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證件不全,傅明煙並沒有給小七落戶。


    小七,小七就是她的女兒。


    她現在的身份都是假的,雖然秦白鷺給她的這個身份盡善盡美,但是隻要一查,就會發現端倪。


    阿縈說,“要不然把小七落在我家裏,表麵上就當是我和修染的。償”


    傅明煙有些疑慮,雖然焦急但是還是搖頭,“不急,小七還小,過一些時間再說。”


    阿縈知道她,知道她秦煙的名字也是假的,知道她在躲什麽人。


    阿縈看著傅明煙搖著嬰兒床哄小七入睡,她躲得,應該就是小七的爸爸。


    小七睡著了,睫毛長長的,卷卷的。


    和他可真像啊。


    小七和繁希不一樣,繁希小的時候隻要一睡醒了就開始哭,當時都是阿姨哄著繁希。


    小七很乖,醒了的時候喜歡瞪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她,偶爾哭鬧幾聲。


    傅明煙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房間的門隻是虛掩著。


    一道身影從外麵走進了,扶著門把的手,修長好看,但是布滿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喲,都迴來了,生孩子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出點事咋辦。”依然是吊兒郎當的口氣,嗓音輕佻的那種,但是確實真心的在裏麵帶著一絲擔憂,“怎麽說咱也是住一間大院啊。”


    阿縈瞪著他,低聲道,“白修染,你能不能小點聲,小七睡了。”


    白修染雙手插兜,走了進來,冷冷的瞥了一眼阿縈,然後走到嬰兒床旁邊,看著裏麵熟睡的小七,挑著眉笑,“這玩意叫小七啊,大名叫啥。”


    阿縈走過來,拖著他的胳膊往外走,“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什麽這玩意,她叫小七,是咱們幹閨女。”


    傅明煙到沒有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白修染其實人雖然雅痞,但是人還不算太渣,隻是喜歡占人嘴上功夫。


    她笑,“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誰擔心了。”白修染被阿縈推倒門外,阿縈也跟著一起出去,關上門。


    “白修染,這著大半個月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又出去賭了。”


    白修染拂開她扯著自己的手,“把那個‘們’去了,你是你,我是我,別什麽事情上都帶著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晚上,掩映在昏暗光線裏,他的臉俊美到陰柔,“我就是出去賭了,杭景縈,能管得著嗎?”


    他說完,就推開她,迴到自己的房間。


    冰冷的門關上的生氣,阿縈咬著唇瓣,肩膀氣的顫抖。


    ……………


    一周後。


    傅明煙躺在床上,扶著嬰兒床睡了一會,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暗下來了。


    小七躺在嬰兒床裏,瞪大眼睛看著她,裹著自己的手指。


    傅明煙拍了拍她的小臉頰,“你醒了,怎麽也不叫媽媽一聲啊。”


    她起身,給她衝奶粉。


    小七喝著奶,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傅明煙騰出一隻手去拿,她這個號碼除了秦白鷺知道,就隻有阿縈知道了,而且阿縈在家裏,難道是秦白鷺打來的。


    她感覺到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給秦白鷺撥了電話,但是一直沒有接通。


    等她生下小七,醒來的時候,又給他打了電話,那端還是顯示無法接通。


    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心裏有片刻的猶豫,怕是他的人找到她,但是看到上麵顯示的是蘇江的號碼,就接通了。


    “你好,請問你是秦煙小姐嗎?”


    對方是一道溫和的女聲。


    很明顯,是一道陌生的嗓音,傅明煙說道,“我是。”


    “秦煙小姐,我是縣醫院的護士,上次你問我托我打聽哪位給你獻血的先生的號碼……”


    “謝謝。”


    傅明煙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上發來一條短信,是一個電話號碼。


    從醫院迴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幾乎快要忘記了這件事情。


    小七喝完奶粉後,又睡著了,傅明煙將被子給她蓋好,然後走出臥室,撥打著這個陌生的號碼。


    在生小七之前,傅明煙就有預感她這次可能也不會很順利,畢竟她的血型特殊,所以她在家裏給阿縈留了張紙條,上麵寫著秦白鷺的聯係方式。


    如果自己出事,就讓阿縈將小七給秦白鷺。


    但是,在她從醫院迴來的時候,發現紙條被風吹落在桌角,阿縈並沒有看見。


    電話響了兩三聲,對方就接通了。


    傅明煙說道,“您好,請問你是季先生嗎?”


