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全新美麗的子衿。

    頭上斜斜帶著個白色兔毛的帽子,圍巾也是毛絨絨的,烏黑亮澤的秀發垂在後麵,已長及腰,被風拂起一個美好的弧度,看上去就像一幅人物剪影畫,鮮明生動。

    可飛麟還是喜歡以前的子衿,因此那時她離他很近,近到觸手可及。榮飛麟一開始並不想這麽做,可一步一步,他甚至無法阻止自己,她就站在那裏,他想抱她,想要她……這種渴望仿佛一個溝壑不停下陷擴張,直至深不見底。

    榮飛麟根本沒想到席幕天這次會如此大度,席幕天太驕傲,驕傲的幾乎容不得絲毫瑕疵,也許對其他一切都可以冷漠淡然,但對於屬於他的東西,從來不容褻瀆,何況子衿是她的妻子。

    他這次沒有為難子衿,並且把她藏在美國避開風頭的舉動,榮飛麟想不明白,或者他自己不敢想明白。

    子衿一進來就看到榮飛麟,說真的,她現在真有些煩他,他就像一塊甩不掉的膏藥一樣,粘在她後麵,而且每次出現都令她心驚肉跳,就像潘多拉的盒子。

    看到她明顯有幾分厭煩的表情,榮飛麟有點受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之間那種輕鬆自在快樂的相處,漸漸消失不見,甚至連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天真傻氣的子衿,在他麵前也學會了防備。榮飛麟嘴角不由自主揚起一抹澀然的笑意,抬頭看著她:

    “坐,不會連和我坐一會兒,都不樂意了吧!”

    子衿咬咬唇,略遲疑幾秒,還是坐了下來,榮飛麟幫她要了一杯卡布奇諾,盯著泡泡上麵美麗夢幻的圖案,夏子衿總是不忍去品嚐,每次席幕天看她這樣都會笑她傻。

    她嘴角不由自主翹起一朵溫暖的笑容,但很快就被榮飛麟推過來的報紙拉迴到現實。夏子衿死死盯著那份報紙,是國內的報紙,頭版上偌大醒目的標題:

    “席氏繼總裁夫人的前男友醜聞,又爆出驚人緋聞”

    小標題是:“席氏總裁席幕天的私生子曝光……”

    夏子衿還沒看清下麵的小字,就覺腦袋嗡一下,怪不得自己死纏活纏,席幕天都不讓她迴國,怪不得,昨天偷偷看到他在書房打電話的時候,眉頭皺的緊緊。

    夏子衿沒繼續看下去,卻努力平息心中翻起的驚濤,緩緩抬頭,瞪著榮飛麟:

    “你不遠千裏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她的語氣過於平淡,幾乎毫無起伏,如果

    不是太了解她,看見她手上的小動作,榮飛麟險些被她騙過去,她變聰明了,卻也學會了虛偽。

    榮飛麟目光一閃,頗有幾分諷刺的笑了幾聲:

    “子衿,在我麵前裝這樣堅強的模樣,有必要嗎,我早說過,姐夫不適合你,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的過去,他的曆史並不清白,除了我姐,他有幾個女人你知道嗎?現在其中一個懷了他的孩子,子衿你是想當個忍氣吞聲的後母,還是想當個委曲求全的賢妻,我姐夫對孩子的在意,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覺得我姐夫這次會如何選擇?”

    子衿緩緩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可目光卻變得異常犀利:

    “無論我和他怎麽選擇,都是我們倆的事,和你榮飛麟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榮飛麟,我求你,我拜托你,遠遠滾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現”

    說完,頭也不迴跑了出去,榮飛麟愣怔一刻,繼而就是受傷,從沒想過,有一天子衿會用如此嫌惡的目光看著他,仿佛看一個蟑螂,她嘴裏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鈍刀,在他身上一刀一刀的淩遲。

    他迅速起身追了出去,拽住她的胳膊:

    “子衿,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就看不到我嗎,你眼裏除了席幕天還有別人嗎?我這麽喜歡你,你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夏子衿迴身麵對他:

    “榮飛麟,在你心中眼裏,我就是個傻瓜一樣的女人是不是?我的智商還不如一個孩子,我一直以為,最起碼我們還是朋友,你還是那個我曾經認識的飛麟,可我錯了,榮飛麟,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認識了你,如果時光能倒迴去,我會虔誠祈禱滿天神佛,這輩子都別認識你。”

    榮飛麟鬆開鉗製她的手臂,有些踉蹌的退後兩步,原來她也可以這麽狠,這麽絕情。夏子衿吼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跑了,她跑的那麽急,仿佛背後有鬼追她一樣。

