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先是迴到了船艙之內,他要稍稍的思考看看應該怎麽對現在的事情進行處理。至於那些被自己誅殺的貴族青年,拉斐爾本著殺就殺了的心態全都放到了一邊。


    “路易斯·佩興斯大公,重寶。會有什麽重寶要如此大張旗鼓的運送,這不就是告訴別人過來搶嗎?”拉斐爾對於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這種安排出現了疑惑,一個就算在怎麽笨的人都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不要說這麽精明的家夥了!他不可能會給自己留下這麽大的漏洞!


    “陷阱?詭計?離間?”拉斐爾的腦海之中不禁冒出了這三個詞匯,如果說這是路易斯·佩興斯大公離間奧托雷帝國和諸神殿的計謀那還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快就被拉斐爾給壓低了。


    為什麽?


    因為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如果真的是離間計,那麽別說安迪這個守備將軍了,就算是聖赫利爾海港的城主都不會察覺到其中的行動!那麽把離間計給排除掉,那麽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呢?


    拉斐爾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身前的書桌,沒有察覺到身後的房門比輕輕的啟開。小蘿莉從房門之外走了進來,來到拉斐爾的身旁,看著拉斐爾在羊皮紙之上書寫的東西。拉斐爾總是有這麽一個習慣,會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雖然現在的腦力比當初強悍了足有十來倍,但拉斐爾信奉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時候腦海之中飄蕩而過的靈感總是轉瞬即逝,過後就很難再輕易想起。


    “哥哥。”小蘿莉的聲音將拉斐爾從專注的神態之中迴過神來。


    “怎麽了,約瑟芬。”拉斐爾揉了揉小蘿莉的頭,出聲詢問著。


    “費茲捷勒他們已經將船上的事情處理完畢了。有什麽事情是約瑟芬可以幫上忙的嗎?”小蘿莉眼睛閃耀的看著拉斐爾,其中帶著一絲渴望,顯然想要為拉斐爾排憂解難。


    “恩。”拉斐爾看著小蘿莉的目光,略微一想。上一次小蘿莉就很好的提出自己的想法,這是魔法師學徒就應該具有的能力,討論、學習、進步。故步自封是很容易觸碰到瓶頸的,隻是因為有些事情不適合跟費茲捷勒他們探討。


    這就好像一個商人不會問士兵經商之道一般,這便是術業有專攻。不過小蘿莉是自己的學徒,是可以信任的存在,所以拉斐爾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和一些事情跟小蘿莉進行了一個分享。而且說出來之後,拉斐爾感覺自己的心境也豁達了不少。


    小蘿莉的進步不僅僅是在魔法方麵,拉斐爾在空閑的時候會抄錄那些從迪基奧術帝國之中獲得到的知識讓小蘿莉進行學習,所以在思維敏捷、知識儲備方麵她也並不遜色許多比她更為高階的魔法師。


    “會不會是路易斯·佩興斯大公故意放出這個消息讓一些有心人前往竊取,從而對他們進行打擊?按照哥哥的話語來看,這位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絕不是一個言行一致的人物。以這種手段說不定能夠一舉抓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對手!”小蘿莉提出十分具有建設性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也並非異想天開不切實際,還真是有那麽一些可能性。


    “很難,如果隻是單純的說有重寶,那麽肯定會有一批利欲熏心的家夥會想著去竊取。但是在指名道姓之後,這個可能性就會降低許多,以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名望。聖赫利爾海港的那些貴族為了巴結他,也不會讓這些東西失竊。”拉斐爾輕輕的搖了搖頭,排除了這個設想。


    “那麽會不會是真的就有重寶存放在聖赫利爾海港之中,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反其道而行,以這種手段來震懾一些有所異動的人?”小蘿莉的這句話倒是讓拉斐爾陷入了沉思之中,還真別說。這個可能性還真有,而且還挺高的!


    你們覺得我是在唬你們,所以肯定不會去真正的正視這件事情!你們以為是陷阱,所以肯定不會輕易的涉險!那麽我還真的就是在運送寶物,而且我還召集了一批人員來守護,你們又能夠拿我怎麽樣?


