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改編成的電視劇開機了,作為兼職編劇,她必須出席開機儀式,慶幸之餘,同時也有幾分無奈,有些人,有些事,她還是必須去麵對,就像榮飛麟。

    夏子衿走進榮氏的時候,在大廳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邊上的榮飛麟,夏子衿低下頭,想就這麽從他身邊過去,卻被他直接抓住胳膊。

    夏子衿想都沒想,用力甩開他:

    “榮飛麟你煩不煩?”

    榮飛麟玩味的笑了:

    “子衿好大的火氣,你這是遷怒嗎?”

    他們倆立在電梯口,正是上班的時段,過往員工甚多,雖然都裝著沒注意這邊,可是耳朵都豎著聽這邊的八卦,令夏子衿的臉色相當難看,壓低嗓子道:

    “我遷怒什麽?榮飛麟我就是煩你,算我求你,你離我遠點成不?”

    榮飛麟臉色一變,眼看電梯門開了,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直接拖進電梯裏,兩人之間明顯不怎麽和諧的氣場,令站在外麵的員工,一個都沒敢動。

    榮飛麟死死拖住夏子衿,伸手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闔上的一瞬,夏子衿正好看見那邊陰沉著一張臉走過來的席幕天。

    二十三迴

    他的小妻子清減了,一件米白色半長風衣套在身上,顯的不怎麽合身,逛逛蕩蕩的,從地鐵站出來,一路向榮氏大樓這邊過來,秋風揚起她的衣擺和長發,顯出幾分別樣的蕭瑟。

    席幕天讓老劉把車開慢,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跟著她。那天過後,席幕天第一次感到後悔,後悔說出那麽不留情麵的狠話,可他真氣死了,氣急了,他沒想到這麽小的事兒,她竟然和他提離婚。

    離婚,當時這兩個字鑽進他耳朵裏,炸的席幕天腦袋嗡嗡直響,這丫頭多沒良心,沒良心到他當時都恨不得掐死她,他不善於解釋這些,也不善於經營婚姻,即使前後有兩段婚姻,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手。

    而且她不會也不屑說謊,他的小妻子卻直接質問他,當初帶她迴酒店,還有娶她,是不是因為她像飛鸞……

    席幕天無法否認,以他的性格,那晚如果不是覺得她有點像飛鸞,早就把她甩進河裏清醒清醒了,深夜一個喝的爛醉的邋遢女人,不會引動他絲毫憐惜。

    娶她,席幕天更無法否認,主要原因也是她和飛鸞像,可即便當初和飛鸞新婚的時候,他也沒費過這麽大心力,除了五官某些地方有那麽點兒像,她哪裏像飛鸞了?

    飛鸞即使身體不好,卻非常自製,從來不用他操心,她行嗎?隻要一會兒沒注意,她就給他出狀況,慣著她也管著他,不知不覺,竟已經成了席幕天的習慣。

    這十幾天清淨了,反而令他覺得極度不適應,席幕天知道孤兒院對她的重要,一怒之下,甩出那些話轉身走了,他想分別給兩人冷靜的時間,這是必要的,省的因為聽她口口聲聲離婚,再說些難聽不可挽迴的過激言辭,也讓她好好想想,這麽長的時間,他何時真把她當成過飛鸞。

    即使一開始有幾分移情作用,可她這麽鬧的性子,他怎麽可能把她當成飛鸞看待,她是他席幕天的老婆,真心疼到心坎裏去的老婆,她怎麽就感覺不出來。

    可這丫頭平常糊塗沒個性,到了這時候,卻出奇的固執起來,知道她從席宅出來,席幕天還想著等她迴來,放□段好好哄哄她,再不說氣話,雖然這對他來說,相當有難度,可席幕天真打定主意要試試,畢竟追究起來,他剛才那些話也真有些過分,把小丫頭的麵子一點不剩的掃在了地上。

    誰知道左等不見人,右等也沒影子,最後小楊打電話來說,太太出了席宅,叫了輛出租,直接迴她原來租住的房子了。

    席幕天氣的把手機都摔了出去,咬咬牙恨的不行:

