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什麽!”西門凡瞪大了眼。


    活該?


    這是他老爹該說的話?


    “不知好歹的東西。”西門昌對著付安傑離去的方向,不屑道:“這小子被浩雨寵壞了,有這下場也是報應。何少俠不必擔心聽瀾宗的人報複,有我在,除非掌門親來,否則誰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何易訝然看著西門昌,萬萬沒有想到表麵上隨和的城主大人居然也有這麽腹黑的一麵。


    “爹!”


    西門凡大叫一聲,一把抱住他老爹,興奮道:“老爹呀,我早就看那個家夥不順眼了,你怎麽現在才硬氣起來啊!我還以為你是……咳咳……”


    “嗯?以為我是什麽?”


    西門昌眉毛一豎,將兒子從身上扒了下來。


    “沒,沒什麽,嘿嘿……”他撓了撓頭,訕訕笑著。


    “臭小子!好好跟何少俠學,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本錢。你要是有築基修為,你爹我早就打斷姓付的狗腿了!”西門昌佯怒的哼了一聲,然後對何易拱了拱手,道:“何少俠,多謝你教訓那廝,以及指點犬…▲,子的大恩大德。在這方緣城,隻要你有什麽需要,隻要一句話,我們西門家決不推辭!”


    “城主言重了。”何易迴了一禮,說:“您如此款待我們,我引導一下小凡也是理所應當的。至於剛才嘛……那純粹是,手癢而已。”


    西門昌哈哈一笑,轉身離去。


    西門凡定定看著他老爹離去的方向,臉上還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何易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叱道:“看什麽看,那是你親爹,有的時間慢慢看!訓練去!”


    “哦哦……”西門凡撓著頭,乖乖迴到後院中央,繼續俯臥撐的訓練。


    ※※※※※


    子夜,何易迴到自己房間,靠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準備修煉心法。


    這幾天他修煉的時間短了一些,主要都是在陪同西門凡鍛煉,入夜後也要守著他修煉完心法才迴來。


    說來也奇怪。對於這個沒有丹田的小夥子,他是越看越順眼,呆的時間長了,就有種想將他當做弟弟的感覺。也不知道那個羅靈是不是這種想法,她對西門凡也算不錯,隻是有那個付安傑在,總是鬧得不愉快。


    今天雖然打了人,但他並不擔心聽瀾宗的人找他麻煩。且不說西門昌與摩夷真人的關係,就算聽瀾宗高手來了,頂多也就金丹後期,元嬰期滿打滿算才一個掌門人。金丹期的修士來找麻煩,還不夠常樂一把翠竹節敲,更別說他們那一大堆靈寶、分光鏡,和萬象傀儡了。


    方緣島不過是北海一個不入流的海島,雖然地方不小,但論影響力和戰鬥力,還比不上被滅門了的滄溟宗。像玄元宗那樣的二流勢力,元嬰期的甚至有幾十個。玄元宗都惹了,還怕多惹一個聽瀾宗?


    何易盤膝而坐,靈識散開,引導著天地靈氣一點點匯入體內。


    這個地方的靈氣似乎比海上還要稀薄幾分,大概是缺乏靈脈的緣故。在這裏修煉,別說和白雲仙宮比,哪怕靈虛幻夢仙河,都比它強上好幾倍。


    他體表微微滲出細汗,正淬煉著肉身。忽然間,靜謐的夜色裏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聽聲音,似乎是隔壁屋子傳來的。


    難道是她醒了?


    心中一動,何易瞬間收住心法,出了屋子。


    “白姑娘,你醒了麽?”他敲了敲門。


    “公……子。”


    屋裏傳來微弱的迴應。


    他推門而入,正看見白鶯鶯麵白如紙,撐著身子坐起來。


    “白姑娘,你怎麽樣?”何易扶著她,讓她靠在床頭。


    “我……多謝……公子掛念,鶯鶯……沒事。”她虛弱迴答著,氣息弱得微不可查。


    “還說沒事,都虛弱成這樣了。”他想渡點真元給她,卻遺憾的發現自己那點真元在化神仙人麵前簡直是滄海一粟。


    “這裏……是什麽地方?”她蹙著眉尖問道。


    何易迴道:“這裏是北海修真界南部邊緣的一個海島,叫方緣島。我們現在在方緣城西城主的家裏。”


    真的已經離開仙宮了麽?


    她聞言驚喜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她的身子實在太虛弱了,隻能發出陣陣後力不繼的嬌.喘。


    門外傳來腳步聲,雲綽和常樂也聞聲趕來了。


    “白姑娘,你終於醒了!”雲綽喜道。


    “白姑娘,你知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可以助你恢複的?”常樂直白問道。


    白鶯鶯搖了搖頭,順勢靠在何易肩上,弱聲道:“沒有身軀,丹藥……法寶,都是用不上的。隻有……隻有元氣,才……有用。”


    “元氣?什麽東西?”何易問道。


    他把目光投向雲綽,卻發現她跟常樂都在看自己。


    那眼神,分明不懷好意。


    我靠!


