考。畢竟在當時,他也是認為路易斯·佩興斯大公是一個中興之主,對於那些詆毀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消息他也曾經是不屑一顧並且還跳出來維護加以指責那些造謠者。


    想想自己當初的蠢樣,拉斐爾都不禁有些汗顏……


    資料少,但拉斐爾的見識卻不少,腦子飛速的運轉起來,皺著眉頭說道,“會不會是什麽邪器?”


    “邪器?”紅衣聖主教倒是沒有想到拉斐爾的知識儲備還不少,居然還知道邪器這種東西。不禁稍稍的為這個想法進行了思考,“是有這個可能,隻是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在奧托雷帝國的名望如此正麵,而且以他領地之內對神殿的支持。他又怎麽會運送這些東西?”這位紅衣聖主教稍顯詫異,顯然為自己這個答案感到了些許疑惑。


    “那是因為你並不知道這位大公的真麵目啊!”不過這句話拉斐爾也隻能夠在心中這麽說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這個牧師身份成為奧托雷帝國的通緝犯,看在座這些聖職者的麵容就可以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了,你說連紅衣聖主教都對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如此推崇,更不要說在場還有許多就是從奧托雷帝國招收進來的聖職者了。


    要是拉斐爾說出這句話,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安然的從這個神殿之內離開!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真麵目還是不能夠一下子就揭穿開來的,那樣隻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在胡言亂語。唯有一步步,一點點的將這個偽善的麵具戳穿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決定以一種委婉的方式進行提醒,在這件事情之上如果能夠拖上三神教會,那麽處理起來將會容易許多,雖然這位紅衣聖主教現在表麵的十分睿智、冷靜,但當真的是在打擊邪惡的時候,他們可會完全的不留餘地的!


    “那麽會不會是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受到一些異教徒的蒙騙,以為是在運送一些有利於人民的物件。畢竟以那些異教徒的狡猾,運用這種欺騙的手段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以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為人處世,如果被如此蒙騙,他肯定會大力支持這樣子的事情的!”


    “恩,這倒是有可能。以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正義感和心地,被異教徒蠱惑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三位紅衣聖主教低聲交流了一下意見,紛紛都有些認同拉斐爾的這個想法。


    “隻是現在整個聖赫利爾海港的貴族都對這間事情十分的上心,我們要是選擇查辦就等於是跟整個聖赫利爾海港的貴族和路易斯·佩興斯大公作對,其中的很多細節不能不考慮進去啊。”


    但這位紅衣聖主教又為這件事情的開展而感到棘手,明目張膽的做這件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而暗地裏也有很多雙的眼睛在神殿的外圍盯著,他們都在等著三神教會會有什麽樣子的動作,所以他們才會管製下方的這些神殿成員們,讓他們不要衝動且安分守己。


    對於這位紅衣聖主教的考慮,拉斐爾也不禁有些認同。三神教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打蛇七寸,一招製敵。他們必須成為整個事件的後手,如果提前將這張牌打出去,那麽他們隻會更加被動!也會讓暗處的那些‘眼睛’更加的警惕!


    眾人也紛紛為這件事情苦惱了起來,他們肯定是不會願意讓邪器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運走的。邪器的力量在曆史之中都留下了赫赫兇名,多少的平民、聖職者都在這種邪惡的武器之下失去了性命,還有不少兇地也是在邪器的影響之下催生而出!


    可以說,要是未來哪一天聽聞邪器現世,那麽他們肯定會為今天的不作為而感到寢食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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