    護士說過,對方是一位很英俊的男士。


    “我是。”


    很簡單的兩個字,他並沒有問她是誰,很冷淡的樣子。


    傅明煙笑笑,“您好,我叫秦煙,很感謝你獻血救了我。”


    其實,傅明煙本來打算,請對方吃飯,畢竟要不是他獻血救了她,她現在估計……怎麽說,這也是救命之恩。


    但是對方好像,,很疏離的樣子。


    但是她還是說了,“季先生,為表謝意,我想請您吃頓飯。”


    對方沉默。


    過了一會,他說,“好。”


    ……………


    三天後。


    是在小鎮一家看起來幹淨整潔的飯店裏麵。


    價格合適,而且飯菜可口。


    裝修的不錯,隻是空間比較小,而且沒有包廂。


    小鎮上沒有什麽特別高檔的地方,都是簡單樸實。


    傅明煙點了菜,快到中午的時候,對方還沒有來。


    等了一會,她起身,去洗手間。


    季涼崢走進飯店,目光逡巡了一周,侍應生走上前,“先生,請問你是在找秦小姐嗎?”


    他點點頭。


    侍應生將他引到靠近窗戶的一桌,“秦小姐可能去洗手間了,你先坐下,稍等一下,飯菜馬上就好。”


    侍應生為他拉開椅子,然後微笑著離開。


    季涼崢坐下了,他這幾天項目忙完了,剛好閑下來,正打算買明天的機票迴華城,今天早上的時候,助理提醒他,說約了以為叫秦煙的女子吃飯。


    蘇江是個小地方,位屬江城,季涼崢並不是有意要來晚的,他是一個守時的人,他早上的時候還在市裏,趕過來的時候已經這個點了。


    店裏的人並不多,所以,當傅明煙出來的時候,侍應生提醒道,“秦小姐,季先生來了。”


    季涼崢迴過頭,然後下一秒,衣角帶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墨藍色襯衣上,染滿了水漬。


    他看著傅明煙,眼底還有驚訝,很快,他便冷靜笑道,“原來是傅小姐。”


    傅明煙扯了扯唇角,淡笑,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也沒想到,是他。


    空氣開始慢慢的凝窒,隻有碗筷碰撞細微的聲音。


    彼此沉默,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他們之間的關係,談不上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她之前是他瘋狂追求的對象,她也足夠的了解他,那時候,算得上是朋友。


    而後她是傅家千金是他的未婚妻,頂著這一點身份,說不上的怪異。


    後來,她還是嫁給了同一個人。


    所以,此刻除了沉默,還真的沒有什麽話題可以交談。


    飯點裏坐了四五桌人。


    其他桌的氣氛熱鬧,隻有偏靠窗的這一桌,沉默如水。


    在這種氣氛下,本應該加快用餐的速度,然後隨意找個借口離開,但是,季涼崢卻吃了慢條斯理,極其的斯文。


    這下,傅明煙也隻能端莊優雅的用餐。


    吃完午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傅明煙再次說道,“謝謝你。”


    季涼崢眯眸淺笑,“我不知道是你,我要是知道是傅小姐,我就讓那個小護士在多抽20。”