    “行,夏子衿你跟我硬氣是吧!我就看看你究竟硬氣到幾時。”

    心裏這麽想著,這一晚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她,她什麽都沒拿,就這麽走了,衣服鞋子都是小事,藥,她的藥,雖然手術成功,可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恢複期,這個時候,這丫頭偏和自己賭氣離婚。

    恨上來,席幕天真不想管她了,可第二天一早,還是讓小楊親自給她送了幾件衣服,和她日常吃的藥過去。

    席幕天不想逼她,想等著她自己想想明白,可就忘了,他老婆本就是個稀裏糊塗的性子,你要是不管她,她這輩子都想不明白,不僅想不明白,還偏會找牛角尖死命的鑽,這還是好的,說不準,還給你整出點別的,直接氣死你。

    席幕天就這麽看著她和榮飛麟拉拉扯扯上了電梯,修煉多年的風度和克製,差點土崩瓦解,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直接把那丫頭拖出來,可目光劃過飛麟,席幕天最終選擇暫時隱忍。

    說實話,他從沒把飛麟當成過對手,飛麟懶散不羈,胸無大誌,可席幕天真沒想到,為了一個夏子衿,榮飛麟竟然整個變了個樣兒,他經手的幾個合約,從洽談到完成,出奇的漂亮,

    不經意間,展露出他出色的經營理念和商業天賦,令席幕天終於明白,這個他一向忽略的小舅子,其實是條藏在水底的蛟龍,而他的心計,也頭一次令席幕天開始正視他的存在。

    據他後來知道,子衿之所以那天中午去找他,完全是臨時起意,他並不知道飛麟怎麽會能把時機掐的如此精準,但他很肯定的知道,那天中午飛麟是故意的,故意說那些沒頭沒尾引人誤會的話,他設定的聽眾,本來就不是他,而是門外的子衿,他隻是利用自己演了一幕戲。

    如果他費勁心思布置這些,最終目的是子衿的話,席幕天很清楚,他這次不會輕易罷手,對子衿他勢在必得,一個男人一旦起了爭奪之心,往往他的潛能會被無限激發出來,尤其這個爭奪涉及女人,涉及江山。

    身後的小楊悄悄掃了眼席總有些難看的臉色,小聲提醒:

    “席總,開機儀式十點開始,現在已經九點四十五分”

    小楊其實一點不明白席總和太太這都瞎折騰什麽?前一陣還好好的,其實自打席總閃婚,雖然太太隔三差五就出點小情況,攪亂了席總一向中規中矩的生活,可也給席總帶來了鮮活的生機。

    跟在太太身後,時不時幫她處理這些小狀況,雖然看上去席總好像煩不勝煩,可小楊很清楚,席總是多麽心甘情願,甚至是快樂去應對這些小麻煩,這種轉變,席總自己大概毫無所覺,可在他身邊的自己乃至老劉,都非常門清。

    太太在美國休養那一陣,正趕上席氏醫院的項目奠基,還有榮氏幾個大筆的生意,也正在洽談中,席總幾乎每天都會忙到深夜,甚至是日夜連著轉,就是為了能空出周末的時間飛去美國。

    那時候老劉還感歎:

    “這可真人的命天注定,想當年,前麵太太巴巴等著少爺,少爺忙起來,幾天幾夜也看不見影兒,現如今的太太,一句話不用說,少爺緊趕著處理完公司的事兒飛過去,這媳婦娶迴家來,就成了心窩子上的一塊肉了”

    老劉這話說的有意思,可仔細想來真不是瞎說。就是他們一邊的人都能知道,席總多緊張太太,偏偏太太稀裏糊塗的。

    不過小楊覺得這事兒也怨他們席總,女人嗎?哄哄不就得了,有些時候原則這個東西不適用,尤其在女人麵前,可他們席總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守著自己的原則,咬死口的不解釋,不解釋還罷了,怒極攻心還說了些難聽的話,所以說事情鬧到現在這個程度,也真有那麽點自作自受。

