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馬背將焱兒顛簸的七零八落,而為了甩開後麵耶律拓的追擊,言裴墨雙腿更是夾緊了馬肚,胯下戰馬幾乎是飛了起來。

    感受著懷中人兒柔軟馨香的身子,言裴墨嘴角牽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我的好妹妹,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淩厲的冷風將他的話語吹入焱兒耳中,焱兒抬頭,卻見他冷峻的麵容下,有一絲失而複得的竊喜。

    “混蛋!!你不得好死!!”焱兒罵著,頓時被一口冷風嗆了一下,連連咳嗽著。

    言裴墨漸次,笑意蔓延,駕著奔馳的馬兒繼續狂奔。

    前方不遠,萬丈懸崖。

    當他勒停戰馬發覺環境不對時,已經晚了,身後,是耶律拓的追兵,還有虎視眈眈的言裴軒。

    言裴墨下馬,看著趕過來的耶律拓,眸中飛閃一抹精光,繼而一拍馬背,馬兒受驚,嘶鳴陣陣,憤怒的揚起前蹄,將馬背上的焱兒甩了出去。

    焱兒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的朝懸崖底墜下。

    “火兒!”耶律拓心慌的喊了一聲,他即刻勒停了戰馬,看著那抹飛旋而下的身影,頓覺寒意刺骨。

    “焱兒......不......”身處最後的言裴軒淺淺低喃著,瞳仁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顫抖。

    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言裴墨不慌不忙,飛快的扔出韁繩,恰到好處的套在焱兒手腕上。

    韁繩的一端是言裴墨時而鬆弛,時而勒緊的手腕在掌控,另一端,套在焱兒手上,維係著她的生命。

    焱兒就這麽被一根細小的韁繩掛住手腕,整個人跌在崖壁上。

    腳下,冷冽的寒風唿嘯而上,打著轉的侵襲她的肌膚,冰冷刺骨。

    焱兒覺得自己手腕快要脫臼了,身子貼在長滿雜草的崖壁,腳下是萬丈深淵。

    該死的言裴墨!是故意這麽整她的。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懲罰她的不辭而別。

    耶律拓看著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暗下咬緊了牙關,他知道,焱兒的命運,此時完全掌握在言裴墨手裏。

    “耶律拓,我記得十三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所以,她的死活你是不會介意的了。是吧。”言裴墨說著鬆了鬆手腕,那根韁繩眼看就要離開他的手腕。

    崖壁上的焱兒身子即刻下墜了一段。

    “言裴墨!你這

    個混蛋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把老娘的繩子鬆開!老娘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焱兒咒罵的聲音傳來,耶律拓下馬,佯裝情緒穩定的走動言裴墨身前,隻是,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跳。

    耶律拓看向言裴墨,黑瞳閃著幽澤的光芒,唇角冰冷,深情蕭冷。

    “拉她上來。”他簡單的說著,臉色愈發的難看。

    “耶律拓,別讓我提醒你第二遍!你早已休了她了,她的命運與你無關!”言裴墨肆意的打量著耶律拓,無情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耶律拓身子一震,繼而,眸光不動聲色的順著韁繩看下去。

    他看不到她的臉,隻能聽到她細微淩亂的唿吸和如墨紛飛的青絲......

    驀然,抬頭看向上麵的焱兒視線與耶律拓交織在一起。

    耶律拓的眸底劃過貪戀和焦慮,焱兒怔了怔,更緊的握住了韁繩,卻沒有給他任何的迴應。

    此時,言裴軒打馬而來,身後是反應過來的六百暗夜僵屍。

    暗流眼見焱兒被言裴墨扔下懸崖,立時追趕過來,他們不能辜負屍冷王臨走之前的囑托,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保護好王妃,將她安全的送到大漠。

    “你是何人?竟敢傷害我家王妃!!”

    暗流指著言裴墨,神情肅殺。在他身後六百暗夜僵屍高舉手中遮陽傘,傘下,獠牙開啟,瞳仁迸射出絲絲血紅。

    一時間,暗夜僵屍周身散發出來的鬼魅氣息讓所有的人都覺得詫異。

    言裴軒微眯著眼眸看向僵屍部隊,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但是,他似乎有了逃脫耶律拓追殺的可能了,蛇界這裏是大漠和大梁的交界處,隻要越過這裏,他就能安然無恙。

    想到這裏,言裴軒眸光跳動幾下,轉而對暗流說道。

    “焱兒怎麽會是你們的王妃?他可是大漠王子的玩那王妃啊。要不是如此的話,大漠王子也不會千裏迢迢的來搶人了!”言裴軒說著指了指耶律拓。

    暗流一驚,警惕的看向耶律拓。

    搶人?開什麽玩笑?!想在他帶領的僵屍部隊手下搶走他們的王妃?!做夢!

