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薑明走在前頭,來到了被戒嚴的建築前。


    這是一棟四四方方的亭樓,有古代風格,分為上下兩層,外圍同樣被渲染成了金色。


    當薑明靠近。


    率先製止的並非玄陰司鬼差,而是同樣被攔在外圍,穿著黑執事套裝的鬼物。


    “人類?你是新來的人類雜役吧,滾,這麽沒眼力見的嗎?我都被攔在外邊,你還想進去?趕緊滾,別在這礙眼,不然我現在就讓你出局。”


    這隻黑執事鬼物的表情並不好看。


    似乎是被玄陰司拒絕了進入的要求,覺得丟份,這才將怒氣牽扯到薑明身上。


    “大人,他是四主管,在這裏的地位很高,並且是二少爺那邊的人,所以比較硬氣。”


    白執事鬼物壓低聲音道。


    這一幕。


    正好被黑執事鬼物看到。


    當即不客氣的訓斥一聲:“你怎麽管人的?為什麽不將這群人類雜役帶去工作的地方,而是讓對方來到這裏?你要是不想幹了,也趁早滾蛋。”


    白執事鬼物解釋起來:“四主管大人,他是新上任的九主管,我管不了他。”


    “什麽?”


    黑執事鬼物愣了一下。


    隨後上下掃了薑明一眼。


    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盯著,不敢相信道:“他一個人類,成了九主管?怎麽辦到的?我可是在這裏工作了三十年才有幸得到的這個機會,他一個人類憑什麽?”


    看著這位頂頭上司那一副要破防的樣子,白執事鬼物心中暗爽。


    他雖然是組長,管轄著一批下人鬼物,但在主管級的上司麵前,也是卑微如下人。


    而這個四主管因為加入了二少爺一派,囂張氣焰日益劇增,時常找他們這些組長的麻煩,如今看到對方那難以置信的樣子,他心情舒暢。


    而後。


    他突然覺得,與這個四主管相比,薑明好相處多了。


    而且一來就當選上主管之位,前途無量,有希望問鼎大主管的位置。


    若能提前與薑明打好關係,對將來百利而無一害。


    想到這。


    白執事鬼物看向薑明的目光中,少了一絲幽怨,多了幾分友好。


    思索中。


    黑執事鬼物的質疑聲再次傳來。


    “人類,你怎麽做到的?是不是踩了什麽漏洞?”


    薑明瞥了對方一眼。


    “人不行,就別怪路不平,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說完。


    薑明越過了黑執事鬼物,朝著被玄陰司鬼差戒嚴的建築走去。


    黑執事鬼物氣炸了。


    眼中出現了幾分怨毒。


    身為黃金城有且隻有十位的主管人員之一,別說人類,就算是鬼物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薑明絕對是第一個如此輕視他的。


    偏偏這個人類也是主管,他無法用身份壓人。


    旋即。


    他隻能陰森道:“前邊已經被玄陰司戒嚴,就連我亮出身份都進不去,你一個人類,雖然也是主管,但籍籍無名,待會可別被玄陰司以妨礙公務趕出去。”


    說著。


    黑執事鬼物抱臂站在原地,表情陰惻惻的看著。


    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薑明被鬼差丟進來的場景。


    ……


    同一時間。


    薑明已經正式踏入警戒線內。


    登時。


    負責看守的幾隻鬼差眉頭一擰,煞氣十足的盯著薑明。


    正準備有所動作。


    就被身邊的另一批鬼差攔住。


    壓低聲音道:“我勸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當初沒在煉丹現場維持秩序可能不知道,那個人類是一位丹王,我們老大都得喊他一聲薑公子,你想攔他?憑他的關係,要是在我們老大麵前說你們幾句壞話,想教訓你們一下,你們老大估計也不會攔著。”


    說話的這一批鬼差,正是鷹隼陰差帶領的鬼差團體。


    在煉丹大賽時已經見識過薑明的風采。


    所以勸阻白骨陰差帶領的鬼差團體不要去攔,那樣隻會自找麻煩。


    聽到這話。


    白骨陰差麾下的鬼差團隊也是大吃一驚。


    用一種震驚的目光注視著走來的薑明。


    “他就是淨土世界曆史上的第一位人類丹王?”


