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孟太貴妃又心事重重地在禦花園裏轉悠,想著周銅的事,她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在從禦花園往旁邊的菁華殿走過時,她數度覺得胸悶氣喘,簡直連再走一步都像是無能為力。


    但是,忽然間,她整個人精神一振,加快步伐往前麵去。


    她的貼身宮女忙朝前麵看,見是司馬彧和一名隨從急匆匆地從旁邊的一條小路經過。


    這貼身宮女忙拉住孟太貴妃道:“貴妃娘娘,您忘了陛下的話了嗎?”


    孟太貴妃道:“我隻是去跟司馬大人打聲招唿而已,又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說罷,孟太貴妃甩開她的手,快步往前走。


    那名宮女便不禁在心裏暗歎——哪有這般去打招唿的呢?


    司馬彧很快便發現了朝自己走來的孟太貴妃,他愣了片刻便立即繼續走他的路。


    孟太貴妃馬上喊了聲“等等”。


    司馬彧沒辦法,隻好停下,半低著頭朝她行禮道:“司馬彧見過孟太貴妃。”


    孟太貴妃來到他的跟前,與他保持著兩尺的距離,又警覺地看了看四周。見四周沒有人經過,便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陛下派了人全國去通緝一個人,不知司馬大人對此事有何看法。”


    司馬彧沒有看她,淡淡答道:“這不需要孟太貴妃操心。”


    “我當然是不操心,可是司馬大人難道也不操心嗎?”


    司馬彧微微一笑,道:“不是那麽容易找得到那個人的。”


    說罷,司馬彧匆匆離去。


    孟太貴妃這才暗鬆一口氣。


    ................


    從洞雲城迴來後,江月棠又開始了刻苦的學習。


    這天,上官澈由於衙門上有事,所以忙到天色將暗時才到達江府,到達江府後立即三兩口地吃了一碗飯就給江月棠講課。


    “春秋時期,晉獻公寵愛妃子驪姬。驪姬想立自己的兒子奚齊為太子,便挑撥離間晉獻公與三個兒子(重耳、申生、夷吾)之間的感情,不多久後,太子申生便被支開到曲沃去看守宗廟、重耳和夷吾則被派到邊境去守邊關。接著,驪姬又設計陷害太子申生,使得申生完全地失去了晉獻公的信任而自縊身亡。事成後驪姬又施計陷害公子重耳和夷吾,此二人嚇得趕忙逃亡到別的諸侯國去。


    晉公子重耳與他的舅舅狐偃、戰神先軫、忠臣介子推、謀士趙衰等人先逃到他母親的故國翟國。當時翟國正和狄人打仗,俘獲了狄人部落首領的兩位女兒——叔隗和季隗,便將這兩女送給了重耳。重耳娶了季隗,把叔隗送給了謀士趙衰。重耳和季隗生了伯鯈、叔劉,謀士趙衰和叔隗生了趙盾。接著,重耳辭別妻子和孩子,與狐偃、先軫、介子推及趙衰一行人逃往齊國。


    在齊國,齊桓公又為重耳娶了妻,並送了二十匹馬給他。重耳便安心地在齊國住了下來,但隨同重耳來的幾位名士卻不願意重耳這般下去,於是策劃離開。這事很快便被重耳的妻子薑氏知道了,薑氏感歎道:“你有遠走四方的想法。”重耳忙說:“我並沒有此想法。”薑氏道:“你乃一國之公子,迫不得已才逃亡到此,你的隨從們把你當成生命,你如今不但不迴國去報答這些勞苦的臣子,卻一味貪戀女/色,我都為你感到羞恥。”於是薑氏便與狐偃策劃將他灌醉,然後趁他醉時狠心送他們一行人離開。重耳醒來後用戈追著狐偃打。


    之後,重耳經過了好幾個或大或小的國家,曆時多年,皆不受禮遇,終於在楚國受到了楚成王的款待。楚成王款待了他之後又故意問他“如果公子有天返迴晉國,拿什麽來報答我?”


    重耳答道:“你所要的男女、奴隸、金玉絲綢,你全都有,我能拿得出什麽來報答你呢?”