    而耶律拓對於言裴軒的話並沒有反駁,他現在看重的,隻是焱兒的安危。

    從放任她離開的那刻開始,他以為自己不見她,便會徹底的斷了念想,卻不料,比日日夜夜的看著她還要受煎熬,他想她想得

    都要發瘋了,哪怕她現在當他是陌路,他也要救她上來。

    若是她死了,他的生命會就此失去任何意義。

    情愛的這杯毒藥,於他而言,已經透骨了,無藥可醫。

    “她的確是我的人,不是你們這群妖孽的王妃。”耶律拓眸光陳冷,冷睨了眼奇裝異服、麵色蒼白死寂的僵屍部隊,語氣堅定。

    “你們可不可以先救我上來?如果我死了,你們這個王妃的頭銜還要給誰?”懸崖邊的焱兒冷不丁的開口,神情不悅。

    什麽時候了,這些男人們還在那裏糾結自己的名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言裴軒,唯恐天下不亂。

    “王妃,我們來救你!”暗流急忙迴答焱兒,帶上僵屍部隊就衝到了言裴墨麵前。

    “攔住他們!!”耶律拓也幾乎是在同時下達了命令,一時間,懸崖邊竟有些擁擠,言裴墨黑瞳收縮,看向罪魁禍首言裴軒。

    言裴軒眉毛挑了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將言裴墨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先前,他們為了能逃出大漠,曾經攜手並肩共同擺脫耶律拓的追殺,而這一刻,言裴軒卻是毫不留情的將言裴墨置於死地。

    如果他死了,他言裴軒的敵人便隻剩下一個鄭德了。

    這個絕佳的機會,言裴軒自是不會放過。

    莫怪他不顧兄弟情義,隻能說是既生瑜何生亮!

    “言裴軒,你要去哪裏?這麽急著想要迴大梁嗎?”身後有冷兵器突然抵著脊背的寒意,耶律拓毫無溫度的聲音在對麵響起。

    “你真的以為我會忘了你的存在?”耶律拓不無嘲諷的看著他,啊耶律拓帶兵打仗多年,豈會將全部兵力都衝鋒在前,自然要留下一些斷後了。

    “忘不了又能如何?你能帶走十三嗎?”言裴軒眉毛一挑,卻沒有完全的慌亂。

    暗流看了眼耶律拓,手臂一揚,身後的暗夜僵屍吐露猙獰的獠牙準備對耶律拓的軍隊展開血腥殺戮。

    一時間,懸崖邊湧動詭異恐怖的氣氛。

    隻是,注定還有人不甘寂寞的要加入到這場戰鬥。

    擺脫了藤蔓糾纏的蛋腚,一襲墨綠衣衫,挾裹著絲絲冷風,身影極快的來到了懸崖邊,當他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極其辛苦的貼在崖壁上的時候,眸光一沉,閃電出手,直擊言裴墨死穴。

    言裴墨身形一側,即使躲開,手腕卻突覺一麻,蛋腚的尾巴重重的甩在他

    的手上,另一隻手已經觸到了韁繩。

    言裴墨忍住痛,沒有鬆手,蛋腚的尾巴打著唿哨再一次狠狠地甩在他手背上,墨綠色的尾巴瞬間帶起一道血霧,將言裴墨手背傷的血肉模糊。

    “搶人!!”

    暗流見蛋腚出現,暗叫不妙,大喝一聲,飛身來到言裴墨身邊拽住了韁繩,隻是,還不等他拉起韁繩,耶律拓也加入進來,一時間,四個人具是身處懸崖峭壁的邊緣。

    四隻手同時扯住了那根韁繩,卻是誰也不肯讓步。

    其實,若他們此刻能一起將焱兒拉上來的話,也就不會發生下麵的事情。

    兩人一妖一僵屍互不相讓,呀看那韁繩在四股渾厚的內力侵蝕之下,驀然燃氣火焰來。

    即刻燃燒的火焰找眼見將纖細的韁繩燃斷。

    “焱兒,抓住!”

    “姐姐......”

    “王妃!”