    “沒錯,就是他,所以當沒看見就行,不然驚動了你我的老大,他們還是會讓對方進去,何必自討苦吃呢。”


    議論聲中。


    薑明已經走了過去。


    衝著他們點了點頭。


    頓時。


    鷹隼陰差麾下的鬼差團隊當即微微彎下身子,表達了他們的敬意。


    目送著薑明走進去。


    看到這一幕。


    不遠處的黑執事鬼物懵了一下。


    不明白薑明為什麽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難道戒嚴已經解除了?


    帶著這種想法。


    他也走了過去。


    還沒走進警戒線,兩批鬼差團夥就迎麵走了過來。


    煞氣十足道:“你什麽情況?說了這裏已經被玄陰司戒嚴,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是想被安上嫌疑人的罪名嗎?再有下次,我們會當你當做第一嫌疑人看待。”


    兩批鬼差團隊的態度十分堅決。


    驅趕起來。


    雖然他們的陰力水準隻是猛鬼級,跟黑執事鬼物的鬼帥級相比差距巨大,但他們的態度依舊強硬。


    根本不怕。


    相反。


    倒是黑執事鬼物這隻鬼帥級主管,腳步踉蹌了一下,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了幾分畏懼之色,不敢再去觸碰玄陰司的律法。


    但看著薑明的背影,他還是心有不甘的低吼起來:“這裏既然戒嚴了,那個人類為什麽可以進去?”


    聞言。


    鷹隼陰差麾下的鬼差撇撇嘴道:“你什麽身份,那位公子什麽身份,而且我們老大都不會多說什麽,輪不到你來教我們做事。”


    聽到這個理由。


    黑執事鬼物徹底傻眼了。


    那個人類不就是剛上任的主管嗎?還能有什麽身份?


    就算有,能比他這個黃金城四主管更高嗎?


    他不明白這群玄陰司的鬼差為什麽會對薑明如此網開一麵。


    這讓他難以接受。


    這時。


    身後的白執事鬼物小心翼翼的詢問一句:“我是跟那位大人一起來的,這裏的基本情況都是我向他解釋的,我能跟進去嗎?”


    “進去吧,不過你不能進入裏邊,隻能站在門口。”


    “好嘞好嘞,多謝各位鬼差大人了。”


    見真的可以憑借薑明的身份進入玄陰司戒嚴的現場,白執事鬼物心頭狠狠一震。


    腦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人類,還有其他大背景。


    並且遠比黃金城主管的身份更大。


    這才能讓玄陰司的鬼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其態度尊敬。


    甚至還能讓他這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也沾光,可以進去警戒現場,


    他開始思索起來,薑明究竟是何方神聖?


    又擁有何等神秘的身份。


    另一邊。


    見白執事鬼物進去。


    周泰也走上前去。


    “各位鬼差大人,我跟薑先生也是一夥的,我是他的貼身下人。”


    “那你也一樣,隻能站在門口。”


    “好的好的。”


    周泰道謝一番後。


    也跟了上去。


    隻留下黑執事鬼物以及六名高階禦鬼者,在陰風中淩亂。


    他們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一個人類而已,憑什麽可以在淨土世界如魚得水,來去自如?


    都是玩家,你一枝獨秀?


    ……


    與此同時。


    薑明這邊也已經走進了亭樓內。


    他的突然到訪,讓得場上的一眾鬼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應。


    最先察覺到薑明到來的,是站在門口處的一排嫌疑人,這群鬼物都穿著下人的服飾,整齊的站在一起,誠惶誠恐,在等待著玄陰司的最終裁定。


    再接著是一位穿著紅執事燕尾服的鬼物,穿的跟管家沒什麽差別,戴著半塊眼鏡,嘴角有兩撇小胡子,養氣十足的站在原地,身上的陰力波動已經達到了準鬼王級。


    薑明神色一動。


    這是那位黃金城大主管?


