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穿越既然已成了定局、張巧兒隻能樂觀的麵對,隻能逼自己不要過多的去迴憶過去,逼自己迅速的適應新生活。

    說實話,張巧兒至今還覺得自己穿越得有些狗血、無厘頭和無辜!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麽一迴事?

    她張巧兒從小就尊老愛幼、樂於助人,長大後也沒隨大流去從事“小三”、“情婦”、“二奶”等人神共憤的職業,從小到大也都是沒病沒災、健健康康的,臨穿越前張巧兒更是乖乖的宅在家裏玩電腦……怎麽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突然穿越了?

    經張巧兒這三個月來的努力思考,她最終總結出、導致她穿越的原因很可能隻有一個———那一日張巧兒一時好奇、想看看傳說中的春宮圖的真麵目,於是便鬼鬼祟祟的在淘寶上買了一套宋代最流行的《春宵秘戲圖》,想著買迴來後好好的研究一番。

    於是那套宋代最流行的套畫送到後,張巧兒自是迫不及待的翻開看了,這一看、張巧兒馬上就被圖上的內容給深深的迷住了———那套《春宵秘戲圖》還真是凝結了宋人無窮智慧的偉大結晶啊!

    它讓張巧兒大開眼界、看得渾然忘我,就連窗外突然雷電交加、下起了傾盆大雨,也沒能打斷張巧兒對古人智慧結晶的膜拜!

    而就在張巧兒再一次兩眼放光、一臉震驚的盯著畫上的姿勢時,她很沒骨氣的噴血了———當然,張巧兒噴的是鼻血。

    就在張巧兒的鼻血華麗麗的灑在了春宮圖上時,正好有一道粗大的閃電劃過黑漆漆的天際,讓漆黑的天幕瞬間破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張巧兒便捂著鼻子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她就成了張家剛出生的閨女了。

    張巧兒可以向黨、像毛*主*席保證,她絕對沒有被雷電劈中!

    那麽問題一定就是出在那套《春宵秘戲圖》、和張巧兒控製不住噴出來的鼻血上了!

    於是糾結了三個多月後,張巧兒終於總結出了一條親身檢驗過的真理———珍愛生命、遠離小黃書,不想莫名其妙的穿越、就不要偷偷的躲在家裏看小黃書,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看!

    雖然張巧兒穿越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糾結穿越這個問題,不過這三個月來張巧兒倒也沒消極怠工,糾結穿越問題的同時,小奶娃張巧兒靠著每日聽到的八卦、以及連猜帶蒙,總算是把穿越後所處的新環境給摸了個大概———那本小黃書把她送到了北宋年間,至於穿到北宋哪一年、張巧兒還沒打探清楚。

    這戶人家也姓張,且因閨女是在七月初七“乞巧節”生下的,因此給取了“巧兒”這個小名,讓張巧兒不用適應新姓名、直接就能順順利利的代入了。

    張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閩地泉州府城外的一處小漁村裏,一大家子包括張巧兒這個冒牌貨在內,一共有八口人。其中張大海這一房除了他們夫婦外,膝下有著張巧兒這個閨女和一對孿生小子,一下子就占去了五口人;二房的張大江夫婦膝下隻有一女、一家正好三口。

    張家世代都是漁民,曾曾曾祖父以前都隻會打漁不會種田,後來到曾曾祖父這一輩有幸從海裏打撈到一個小寶貝,才有錢置辦了幾畝薄田、慢慢的學著下地種田。

    也就是說張家主要靠打漁和種田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但因地處海邊,海魚其實並不算金貴的物事,加之張家人口不少、吃飯的嘴多,所以張家打漁和種田這兩項收入加一塊兒,也隻夠勉強維持溫飽———這個維持溫飽的前提,必須是天氣好、每天都能出海,以及為數不多的幾畝薄田有好收成。

    也就是說,若是遇上海上起大風浪出不了海,或是田裏的農作物遭了什麽自然災害,那張家一家人就極有可能食不果腹、有上頓沒下頓。

    張家隻有船沒有房,平日裏一大家子都擠在兩艘漁船上過日子,以船為家、靠海而生。除了做飯是在岸邊搭的茅屋裏做,吃喝拉撒等都一並在船上解決。

    張家兩兄弟每天夜半時分出海捕魚,天色微微泛青時收網歸家,先把船駛到內厝沃碼頭的早市賣魚,隨後再把賣剩的魚挑去城裏沿街叫賣,或拿那些魚同人易物。

    張家兄弟一出海打漁、船便會少了一艘,因此剩下的婦孺便隻能擠在留下的那艘漁船上睡覺。白天張家兄弟沒有出海時,兩家便各住在一條船上、不相幹擾。

    這個小漁村裏許多漁民世代都蝸居在船上,到了子孫該成家的時候就籌錢造新船,很少能有錢下地買房屋的。那些在陸地上有房屋的,不是祖上留下來的屋子,就是做了別的買賣賺了錢買的,亦或者是運氣好在海裏撈到了好寶貝,換了不少銀錢迴來、才在岸上置辦房屋紮了根。

    但在許多靠海的小漁村裏,有房屋的漁民還是不多,家境殷實的漁民更是不多。因此傍著小漁村的那片淺海,常年泊著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漁船,這些漁村一艘挨著一艘,在淺海區連成了一個水上小漁村。

    張家雖窮,但父母兄長對張巧兒的疼愛,讓張巧兒十分慶幸自己穿越到這樣

    的一戶人家裏———和金銀珠寶、翡翠瑪瑙相比,這些滿當當的親情才是世間的無價之寶!

