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倒鬥這件事原本我就有點動心了,我這幾年沒找什麽工作,全花的家裏頭的錢,現在也應該自己出去闖一闖,賺賺錢了。之前我一直是擔心麻子家裏頭的情況,現在看他這比我還著急,我也就沒什麽顧慮的了,把抹布往地上一扔說:“行,咱就倒他一次鬥,也算是把墓裏的東西帶出來讓子孫後代也看看,做件好事兒!”我這麽一說做件好事兒一下子感覺心裏舒服多了,原先心裏頭一直覺得盜墓是傷天害理之事,這自己安慰自己了一下,反倒感覺是在積德行善了。


    麻子一聽我這麽說就樂了:“哎呀,我還以為你不能同意呢,爽快,是我麻子的兄弟,走,出去請你吃頓早飯,然後收拾收拾就行動。”


    “請個屁啊,就你那四毛錢請我喝兩碗粥啊?都不夠我塞牙縫的,還是我請你吧,再說了,你去哪行動,連哪裏有墓都不知道,你就要盜墓啊?”我就不喜歡麻子這說一出做一出的性格,這樣遲早會壞大事。


    “你要說別的事情我可能會擔心,你就說這能不能找到古墓的事情那不妥妥的嘛?”麻子頭扭了過來,拍了拍胸口說到。


    “喲喲喲,你什麽時候也會這分金定穴的本事了?我咋還不知道呢?”這分金定穴說白了就是運用五行八卦等複雜方式推測出哪裏是風水寶地,哪裏可能會有古墓,當然了這都是我從我外公那書裏看見的,我這麽多天看過來也隻能是略知一二。


    “啥分金定穴?我聽不明白,不過這墓地肯定是有,老許你忘了?咱家那旮遝後山不老多墳圈子了,村裏上了年紀的人不都說那後山再翻過去兩個嶺就有明朝的古墓嗎?這麽多年了,村裏人都知道有古墓,可誰都沒去過,這下正好,輪到咱們倆,也該讓那古墓重見天日了!”麻子越說越興奮,拉著我的說不停的搖:“老許,這次行動就全靠你了,我張建國完全聽從指揮!”


    我就怕麻子到時候不聽我的捅出來什麽婁子,這下可好,不用我說,自己覺悟就上來了:“行,這麽的,我這還有點錢,一會兒給你,你去市場買點鏟子、麻繩、布口袋什麽的,對了,再來兩個黑驢蹄子!”


    這所謂黑驢蹄子,就是用自然老死的黑驢的驢蹄子在糯米水裏頭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再把這泡好的驢蹄子埋到寺廟的香爐裏,再用那爐灰再埋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能叫真正的黑驢蹄子,據說剛剛做出來的黑驢蹄子可以辟邪,五十年以上的就可以對付一般的僵屍,要是一百多年的,那就能被稱為辟邪聖物了,不過這也都是我從書上看到的,真的假的也不得而知。


    這說著興奮,飯也顧不及吃了,麻子跟著我迴家取了點錢,買東西去了,我呢,隨便編了個要出差的理由就把我爸媽給騙住了。


    “老許,快來看啊!你看看我都買了什麽!”下午我們約定在火車站等他,就聽見他那大嗓門離得老遠就喊我,引得火車站好多人都盯上了他,看的他也應該是不好意思了,跑過來小聲對我說道:“你看,麻繩、口袋,鏟子,還鋼的呢!還有黑驢蹄子,這大驢蹄子,啃一口肯定爽啊!”


    “別就知道吃了,這都是工具,等咱們得手了有的是羊腿給你吃,還在乎這驢蹄子?別磨蹭了,這火車都快要開了,趕緊檢票去!”我對麻子可是不耐煩了,拎著他那個大包就往火車這邊走了。


    “老許,別啊,我這還有東西沒給你看完呢,你看,這是什麽,桃木劍啊,那賣驢蹄子的大爺聽說我要去探險,白給咱們的,這玩意兒不比你那黑驢蹄子有用啊!”麻子說著還用桃木劍捅了一下我的屁股。


    這桃木劍辟邪不假,可到底和黑驢蹄子比誰的效果更好,我不知道,現在我最關心的就是能不能找到古墓,找不到古墓,這些東西再好也是廢物。


    火車算是開動了,伴著火車與軌道間不間斷的聲音,我想到了許多往事,記得上次坐火車迴農村時候還是我外公去世的時候,現在想一想已經一晃過去四五年了,再想起我外公那慈祥的笑臉,我這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老許怎麽的了?這一準備迴農村眼睛怎麽還紅了,是不是又想起你外公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這次迴來也算是繼承他的手藝了,他要是泉下有知,也會暗中助我們一臂之力的!”麻子看見我眼睛紅了,安慰了一下我。


    我們這城裏與老家的農村並不是很遠,三個多小時的火車一轉眼就已經到了縣裏,可是縣裏跟村裏不通車,我們帶的這一大包子東西要是這麽背著走迴去,恐怕天黑之前也到不了麻子家。


    我還在發愁怎麽迴家呢,一聲驢叫著實嚇了我一跳,我抬頭往驢叫的方向一看,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村裏的老村長正趕著毛驢車往我們這邊走呢!