    根據從白執事鬼物那邊得到的消息,組長級的鬼物穿白衣,主管級的鬼物是黑衣,大主管則是穿紅衣。


    從站位上來看,對方應該不是嫌疑人的隊列,而是屬於報案人那種。


    “人類?誰放你進來的?不知道這裏是玄陰司的警戒現場嗎?”


    大主管鬼物張口。


    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薑明。


    外邊分明已經被玄陰司的鬼差圍起來,立起了警戒線,這個人類是怎麽進來的?


    還有。


    這家夥是不怕死嗎?


    明知道這裏發生了不好的事,還敢自顧自的闖進來,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莽撞。


    “我來幫忙。”


    薑明隨口說道。


    “就你?連玄陰司的大人物都在一籌莫展,你又能幫什麽忙?不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嫌疑人隊列中,有鬼物低著頭小聲嚷嚷著。


    其餘下人鬼物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附和起來。


    這突然的動靜,也將隔壁房間的鷹隼陰差,白骨陰差,包括沈蓉妃在內的幾名鬼差都吸引了出來。


    見到薑明。


    鷹隼陰差臉色大喜。


    醞釀在口中的“爹”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沈蓉妃同樣明眸一亮,嬌豔的臉龐上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欣喜與情意。


    白骨陰差則是微微一怔。


    對於薑明這個人類,他曾有過一麵之緣。


    印象不好不壞。


    隻知道他的同事鷹隼陰差對對方十分敬重。


    話裏話外都透露著幾分尊崇的意思。


    如今。


    他倒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再次碰上這個人類。


    他看向鷹隼陰差。


    鷹隼陰差也看了過去。


    主動替薑明擔保,信誓旦旦道:“白骨,真正的神探來了,有薑公子在,什麽案件都能手到擒來,這次也不會例外。”


    聞言。


    在場的幾隻鬼物皆是一震。


    尤其是大主管鬼物,大吃一驚。


    神探?


    評價這麽高的?


    他怎麽感覺,這位玄陰司的陰差對那個人類的態度未免也太自信了。


    頗有種無腦相信的既視感。


    白骨陰差聽聞,也是上下打量了薑明一番。


    對所謂的“神探”之名並不太相信。


    眼中盡是狐疑。


    不過他也沒有反駁,隻是說了一句:“這次的案件很複雜,看過才有發言權,是不是神探,到時候就能見分曉。”


    說完。


    他重新迴到了隔壁房間。


    繼續勘察線索。


    見此。


    鷹隼陰差走了過來。


    壓低聲音道:“那家夥辦事一板一眼的,薑公子不用理會他,你隻需要拿出一半的本事,就能立馬讓他服服帖帖的。”


    薑明沒有說話。


    目光落在沈蓉妃身上。


    沈蓉妃也是抿了抿唇,眼中的情意好似要溢出體表,但她還是克製了下來,小聲道:“先解決此次的案件,其他的日後再說。”


    薑明點點頭。


    跟著兩人走進了隔壁空間。


    沈蓉妃介紹起來:“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兇殺案,死者是黃金城的首席煉器大師,死亡時間是昨晚的淩晨三點,直到今早才被發現,最早發現的是前來服侍的下人鬼物,因為他們是一起服侍的,所以互相之間都可以為自己證明。”


    薑明一邊聽著。


    一邊觀察起房間內的情況。


    第一眼。


    薑明就看到了滿牆的血跡。


    血跡密密麻麻的塗滿了整麵牆,像是在故意遮掩什麽。


    而在血牆下。


    躺著一具被割喉的屍體。


    死者是個怪老頭,花白的絡腮胡上滿是鮮血。


    右手手指滿是血跡,正靠在血牆上。


    左手手指則是自然下垂,指向了對麵的白牆。


    “死者死前曾試圖在牆上留下兇手的訊息,或者說已經留下來了,就寫在牆上,但兇手又折返了迴來,看到了這些訊息,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用血將整麵牆都覆蓋住,毀掉了死者留下的線索。”