    當然這些打死小楊也不敢和他們冰著臉的席總說,他又不是嫌命太長。可這榮氏大廳,這麽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席總這一張明顯的嫉夫臉,也真有點不好看。

    可太太和席總夫妻鬧別扭,卻牽扯上前小舅子,這算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難道一貫風流的飛麟這次玩真的。

    還真讓小楊猜著了,榮飛麟這迴就是玩真的,無論如何他都放不下子衿,他說過子衿是他命裏的劫數,劫數到了,是死是活都是她了,躲也躲不開,再說了,他根本就不想躲。

    他執著的認為,席幕天給不了子衿幸福,他榮飛麟可以,他想過很多,以後他陪著子衿上山下海,四處采風,疲倦了,就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來,她寫她的小說,他就伺候著她,給她做飯洗衣服,心情好了,她的病自然就好了,病好了,他們可以生一兩個小羅卜頭來解悶……

    榮飛麟就跟走火入魔一樣,不停想這些,想著想著就真入了魔。

    夏子衿去美國做手術的事情,席幕天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始終認為子衿是他的妻子,沒必要讓別人知道這些私事,因此子衿從住院到過了最初的康複期,除了子衿打電話知會了麥子,其他人真是一無所知。

    就在榮飛麟幾乎懷疑席幕天把子衿藏起來的時候,子衿迴國了,榮飛麟整整在席幕天公寓外麵蹲了兩天,才看見夏子衿和胡麥從裏麵出來,胡麥先走了,他就在後麵遠遠跟著子衿。

    看著她像個遊魂一樣瞎逛,他好幾次都想上去陪著她,可榮飛麟也知道,他上去了,子衿也不會理她,這丫頭迷糊歸迷糊,有些地方卻固執的厲害。

    榮飛麟看著他走進一家一家男裝專賣店,心裏那股子嫉火越燒越旺,最終在看到夏子衿美滋滋去禮品櫃台包裝禮物的時候,嫉火徹底化成了毒,先她一步進了席氏,先她一步到了頂樓,並且故意留下半掩的門,一切天時地利人和,榮飛麟的目的輕易就達到了,他在等待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等不來就得自己去創造。

    可他沒想到,子衿連他一起遷怒了。電梯門一合上,榮飛麟扣住她的胳膊,就把夏子衿緊緊壓在電梯壁上:

    “榮飛麟你瘋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夏子衿激烈掙紮起來,抬起腳狠狠踹向他,榮飛麟根本沒想到她這麽潑辣,悶哼一聲放開她,捂著褲襠彎下腰:

    “夏子衿,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二十四迴

    夏子衿這一腳踹出去,才覺得自己使了力氣好像大了點,抱著包包,嘟著嘴,有幾分擔心的瞪著榮飛麟:

    “誰讓你抓著我不放的……呃,那個,你怎麽樣?”

    榮飛麟彎著腰,抬起腦袋來看她:

    “夏子衿,我再一次確定,你就是我這輩子的冤家……”

    電梯叮一聲打開,榮飛麟已經以最快速度恢複成原來風度翩翩的樣子,夏子衿還沒來得及愕然,就看見電梯外的麥子,也不再管榮飛麟,幾步衝過去,抱著她轉了一圈:

    “麥子你怎麽沒告訴我,你也過來這裏,你來幹嘛?”

    麥子好笑的抬手敲敲她的腦袋:

    “你傻啊!自己的小說都不上心,《愛情正當時》的男主角是誰你都不知道嗎”

    “誰啊?”