    懸崖邊同時響起揪心的唿喚,焱兒隻覺得手腕一輕,身子緊跟著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懸崖底下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焱兒害怕的揮舞著雙手,當她以為自己將孤單的墜下的時候,一抹玄色身影驀然飄下,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腰身。

    “你、”焱兒看著不顧生死飛撲而來的耶律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緊跟著,又是一道身影飛身下來,那身影迅速扯住了她的衣袖,強大的內力將她的身體往上拖去。

    言裴墨一手把住崖壁的亂石,一手拽著焱兒衣袖,而焱兒卻被耶律拓抓住了另一隻手臂,一時間,崖壁之上,驚險不斷。

    暗流和蛋腚因為糾纏在一起過了一招,未能及時抓住墜下的焱兒,就在麽眼睜睜的看著她身處懸崖峭壁,隨侍有墜落的危險。

    “鬆開他的手!!”言裴墨對焱兒吼著,他可不想負擔耶律拓的重量。

    焱兒看了她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我讓你鬆開!你沒聽到嗎?你想同歸於盡,是不是?”言裴墨聲音冰冷,黑瞳溢出絲絲怒火。

    耶律拓拉著焱兒手腕的手驀然鬆了鬆,他看著焱兒,瞳仁閃爍著華彩的流光。

    “鬆手吧......”他低聲說著,有些微的歎息。

    “是你一直握著我的手,現在還讓我鬆手?”焱兒看著他,語氣冷漠,崖底的旋風吹起她的青絲,迷蒙了她的美眸,淩亂淒美的美

    感灼燒耶律拓的心田。

    他貪婪的看著,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舍不得放手的,反正你冷酷無情慣了,不如由你親自鬆開,我也了無牽掛了......”耶律拓看著焱兒,笑的肆意無畏。

    焱兒的心,驀然撞擊了一下,手腕一抖,耶律拓寬厚的大手險些從她手心溜走。

    “十三!!快點鬆手!!”言裴墨再次響起冷寒的警告,他一隻手的力量實在承受不了那麽多的重量。

    “姐姐!”蛋腚擺脫了暗流的糾纏,探身來到懸崖邊,飛快的抽出自己的腰帶就要甩下去。

    與此同時,言裴墨已經等不及了,他腳尖踮起崖壁上的一塊亂世,毫無征兆的朝耶律拓手臂踢去,而蛋腚的腰帶卻在此時飛下,石子正巧打在蛋腚的腰帶上,瞬間變了方向,毫無征兆的朝焱兒胸口襲來。

    “十三!!”

    “姐姐!”

    蛋腚和言裴墨驚唿一聲,卻沒有能力去阻止,危急時刻,耶律拓一腳抵在崖壁上,另一條腿飛快的抬起,生生的擋住了那塊亂石。

    碰的一聲,緊跟著是骨頭清晰斷裂的聲音,那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耶律拓小腿骨上。

    耶律拓悶哼一聲,眼見言裴墨抓著的石塊有些鬆動,毅然決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火兒......”他喃喃低語著,鬆開手的一瞬間,隻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麽的不舍。

    他愛她,用盡了生命,卻在為她而死的時候,方才發覺,他遠遠沒有愛夠。

    其實,心底的恨根本不重要,那隻不過是他想要一個接近她的借口而已。如果連那點都沒有了,他憑什麽在她麵前裝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耶律拓......”

    看著下墜的耶律拓,焱兒眼前被一層薄霧籠罩,看不清楚。

    這一刻,她的身子也在下墜,言裴墨抓住的那塊石頭驀然鬆動,當蛋腚第二次甩出他的腰帶的時候,抓住的,隻是焱兒衣襟的一角。

    她和言裴墨齊齊的墜下萬丈深淵。

    蛋腚眸子大大,驚恐的看著逐漸消失在無盡黑暗之中的焱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一時間,懸崖邊,隻有冷風虎嘯,靜默一片。

    ......

    崖底,站著一抹嬌小的身影,她掐腰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男子,突然..

    ....抬起了腳,狠狠地剁了下去。

    “言裴墨!你這個混蛋!讓你作孽連累別人!”