    薑明開口分析。


    聽的鷹隼陰差連連點頭。


    白骨陰差則是平靜道:“這種信息來個資深鬼差都能想到,算不上什麽本事,現在的問題是,死者留下的信息已經被覆蓋,我們失去了重要線索,身為目擊證人的的下人鬼物之間又可以互相作證,聲稱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看到了血牆。”


    “也就是說,兇手昨晚就數次往返這裏,這得是十分親密的關係才能做到,而死者雖然是黃金城的首席煉器大師,但性情孤僻,麾下隻有三個徒弟,我們也曾試圖從這三人身上找線索,但可惜……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白骨陰差將調查到的事都說了一遍。


    既是在給薑明解釋,也是在複盤。


    鷹隼陰差也講解了起來:“毫無頭緒後,我們將注意力放在了死者毫無反抗就被割喉殺死這件事上,死者是鬼帥級鬼物,哪怕是睡夢中也不可能毫無反應,所以我們判斷,死者當時就已經昏迷了,是在昏迷中被割喉,這才毫無反應。”


    “但兇手低估了死者的抗性,導致死者中途醒來,並猜中了兇手,留下了死亡訊息,兇手迫於無奈,隻能選擇將整麵牆塗紅。”


    “我們重點排查了昨天逗留在這裏的人員,又一一進行了血跡比對,但可惜,依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所以我們現在又將目光放迴了血牆上,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們看到血牆中的線索。”


    聽聞。


    薑明若有所思。


    難怪兩大陰差都一籌莫展,這起案件確實複雜。


    最簡單的辦法無疑就是破解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


    但兇手也不是傻子。


    早已經將血牆塗到看不出一點端倪。


    想找出死亡訊息,簡直癡人說夢。


    而嫌疑人之間不是可以互相作證,就是擁有不在場證明。


    案件直接陷入了死胡同。


    “人類,你有什麽想法?”


    白骨陰差詢問起來。


    倒也不是覺得薑明可以破案,隻要能給他提供一條新思路也行。


    薑明搖了搖頭。


    “你們把該做的已經做完了,線索也就這麽多,還被毀了,誰來了都毫無頭緒,不過思路確實有一條。”


    說著。


    薑明指了指死者的左手。


    “死者能在那種情況下留下死亡訊息,說明他本身內核就強,並沒有因此驚慌失色,所以他左手指向的地方,肯定也有著某種線索。”


    聞言。


    白骨陰差有些失望。


    因為這點他們也想過了。


    還排查了那個位置。


    但除了一些堆放在角落的陰器邊角料以及礦石之外,什麽都沒有。


    想根據這點虛無縹緲的線索找出真相,比破譯血牆訊息更難。


    果然。


    什麽神探。


    不過是鷹隼陰差的濾鏡而已。


    一個人類又怎麽可能比他們玄陰司的陰差更有破案經驗。


    想到這點。


    白骨陰差不再理會薑明。


    繼續在臥室內勘察起來。


    聽聞。


    鷹隼陰差有些意外,壓低聲音道:“真沒線索嗎?”


    沈蓉妃也將目光移來,眼中帶著求知欲。


    見狀。


    薑明嘴角微微勾起。


    “我沒有線索,但死者有線索啊,他自己寫下的死亡訊息,總不能自己不知道吧,我去找他問問。”


    鷹隼陰差:??!


    沈蓉妃:?!!