    夏子衿剛問出來,還沒等到麥子迴答,目光飛快閃了一下,低頭開始和大理石相麵,那邊專屬電梯裏,席幕天大步走了出來。

    席幕天的目光劃過夏子衿那一瞬,夏子衿的心跳忍不住亂了好幾拍,心裏也恨自己不爭氣,對席幕天本能有些怕怕,還有些想要逃避的心理,令她甚至不敢直視他。

    榮飛麟過來牽她的手,夏子衿嚇了一跳,手一抬剛甩開他,就見中間電梯一開,唿啦一下被突然鑽出的一幫記者圍了起來,霎時就喧鬧起來,鎂光燈閃的夏子衿眼睛都快瞎了,被記者群推擠到一邊,踉蹌下一下,眼看就要跌倒,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在懷裏。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夏子衿發現自己竟有幾分想念的,如果她誠實的話,就該承認豈止幾分,她幾乎貪戀的想念著。

    怔愣不過一刻,她就開始歇斯底裏的推拒起來,卻被席幕天直接扣住腰身,低頭湊近她耳際,頗有幾分警告的道:

    “給我乖兒點,你要是再不乖,我就在這裏親你……”

    夏子衿渾身一僵,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因為席幕天說這話的語氣頗為曖昧,夏子衿很清楚,席幕天這個人從來不會開玩笑,如果她此時再掙紮,他真會親她,眾目睽睽之下,而且,此時有眾多的八卦記者。

    其實夏子衿真有點神經過粗,即便席幕天沒有親她,可誰見過席總如此親昵的摟著一個女人,還低頭偶爾細語,那摸樣比當眾擁吻也不差什麽,對於媒體的威力,那也是核彈級別的。

    就在夏子衿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記者團團包圍在中間

    ,席總的緋聞顯然比剛躥紅的玉女紅星和麥子家的騷包大明星更有爆點。

    幾乎迅速,子衿就被席幕天嚴嚴實實按在懷裏,隻能感覺到鎂光燈不停閃過和快門的哢哢聲,還有雜亂的八卦問題:

    “請問席總,您緊緊護在懷裏不知名女子是您什麽人?有消息說,席總已經秘密閃婚,席總對此能否澄清一下?您這麽大張旗鼓斥巨資,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者,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潛規則?有人爆料,曾見過您和一個年輕女子吃飯,且態度極其親密,您能否證實一下這個消息準確性……”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夏子衿真是頭一次領教了記者的厲害,問題犀利而不留情麵,直指核心,夏子衿真有點被嚇住了,死死紮進席幕天懷裏,小手下意識抱著他的腰,就聽席幕天低沉磁性卻強勢的聲音響起:

    “今天既然請各位媒體記者進了榮氏,就會滿足大家的期望,涉及公事的問題,開機儀式後的記者會上,我們的榮總監會一一作答,保證讓大家滿意而歸,對於我私人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是的,我已經結婚了,我懷裏就是我的妻子,席氏的總裁夫人,同時也是《愛情正當時》的原作者和兼職編劇,她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者,但我很負責任的說,她的成功並不是因為她是我太太,而是她自己努力和才氣換來的,而《愛情正當時》這本作品,早就和榮氏旗下的文化公司簽訂了一係列合約,在我們結婚之前,所以希望大家看到的不是席太太的頭銜,而是真正的她,一個才氣縱橫的作者。另外,我太太身體不大好,對於媒體更是陌生,所以請大家體諒,剩下的問題由榮總監作答”

    說完,半抱著夏子衿快步走進電梯,電梯門一闔上,記者群更跟炸了營一樣,一下團團圍住榮飛麟,七嘴八舌的打聽。

    榮飛麟目光定在電梯門好久,才迴神,安撫了記者,把他們請到大會議廳裏去。本來開機儀式並不一定需要夏子衿過來,畢竟子衿也不過是個兼職編劇,另外有幾個編劇主管這個本子,對於和原著出入太大的情節,隻要和子衿溝通明白就可以了。

    讓子衿過來是榮飛麟的私心,他沒想到的是席幕天這麽陰險,他沒攔著他,卻在關鍵時刻漁翁得利,寥寥幾句話就塑造了一個深情愛妻的好丈夫形象,對於企業形象的提升起了重要推動作用,最重要的,他這一番類似表白的話,聽在任何女人耳朵裏都是最動聽的情話,尤其子衿這麽個心軟傻氣的