    焱兒一邊罵著,一邊狠狠地揣在他的肋骨上,緊接著又是一腳毫不留情的剁在他的臉上。

    在焱兒身側,斷了腿坐在那裏休息的耶律拓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你這個混蛋種馬!要死也不讓別人好過!看老娘今天不廢了你!!”焱兒不解恨的又在他兩腿之間留下了腳印。

    耶律拓吞咽著口水,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頓時覺得自己墜崖時所受的傷實在是算不了什麽。

    “嗯......”地上躺著的言裴墨終是有了反應,悶哼一聲,想要動一動身體,卻發覺渾身酸痛,尤其是小腹下麵三寸的位置,火辣辣的,好像斷掉了一樣。

    緩緩掙開沉重的眼皮,言裴墨看到的便是並排坐在一旁的焱兒和耶律拓。

    “你們?”言裴墨一驚,撐著身子艱難的坐了起來,剛剛開口便覺得麵頰疼痛異常,嘴裏的牙齒竟還有些鬆動的感覺。

    焱兒瞥了他一眼,神情平靜,仿佛剛才施暴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言裴墨飛快的掃視一眼周遭環境,黑瞳陰鷲。難道他們墜崖後都沒有死?

    這是奇跡呢?還是天意弄人?

    “這是崖底?”他的聲音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

    隻是,焱兒和耶律拓此時都選擇沉默。他們具是恨死他了,要不是啊先將焱兒綁起來扔在崖壁上威脅眾人,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墜崖時間了。

    虧著他們命大,被藤蔓纏住了身子,隻不過言裴墨墜下來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暈了過去,所以,他並不知道焱兒和耶律拓曾對他做過什麽。

    當他們三個人都纏在藤蔓上的時候,耶律拓抬腳,毫不猶豫的將言裴墨踹了吸取,雖然距離地麵隻有三四米的距離,但言裴墨還是臉部先著地了,碰的一聲,讓耶律拓心中平衡了不少。

    至於焱兒,在落地後,也是毫不猶豫的摧殘了他的全身,從臉到他的子孫根。

    言裴墨見無人理他,立時黑著一張臉站起來,隻是,他小腹那裏卻是疼的厲害,連帶著他的兩條腿也跟著發抖。

    “你的腿怎麽樣了?”焱兒不管言裴墨,轉而扭頭看向身邊的耶律拓。

    “我不用你關心。”耶律拓斂了深信,神情驀然。早在他

    用腿去檔那塊石子的時候了,他就一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他的腿骨斷了。

    言裴墨踢出那塊石子的時候,是運足了功力的,他下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要留活路給他。

    “我不是在關心你,隻是想隻奧你有沒有能力帶我上去而已。”

    焱兒神情冷淡,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耶律拓的腿,美眸閃過一抹憂慮。

    懸崖邊那一幕她決不會忘記,是耶律拓關鍵時刻抬腳替她擋下射向胸口的石子,若不是他,她現在早就掛了。

    他救了她,現在卻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焱兒知道自己縱使是鐵石心腸,也會有融化的一刻。

    現在,她的心,似乎為誰動了......

    他的救命之恩成了她的負擔,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本事讓這個負擔,變成甜蜜的負擔。

    “我扶你吧。”

    焱兒朝耶律拓伸出手來,微垂著眼眸,看不到她臉上的情緒。

    “不用。”耶律拓別扭的拒絕了,他不要她的施舍和可憐。

    “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想要死在這裏還是帶我出去,你自己選擇!”焱兒皺了眉頭,語氣不悅。她的耐心向來不好,尤其是對他。

    耶律拓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忍了下去,他抬手,握住了她嬌嫩細膩的手掌,一股暖流湧進心田,身子微怔,他覺得眼眶酸酸澀澀的,似是有淚湧出。

    他倔強的憋了迴去,為自己這般不爭氣而懊惱。

    “你背著我!”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耶律拓的態度突然變了,他的口氣像個賭氣的孩子一般,隻是話一出口,他便覺得可笑。

    他這是在做什麽?撒嬌還是拿捏?

    “哼!你不是還有一條腿嗎?走不動可以蹦啊!”言裴墨黑著一張臉,不甘寂寞的開口,語氣之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你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若不是因為你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會掉下裏嗎?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風涼話!!”焱兒譏諷的看著言裴墨,二話不說,背棄耶律拓就走。

    她雖沒有受傷,但耶律拓精壯的身子還是極具分量的,不過走了二三十步,焱兒便覺得吃力起來。

    而耶律拓此時完全是呆愣的狀態,他趴在焱兒柔柔的背上,感受著她身上馨香淡雅的味道,幾乎要懷疑,他現在的感受是真是的。

    “我、我自己

    能走了。”覺察到焱兒的吃力,縱使有不舍,耶律拓也不想繼續為難她。

    再說,他堂堂大漠王子,被女人背著......成何體統。

    ......

