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順溜地,便就放到了太子、沈四、沈五腳前。


    太子和著沈四、沈五……


    不虧得是景元帝欣賞的女人。


    一般人,也隻當太子這是客套話,還真敢將太子當成第一次上門的晚輩。


    錦墊子都擺出來了。


    這是讓太子給她磕頭呢。


    承平伯被兩個兒子,扶到了沈太夫人隔桌的上座坐下,當著外人的麵,吹鬍子瞪眼睛地裝了一把一家之主。


    瞪著那個錦墊子,承平伯說:


    「胡鬧,太胡鬧了。」


    沈太夫人乜斜著,瞅了眼裝模做樣的承平伯一眼,沒搭理他。


    以太子為首、沈四、沈五跟著,三個人果然跪下,合著沈太夫人,規矩地行了個磕頭大禮。


    並表明今天事出突然,來得匆忙,沒能帶來禮物,實在是失禮。


    呆會兒迴去了,一定會準備了禮物,補上來。


    這三個口裏喊著姑祖母,就跟嘴裏抹了蜜似的。


    隻是將承平伯涼在一邊。


    完全如同沒這個人一般。


    將一個人忽視成透明人,也不過如此了。


    沈太夫人對於太子的識趣,十分歡喜,連帶著瞅著太子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的惋惜。


    對,沈太夫人在惋惜。


    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偏偏就是太子呢?


    未來的皇上。


    就是不好色,也是要三宮六院的。


    她家寶貝,可不能受這個委屈。


    就是當了太子妃、熬成皇後,也就當太後的時候,恣意一些。


    一輩子也就盼著自己的男人死了,才能鬆口氣。


    真真是可憐。


    像梁太後!


    沈太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雖然她嫁的承平伯不怎麽樣,但最起碼,無論是錢財勢力精神上,她都是完全碾壓承平伯的份。


    梁太後一輩子瞅她不順眼。


    卻不知道,沈太夫人其實還是挺同情梁太後的。


    太子在哪兒極盡巴結之能事,想在沈太夫人麵前買個好。


    因為他知道,魏芳凝最最看重的,便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不善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說他一句好,頂他忙活半天。


    若是知道老太太的想法,太子隻怕要吐血。


    太子不知道。


    但魏芳凝可是自來最為了解她祖母的。


    因此上,雖然魏芳凝站在了下邊,看不到太子的表情。


    但看到太子那拿出了一月二月平日裏,哄人的手段來哄沈太夫人。


    將沈太夫人哄得拉著太子的手,著實的誇讚一番。


    魏芳凝就忍不住想笑。


    這傻貨,真真是個傻子。


    不過很快的,太子便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沈太夫人雖然誇讚了太子。


    但很快的,卻就拉著沈四、沈五問個沒完。


    問的,完全不是沈家的事。


    而是這哥倆個的年庚序齒,可曾訂婚,可曾有心儀的姑娘。


    這完全是照著,準外孫女兒女婿的意思問的。


    太子就是個癡的,此時也反應過來。


    老太太這是絕對看好沈家哥兩個。


    沈四沈五也是十分乖覺的好孩子,本著絕對要將太子比下去的精神。


    也是盡拍老太太馬屁為能事。


    堅決表示沈家家教嚴格,他哥倆個自小被拿著軍營的習慣來教育。


    身邊侍候著的也都是小廝。


    不單沒有心儀的姑娘,就差沒指著天地說,這兩貨從身到心都十分幹淨。


    太子一口老血沒有吐出來。


    終於在沈太夫人拉著沈四沈五兩個的手,喊著魏芳凝讓她過來,見表哥的時候,太子「啪」地一聲,拍到了桌麵上。


    魏芳凝都已經走上前,差點兒就讓沈老太太,將魏芳凝的手,與沈四、沈五的手拉在一起,讓他們表妹表哥一家親了。


    眾人不明,剛還如沐春風的太子,怎麽轉眼之間,便就周身泛著冷氣。


    沈四、沈五兩個頗有些遺憾地,瞅了眼魏芳凝的小手。


    差一點兒就拉著了呢。


    魏芳凝一副嬌羞的模樣,站在了沈太夫人跟著沈四、沈五身邊。


    隨著太子拍桌子,還往沈四、沈五身後躲了躲。


    佳人信任依靠,立時將這哥倆個的保護欲給激發出來,攔在了魏芳凝身前,說:


    「表妹不用怕,萬事還有表哥呢。表哥保護你。」


    魏芳凝很是柔聲地說:


    「有表哥在,表妹一點兒都不怕。」


    太子幾乎是咬著牙說:


    「把人給孤帶上來。」


    十二殿的正廳很大,但此時承平伯府上的主人,全擠到這兒了,再大再寬敞,也頗有些擁擠。


    門口處有侍衛出現。


    承平伯府的人,便就往兩邊擠了擠。


    將正廳中間讓了出來。


    便就見幾個血葫蘆一樣的人,被扔到了廳中地上。


    魏遠安認得蕭媽,不由得驚唿:


    「蕭媽?!」


    她怎麽會落到太子手裏?


    魏遠安有些不解。


    太子笑說:


    「這麽說她們果然是承平伯府上的人了?」


    魏遠安這時候,倒是不敢答話了。


    他不知道蕭媽做了什麽。


    萬一是刺殺太子呢?


    他們家可承不得這個後果。


    承平伯更是在魏遠安喊出話來的那瞬間,恨不得掐死這個蠢兒子。


    就沒見過比他更蠢的。


    沈太夫人倒是十分平靜。


    有些嘲諷地瞅了眼承平伯,心想:


    你大兒子那蠢樣,還不是隨了你?


    若真是行刺太子這樣的重罪,來得可就不是太子,而是大理寺跟刑部了。


    沈太夫人語氣平淡地說:


    「這個婦人是老嫗二孫女兒的奶娘,至於其他幾個,則是許主事家的僕人。不知他們因為何事,衝撞了太子殿下?這個婦人犯了大錯,老嫗家裏,也正四下尋她呢。」


    承平伯府上的事,太子自然是十分的清楚。


    此時自是不能讓沈太夫人將話說完。


    若不然,可就沒他啥表現的機會了。


    太子瞅了眼站在沈太夫人身邊,裝淑女的魏芳凝。


    然後,以著十分義憤填膺的語氣,太子指責說:


    「這個老婦衝撞了孤的儀仗,本就大不敬,孤讓人審她,竟然招出了,她和著你們府上的二姑娘,殘害魏大姑娘這齷蹉事來。」


    說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著沈太夫人一揖,說:


    「姑祖母,侄孫僭越了。侄孫覺得,此等不顧人倫,敗壞家風,殘害嫡姐的女子,就應該逐出族譜,才能警醒世人,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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