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來了。

    考試陸陸續續地,今天一科,明天一科,終於到英語了。

    英語考試是學校和學生都很重視的一科考試。近年來,由於學校的英語四六級通過率逐年下降,學校著急了,開始花大力氣,整頓學風,自然也就格外“關照”英語考試了。學校對英語考試監考很嚴,對抓到作弊的學生懲罰很重,嚴重地甚至會“驅逐出校”,趕迴“家裏蹲”大學。同學們不得不為這科賣命了。

    小胖是“倍受壓迫”的“無產階級”。他的理科不錯,就是取頭疼英語,平時從來不願多“燒燒香”,也就隻好臨陣磨槍,“抱抱佛腳”了。別看小胖的肚子大,那盡是些鬼主意,要說英語單詞,就是用上吃奶的力,也隻能晃出幾個“蝦兵蟹將”來。

    相反地,趙小濤可是“英語界”的“一代宗師”。且不說他競賽得獎的“光榮曆史”,就是平時的大考小考,他也沒下過80分。小胖早就瞄準了他,把他當作“搖錢樹”,沒“錢”了,隻要輕輕一搖,立刻就滾落幾個“洋錢”來。他可是深受“消費者”青睞的“信得過產品”。這迴考試比以往監得更嚴,據說難度也更大。看來“自食其力”的前景“不容樂觀”,小胖不得不請趙小濤發揚一下“團結友愛”的精神了。

    考試已經開始。這次考試,每個考場都安排了兩個老師監考,另外,學校還安排一些“欽差大臣”巡邏,監視監考老師和考生。小胖這個考場的監考老師是劉老師和英語教研室的陳老師。小胖心裏有點激動。劉老師可不是外人;至於陳老師,他可是個“有口皆碑”的和氣考頭,從不逮人的。小胖很慶幸上帝給了他們這麽大的“恩賜”。

    半個小時後,小胖坐不住了。這次的考題確實不好對付,尤其是剛才的聽力題,他“閉目養神”老半天,也沒聽出個究竟,他實在聽不懂這些“洋話”,氣得心裏直罵娘。他隻好“伺機作案”了。他在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小紙條上寫了“聽力題答案”幾個字,揉作一團,瞅準了機會,朝趙小濤扔了過去。趙小濤坐在他前麵,隔了個位置。

    小胖到底是小胖,經驗豐富,那個紙團不偏不斜落在了趙小濤寫字的地方。趙小濤一見紙團,迅速壓在試卷底下,連瞅都沒多瞅一眼,繼續答他的題,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小胖心裏苦叫了一聲,不知道趙小濤搞什麽鬼。其實,趙小濤正在答題,他想把手頭的那幾個小題“搞定”再作理會。這不,現在,他悄悄地展開紙團,看見上麵的字了,便問試卷做掩護,抄了起來。

    突然,他感到自己肩頭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心裏猛地一震,頓時眼睛發黑,兩腿發軟,整個人都好像癱了下去,不知所措了。

    “同學,你有筆嗎,後麵有個同學的筆用完了。”是陳老師的聲音。

    刹那間,趙小濤“泰山壓頂”的驚恐感“灰飛煙滅”了,好像剛剛擺脫地獄的桎梏重返人間,充滿著“新生”的喜悅。他長長地抒了口氣,忽然躥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感激。他取過一支筆,轉身遞給陳老師,又衝他笑了笑。

    小胖在後麵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嚇得臉都白了,差點叫出聲來。見危險已過他心裏還不停地叫“我的媽呀”、“我的媽呀”。

    趙小濤見陳老師迴到了前台,劉老師也離得較遠,趕緊顫抖著把答案抄在了紙上,又揉成團,偷偷地往後看了一眼,朝小胖扔了過去。

    小胖在密切“關注”趙小濤的一舉一動,兩個眼珠子都快迸出來了。一見紙團飛來,他趕緊把手一揚,抓了過去,竟然真給他抓住了。旁邊的同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把頭垂了下去。他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腦子裏奇怪地冒出幾個字來;做賊心虛。

    好一陣子,他的心才安定下來。他偷偷地看了看,見陳老師正望著天花板發呆,劉老師離自己也有點遠,他決定趕緊“行動”: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

    他快速抄了起來。當他剛把最後一個答案填好時,後麵突然飛出一隻手,把那張紙條拿跑了。他的心一下子又攪亂了。

    憑直覺,他知道是劉老師拿走的。但他不敢抬頭,生怕見到劉老師犀利的目光。靜靜地呆了會,見沒有動靜,確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他才再次抬起了頭。

    陳老師還在“專心致誌”地“研究”天花板,劉老師也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安詳”地來迴走著。他鬆了口氣,卻再也沒有心思搞小動作。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那張紙條已經“光榮”地完成了它的“曆史使命”,“死”得其所!

    考試結束了,小胖心裏沉甸甸地,他覺得自己是“兇多吉少”。當然,劉老師不會為難他,畢竟自己的老師,“兔子不吃窩邊草”嘛。但這次考試的確“不爽”,摻足了水份也怕是及格不了了。

    小胖迴到宿舍,見趙小濤鐵青著臉,一聲不吭的,他心裏就害怕,害怕趙小濤拿他“開刀”,狠狠地訓一頓。他甚至不敢看趙小濤一眼,躲避著。

    “我說小胖啊,”趙小濤果然說話了,“你說兄弟我夠不夠義氣?”

