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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子桓三個月的麵壁,其實倒也輕鬆,偶爾有墨遲和阮柒雪前來,和自己說說話,倒也沒有感到無聊。


    獨自一人的時候,他便拿出《九天奔雷咒》,安靜地修煉著。


    淩子桓本來打算和阮柒雪一起修煉這種功法的,這樣兩人見麵說話的機會就更多了。


    雖然阮柒雪的《六道玄訣》已進階靈清,但她並不想修煉這種功法。


    墨遲知道阮柒雪的身份,也知道三苗族的神秘力量,隻是目前來看,她的血瞑眼尚未開啟,還無法掌握血瞑眼的強大瞳術。


    淩子桓想著讓墨遲幫阮柒雪將其破幻之眼進階到血瞑眼,可是墨遲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說是借助外力來開啟血瞑眼,是具有一定風險的,搞不好會雙目失明,況且部族力量需得自身苦練挖掘,方能盤根穩紮。


    阮柒雪冰雪聰明,資質自然不錯,卻對修煉沒什麽多大的興趣。


    盡管如此,想到四年前的三苗族之禍,心中還是悲憤不已,平時的修行功課倒也沒撂下。


    當淩子桓一個人的時候,便潛心修煉《九天奔雷咒》,隻希望能在三月處罰圓滿之前,能掌握法咒的瑤光。


    《九天奔雷咒》的修煉共有九層,平均三層分一階段,從前到後依次為弧光、雷亟、千鳥。


    弧光隻是《九天奔雷咒》的入門階段,習得前三層,便能發動雷係攻擊,從體內催化出的真氣便猶如一把利刃,以達強悍剛勁之效。


    弧光雖不能召出九天玄雷,卻能使自身內功強勁有力。


    若是將這股真氣融於上古靈劍“龍淵”之中,對著那根千骨索,配合龍淵劍的靈氣,一劍下去,便有上倍的強度。


    至於雷亟和千鳥,威力更是不俗。


    雷亟是《九天奔雷咒》的中期,能夠以此為引,從九天之上,召喚一道驚天玄雷,在念力的驅使下,能給對手致命打擊。


    雷亟修煉到第六層,其法咒已爐火純青,引出的玄雷能在刹那間,直穿人體,將三魂六魄盡數扼殺。


    單單是雷亟,已讓很多人心驚膽破,但這其中的風險也讓修煉者心有餘悸。


    至於後期的千鳥,便是將《九天奔雷咒》修煉到了極致,從中期雷亟的法寶為引,換做以修煉者的血肉之軀為引,使得九天玄雷附注體內,運用自如。


    到這時,不光修煉者的內力深厚無比,就連**也宛如厚盾,才能安然將這九天玄雷融入體內。


    至於用這種法咒斬斷千骨索,隻需將《九天奔雷咒》修煉到弧光,便已足夠。


    待三個月的處罰結束,淩子桓便想去法器室賭上一賭。


    其實,淩子桓也想過在師父、掌門師伯麵前求情,望能借到乾離卷軸,救出窮奇。


    但他們不像墨遲師伯這般,豪爽灑脫,定然會問其緣由的。到那時,又無法解釋了。


    與其光明正大,落下話柄,不如冒險一試。


    這一去,淩子桓也並不是毫無準備的。既然墨遲師伯讚同他的想法,肯定會有辦法的。


    所以,在思過崖的這些日子裏,每當墨遲前來,淩子桓便好聲好氣地討好墨遲。


    墨遲乃性情之人,雖明白淩子桓的用心,但也沒藏著掖著,給淩子桓提供了不少情報,還為他研究了幾套方案。


    淩子桓從虛空結界出來後,每當他握起龍淵劍,便會想起昔日相救於他的窮奇。


    那次聽窮奇說了很多的話,聯係自身,而且涉及天下格局,讓淩子桓受益匪淺。


    他從未低估窮奇的能力,還斷定他的身上一定有故事……


    而這裏麵跟淩子桓、赤玉、靈族、沐漓是分不開的!


