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藥隻一打開,那淡淡的高冷香氣,卻是她聞都未曾聞過的。


    便就猜著,這東西可能是從宮裏出來的。


    魏雲微第一個想到的,便就是,這是逸親王嫡次子施璋給她的。


    她隨魏側妃進府之後,曾在門口碰見施璋,施璋還關心地問了她的傷。


    雖然當時魏雲微是被軟轎抬著,一直低著頭。


    但施璋那輕柔的語氣,就像羽毛一般,輕劃過她的心。


    使得魏雲微的心裏,也泛起了漣漪。


    然而,魏雲微不知道的卻是,施璋隻是知道她是魏家姑娘,又是魏芳凝的妹妹,才會假意關心的問了幾句。


    既然施璋有心想要追魏芳凝,自是要與她的妹妹們處好關係才行。


    施璋是以一種手到擒來的姿態做的。


    並沒有特意的問起魏芳凝。


    所以魏雲微誤會了。


    捏著那小瓶子藥,魏雲微的心裏甜甜絲絲的。


    魏雲微在魏家姐妹裏,長得算是出眾的了。


    平日裏又對於禮儀什麽的,刻苦練習過,再加上會穿衣搭配,往哪兒一站,即使身邊是個大美女,她也不會被影化了。


    秋竹也是個識貨的,輕聲問說:


    「姑娘,讓奴婢幫姑娘上藥吧?」


    魏雲微將精緻的小瓷瓶交給秋竹,叮囑說:


    「你仔細些,瓶子別弄壞了。這種藥藥效好,少用一點點就可以了。」


    秋竹笑,說:


    「奴婢定當加倍小心,姑娘可就放心吧。」


    用竹籤子挑了一點點,給魏雲微抹上。


    魏雲微傷在後腦上,破了好大一塊,現在已經微有些結痂。


    春中在邊上幫著清理了一下,抹上之後,有微微的涼意。


    魏雲微腦海裏,閃現出施璋英俊的麵孔來。


    但是,照著太子還是差了些。


    若是逸親王能當上皇太弟的話,魏雲微還有可能考慮施璋。


    但就魏雲微看來,國之根本,不是那麽好動搖的。


    歷朝歷代,想要幹倒皇帝哥哥的弟弟,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魏雲微捏著那個瓷瓶想,她也不拒絕,也不答應,就這樣先吊著施璋。


    若是她所求不順的話,還有個退身步。


    想到太子,魏雲微的笑意更深了。


    她背著人,偷偷了解過太子。


    多的她倒也打聽不著,但太子沒有通房侍妾,魏雲微卻是知道。


    而施璋有庶子的事,並不是什麽秘密。


    無論是長相、身份地位,還是人品,兩相一比,魏雲微都更加中意太子。


    想到魏芳凝竟然會以為,她會看上褚伯玉,魏雲微便就嘲諷的笑了。


    她就要讓魏芳凝瞅一瞅,她看不起的,庶子生的庶出女,是怎麽翻身的。


    隻要太子看上她,魏雲微堅信,她就能有那手段,籠絡住太子的心。


    完成了任務,一月、二月迴去的時候,很是得意地報說:


    「太子爺,奴婢們將東西送過去了,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太子聽了,很滿意,一人賞了一個銀錁子。


    一月二月覷著太子心情好,涎著臉上前問:


    「爺怎麽突然對這位魏四姑娘感興趣了?」


    太子沒有出聲,高深莫測地笑了。


    對付許染衣,或許你對誰好,許染衣會信。


    但太後不會。


    以著太後的聰明,若是靠騙,是不行的。


    太子正愁怎麽才能引開太後的注意,這個魏雲微就蹦躂出來。


    還真是打不死。


    既然打不死,生命力如此頑強。


    太子不介意拿她來給魏芳凝擋災。


    雖然太子並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但也不是個隨便就要害人性命的。


    但是魏雲微,太子用起來,便就一點兒心裏負擔沒有。


    依著很雲微做過的事,太子覺得,留她一條命在,讓她多活幾天,給魏芳凝當擋箭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文昌侯家,還有許家,害過魏芳凝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子沉著臉,指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不過是現在還不方便罷了。


    這時有暗衛進來,報說:


    「殿下,無上長公主府明天辦宴會,正挨處送帖子呢。用不了一會兒,大概殿下這兒也就會送來了。」


    太子倒是愣了,問:


    「怎麽這麽急?」


    一般辦宴會請客,都是提前準備。


    請帖也是提前送去,就是怕請的人不方便。


    那暗衛說:


    「是許橫於駙馬上衙的路上,將駙馬給劫住了。跪求駙馬,看在他們是一家子堂兄弟的份上,救他兒子一命。」


    太子奇怪地說:


    「許駙馬也不是個好壞不分的性子。」


    暗衛解釋說:


    「許橫嘴好,十分會說,他不說自己的兒女做得對,隻說許蹤還有褚伯玉在承平伯府上,會影響魏大姑娘的名聲。又將這事,推給了許小娘子對魏大姑娘的嫉妒上了。」


    對於這位姑父,太子還是頗為了解的。於是問:


    「駙馬怎麽說?」


    暗衛迴答:


    「駙馬爺當時就沉了臉,罵了許橫一頓,但也認為許橫說得有理,連衙門都沒上,直接又迴公主府了。」


    太子笑了,這倒是符合許駙馬的性格。


    無上長公主雖然寵著許染衣,但對上許行書,便就沒了脾氣。


    許行書也不用多說什麽,隻要冷冷地看著無上長公主,就像看一件骯髒的死物。


    無上長公主整個後背,瞬間就被汗水給浸透了。


    她想說她不知道,可嘴就像是被封住了似的,說什麽也張不開口。


    最終,無上長公主說出來的,便就是下帖子,宴請京上人家,當著眾人的麵,讓許染衣給魏芳凝認錯。


    並從中調和,讓京城令改判,無論怎麽樣,也不能讓褚伯玉和許蹤呆在承平伯府上。


    許行書不給無上長公主活動的日子,直接說:


    「明天!」


    無上長公主也隻得答應。


    許行書丟下一句:


    「沈太夫人哪兒,我會親自去請。」


    說完,許行書轉頭往外走。


    無上長公主突然沖了過去,抱住許行書的後腰,說:


    「染衣,染衣也是你的女兒啊。」


    許行書掰開無上長公主的手,說:


    「她有一個長公主的娘,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本不該在世上的,能出生就已經是萬幸了。」


    無上長公主知道,許行書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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