    “夠,夠。”小胖連忙說。

    “夠就好,往後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你別再煩我了。”趙小濤說。

    “你別生氣嘛。”小胖陪著笑臉。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今天開始,我洗手不幹了。”趙小濤“義正辭嚴”。

    “別這樣說嘛。”小胖為難了。

    “別這樣?”趙小濤氣憤地說,“今天差點沒把我嚇死。”

    “你消消氣,迴頭我請你吃飯去。”小胖放出一顆“糖衣炮彈”。

    “誰要你請,你以為我餓了三百年啦?!”趙小濤還在氣頭上,可不吃這一套,說“要不是劉老師手下留情,你我現在可是”榜上有名“了。”

    小胖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趙小濤竟也知道紙條沒收的事。他原以為趙小濤坐在前排,斷沒有知道的道理。其實,劉老師沒收紙條後快步走過,趙小濤感覺不對勁,迴頭看了一眼,一見小胖的那副“可憐相”,他就明白紙條被剛從身邊超過的劉老師沒收了,當時就嚇出了一聲冷汗。因為學校對這些很嚴,要是被那些“欽差大臣”給“逮”了,老師學生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小胖轉了轉眼睛,“計上心頭”,說:“小濤,別這樣嘛。不看僧麵看佛麵,夏文瓊可是劉老師的表妹呀。”

    這一招當場就奏了效,趙小濤果然收斂了許多,氣消了大半,臉色也“漂亮”多了。現在的夏文瓊和趙小濤關係可非比尋常了。生日那次以後,兩人談得越來越投機,頗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趙小濤又單獨的約過夏文瓊兩迴,他們之間有些東西開始“發酵”了。說起來還多虧小胖幾次“挺身而出”,才有他趙小濤的“今天”;趙小濤這次肯“幫”小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他對小胖的“感恩戴德”呢。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小胖見趙小濤氣色好多了,趕緊趁熱打鐵說:“小濤,你幫了我,害得你擔驚受怕,我小胖非常感激你。這樣,我請你吃火鍋去。”

    趙小濤“和氣”了許多:“吃火鍋可以,但以後別再讓我為難了。”

    “行,行。”小胖笑著說,“到時別忘了把夏文瓊叫上。”

    “叫她幹嘛,她又沒幫你。”趙小濤說是這樣說,心裏可不這樣想。

    “她會幫我的,我想請她給我說說好話。”小胖說。

    “你又想搞什麽鬼,劉老師不是放了你嗎?”趙小濤不滿地說。

    “我這次考砸了,如果平時成績那20分給我的話,折算過去,及格才有盼頭。”小胖“實話實說”。

    “你——唉。”趙小濤歎了口氣,“這樣吧,打個電話,讓她去幫你說說。”

    “好,好。”小胖激動地說。電話打了過去。308宿舍裏隻有夏文瓊和江華在。小胖把意思一說,還特意搬出趙小濤,夏文瓊答應馬上就去。

    江華聽夏文瓊說要去找表哥,趕緊攔住她說:“文瓊,你等等我,我陪你去。”

    夏文瓊見江華跑到鏡子麵前認真地梳起了頭。她奇怪地問:“你梳頭幹嘛,又不是去參加什麽生日宴會。”

    江華眨著眼睛說:“你表哥是我老師,不能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嘛。”說著,她紅了紅臉,又認真地梳起來,還擦了擦臉。

    夏文瓊隻好耐著性子看江華聚精會神地“表演美容”。“表演”完畢,兩人手挽著手,急匆匆地向劉老師那走去。

    劉老師住在16號樓的218房。她們去的時候,他正伏在桌子上寫些什麽。兩個女孩沒敲門就進去了。

    “表哥,忙啥呢?”夏文瓊甜甜地問候了一句。

    聽到聲音,劉老師迴過了頭,一見兩個女孩,趕緊起身叫她倆坐下。

    “你們有什麽事嗎?”劉老師問。

    “聽說我們聯誼宿舍的小胖被你逮了,是嗎?”夏文瓊說。

    “這小胖子,弄紙條,是給我沒收了。”劉老師說著,從身上摸出了那張紙條,遞給夏文瓊。

    夏文瓊看了看,笑著說:“聽說他嚇得半死哩。”

    “別說他嚇得半死,就是我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劉老師說,“你知道,學校有人巡邏,那會兒正好有人經過窗戶,要是抓住那就麻煩了。”

    夏文瓊不說話了,江華也一聲不吭,隻是時不時看看劉老師。

    “你是不是想給小胖求情?”劉老師看出了眉目。

    “嗯。那平時成績的20分你能不能都給他?”夏文瓊小心翼翼地看著表哥的臉色。

    “這小胖就是懶,我沒把紙條報上去已經算不錯了。”劉老師皺了皺眉頭。

    “你想想,能不能給他,他及格很危險的。”夏文瓊近乎懇求了。

    劉老師想了想,說:“這樣吧,你迴去告訴小胖,叫他下星期五之前到我辦公室背下剛講不久的兩篇課文,就是第4、5課。”這20分我可以先給他,但到時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謝謝表哥,我這就告訴小胖。”夏文瓊甜甜一笑,拉著江華就跑,邊跑邊說:“bye-bye.”

    劉老師看著兩個女孩離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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