    楚成王笑道:“盡管這樣,你也還是要報答我的吧?”


    重耳尋思了一會兒,道:“這樣吧,如果我真的能迴到晉國去當國君,那麽若我們兩國之間哪天要打仗時我就退避你九十裏吧。”


    後來,重耳果真迴了晉國,當了國君,史稱晉文公。十九年的逃亡生涯磨煉了他的心誌、開闊了他的視野,使已經六十多歲的他十分之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開始積極地鞏固霸業。


    不多久後,楚國欲發兵進攻宋國,宋國趕忙派人來向晉國求救。


    晉文公重耳因宋公曾對自己極好,不忍不幫,便急召眾將商量救宋的辦法。


    眾人一開始的想法是向楚國求情,但又怕楚國不肯,可是若要真的向楚國出兵的話他們又不大願意。


    於是,最終晉文公采取了先軫的建議——先答應宋國的請求,然後叫宋國與齊國、秦國聯係,讓齊國和秦國出麵與楚國交涉,然後晉國出兵伐曹國和衛國,把曹國和衛國滅掉後將一部分土地分給宋國,以作補償。


    楚成王得知晉文公要去救宋國,便勸自己的大將子玉千萬別去接近晉師,並道:“晉文公在外流亡了十九年才得以迴到晉國,什麽危險都經曆過,什麽人情世故都見識過,像他這樣的人是很難戰勝得了的,你還是盡量離晉師遠點吧。”


    但驕傲自負的子玉卻不同意,表示就算是為了堵一堵那些說閑話的人的嘴也要去和晉軍一戰。楚成王無奈之下隻給了他很少的部隊。


    當得知楚國大將子玉的兵要來打晉軍時,晉文公便遵守當年對楚成王的承諾主動退避九十裏。


    晉師中有些大將便很不高興了,對狐偃說:“我們乃國君做帥,他們乃臣子做帥,為何我們要退避他們,這不是太丟臉了嗎?”


    狐偃微笑答道:“理直才能氣壯,理虧則氣也衰,我們國君曾答應過楚王若兩國起兵時要退避九十裏的,若我們不遵守諾言,即是理虧,理虧之兵是打不了勝仗的。如果我們退避了之後他們仍不撤退,那就是他們理虧,我們就有理由進攻他們了。”


    於是,狐偃讓晉軍退避九十裏。


    子玉帶領的兵果然沒有撤退。


    晉軍和楚軍便展開了大戰。


    子玉的兵一路急進,依托山勢和險阻之地紮營,與晉軍對峙於城濮。


    晉文公采取退避九十裏的做法一來是為報答楚成王當年的款待之情,二來是為了誘敵深入,沒想到子玉果然上了鉤。


    四月六日,兩軍交戰,子玉狂妄道:“日必無晉矣。”而晉軍則在開戰之前就定了‘楚始得曹,而新婚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的作戰方針,於是開戰後先從衛國下手,並且很快得勝,接著晉軍入曹,很快又獲勝,如此,先前依附於楚國的衛國和曹國先後被攻陷,楚國的力量被大大地削弱。


    接著,晉文公又采用先軫的謀略讓齊、秦兩國與晉國結盟,以解除晉國的後顧之憂。


    然後,晉軍先對組成楚國右翼的陳、蔡兩國之軍隊發起進攻,很快,楚國的右師大敗。緊接著晉軍攻打楚國的左翼部隊,不多久後楚國左師也全軍覆沒。


    至此,楚軍大敗,子玉立即帶著殘兵敗將逃迴楚國,並在國內自殺。


    這便是有名的‘城濮之戰’。”


    ..........


    親們,三更來了。很多年前,我從一本中國典籍上得知了公子重耳的故事,之後便一直都記得他逃亡它國十九年的經曆和境遇,他遇上過深明大義或深愛他的女人,他不受待見的經曆,以及他後來迴到晉國後鞏固霸業的過程,如此波瀾壯闊、曲折動蕩的一生,讓我每次想起都心潮起伏,所以,我總想寫一寫他,現在終於借上官澈大人之口把他的故事說上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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