    傅明煙一怔,隨即輕笑,然後去收銀台。


    他的嗓音裏,有調侃的意思,她不是聽不出來。


    季涼崢看著她的背影,她去付款,然後慢慢的蹙著眉。


    在華城的時候,他聽說了,聽說薄寒生的女人失蹤了,他當時在會所喝酒,聽一個朋友說的。


    說,找了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


    依薄寒生的勢力,哪有他找不到的人。


    不過,走了也好,薄寒生這麽冷血無情的人,除了那個傻丫頭,那還會有人真心喜歡他。


    隻是,薄寒生兩次搶了他的女人,這筆賬,他怎麽也得好好跟他算算。


    雖說盛晚安不喜歡他,但是,傅明煙是自己的未婚妻,雖然她現在變得好快,但是他並不喜歡她,怎想,卻被薄寒生這麽輕而易舉的奪去了。


    這讓季涼崢對這個叫傅明煙的起了興趣。


    她懷孕了,壞了薄寒生的孩子,而且,走了。


    可是,傅明煙的血型竟然和自己一樣。


    季涼崢取了車,停在飯點門口等她,飯點門口的位置很小,兩輛車並驅都有些困難,所以,雖然傅明煙不想上他的車,看到白色的轎車後麵堵在巷子裏,她猶豫了,還是做到副駕上。


    小鎮並沒有什麽繁華的街道,鎮裏的時候街麵稍微寬敞一些,路邊的綠化也稍微好一點。


    傅明煙看著車窗外麵,經過熟悉的街道時她緩緩開口,“就在這裏停下吧。”


    車子停在路邊。


    傅明煙下了車,關上車門,從半掩的車窗看著他,男人的側臉在車廂裏,深沉如水,“季先生,我家在附近,先走了。”


    車窗慢慢的搖上,傅明煙撩了撩唇角,轉身拐了一個彎,走進小巷。


    走了幾步,就來到她所住的地方,推開院門走進去。


    白修染在院裏的自來水龍頭下麵,洗著頭發,身上的白色t恤被水浸濕了一片,傅明煙看了他一眼,往自己的房間走。


    白修染關上水龍頭,拿著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珠,然後他將毛巾隨意搭在自己的脖頸間,眼底暗沉,往傅明煙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你有錢,借我點錢。”


    傅明煙推開自己房門,阿縈躺在她的床上已經和小七睡下了,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將門關上。


    他發絲上還滴答著水珠,在盛夏裏氤氳成水汽,落在青石板上快速消失不見,嗓音帶著水霧的清冽。


    傅明煙看著他,片刻,“你要錢幹什麽。”


    和阿縈住的有一段時間了,傅明煙知道,白修染是阿縈的老公,他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混蛋樣,經常和阿縈吵起來,有時候鬧得街坊都知道。


    阿縈身上有些傷痕,都是他們廝打的時候留下的。


    但是阿縈說,他之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她很好很好。


    白修染邪氣的挑眉,漫不經心的說,“我欠了一筆錢,得換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飛哥說在不還上,就剁我兩根手指。”


    傅明煙涼涼一笑,“和我有關嗎?”


    “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可以跟阿縈要。”白修染淡笑,一副很認真的口氣,“阿縈的外婆生病了,她每個月都要給外婆寄一筆錢,秦小姐給不給,隨意。”


    “你……”傅明煙有些生氣的眉心蹙起,淡聲道,“你要多少。”


    “不多,秦小姐一定給得起。”白修染低頭,發絲冰涼的水珠隨著她的動作落在她肩膀上,傅明煙往後退了一步。


    耳邊,聽著他說了一個數字。


    她迴到房間,看著阿縈和小七還在熟睡,放輕了聲音,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迴到門前,遞給白修染。


    然後關上房門。


    阿縈被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睛,看著傅明煙,“你迴來了,哎呀,我睡得太沉。”


    阿縈快速從床上起來,拍了拍腦袋,“我忘了給小公主喂奶粉。”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奶瓶,給小七衝奶粉。


    小七喝著奶粉,滿足的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翹起。


    阿縈迴過頭,她睡覺的時候好像聽見白修染的聲音了,“小煙,白修染是不是迴來了。”


    傅明煙搖頭,“沒有啊。”


    她笑著反問,“他還沒迴來。”