    三個月說快也快,轉眼之間,淩子桓也該收拾包袱離開了。


    思過崖上,荒涼淡漠,卻並未讓淩子桓感到孤寂和傷感。反而,他倒覺得,這三個月還挺充實。


    唯一讓淩子桓有些失落的是,在這三個月裏,齊煊和鍾雨生未有一次上思過崖探望。


    不過,淩子桓的心裏也是一清二楚的。


    鍾雨生在上次遺忘森林風波中,實有大功,且家族顯赫,便成了這次試煉大會的魁首。


    按照試煉大會的曆年條陳,鍾雨生被分派到飛來峰修煉法術,跟蕭慕辰一樣,由掌門玉溪子親自教導。


    想來鍾雨生剛剛轉入飛來峰下,掌門師伯定然給他安排諸多功課,也無暇前往思過崖。


    再者,掌門師伯有嚴令,麵壁受罰期間不得有人探望,就算鍾雨生有時間,怯於他師尊的威嚴和臉麵,也是有心無力吧。


    這些還算情理之中。隻是讓淩子桓不解的是,自從上次伏魔塔的任務結束之後,便再也沒怎麽見過齊煊。


    既然處罰期滿,淩子桓自然是迴金燭峰。不過,要不了多久,他還會再來的!


    沒片刻的功夫,淩子桓的身影便消失在一座茂密的山峰之中。


    淩子桓不慌不忙地禦著“龍淵”,三月處罰已過,心裏總算鬆了口氣,是得迴去好好調理一陣。


    當他落地後,見大師兄姚致遠隻身一人,站在門口張望著,心裏不由一陣感動。


    “大師兄,我迴來了!”淩子桓收了法寶,上前後,給姚致遠行了一禮。


    姚致遠笑了笑,見淩子桓刑滿迴來,著實高興,“好,好,看來我日子算得還挺準。”


    淩子桓身子一動,眼角噙了一絲光亮,低聲說:“承蒙師兄牽掛,子桓自知有罪,給金燭峰丟臉了!”


    “你一向是由我帶著的,出了這種事,也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過錯。再者,你還小,經曆點波瀾也沒什麽不好的。”


    姚致遠作為金燭峰一脈的大弟子,為人忠厚誠懇,說出的話總是讓淩子桓頗為感動。


    在淩子桓的心裏,早就把姚致遠當成自己的哥哥,把金燭峰當做是自己的家。


    姚致遠見淩子桓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似在沉思什麽,便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既然迴來了,先去見過師父吧!”


    淩子桓聽後,“嗯”了一聲,隨後向葉風迤的住房走去。


    金燭峰,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


    山間的鳥兒嘰嘰喳喳,在耳邊響起清脆婉轉的旋律。


    淩子桓走了過去,見房門虛掩著,上麵仿佛塗上一層歲月的滄桑感。


    這扇門,這個房間,是那麽的陌生,竟在頭腦中無任何的印象,又好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他輕輕地叩了叩門,從裏麵傳出一句渾厚的聲音。


    “進來吧!”


    淩子桓進去後,看了葉風迤一眼,卻見師父負手而立,背對著他。這個姿勢,似乎在刻意等著淩子桓前來。


    他也沒有多想,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蹭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銳耳。


    “師父,我迴來了。弟子自知有罪,望師父懲罰。”


    葉風迤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淩子桓,深吸一口氣說:“你已經受過罰了,起來吧。”


    淩子桓一動不動,低聲說:“我知道師父那日在太極殿是故意那麽說的,才讓弟子隻是麵壁三月而已。”


    葉風迤聽後,嘴角動了動。他本想,淩子桓應該是心懷恨意的,可沒想到,這小徒弟倒也不傻,看出了他的用意。


    “罷了,你知道為師的苦心就行,起來吧。”


    淩子桓站起身來,依舊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大錯的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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