    丫頭。

    麥子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嘴角半天都還沒闔上,耳邊突然想起趙小嶽一貫戲謔的聲音:

    “臭丫頭,你這個妹妹別看長的傻傻,挺有點本事的,不僅嫁給了席氏總裁,你瞧瞧那邊榮家大少那一副明顯吃醋的表情,嘖嘖嘖……豪門恩怨啊!比你妹妹的小說還精彩萬分。”

    麥子抬起頭想瞪他一眼,卻發現就這麽會兒功夫,他已經跑到那邊和飾演女豬腳的玉女紅星安妮打得火熱,麥子恨恨跺腳,在心裏詛咒他:

    “死花蝴蝶,迴頭讓你得花柳,得梅毒,得艾滋,讓你沒事兒就發騷。”

    再說這邊,夏子衿被席幕天連拖帶抱直接弄上了頂樓,進了辦公室席幕天就放開了她,一副冷冷不再搭理她的模樣,直接走到老板台後麵處理公事,把夏子衿直接晾了起來。

    夏子衿孤零零的站在中間,腦子裏卻控製不住一遍一遍迴響著剛才席幕天的話,心裏溫溫暖暖的,仿佛溫泉流過,她抬眼偷偷打量他一眼,他低頭看著文件,薄唇習慣性抿成一條線,棱角分明的輪廓隱在陰影裏,顯得更為英俊立體。

    “他是喜歡她,在意她的,他沒把她當成榮飛鸞的替身,他護著她,那麽嚴嚴實實的護著她,對於一個替身,他仿佛沒有這種必要。”

    這種念頭迅速冒出來,夏子衿咬著唇搖搖頭:

    “不,不對,他已經親口承認了”

    夏子衿小臉兒一黯,低著頭,腳一下一下磨著地板。小楊端著牛奶和三明治進來,就看到席總頭都不抬的坐在那裏處理公事,太太傻傻站在中間,低著頭,有點可憐巴巴的。

    小楊不禁暗暗搖頭,就他們家席總這樣是挺爺們,什麽都擋在前頭,把自己女人護了個嚴實,可光爺們了,私下裏也得會哄不是,這個硬邦邦不知變通的性子,太太又不是那種善解人意的女人,這樣下去,豈不是誤會沒解開,說不準還更僵了。

    不過兩口子的事兒也難說,說不準私下裏,席總也想哄來著,就是缺個台階,想到此,小楊衝夏子衿笑了笑:

    “這是席總讓我給您準備的早餐,您這邊用吧”

    說著,沒放到那邊茶幾上,而是直接放在席幕天老板台的一側,拉了把椅子過來,請夏子衿過去用餐。

    夏子衿眨眨眼,瞄了席幕天一眼,別扭的一小步一小步挪了過去,坐在椅子上。小楊嘴角輕輕揚了揚,轉身出去了。

    夏子衿卻看著眼前的早餐直愣愣發呆,直到席幕天沒什麽好氣的開口:

    “看能看飽嗎?”

    席幕天是真沒轍了,就知道這丫頭不會照顧自己,想到剛才她和榮飛麟哪個近乎樣兒,席幕天額頭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這丫頭就是沒事得給他找點事,榮飛麟根本就對她不懷好意,她還傻傻的跟他湊乎,想起來席幕天就冒火。

    側頭瞥了她一眼,皺皺眉:

    “把剩下的牛奶喝了。”

    夏子衿癟癟嘴,最後還是聽話的喝了牛奶,剛放下杯子,就聽席幕天繼續說:

    “你考慮的怎樣了?這麽久了,你該給我答案了吧!”

    夏子衿抬頭死死盯著他,本來夏子衿就想,離婚咱離不起,可在一起她也受不了,就這麽稀裏糊塗混著過得了,可現在才明白,她想混著過,席幕天不想,他就要一切清清出出明明白白的,他就是要難為她,逼她。

    剛才縈繞在心底的感動,瞬間全部褪去:

    “席幕天你想怎麽樣?”