    傅明煙並不想讓阿縈知道,白修染借了她錢的事情,他們的關係已經足夠的步履維艱了,若是依照阿縈這個脾氣,知道白修染借她錢,一定會和他打起來的。


    每次,吃虧的都是阿縈,最後傷心的也是阿縈。


    阿縈拉聳著肩膀,“他沒,都多少天了,他每次一出去就是十多天,甚至半個月都不迴來。”


    傅明煙隻有出聲安慰她,“想吃什麽,我等會給你做。”


    阿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後拿出手機,有些落寞的說,“都四點半了,是該做晚飯了,正好,他不迴來少做一個人的。”


    傅明煙看著她唇角牽強的笑容,將手放在她的肩膀,“好了,我去買菜,家裏的冰箱都空了,你看著小七。”


    ……………


    今天是周末,超市裏人很多。


    傅明煙推著購物車,想著今晚吃什麽。


    走到蔬菜區,拿了一些蔬菜放到購物車裏,又買了一些吃的,最後給小七買了一些嬰兒用品。


    收銀的時候,傅明煙將卡遞過去。


    前方,巨大的液晶頻幕上。


    慢慢的播放著新聞,收銀小姐微笑著將銀行卡遞過來,傅明煙接過,指尖僵硬。


    她抬起頭,看著頻幕上那倒熟悉的身影。


    深沉俊美的五官,永遠掬著一池清冽的眼。


    隻是此刻,他眉眼幽沉,一副極其冷淡疏離的樣子,眼瞼下,淡淡疲憊的烏青。


    麵對記者的一些詢問,他一直沉默。


    身後,有正在付錢的小姑娘興奮的尖叫,“天哪,這不是薄氏集團的薄總嗎?”


    小姑娘興奮的摸著臉頰,對她身邊的一個朋友說,“頻幕上看起來比報紙上還帥,我姐是薄氏的員工,我姐說,薄氏要在江城建立分公司。”


    “小姐,小姐,您的卡,請收好。”


    收銀小姐微笑的說道。


    傅明煙迴過思緒,接過卡,隨意的放進牛仔褲的兜裏,拎著塑料袋快速的走出超市。


    ……………


    薄氏發布會上,薄寒生隻是淡淡的露了一麵,就離開。


    有記者不怕死的追問,“薄總,近日聽聞,您公司旗下的新品,簽了一位新人代言,而且昨日還被拍到一同共進晚餐,請問……?”


    這位記者的話一落地,瞬間,灰飛煙滅一般的寂靜。


    其他記者心肝都顫了顫,一是因為佩服這個記者的膽量,還真有不怕死的,同時也期待著,薄寒生會不會迴答。


    這絕對是一手***。


    薄寒生停下腳步,隻是淡淡的一瞥,那個不怕死的記者立刻顫了顫肩膀,低下頭。


    他沒有出聲,即使沉默,那股強大的氣場足以讓所有畏怯,溫淼揮了揮手,立刻有保安將這個記者拖走。


    所以的記者都害怕的停在了追尋的腳步。


    畢竟還是飯碗更重要一點。


    他們心裏清楚,這家雜誌,再也不會出現了。


    薄寒生走出發布會現場,做進車內。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胃部,緊抿的唇透著淡淡的青。


    溫淼往醫院的方向打了方向盤,身後傳來冷淡的嗓音,“迴盛苑。”


    溫淼沒有聽他的,直接將車開到醫院門口。


    將車門打開,溫淼擔憂的說道,“當家,胃出血不是小事,你才休息了一周,而且,你昨天又喝酒……”


    那日,溫淼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匆匆趕到長安街。


    在瀾城,敢用這個車牌號的隻有一個人,薄家當家。


    早晨,街道行駛的車輛開始增多。


    一位年輕的交警走向停在馬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留下罰單,敲了敲車窗,“這裏不能停車,趕緊開走。”


    是一輛黑色的賓利,交警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錢人,對方沒有開走,也沒有迴答,但是他還是放客氣的又說了一遍。


    交警繞道車前,發現車頭的地方車燈微微碎裂,車身上還有幾道擦痕。


    在方向盤上,伏著一道身影。


    ---題外話---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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