    迴到別墅,她一頭鑽進書房,癱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了筋一樣,全身軟綿綿,再沒有絲毫支撐的力氣。好半天才把手裏已經快被她捏爛的報紙攤在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

    照片並沒有打馬賽克,女人很美,即使大腹便便,有幾分脂粉掩不住的憔悴,依然美得令人嫉妒,盯著她的肚子,夏子衿不由自主想起那晚席幕天的話,給我生一個孩子……

    榮飛麟說的不錯,席幕天對孩子很在意,所以對於這個孩子,席幕天接受與否,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

    的是它存在了,他是席幕天的孩子,席幕天和別的女人共同孕育的孩子,沒她夏子衿什麽事。

    這已經不是嫉妒不嫉妒的問題了,夏子衿覺得,自己真像麥子說的那樣,就是個沙拉吧唧的糊塗女人,席幕天那個段數的男人根本不用說什麽甜言蜜語,就把她哄得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愛他。

    對於席幕天的過去,夏子衿真想表現的大度一些,可看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夏子衿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個最小心眼的女人,還有周航……

    他突然跳出來,裝出一臉可憐相控訴她攀上席幕天劈腿,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胡說八道,簡直莫名其妙。

    夏子衿買了當晚的飛機票,席幕天還沒下飛機,她也搭上了迴國的航班,席幕天下飛機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剛走出來就看到焦灼非常的小楊。

    小楊急的都快火上房了,哪想到事情就這麽巧,那邊席總上飛機沒多久,美國那邊就來了消息,太太也迴國了,說太太出去散步迴來,臉色就不對勁兒了,進書房呆了一個小時,晚飯都沒吃,就直奔機場了。

    不用猜小楊也知道一準是飛麟的事,幾個小時前才查出來,飛麟搭了前天的航班也飛去了美國。

    小楊就納悶了,你說人家席總兩口子親親熱熱的,你榮飛麟跟著窮攪合啥?整出這些有的沒的爛事,都為一個夏子衿,以前就沒看出來,夏子衿這麽個平常的女人,竟有紅顏禍水的潛質。

    榮飛麟那邊死乞白賴的想搶,席總這邊緊著慢著護在懷裏,就怕有個閃失,偏偏夏子衿是個有點小糊塗的女人,說好聽點叫糊塗,說難聽點就是沒腦子,簡單的小事到了她哪兒,都能整成大事,所以說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還不定弄出什麽麻煩。

    小楊突然覺得,把夏子衿這麽個女人娶迴家,就跟娶了個惹禍精迴來沒兩樣,沒事能整出的點事來,偏偏有時候賊有主意。

    席幕天快步走過來,低聲詢問:

    “出了什麽事?”

    小楊急忙把子衿上飛機迴國的事情說了,席幕天臉色一沉,一個字都沒說,掉頭就往迴走。

    夏子衿一出來,遠遠就看見前麵席幕天,他還穿著走時候的羊絨大衣,站在那裏,顯得異常挺拔,下巴上新生出的胡茬,使他有幾分頹廢的性感。

    席幕天也不上來接她,就這麽看著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走到身邊,什麽話也沒說,牽著她的手就向外走。

    小楊苦哈哈的跟著,他們席總竟然在機場等了十個小時,整整十個小時,就在這兒等著,小楊本來還想勸他迴去,可還沒張嘴,就被席總的目光擋了迴來。

    跟著席總這麽多年,小楊非常清楚,隻要是席總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反對。

    三十迴

    他的手大而溫暖,一牽住她就握的牢牢緊緊的,緊到有些微疼,其實夏子衿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她迴來能怎麽樣?事實就是事實,她迴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讓他放棄那個孩子,即便他肯,她也做不到,自己就是個孤兒,難道忍心為了自己的幸福,讓別的孩子也成為孤兒嗎,而讓她和他分開,她同樣也做不到。

    夏子衿頭一次意識到,愛原來可以如此卑微,她愛他,那個女人是他的舊賬,甚至那個孩子……可讓夏子衿毫無隔閡的接受這一切,她更做不到,她仿佛一個被裝在玻璃瓶子裏飛蛾,四處亂撞卻找不到出口。

    夏子衿發現,她的愛情真想爬山一樣,過了一山還有一山,無休無止,無窮無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攀到頂峰,到了那時候,身邊是不是還跟著他,席幕天,或者說,早已孜然一身。

    席幕天牽著她的手走到車旁,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拽了她兩下,她都一動不動,微微低著頭,也不看他,那個別扭的樣子,令席幕天氣也不是,心疼也不是。

    席幕天伸手執起她的下顎,她眉眼低垂,眸子在微微下垂的睫毛內不停閃爍,就是不看他,席幕天微微歎口氣,低聲道:

    “至少該給我個機會解釋……”

    這句話說出來,席幕天自己都覺得別扭,從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說出這麽沒骨氣的話,可在子衿麵前,他要骨氣有什麽用?

