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該女人的腹部大小來看,應該正好是懷了四個來月的身孕,再從其豐腴的體態和眉眼間的風情看,這人也跟昨晚那名宮女所描述的那人相吻合,所以張晨卉猜測眼前這人就是宮行姬。


    張晨卉看她的目光便不免多了幾分敵意,然而表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掛著和煦的微笑。


    宮行姬也看向她,目光帶著防備,可當她發現張晨卉看她的目光如暖陽般時,她心裏的那點防備也頓時覺得不必要了。


    她也朝宮行姬微微一笑。


    宮行姬已經將目光投向別處了,笑容也換成了另外一種。


    這個人看起來倒是不會不好相處,宮行姬在心裏道。與此同時,她的心裏又泛起淡淡的憂傷。


    從今往後太子殿下便要與太子妃卿卿我我了,宮行姬與太子曾經的甜蜜經曆日後便變成了太子妃與太子的甜蜜經曆,宮行姬雖然明知自己沒資格嫉妒,可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發疼。


    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後會把全身心都投進去,這也就意味著她往後的人生就多了一份被動。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容易患得患失。可是,她愛著的這個人是太子,兩人的身份之懸殊注定了她的夢想會破滅。


    現在,就是她的夢想真實地破滅的時候了。


    因為心裏難過,所以她在之後的環節裏都心不在焉,便尋了個機會悄悄地離開了婚房。


    婚房,人世間最容易讓人聯想到幸福的地方,於此時的她來說卻是最讓人心碎的地方,她不要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另外一個人甜甜蜜蜜的情景。


    這夜,太子妃張晨卉如同一塊木頭般躺著,眼睛也閉著,一切主動都由太子蕭棣開來。


    無疑,他經過了宮行姬這幾個月的調/教,在情/事上已經算是個中高手,因此張晨卉甚至一度差點把持不住,就快要喊出來了,可她最終還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就是不喊。


    蕭棣開便不悅了,埋怨道:“若是換了別人,此時恐怕都要酥/軟到骨頭裏去了,你怎麽還像個木頭似的?”


    張晨卉‘哼’了一聲,用僅剩的一點點力氣把他推開,翻身背對著他。


    蕭棣開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最怕的是女人在這方麵不夠滿意,那會讓男人覺得自己很失敗。


    為了搞清楚張晨卉是不是對他的表現不夠滿意,他伸手去扳張晨卉的身子,使她麵向她,注視著她的臉柔聲問:“是不是第一次的緣故,感覺不太舒服?”


    “不是。”張晨卉斷然否認。


    “那你為什麽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蕭棣開又耐心地問。


    張晨卉便瞅了他一眼,嘟著嘴找借口道:“你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蕭棣開頓時笑了,道:“你不了解男人,”說著將嘴湊近她的耳邊道,“男人在這件事上若能保持溫柔,那就無疑接近聖人了。”


    隨即他又補充了句:“我答應你,下次溫柔一點,好不好?”


    張晨卉便笑了,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蕭棣開便順勢翻身壓住她,說:“現在就來感受一下溫柔吧。”


    也不待張晨卉迴應便津津有味地行動起來。


    次日,因為皇帝蕭宏身體還抱恙的緣故,早朝依舊由太子蕭棣開負責,但眾臣在大殿裏站著等了許久也沒見太子蕭棣開到來,不免頗有微詞。


    又過了一會兒,還沒見太子來,諾大的朝殿上便傳來了大臣們的竊竊私語。


    “雖說昨天是太子殿下新婚的日子,但是早朝是比這重要得多的事啊,他怎麽能忘了呢?”其中一位老臣大聲說道,語氣和神情都充滿了不滿。


    另外幾位大臣也隨即表示同意。


    一位大臣便趕忙派人去知會太子蕭棣開,讓他趕緊來。


    “再不來這邊就要起義啦。”那位大臣著重道。


    當第三遍敲門聲響起時,張晨卉終於在又慌亂又緊張的心情下一把推開了蕭棣開,道:“太子殿下該上早朝了。”


    她一邊拉他起身一邊道:“您若再不去,臣妾恐怕就要受大家的口伐了。”


    蕭棣開這才懶洋洋地下了床。


    張晨卉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下床幫他更衣。


    因為著急,她幾次失手,差點把他腰帶上的一個裝飾都弄掉了。


    蕭棣開有起床氣,見狀怒道:“輕點,你沒學過怎麽係的麽?”


    張晨卉忙說:“知道了。當然學過,這不是因為太著急了才這樣麽?”


    見她態度積極,蕭棣開便知道她不生他的氣了,頓時像迎來了晴天般,道:“你開心就好,你若是再不開心,我今日就要缺席早朝了。”


    說罷他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當蕭棣開到達朝殿時,朝殿上的不少大臣都毫不掩飾地表達了他們的不滿,其中,方才忽然大聲說話的那位老臣還沒待蕭棣開坐下便義正嚴辭道:“太子殿下,身為曙國的國儲,如此忽略朝政,該做何解釋?”


    隨即有另外兩名老臣也出列責問。


    太子蕭棣開自知理虧,便強忍住心裏的不爽答道:“本宮昨夜裏喝多了酒,夜間腹疼加嘔吐,今早就覺得精神頭不太好,故延遲了些,望各位諒解。”


    那位老臣又發話了,道:“若您真的心裏還有朝政,還有國家和我們這些大臣,您就會在得知自己不適時第一時間派人來知會大家了,可是您沒有這麽做.......”


    他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通。


    其他大臣不禁暗暗為他捏汗,心想他這番話說出來後太子即便不當麵反駁也肯定會心存憤懣的。


    太子蕭棣開聽了心裏確實很不舒服,但他不希望這事鬧到皇帝那裏去,因此好聲解釋道:“我想著能強撐著來,所以沒有派人來及時知會。”


    這顯然是借口。


    眾臣聽了臉色都不太好看。


    剛才說話的那位張大人正欲說話,被站在他旁邊的廣賢王蕭棣元給輕拉了一下袖子,這才肯罷休。


    這事很快便傳到了蕭宏那裏去,蕭宏頓時氣得一口老血噴在了被單上。


    “速傳太子過來。”蕭宏對張公公說。


    張公公知道事態嚴重,在去傳太子的同時也順便去知會了柳氏和蕭棣元。


    隻要柳氏和蕭棣元在,皇帝起碼不會做出什麽太過衝動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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