    三人一路無語,慢慢走到了崖底的一條小河邊。

    焱兒現實打濕了帕子遞給一旁的耶律拓,讓他擦洗麵頰,然後自己捧了一捧清水洗著臉,言裴墨看著完全當他不存在的兩個人,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他走到河便,蹲下來,本想洗洗臉的,卻在河裏看到自己那張麵目全非的臉。

    “啊!”言裴墨喊了一聲,本能的往身後看去。

    奈何,他的身後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那麽,河裏的那個豬頭是誰?

    言裴墨怪異的看了眼焱兒和耶律拓,卻見他們二人神情平靜,看他的眼神是再正常不過了。言裴墨不覺詫異,再次探頭朝河裏看去。

    嘶!怎麽那個豬頭又出現了?

    “哼!已經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還要確定幾次啊!”耶律拓忍不住開口,擦完臉後將焱兒的帕子不動聲色的收入懷中,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言裴墨。

    “你、”言裴墨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水裏。

    這一次,他很聰明的用手摸了摸麵頰,水裏的影子也摸了摸麵頰。

    “我的臉?!”言裴墨看到自己青紫的眼眶、歪斜的鼻子,紅腫的嘴唇,登時,亂了分寸,風中淩亂。

    “你鬼吼什麽!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哼!皮外傷真是便宜你了!

    焱兒冷冷的看著他,神情懶散平靜。

    “我們現在抓緊時間找一下出去的路。”焱兒斂了臉上的精光,對耶律拓和言裴墨說道。

    “這裏沒有出路!這個懸崖底向來有進無出,你不知道嗎?”耶律拓平靜的聲音傳來,焱兒微怔,旋即看了眼言裴墨,卻見他是同樣的表情,不由相信了耶律拓的話。

    “你們倆還是自己走吧,說不定你們運氣好,可以找到出路,我想留下來!”耶律拓瞥了眼自己的腿,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不會丟下你的!”焱兒明了他的心思,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斷腿的事實想要逃避而已。

    耶律拓聽了焱兒的話,微怔過後,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你什麽時候也會在意我了?還是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你

    怕我不再你的身邊,他會欺負你,所以拉我做個墊背的?”耶律拓說著勉強站了起來,深邃的瞳仁清冷孤傲。

    “隨你怎麽想吧,我不會丟下你。”焱兒無所謂的看著他,知他心底的痛和自卑,她不揭穿,給他留著尊嚴,等他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

    經過了這麽多的考驗,她怎會不知道耶律拓對自己的心意呢?

    先前,他不顧自己生死的救她性命,不久證明了一切嗎?

    她真的不想欠別人太多,可是欠耶律拓的,她注定是還不上的。

    “這是你非要帶著我的,往後有什麽事情的話,你不要後悔!”耶律拓沉下臉來,可心底,卻又酸澀的甜蜜。

    “隻要你不耍那種故意棄我折磨我,想要我把你丟下的幼稚戲碼,我是不會後悔的!”焱兒毫不留情的點破了他的心思。

    這個自負且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接下來會做什麽事情,焱兒早就料到。先把話在這裏說下了,省得他找些麻煩。

    “......”耶律拓挑下眉毛,眼角抽筋。

    他從不知道,自己在焱兒麵前是這般透明。

    “你們卿卿我我完了沒有?”一直默不作聲的言裴墨突然開口,他快速來到焱兒身前,將她拉到身後。

    “我扶著他走,你跟著。”他霸道的宣稱,滿意的從耶律拓臉上看到憤怒的火焰。

    哼!憑什麽隻他一個人別扭,既然要不舒服,那就大家一起。

    焱兒看了眼視線交織火熱的兩個男人,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走!”言裴墨扯著耶律拓的手臂,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耶律拓臭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三個人在崖底摸索了半天時間,也沒有任何發現。好在這裏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充饑,不至於餓死他們。

    隻是,麻煩也從這些野果開始。

    “我不吃帶皮的!”耶律拓將一個野果子扔給焱兒,眼神則是刻意的瞥了言裴墨一眼。

    焱兒看著那果子,這裏又沒有水果刀,難道要他把皮啃下來?

    “給我!”言裴墨見焱兒一籌莫展,神色平靜的將果子拿過去。

    吭哧吭哧吭哧,三口過後,果子隻剩下核了。

    “現在沒皮了!”言裴墨將水果核扔到耶律拓麵前,一幅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架勢。

    耶律拓臉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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