    在機場的這十個小時裏,他始終在想,榮飛麟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她會不會直接判定韓楓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從而和他鬧別扭鬧離婚,會不會想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自己鑽牛角尖。

    上次的事過後,席幕天才算想明白,這丫頭就是個糊塗丫頭,你放她自己在那裏想,這輩子都明白不了,而且入了死扣,擰起來,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就是和她說清楚,在她沒鑽牛角尖之前,把她腦子裏的疙瘩解開,不然以後受罪的還是他,畢竟他舍不得,舍不得她難過,舍不得她傷心,所以沒別的路,即使太沒骨氣,也得解釋。

    顯然夏子衿也頗為

    意外,有幾分愕然的抬起頭,他暗沉的目光中有遮不住的溫軟和妥協,這哪還是過去那個高高在上冷淡漠然的席幕天,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最平常的男人,她夏子衿的男人……

    夏子衿愣神的功夫,就被塞進後座裏,席幕天坐進去,手臂伸開把她裹在懷裏:

    “怎麽穿這麽少?這裏比美國氣溫低,你沒注意國內的天氣嗎?感冒了輸液紮針,你又別扭……”

    夏子衿縮在他懷裏,好半響悶悶說了一句:

    “席幕天,這是你的策略嗎?先用糖衣炮彈腐蝕我,等我頭昏腦脹的時候,你就可以說什麽是什麽了。”

    席幕天臉色一滯,把她從自己懷裏剝出來,語氣有些嚴厲:

    “在你心中,我是這麽狡猾卑鄙的男人嗎?”

    這要擱以前,席幕天這個臉色,夏子衿早就歇菜了,現在則不然,所以說女人不能寵,你寵著寵著,她就上天了,你送了梯子,她都不下來,咱們夏子衿同學就是典型的恃寵而驕。

    這時候心裏也隱約明白了大半,估摸那女人即便是他的老情人,那個孩子也不見得就真是他的,因此,雖然此時席幕天臉黑,可夏子衿卻一點也不害怕。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反正不像我這麽直白,有一說一的……”

    席幕天真是恨上來,恨不得咬她一口,這丫頭有時候說出的話,能氣死活人,即便他涵養再好,遇上她也沒轍。

    席幕天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算明白了,這老婆就不能慣著,就得教育,至於怎麽教育,那就是他的事了,低頭掃了眼占了上風,明顯有些得意的夏子衿,目光微暗。不過,首要是把這丫頭的毛捋順了,不然,她嗆著毛和他別扭起來,也是件麻煩事。

    夏子衿同學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趾高氣昂,跟個鬥勝了的公雞一樣,被席幕天牽迴了公寓,一進門,夏子衿就裝模作樣甩開他的手,坐在沙發上,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

    席幕天嘴角不禁牽了牽,這丫頭有時候傻氣的可恨,可有時候也幼稚的可愛,席幕天就瞥了她一眼,淡淡問了句:

    “餓不餓?”

    夏子衿這才發現自己真餓了,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他不提還好,這一提連肚子都開始咕咕叫起來。

    在美國聽了飛麟那些話,她怎麽可能還吃得下去飯,在飛機這十幾個小時也沒吃,可家裏有東西嗎?她都半個多月沒迴來了,她不信她不在家,席幕

    天自己還開火做飯吃。

    低頭瞄了眼腕表,現在是早晨九點,她不僅餓還困,仰起頭看著他試探的提議:

    “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沒送外賣的吧,要不肯德基?”

    席幕天拍了她的頭一下:

    “我讓小楊買了餃子,你喜歡的豆角餡兒,先去洗個澡,一會兒吃餃子……”

    夏子衿洗了澡出來,餐桌上已經擺了兩大碗熱騰騰的餃子,連香醋都倒好了,夏子衿一口一個,一會兒就吞進去好幾個,腮幫子鼓著,手裏的筷子還去夾碗裏的餃子,被席幕天一下扒拉下去:

    “我說過幾次了,吃飯不能太快,不利於消化,對心髒也容易造成壓力……”

    基本上,夏子衿童鞋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可席幕天這時候絕不會姑息她,把餃子端一邊兒,夾了一顆放在她的醋碟裏,等她吃下去,再給她夾第二顆……