    張巧兒更是堅信,隻要擁有家人的關愛、擁有無可替代的親情,隻要一家人能擰成一股繩子、一條心的把日子過好,那將來就會充滿希望、日子也會慢慢的紅火起來……

    畢竟和那些充滿勾心鬥角、親情冷漠的高門大戶相比,小小的漁家雖清貧但卻處處充滿溫情,讓張巧兒覺得十分溫馨、也很是滿足。

    張巧兒把心態調整好後,日子倒也十分好打發,轉眼張巧兒便有半歲了,對偽裝成奶娃娃這一技術活,她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收放自如的境界了,總是能適時的扮天真無邪、博父母一笑,替他們消除為生計忙碌一日後的疲勞。

    這一日,吳氏煮了米糊喂張巧兒吃完後,發現磨好的米糊已剩下不多了,於是便翻出一隻紮了口的布袋,解開後從裏頭抓了兩把精細的白米,放到一隻大海碗裏、再加水泡著,打算等白米泡得差不多了,再到村子裏尋戶人家借磨磨米。

    因在漁船上燒火做飯容易把船給燒了,所以住在船上的人家都會在岸邊搭個茅屋,再用泥磚在茅屋裏砌個灶台,平日裏但凡要燒菜做飯就下船燒去。

    這樣的廚房一般都十分簡陋,且貧苦漁家既養不起驢也買不起磨,通常都不會有“磨”這種金貴的物事。因此吳氏每每泡完米都會端著碗去村子裏,到一戶和張家交好的齊姓人家家裏借磨磨米。

    且因這白米比糙米要金貴許多,不是張家這樣的人家頓頓都能吃的物事,因此吳氏每次也隻拿得出一點點精細白米來磨,磨到白米快沒了、再讓張大海挑魚去城裏米鋪換點迴來。那點子白米磨起來也不用套驢來拉,吳氏每迴借了磨後,袖子一挽、兩手一推磨就轉了起來,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能把米給磨好。

    吳氏把白米泡了後便開始忙活午飯,通常這個時候、吳氏都會用寬大的褲腰帶子,把張巧兒牢牢的綁在她背上,這樣張巧兒就不會影響她幹活了。

    這樣一來,張巧兒也就得以有機會、親眼看看農家人是如何做飯的———隻見吳氏先動作熟練的用清水淘了米,淘完把米放進鍋裏,往鍋裏加了水後把鍋架在灶上熬粥,隨即吳氏揀了一把新摘的野菜洗幹淨、切細後加到了粥裏。

    做完這些,吳氏轉身把高高懸掛著的竹籃托了下來,取了幾個昨天吃剩的饅頭,架在蒸籠上熱了,打算待會兒就著稀粥吃。除此之外,吳氏還從一口陶罐裏取了一瓣醃菜,切

    了一碟子打算用來配粥吃。

    吳氏再忙活了一會子後,才有空撚了幾粒先前泡了的精細白米,用拇指和食指一碾,見可以輕鬆的把米粒兒給碾斷,就曉得這米泡得差不多、可以磨成米糊了。

    於是吳氏連忙喊了自家小子過來看火,自個兒則端了碗、背著張巧兒往村裏走去,走到齊家大門外後、站在門口衝裏頭喊了聲:“林嫂子在不?你家的磨借我使使成不?”

    正在屋裏做活計的林氏聽到聲響馬上迎了出來,一邊笑眯眯的伸手捏了張巧兒的小臉蛋一下,一邊假裝不悅的嗔道:“大海媳婦兒,和我你還客氣啥?!我家的磨你盡管拿去使!有多少米盡管都拿來磨,別為了顧及那點子臉皮兒、把我們四娘給餓壞!”

    張巧兒在家排行第四,因此外人大多喊她張四娘,也有關係親昵的親友偶爾會喊她的小名。

    林氏的話讓吳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她也不和林氏再客氣了,一邊背著張巧兒往屋裏走去,一邊問道:“你家那兩個小子呢?”

    “都在裏屋竹床上呆著呢!”

    林氏說著便揭開了掛在裏屋門上那塊藍底白花的簾子,提議道:“大海媳婦兒,你把四娘放到竹床上去吧!隻要用被子圍著四娘,就是沒人看著她、她也不會翻身掉下床去,不然你背著孩子推磨太辛苦了些。”

    吳氏聞言點了點頭,跟在林氏身後進了裏屋,解開纏在身上帶子、把張巧兒放到了寬大的竹床上,並對正端坐在床上小桌子前寫大字的齊家大小子、齊大郎說道:“大郎,嬸子把妹妹放在床上陪你寫字好不好?”

    張巧兒抬眼順著吳氏的目光看去,見一個長得白白淨淨、帶著幾分帥氣的小正太正皺著眉頭打量她———那小正太小嘴兒微微抿著,小臉繃得酷酷的,似乎不大想迴應吳氏的話、有些嫌棄和她這個小奶娃一塊兒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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