    好久,夏子衿才有些賭氣的說了這麽一句,席幕天放下手裏的文件,挑挑眉:

    “我想怎麽樣?非要離婚的是你,夏子衿”

    夏子衿咬著嘴唇:

    “席幕天你別欺人太甚……”

    語調已經帶著一絲隱約的哭音,煞是可憐,席眸天長長歎口氣,伸手把她攬在自己懷裏,長腿夾住她,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看著自己:

    “子衿我不是怪物,我是個男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對飛鸞,我抱著一份沉重的遺憾和愧疚,但和你不同,或許一開始是因為你有些像她,可我分得清你和她,而且你自己說說,你和她哪兒像?子衿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我很清楚你是我的小邋遢,小迷糊,小丫頭,怎麽可能當成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對於這本書寫的像台言,總結教訓覺得自己是被出版編的影響了。唉,下一本還是按照咱原來的風格寫吧,出不出版不重要了!!!這本大家表打擊我了嗚嗚嗚

    二十五迴

    “這算解釋嗎?”

    夏子衿癟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有點小別扭小矯情,席幕天仰著臉看著她,窗外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暈起一彎淡淡晶瑩的弧度,有些清瘦的小臉上,眼睛睜得大大,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黑白分明的光影裏,映出自己的影子,如此清晰。

    席幕天幾乎有些貪婪的看著她,究竟有多想她,究竟心裏有多惦記她,直到此時此刻,他都衡量不出。

    席幕天伸手攬住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裏低低吐出兩句話,最後貼在她的唇上輾轉……

    他說的有些含糊,夏子衿卻聽清了,他說的是:

    “你還讓我怎麽解釋?你這死良心的丫頭……”

    聲音低低,帶著幾分磁性的嘶啞,仿佛妥協,仿佛無奈,也仿佛寵溺,這樣的席幕天陌生又熟悉,太過溫柔,溫柔的貼心入骨,溫柔的,夏子衿都開始忍不住自省,是不是自己錯怪了他,忍不住去相信,他想她,他愛她,這一刻的席幕天如此真實。

    顯然席幕天不容她走神想這些有的沒得,他幾乎饑渴強悍的侵入她的唇齒,勾住她的舌翻攪起來,或許還有一絲絲不滿,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夏子衿的風衣滑落在地板上,輕薄的襯衫扣子也逐顆敞開,露出裏麵的黑色內衣,曝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一陣輕微瑟縮。

    夏子衿清醒了幾分,想推開他,卻被席幕天整個抱起來,幾乎迫切急躁的向裏麵套房走去……

    夏子衿雙頰如火燒一樣燙熱難耐,比雙頰更燙熱的,是被席幕天薄唇輕輕掠過的肌膚,他沿著她細白的頸項或輕或重的親吻,仿佛一個饑渴了千年的吸血鬼,終於找到了最新鮮香甜的血液,沿著頸側動脈不斷啃噬。

    隨著他的動作,膩白的肌膚上泛起一粒粒淡紅的小疙瘩,微微顫抖著,仿佛春風中搖曳的花,沾染上一層淡淡□味道的夏子衿,美得驚心動魄。

    在性/事上,夏子衿從來都是個被動的生手,在他手裏,在他身下,在他唇邊……忽而上天,瞬間入地……

    席幕天並不著急品嚐眼前的美味,仿佛懲罰一樣,動作放緩,手指挑開她前麵的內衣扣,唇落下,在那春風過處最豔的兩朵桃紅上,留戀往返。

    他的小妻子很勾人,勾的人三魂七魄都快散了,尤其現在動情的時刻,迷糊著,呻/吟著……紅唇微張,仰著細長而弧度優美的脖頸,身體隨著他的啃噬,忽而弓起,忽而落下……

    席幕天的手沿著她腰側的曲線緩緩下滑……低腰的牛仔褲被他扔在床邊,夏子衿卻緊張的摒/住雙/腿,把他的手死死夾在中間,睜開有些迷蒙的大眼,有些祈求的看著席幕天。

    席幕天低笑了一聲:

    “聽話,乖,放鬆,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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