    在兩人那不明所以的驚愕目光下,薑明緩緩打了一個響指。


    外掛【砸瓦魯多】,發動。


    登時。


    周圍的一切好似靜止了。


    薑明福至心靈。


    邁開步伐。


    腳下倏然出現了一條金色的長河。


    他開始逆行。


    僅僅是一個刹那的功夫,他重新迴到了這間房間。


    不同的是。


    剛剛是早上。


    現在則是晚上。


    剛剛房間內有死者,有玄陰司陰差。


    現在房間內隻有死者。


    血牆也不見了。


    死者同樣活了。


    正躺在床上,有唿吸的沉眠。


    毫無疑問。


    他迴到了昨晚。


    迴到了死者還沒身死之前。


    薑明倒吸了一口涼氣。


    時間倒流。


    他真的實現了。


    外掛【砸瓦魯多】,簡直逆天。


    薑明心生感慨。


    剛準備動。


    腦海中又多出了一條冥冥之中的訊息。


    他現在迴到了過去的時間線,隻要不幹預原有的變化,隻當一個旁觀者,那他在這個時間段就是虛幻的,是看不見的幽靈,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但隻要幹預了過去,未來也會因此改變。


    正想著。


    屋外有動靜傳來。


    薑明目光看去。


    隻見一隻皮膚青灰色,穿著寬鬆衣袍的鬼物來到門口,小心翼翼的試探起來:“師傅,你睡了嗎?徒兒有事向你請教。”


    喊了幾聲。


    屋內也不見反應。


    青皮鬼物便是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先是從桌子內取出幾張陰器的設計圖紙,放入身上,這才來到床邊,如惡鬼般獰笑起來。


    “師傅啊師傅,你不要怪我,是你非要私藏這些獨門陰器的設計圖紙,我又欠下了高額利息,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等我還清了這些賭款,我會重新做鬼的,師傅你應該也不會想看著我死吧。”


    青皮鬼物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後。


    十分幹脆利落的將躺在床上的師傅抹脖。


    任由鮮血噴灑而出。


    “師傅,我對你好吧,知道這樣會痛苦,所以提前利用香薰與茶水結合,讓你陷入了短暫的沉眠,這樣你死去時就不會痛苦。”


    “明天一早,我會來為你收屍,不會讓你涼太久的。”


    說完。


    青皮鬼物十分小心的抹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跡。


    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消失在房間內。


    自始至終。


    對方都不知道,黑暗的房間內,還站著另一道身影。


    在他割喉時,甚至就站在邊上看著。


    薑明眯了眯眼。


    原來兇手是這位。


    他記得,這應該是死者的大弟子。


    當時也站在嫌疑人的隊列,對於他的到來並沒有什麽反應,一直默默低著頭,在哀傷。


    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最傷心的徒弟,實際上正是殺傷他師傅的兇手。


    並且抹脖時,可看不出什麽悲傷的跡象。


    下手快準狠。


    比一般的殺手都要幹脆利落。


    真是個好徒兒。


    薑明嘖了一聲。


    如今兇手是誰已經知道了。


    那接下來,就該破譯死者的死亡訊息,並詢問對方還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好讓他可以在不那麽突兀的情況下,指認出兇手。


    甚至他自己留下新的死亡訊息也不是不行。


    反正兇手已經確認了。


    正這樣想著。


    躺在床上被割喉的死者突然睜開了眼睛。


    先是疑惑。


    而後臉色大變。


    因為他也發現自己的狀況。


    失血過多。


    全身無力。


    調動陰力也沒有反應。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在床上等死的人。


    沉默了片刻。


    怪老頭用手沾上了血跡。


    在白牆上寫下了一行字。


    “我知道是你。”


    薑明:?


    看著這一幕。


    他愣了一下。


    血牆上的死亡訊息,竟然隻是這樣?


    想了想。


    薑明直接問出了聲:“你既然知道兇手是誰,為什麽不直接寫上他的名字?”


    怪老頭:??!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


    驚的正在留死亡訊息的怪老頭筆畫都歪了。


    一臉驚悚的看向突然現身在他麵前的薑明。


    臥槽。


    地府勾魂使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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