    這什麽意思!


    “元氣……就是……”


    “元氣就是人體內的本元氣息嘛,這都不懂,真笨。”雲綽壞笑道。


    好吧,你懂。


    “元氣就元氣唄,你們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元氣……


    瞧他們那不正經的眼神,該不會是……


    “沒什麽意思。”常樂嗬嗬一笑,道:“咱們三個人裏,就二弟是苦修,元氣最盛了。當然,就要由你來幫白姑娘了。”


    “怎……怎麽幫?”何易老臉一紅。


    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


    “笨!放血啊!”雲綽恨鐵不成鋼的白了他一眼,無語道。


    “放血?放血!”他怪叫一聲。


    靠,居然是放血!我還以為是那個啥呢……


    沒的說,放血就放血。


    白鶯鶯那虛弱無力,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接過常樂遞來的小刀,不理會白鶯鶯軟弱的拒絕,他唰的在手腕上劃了道口子,而後就往她嘴邊塞去。


    鮮血一口一口咽下去,白鶯鶯臉色和眼圈都漸漸紅了起來,氣息也開始變得有力了一些。


    動脈出血雖然很快,但何易的身體自愈能力也很強,不過盞茶功夫,鮮血就從流變成了滲。


    “夠了。”白鶯鶯如泣如訴說了一句,握著他的手腕,止住血流。


    接過雲綽給的布條,將傷口紮好,她紅著眼圈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鶯鶯無以為報。”


    唯有以身相許……


    咳咳,正經點!


    “說什麽報不報的,你會受這麽重傷,還不是為了幫我們?一點血而已,應該的。”他溫聲安慰道。


    “放心吧白姑娘,我二哥氣血旺盛,就這麽點血,每天喂你都沒問題。而且,他可是心甘情願的哦。”雲綽揶揄道。


    白鶯鶯聞言,臉上的顏色更紅潤了一分。


    “每天放,你當我是奶牛啊!”何易沒好氣白了雲綽一眼,然後向白鶯鶯問道:“你感覺好些了麽?要是不夠……”


    要是不夠,暫時當一下奶牛也是可以的……


    “噯,二哥真是……跟白姑娘說話溫聲軟語的,跟我們說話就沒個好氣。大哥,你說他是不是太重色……”


    “咳咳!”打斷雲綽陰陽怪氣的話語,他假裝正經道:“你就愛鬧。人家為了咱們受這麽重傷,我給她渡點元氣也是情理之中。還有,人家是姑娘,你能比嗎!”


    哼哼,跟我鬥嘴,你還嫩了點。


    “你!”


    果然,雲綽一時氣得啞口無言。


    常樂忍不住笑了笑,才說:“好了,夜已深,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既然白姑娘醒了,那麽去幽都山的事就好辦多了。咱們明天再好好商議一番。”


    “嗯!夜已深了,大哥,咱們各自迴屋休息去!”


    雲綽鄭重其事的用力點頭,然後拉著常樂三兩步躥了出去,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二哥,照顧好白姑娘喲。”


    屋外傳來一陣難辨男女的咯咯壞笑。


    這丫頭……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何易搖頭一歎,扶著白鶯鶯躺下,道了聲:“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迴屋了。”


    “公子也早點安歇。”她低聲迴了一句。


    迴到自己屋中,微微的眩暈感讓他有些不適。


    掏出玉瓶,活血丹還有最後一顆,凝心丹也隻有三顆了。


    算算時間,跟林炎之分開也有四五個月了,不知道他遊曆去了哪裏,現在又是什麽修為。


    該不會,真的已經渡劫了吧?


    那個妖孽,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想起當日在怨念幻境中,無形處傳來的那個聲音,他不由有些感歎。


    的確,同樣是穿越者,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大得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他也的確沒有怨恨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沒有必要去嫉妒別人。書上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那都是用自己後天的努力,去改變先天的不足。上蒼賜予的東西,無論好壞我們都無法改變,但勤勞的付出和堅定的意誌,可以為我們爭取到許多原本不曾擁有的。


    他本是一個資質不佳的修仙者,但在走上苦修之路後,就沒有資質的區別了,有的隻是誰的努力更多,誰的努力更少。


    西門凡今日的艱苦,就是他昨日的勤奮,相信要不了多久,西門凡就會成為跟他一樣的聚魄修士。


    同樣的,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成為像葉明師伯那樣身具肉神神通的洞玄修士!


    仰頭服下最後一顆活血丹,他慢慢吸收著藥效,刺激血肉生長。


    傷口很快就會愈合,流失的元氣不出幾天也會恢複,等他們傷都好了,就該出發去一趟幽都山了。


    (感謝、李永慶的打賞和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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