    等夏子衿吃飽了,也困得睜不開眼了,刷了牙出來,捂著嘴直打哈氣,人都迷瞪了,席幕天搖搖頭,抱起她:

    “先睡覺嗯,?等你睡醒了,解釋給你聽,我保證……”

    沒心沒肺的夏子衿,腦袋一沾上枕頭就再難抑製睡神的召喚,嘟囔兩句,翻個身睡了過去,席幕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有些潮乎乎的,遂出去拿了條幹淨的大浴巾,坐在她身邊給她一點一點的擦……

    她的頭發很密,卻分外順滑,大概因為有段時間沒修了,發梢有些分叉,席幕天把她輕輕翻了個身,讓她背著窗側躺在床上,頭發垂下來,拉開一邊的窗簾,在地毯上攤開一本雜誌,找出把剪刀,細細幫她剪發梢的分叉。

    他幹的異常認真,仿佛是一項了不得的大工程,初冬的日光從通透的玻璃透進來,落在他臉上,鍍上一層亮白清冷的邊,他的表情卻異常溫暖,溫暖的,仿佛直接跨過了寒冷,抵達了和風細雨的春天……

    夏子衿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是霓虹閃爍,鼻息間充溢著席幕天的氣息和味道,他的一邊胳膊墊在她脖頸下,把她勾在懷裏,令一隻胳膊露在被子外麵,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成了兩人習慣的睡姿,隻要他在,夏子衿就會被她嚴實的抱在懷裏,就像抱一個孩子,因此,他不在的夜晚,她就有些失眠,即便睡著了,也不踏實,總覺得少點什麽。

    夏子衿微微抬頭,他睡著了,結婚這麽久,夏子衿幾乎從沒如此清晰的見過他睡著的樣子

    ,一般情況都是她睡了,他還在忙,她醒的時候,他依然再忙,即便度假的時候,他也習慣晚睡早起,仿佛一個超人,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其實很勤奮,光彩奪目的席氏總裁背後,除了卓絕的能力外,他是一個勤勉認真的男人……他真的很帥,眉骨有些高,顯得眼窩很深,鼻梁挺直,唇很薄,抿起的時候,會成一條線,顯得有些涼薄……

    夏子衿盯著他的唇,臉突然有些詭異的紅,垂下眼睛急促眨了兩下:

    “想什麽呢?嗯……”

    席幕天的聲音響起,有些沙啞,卻有股子慵懶的性感。夏子衿抬眼,有幾分心虛的不好意思: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席幕天低低笑了兩聲,難得戲謔的道:

    “就在剛才,有個小色女直直盯著我看的時候……”

    說著,突然一翻身把夏子衿壓在身下,頭俯下,湊近他的耳邊:

    “剛才你小腦袋裏轉的什麽念頭嗯?”

    他的氣息打在她耳際,癢癢的,熱熱的……夏子衿忽然覺得渾身開始發熱,腦袋裏瞬間就成了一團漿糊:

    “沒,沒想什麽……”

    席幕天張嘴輕輕咬了她的耳肉一下:

    “知不知道?說謊的後果,可要受懲罰的……”

    嘴裏說著,大手已經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探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同時兩個文真的太忙,有錯字親們提出來,咱改啊!!

    三十一迴

    夏子衿抓住他作亂的大手,嘟嘟嘴別扭的提醒:

    “你還沒解釋呢?”

    席幕天忽而笑了一聲:

    “這時候才想起來問?”

    語氣濃濃戲謔,夏子衿臉一紅,席幕天低頭,一個吻落在她唇上:

    “如果早知道這輩子遇上你這麽個折騰的丫頭,我會記得,對任何女人都敬而遠之。”

    夏子衿推開他,十分精明起來:

    “席幕天,現在是顧左右而言他嗎?”

    席幕天低頭咬了她微皺的鼻尖一下:

    “斤斤計較的小丫頭,如果我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信我嗎?”