    “有可能!我們的約瑟芬真是太聰明了!”拉斐爾寵溺的捏了捏小蘿莉的臉頰,讓小蘿莉的小臉通紅通紅的。


    “小狐狸,派幾個血裔去給我探查看看聖赫利爾海港哪兒的防備最為嚴密。如果可以,看看能不能夠帶點有用的情報迴來。”拉斐爾對著小蘿莉懷抱之中的小狐狸出聲說道。


    “沒問題,妾身立馬就去辦。”說著,小狐狸從小蘿莉的懷抱之中跳出,轉眼間就離開了這兒。拉斐爾覺著自己還是有必要前往三神的神殿一趟,他們是這兒的地頭蛇肯定會了解到許多自己不知道的情報。而且這麽多的神殿人員被城防軍抓捕下獄,拉斐爾完全能夠以渥茲華斯·豪斯曼的身份進行過問!畢竟這種事情可不算是小事情!


    看了一下小蘿莉,“放心吧,哥哥。我會乖乖的呆在船上的。”似乎知道拉斐爾要說什麽,小蘿莉十分乖巧的出聲說道。小蘿莉的乖巧反而讓拉斐爾感到有些愧疚,“沒事的,你能夠跟著費茲捷勒他們一起去逛一逛,了解了解各地的人文風情對於你的見識很有好處。我讓小紅馬跟著你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恩,拿著這個,要是出現問題就把這個小球捏碎,我能夠感應你的位置的!”


    “恩,那好吧。”小蘿莉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別這麽的成熟,你還是個小孩子呀。”拉斐爾看著小蘿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禁弄亂了她的頭發很是俏皮的說著。自己既然將小蘿莉從苦海之中拯救了出來,還是希望她能夠更加快樂的活下去的。


    這讓小蘿莉不禁鼓起了臉頰,對拉斐爾怒目而視,然後在一旁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頭發。看著小蘿莉的模樣,拉斐爾不禁笑出了聲,然後取出一些易容工具將自己打扮了一番,變成渥茲華斯·豪斯曼的模樣。


    “費茲捷勒,等等你找兩個海員帶著約瑟芬在這兒的商業街逛一逛。雖然給大家放了假,不過還是要讓船員們輪值呆在船上。這個安排要成為傳統!”拉斐爾找到了在船上清點物資的費茲捷勒,因為曾經見識過拉斐爾的這個易容,所以費茲捷勒並沒有感到驚異。“好的,大人。”恭順的迴應著拉斐爾的要求。


    吩咐完一些事情,拉斐爾就從船隻之中走了下去,身上披上了先前展示給那些貴族青年看的那身長袍,走在顯得有些冷清的碼頭之上,剛剛的殺戮讓不少人都跑開了。不過還是有不少的苦力正在忙碌著,這兒畢竟是臨近帝國的最大海港,不會因為一些殺戮就停止運營。畢竟死亡在這兒司空見慣,隻是沒有如此明目張膽罷了!


    對於聖赫利爾海港,拉斐爾簡直熟悉的不能夠在熟悉了。即便是閉著眼睛他都能夠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走在平民區的街道,那些普通的民眾紛紛都十分自覺的避讓開來。因為很多貴族們都喜歡騎馬而行,而以貴族們對人命的輕視,他們可不會在意自己的坐騎會不會對這些平民們造成什麽傷害!


    經曆過一些避讓不及的平民受到重創的事件之後,大家看到這些衣著華麗的家夥都會選擇敬而遠之。穿過平民區的街道,在一條能夠容納數量馬車同時前行的大道之上,很容易就能夠找到金碧輝煌的三神神殿!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神祗了,在底蘊之上自然是比新晉神祗來得更加雄厚。那些在外清掃的見習祭祀很快就看到了緩緩行來的拉斐爾,本來他們想要嗬斥這個不懂規矩的家夥的,現在神殿經過早上的禱告正在食用早膳,隻是在看到拉斐爾身上的穿著時,他們紛紛都閉上了嘴巴。


    “您好,尊敬的神授男爵冕下!”這些見習祭祀從拉斐爾的衣袍之上得到了這個答案。神徽學,這個可是見習祭祀的必修課,要是連這些都認不清楚,那還是放棄當一個神殿人員吧!


