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洪天寶衝沈雲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活夠呢。”


    沈雲長籲一口氣:“也是。不然的話,你早就不知道是哪裏的一捧土了。怎麽可能還坐在這裏跟我喝茶?”


    洪天寶舉起茶碗,做敬酒狀:“所以,我就說,別看你年紀小小,卻是我們弟兄裏,最有見識的。”


    接著,他繼續往下說:仙帝生怕消息會傳出去,是以,瞞得極緊,隻有他身邊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詳情。其中,有一個是得寵的妃子。


    這個妃子是仙門弟子,得了實情之後,竟然悄悄的給仙門報信。


    結果,被仙帝的親信逮了個正著。


    於是,仙帝勃然大怒,親自賜死了她。


    在仙宮裏,死個尋常的妃子,那真不叫事兒。但是,這個寵妃出自仙門,不是尋常的妃子。所以,對外宣稱是病故,得厚葬。


    但仙帝又氣不過,是以,裝著無意的樣子,將墳墓裏布的機關,全透給了那個閹官,暗示他找人去扒了那妃子的墓。


    “那晚,那閹官就是在與人接頭,商量盜墓一事。”洪天寶撓頭,“仙帝派人暗中在墓裏布設的那些機關,他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另外一個人,叫我聽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如何銷贓,那閹官也說得極為詳細。我想,反正是要扒的,誰扒還不是一個樣?所以,在齊伯家養了兩天傷,能夠動彈之後,我就偷偷的去碰運氣。結果,還真叫我給混進了妃子墓地裏,搶先得了手。我也沒客氣,將裏頭的陪葬,洗劫一空。自那以後,我在仙都便轉了運,混得順風順水了。”


    沈雲聽完,心中湧起疑雲,不禁問道:“那天晚上,你親眼看到了那個閹官,還有接活的人嗎?”


    “沒有。”洪天寶搖了搖頭,“我當時連睜開眼睛的氣力也沒有,全是聽到的。”


    沈雲笑了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真是你運氣好,叫那閹官碰上了。這筆錢財就是他故意送給你的。你也學了一些醫,仔細想一想,如果不是有意為之,那時的你,能聽得這麽清楚嗎?還有,放了夜的老林子裏,你一身的血味兒,不會招來野物?”至於那些將他打到假死的混混,肯定不是知情的。不然,這種好事,怎麽能便宜了他這個外鄉人。


    “後來,我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放心大膽的去扒墓、銷贓。”洪天寶抱著茶碗,嗬嗬的笑了,“後來,去找那些混混報仇時,我手下留了情,沒有折騰他們,直接都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沈雲想得更多:“怕的就是,那閹官是擔心得罪仙門,所以才想了辦法將錢財暫且寄在你這裏。”


    洪天寶長歎:“都被你猜中了。在仙都混了小半年,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輕重。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跟仙宮裏頭的事沾邊啊。”


    接下來,他靠迴引枕,慢慢的說了起來:剛銷完贓,那閹官夜裏就找上門來了。


    他說,那天傍晚,那些混混在城外圍毆洪天寶時,他恰巧打旁邊經過。見他性子還不錯,所以,才臨時起了意,選中他去做這件差事。


    現在差事完成了,錢自然是他的。


    不過,洪天寶差事辦得不錯,甚合他意。是以,他也不會虧待洪天寶,叫洪天寶兩天後換身象樣的行頭去找他。


    “咱家給你攬個活,明年的仙宮茶葉采買。”


    洪天寶接手之後,才知道這裏頭的油水有多豐厚。一句話:給仙宮采買東西,不知強過空手套白狼多少!


    “我就是靠著他一夜之間發了家。一年的采買到了期,我將收入的一半都送給了那閹官。本想是買個平安,不想,歪打正著,那閹官直道我會辦事,又叫我采買了一年。我當時就說了,我隻在仙都遊學三年,期滿之後,要迴武館。他聽說我是鴻雲武館的弟子,便說,‘是聽說你們那館裏有這麽一條規矩’,當即點頭應允了。所以,今年,我去給他送錢時,他沒有再提采買的事,收了錢,便端茶送客。這事應該是了結了。”


    “為什麽聽說你是鴻雲武館的弟子,就點頭同意了呢?”沈雲疑心大作,“他不是很滿意你辦差事嗎?我以為他會抓住你不放的。”


    “你想得美。”洪天寶笑了,“花錢求著他當差的人都能排出仙都城了。我入了他的眼,卻隻做兩年便自己不幹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驚落多少眼珠子呢。”


    “你也舍不得?”沈雲故意逗他。


    “舍不得也得舍。那樣的錢,我越賺心裏越虛,不踏實得很。”洪天寶聳聳肩,“見好就收罷。現在,我隻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想得很透徹,沈雲還能說什麽?


    洪天寶卻話鋒一轉,說起陳龍的八卦來:“你今年有沒有收到陳龍的信?”


    沈雲如是以對:“他的信越來越寫得稀了。今年還是年初的時候,收到過他的一封信。我給他迴了一封信,直到出來遊學,也不見他迴信。我在外頭行蹤不定,所以,暫時與你們斷了聯係。在玉溪鎮租房子住下後,才同時給你們寄了信。但隻收到了你的迴信,陳龍還是沒有迴信。你呢?”


    “我一封也不曾收到過。最近一次收到他的信,還是去年十一月底。”洪天寶坐直身子,“以往,他一個月起碼也會給我寫一迴信的。他做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隔了倆月還沒收到他的信,我不免有些擔心。二月份的時候,接連給他寫了三封信,一直都沒有迴應。他該不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吧?給你的最後一封信裏,他都寫了些什麽?”


    沈雲隨口答道:“和以前一樣……”話一出口,他心中又是疑雲大作,“好象是不對勁!”


    “怎麽了?”洪天寶有些急了。


    “他每次給我寫信,字跡潦草,最多不超過十句話。但是,每次是不同的話,鮮有重複。你一提醒,我記起來了,那封信與去年底收到的那封重複了好幾句話。我懷疑是旁人仿寫的。”沈雲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洪天寶連忙問道:“信呢?還在嗎?”


    自然還是在的。沈雲一直放在百寶囊裏。不過,此時卻不方便拿出來,於是,順口編道:“不知道有沒有放在行囊裏。迴頭我去翻翻。”


    洪天寶便敲了敲車廂壁,揚聲吩咐道:“老羅,快些走。”


    “好咧。”


    外麵響起一記響鞭,馬車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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