    他的目光深深,直直盯著夏子衿,仿佛有幾分隱約的期待,子衿一愣,好半響才點點頭,異常堅定的迴答:

    “

    我信,你從來不屑說謊”

    誰說他家這丫頭傻來著,現在看起來,有幾分大智若愚的聰明,席幕天嘴角微彎,大手捧著她的臉,就是一個法式舌吻,他的吻熱烈而激情,夏子衿被他親的開始迷糊起來,身體大腦迅速燃起一把火,瞬間就把理智焚毀……

    席幕天放開她的唇,卻沒離開,沿著她的頸項輾轉,如羽毛輕輕劃過,癢癢的……她的身體很美,這個席幕天第一次的時候就知道,而此時更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肌膚異常白皙,仿佛嬰兒,在她那麽多年不良生活習慣的糟蹋下,依然能保持成這樣,簡直是奇跡……

    他的舌在她秀氣的蝴蝶骨留戀片刻,繼而向下……這裏仿佛大了很多,他的手扣上去正好一手掌握,軟綿綿膩滑觸感,令他愛不釋手,頂端一點粉紅迅速挺立起來,仿佛一顆正熟的櫻桃,期待著他來品嚐那絕美的味道……

    唇含住,輕輕啃咬……一陣顫栗伴著細細柔柔動情的呻/吟從她嘴裏溢出來……嗯……席幕天……席幕天……

    夏子衿根本無意識的這麽喊著,她就是覺得,仿佛身上從裏到外都空了,隻有他的舌如此清晰,令她舒服又難過,想放棄卻又渴望著什麽……

    他的小妻子非常敏感,依然有些生澀的反應,令席幕天心裏的憐惜無限擴張,他樂意伺候她,心甘情願伺候著她,毫無怨言,他想讓她快樂,和他一起體驗極致的快樂……

    席幕天的唇逗留了片刻,滑過她的平坦的小腹繼續向下……當他的唇貼在她最私密的花園上,夏子衿渾身止不住劇烈戰栗,腿下意識的闔上,卻被他霸道固定住,就這麽毫無隱秘的敞開自己,迎接他……

    夏子衿感覺從身體最深處漸漸湧上一股快意,逐漸堆積上升,她幾乎控住不住嘴裏滑出的呻/吟和叫喊,仿佛混沌初開最原始的衝動……身體早就不屬於她了,在席幕天這個男人唇邊舌上,她欲生欲死……

    啊……她弓起身子高高撐起瞬間落下,顫抖兩下,以為激情平息,殊不知這才是開始……席幕天迅速捕獲她的唇,深深的吻她,身下撐開/挺進……節奏從慢到快,從緩到急,一瞬便把子衿重新帶入激情的洪流中沉浮……

    夏子衿都不知道現在是今夕何夕了,結婚這麽久,這男人從沒像今天這樣不知節製的做過,而且持久……他為什麽這麽持久……

    夏子衿有些抱怨不滿的像著,覺得小說裏寫的那些一夜幾次,還是有些不真實的,這男人一

    次就快把她折騰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沒自尊的求過他幾次了,可這男人就跟吃了偉哥一樣,毫不理會……

    夏子衿以為自己就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放過了她……

    她躺在他懷裏,劇烈喘息著,仿佛一條擱淺在海灘上憋氣的魚,渾身根本一絲力氣都沒了,腰酸腿軟渾身無力,明顯縱欲過度的下場……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許犯倔,更不許瞎跑,答應我?”

    席幕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饜足的慵懶有些沙啞卻性感。

    夏子衿喘勻了氣兒才想明白,今天這頓折騰,還真是為了懲罰她,誰說這男人大度,根本出奇的小心眼兒,而且霸道,有超級變態的控製欲。

    顯然夏子衿的腹誹,並不能影響席幕天,他抬起她的下顎,讓她和他對視,異常認真的要他的答案:

    “子衿答應我,什麽事情都不許瞞著我,任何時候都記住,我是你男人”

    “你是我男人?”

    子衿忽而覺得有些滑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男人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麵,看到他有些陰沉下來的臉色,子衿急忙舉起手討好他:

    “我發誓,什麽時候都不會忘記,席幕天是夏子衿的男人”

    席幕天目光一閃,輕輕咳嗽了兩下,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裏:

    “記住就好”

    聲音有些悶悶的別扭,子衿撐不住又笑了幾聲,突然想起一件事,從他懷裏抬起頭來:

    “先說好,我不迴美國”

    席幕天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哄她:

    “乖,現在這邊太亂,你再迴去呆一陣,我保證一個月內平息這些緋聞”

    “我就不迴去。”

    夏子衿執拗的重複:

    “席幕天,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麽柔弱,經不起風雨,你忘了嗎,我是個孤兒,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周圍人或可憐或嘲笑的目光中長大的孤兒,還有什麽可怕的……”

    “不許胡說。”

    即便他能一手遮天,可有些事情依然改變不了,例如他的子衿被拋棄的事實,困苦中成長的經曆……現在想起來,席幕天都有些酸酸漲漲的疼。

    好半響,才試著道:

    “如果你在意,我們可以尋找你的父母……”

    席幕天的話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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