    “你好,雖然來得十分冒昧。隻是在來的路上我聽到了許多關於神殿人員被抓捕的訊息,我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拉斐爾對著這些向自己鞠躬行禮的見習祭祀出聲說著,語氣之中有著幾分慍怒,顯現出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過他這樣子的表現並沒有讓這些見習祭祀覺得無禮,相反還十分的認同!當他們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找到那些城防軍好好的‘交流交流’,隻是上頭的人將這件事情暫且壓下,讓他們隻能夠按耐住這種憤怒!


    隻是他們這樣子的退讓好像讓那些家夥以為是他們的軟弱,有些變本加厲起來。尤其在早上還聽聞那些城防軍居然想要劫持一艘刻有三神神徽的船隻,讓他們的怒火達到了頂點!不過上麵還是沒有提出相應的解決手段,上麵的一味退讓他們心中的榮譽感有些破碎了起來!


    現在見到一位冕下為這件事情來‘興師問罪’,他們不僅沒有感到反感,反而覺得來得好!


    這使得這些見習祭祀的手腳都麻利了起來,“我馬上為您進行通報!”


    拉斐爾就這麽靜靜的站在神殿的廣場之上,很快。先前那位對拉斐爾不假辭色的希爾保特大祭司匆匆走向了拉斐爾。


    希爾保特大祭司十分恭敬的出聲,跟先前的表現完全是天差地別。“您好,尊敬的神授男爵冕下!”


    “您好,大祭司閣下。”拉斐爾迴禮道,雖然自己身上的這個身份含金量很高。但該有的禮儀還是要做到的。


    “聽聞冕下是為了城防軍的事情而來的?”希爾保特大祭司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說著的,他最近為了這件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了。


    “是的,你們為何能夠放任那些士兵進行如此無禮的行為?難道我們這些聖職者不應該在有困難的時候相互幫助嗎?你們這樣子的行徑就不怕給三神抹黑嗎?”拉斐爾的這個話說的可不謂不嚴重,這個名聲要是坐實了,他們聖赫利爾海港三神教會的名聲可就完全要臭掉了!偏偏拉斐爾所說的語氣是那麽的懇切,話語之中也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語句,一副完全是為三神著想的模樣!


    但偏偏是如此言語才讓希爾保特大祭司更加的難受,就好像有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髒一般。看著希爾保特大祭司的模樣,拉斐爾心下還是有幾分快意的,先前這個老家夥在自己的麵前那麽衝,現在再給我衝看看啊!


    “這……”希爾保特大祭司額頭之上的冷汗都冒下來了,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找什麽開脫的理由。畢竟在這件事情之上他們確實是無作為了,麵對拉斐爾的指責他也實在找不出任何開脫的理由。


    “渥茲華斯冕下。”身後傳來一道十分溫潤的聲音,隻見一位拄著神杖的老者緩緩的向拉斐爾走來,是一位白衣主教。


    “您好,尊敬的主教閣下。”拉斐爾趕忙收斂表情之上的慍怒,十分尊敬的出聲說道。既然心頭的氣已經出了,也就沒有必要為這件事情傷了雙方的和氣。畢竟自己不是來找人打架的,而是為路易斯·佩興斯大公的事情而來。


    “渥茲華斯冕下的指責我全部聽到了。”這位麵容仁慈的白衣主教對拉斐爾笑了笑。


    “非常抱歉,主教閣下。我是否說的太過分了?”雖然口頭上這麽說,但拉斐爾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意。


    “從珀金港傳來的消息說渥茲華斯冕下是一位勇敢、正義的戰鬥牧師,一開始我還覺得這個評價是不是有些過於吹捧了,但是從冕下的表現看起來,這個評價實在是名副其實。冕下的指責並沒有任何的問題,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教會的失職了!”說著這位白衣主教緩緩的向拉斐爾行了一個禮,顯然對拉斐爾的指責表示了接受。


    (感謝書友kong森一百起點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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