    “哎,老村長,迴家捎我們一程吧!”麻子也看見了老村長,把包扔在地上,大胳膊舉起來唿唿的晃著。


    “喔,這不是老張家的建國嗎?這位是?”老村長趕著車過來打量了我們一眼,認出了麻子,不過我他是認不出來了。


    “這是我家隔壁老陸家那個外孫子許克鬆啊!”麻子趕忙給老村長又介紹了一下我,想看看老村長還能不能記起來。


    聽了麻子的介紹,老村長拍了拍腦門兒:“喔,想起來了,好幾年沒看見都變成大小夥子了哈!來上車吧,帶你們迴去!”


    這一坐上驢車,立馬就有了當年的感覺,記得當年也是老村長趕著驢車挨家挨戶的做文化大革命的宣傳,現在坐上去還真有迴到當年的感覺了。


    “老村長啊,你這大老遠趕個驢車來縣城幹啥啊?”


    “也不幹啥,最近國家有號召,說要大力保護古建築,說咱們村那破房子什麽的都是古建築,國家要收迴保護,建一個風景區,把我們接到別的地方住去!”老村長說著“啪”的一鞭子打在了驢屁股上,毛驢子“嗯哈”一聲又快跑了幾步。


    “啊,那如果咱們村要是被收去了,是不是國家能給咱們好多錢啊?”麻子一提到到錢眼睛又開始冒光了。


    “是啊,政府說了,咱們村現在開始要重點保護,下個月開始啊,都不讓外麵人進來咯!”老村長說著點上了他那上了歲數的老煙袋。


    麻子這麽一聽,把他那大腦袋靠了過來:“嘿,我說咱們這次來就對了吧,下個月就來不了了,老許,我看咱們要時來運轉、一順百順了啊!”


    驢車一路顛簸,臨近傍晚我們終於是進了村裏。“唉,老村長,這還沒有天黑,怎麽也看不見個人影啊?我們進村又走了二裏多地,一個人都沒看見,麻子蒙了。


    “咳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咱們村下個月就要保護起來了,都會分配到城裏住去,村裏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就剩下我們這些歲數大的不中用的了!”老村長說著說著就止不住咳嗽了,我和麻子趕忙幫他捶了捶背,這才緩過來。


    驢車又走了一裏多,我們就已經到了麻子家了。


    “哎,麻子,你媽呢?家裏頭怎麽沒開燈?”我們倆在門口站著往裏一瞅,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見裏麵什麽情況。


    麻子也是十分不解:“可能是老太太怕費電錢,沒舍得開燈吧!”


    我們摸黑一進屋,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一聲:“你迴來了?”嚇了我們倆一跳,這把燈一打開才看見,他們家老太太正在炕沿上坐著呢!“哎呦我的媽呀,你是要嚇死你兒子怎的?這大晚上的咋還不開燈呢?”麻子歎了口氣。


    果然兒子還是了解親媽,老太太看見我們倆進來了,慢慢吞吞的說:“這不是為了咱國家省點電嘛,再說了電費這麽貴,能省點就省點嘛,留著錢給你娶媳婦啊!這克鬆也來了啊!”


    沒想到老太太居然還能記得我,聽見她說到我,趕忙也坐到炕沿上:“是啊大嬸子,這麽多年沒見麵,你都老了!”麻子他老娘其實才五十多,可是看起來已經滿頭白發,跟六七十似的了,我想也是他這不聽話的兒子氣的吧。


    “哎呀不是我老了,是你們都大了啊!”老太太聽我這麽一說,不但沒有感傷,還笑了起來。


    “行了老許,咱們還有正經事要辦呢!別和老太太擱著扯淡了!”麻子聽我們倆嘮的有點不耐煩了,拉著我的手就準備要走。我還沒等和老太太告別,就已經被麻子拉出來了。“和她一個老太太有什麽可聊的,你要是想聊,咱們辦完事兒讓你做她幹兒子,讓你們倆天天聊!”


    “得了吧,我家裏頭那個老太太都不夠我忙的了,這再多一個媽不得讓我累死啊!”聽麻子這麽一說,我趕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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