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多半是覺得太子像隻蒼蠅。


    現在想想,太子當時的語氣,極為的幽怨。


    就好像她辜負了他似的。


    魏芳凝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


    像文昌侯府這種人家,南廳分了三個。


    第一個便就是向南大廳。


    做為至高無上的男主人,文昌侯接待客人的地方。


    也是逢年過節,文昌侯接受子孫等人,行家禮的地方。


    然後還要有次廳。


    是做為文昌侯接待比較不錯的客人的。


    然後,還要有內廳。


    便就是接待極其親近的客人。


    內廳上一般都會設有大羅漢床,或是暖炕。


    以供冬天會客時,圍床或暖炕而坐。


    品香喝茶,談天說地時,不會冷。


    再有更好的朋友來,內廳都顯不出關係來的,便就是直接被引到內室裏去。


    要不然,怎麽會有入幕之賓這句成語?


    何夫人沒有辦法,隻得讓丫頭們,將南廳的內客廳收拾了。


    然後褚燕卓親自引了太子,將魏芳凝抱到了內客廳的羅漢床上。


    太子十分嫌棄地將床上的舊物件,往邊上一扔。


    何夫人哪裏還看不懂?


    急忙吩咐婆子,從箱櫃裏,拿了沒人用過的新錦被,大新引枕出來。


    太子親手為魏芳凝蓋上被子。


    另一位張太醫,被引了進來,給魏芳凝看脈。


    一邊上太子眼神熾熱。


    張太醫就是醫術再不好,比不得先前那十個太醫。


    但好人的脈,還是摸得出來的。


    在太子那熾熱的眼神下,張太醫沒敢說,魏芳凝啥病沒有,脈相正常。


    隻得昧著良心說道:


    「魏姑娘孝心可嘉,看韋太夫人暈倒,急火攻心,一時痰迷了,才會暈倒。老臣今天出來匆忙,未帶藥來。要不然,有現成的清心丸,吃了一丸就好了。其實不吃也行,隻別再著急激動即可。」


    褚瑜一聽說為韋太夫人著急,才聽出味來。


    而魏遠誌和魏昭,從一開始,便就瞧出端倪來。


    所以表現得,並未似褚瑜那般著急。


    他們更著急,魏芳凝被太子抱著這件事。


    很快的,一月來報說,韋太夫人醒了過來。


    然後很是時候的,魏芳凝也悠悠地醒轉。


    褚燕卓夫妻並不怎麽急韋太夫人,他們夫妻二人,急著去看褚伯玉,便就借魏芳凝已醒之故,求請出去,說是要去看望韋太夫人。


    太子點頭,一併的,讓文昌侯也跟去了。


    文昌侯那雙老眼,一直在魏芳凝和太子的身上打轉。


    張太醫在邊上抹汗。


    太子不讓走,他也不敢離開。


    待褚家人都走了之後,魏芳凝對魏遠誌和褚瑜說道:


    「爹、娘,還有昭弟,你們也出去下,我與太子有話要說。」


    魏遠誌與褚瑜兩個,神情複雜地瞅了眼太子。


    他倆個也覺得,太子不是良配。


    魏遠誌對妻子一心一意的。


    自然也樂意讓自己的女兒,尋一個一心一意的人。


    而太子是儲君。


    別說將來登基之後,後宮裏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佳麗三千。


    便就是現在,太子雖然還未成親。


    但按著規定,除正妃之外,還要有兩名側妃,五個孺人。


    不記名的妾,就更不用提了。


    可以這麽說,太子雖然還未是皇上。


    但除了皇上的女人之外,但凡他看上的女人,都可以納了。


    太子府上的宮女,也不少。


    模樣也不會差了。


    而當初,魏遠誌之所以會同意黎芳凝與褚伯玉訂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就是褚家後院還算是幹淨。


    雖然說文昌侯對韋太夫人、褚燕卓對何夫人算不上一心一意。


    褚伯玉也並不出眾。


    但卻也不似承平伯府上,一片的烏煙瘴氣。


    比上一般勛貴,也算上是清明的了。


    再說,嫁與太子,便就是天家。


    到時侯,過得如意不如意,他們做父母的,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魏遠誌誌向不高,也從沒打算從兒女婚事上,點多大的便家。


    為自己撈多少的好處。


    魏遠誌帶著妻兒出去,心下也是頗為憂心。


    丫頭婆子,還有張太醫,也都被太子給趕了出去。


    其中當然包括一月和二月。


    待內客廳清淨了,太子笑睇著魏芳凝,說道:


    「好了,現在就咱們兩個了,你有什麽說就直接說吧。沒事的,什麽話都可以說,我不會笑話你的。」


    魏芳凝忍不住,暗自翻白眼。


    太子說話那神情,就差沒直接與魏芳凝說,讓她向他表白示愛了,然後他會很高興地從了她。


    啊呸!


    魏芳凝暗自地啐了太子一口。


    真當她瞎麽?


    不過,她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別說有著上輩子比著,就是這是他們第一迴見麵,她也不可能對他動心的。


    他們相差得太遠了。


    而且,就太子的條件來說,也根本就不符合她父母對她的期望。


    上輩子要不是因為有賜婚聖旨的話,光他若是以商量的口氣,來求她的話。


    他們也成不了親。


    魏芳凝瞅著太子,終還是忍不住說道:


    「太子殿下好像忘了一件事,新娘子姓許。能讓文昌侯家,不惜毀了我的清白退婚,難道殿下還沒猜著,是哪個許家?」


    果然,太子的臉色沉了沉。


    但轉瞬間,卻又語氣輕鬆地說道:


    「不就是皇姑家麽?那又怎麽了?我是太子,而且皇上就我一個兒子,你還在擔心什麽?」


    ……


    魏芳凝無語。


    這是欺負她不知道麽?


    這若是上輩子,她就信他的了。


    可是才要說話,魏芳凝卻突然發現,她無法說。


    就現在她們的關係來說,她也不可能了解那麽多。


    皇家表麵上,兄友弟恭,母慈子孝。


    皇家辛秘,她又如何得知的?


    魏芳凝隻得說道:


    「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小女子很感激太子殿下仗義出手,但接下來的事,小女子自信能自己解決。許家是無上長公主殿下的夫家,也是太子殿下的皇姑。小女子不想讓殿下,因為小女子而為難。」


    太子沒有出言。


    但他陰沉著的臉,顯示著他的不開心。


    她知道他好麵子。


    上輩子的時候,他們倆個過不好,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他將高興不高興的事,全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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