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兄弟,你認識元方嗎?”


    黃瑾見劉化雲聽到趙元方的名字後、便一臉的興奮,也不覺多看了他幾眼,甚感興趣的問道;


    這趙元方已經跟隨保護他十幾載,可以說乃是他最為信賴的屬下,且這些年很少離開京城,不知這自稱斯文痞子的小兄弟、又是如何得識得他的。


    “哦,黃瑾大哥,趙大哥的名諱,隻是與小弟家鄉的一位名人、有些相像吧了,是吧,元方大哥、你怎麽看!”


    “哦,我是這麽看的,不知斯文公子你家鄉何處?難道你不是此地的人士!”


    聽說自己和一個所謂名人撞名、青衣木訥的趙元方,也不禁臉現好奇的問道;


    至於他說話時,愛說我是這麽看的,也不知是他平時就和黃瑾如此交流、還是有心要逗弄劉化雲。


    “小弟不才乃是京津人士,自由飽讀詩書、那是文采風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在我們那旮遝,小姑娘們愛我、愛的都已瘋狂…….”


    劉化雲一邊和黃瑾二人、向靈隱寺內行去,一邊胡吹大氣的講述、自己這胡編亂造的身份故事;


    由於他天生就是個演說家的料子,將前世那些的生活、略微修改了一番,套上今世風流才子的外衣,竟將那黃瑾和趙元方、都深深的吸引住。


    隨著和黃瑾的攀談,劉化雲三人、已走入到靈隱寺內。


    前世他所熟知的靈隱寺、始建於東晉,相傳為西印度僧人慧理和尚遊覽於此,曾見一山峰形似靈鷲,展翅欲飛;


    便曰:“此乃中天竺國靈鷲山一小嶺,不知何代飛來?佛在世日,多為仙靈所隱!”遂於峰前建寺,名喚靈隱,靈隱寺便也故此得名。


    不過在這個混亂的平行宇宙中,今世的靈隱寺承建之謎、劉化雲無從考證。


    寺內狀況也與他前世遊覽過的大相徑庭,相比之下這裏的靈隱寺、更加雄偉壯麗,單從數百畝的占地麵積上、便已可見一斑。


    從靈隱寺廟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可見今天的廟會,足以吸引了大半個杭州城的人們,但到了寺內卻並不算擁擠,足見這裏容納個數萬人、應都不是問題。


    自從進入靈隱寺後,他一邊和黃瑾、趙元方二人說笑,一邊從那些香客人流中、搜尋趙靈昕的身影。


    談笑間,三人已穿過了、十餘個大殿走廊;


    不過讓其鬱悶的是,直到此刻,劉化雲也未再看到趙靈昕、和她師姐的影子。


    “哎,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大隱隱於寺嗎!”


    因此,劉化雲不由的暗歎道。


    這一路行來,不提他那胡編亂造、富有傳奇色彩的出身簡曆,單論學問見識,黃瑾已對文采風流、風趣幽默的劉化雲好感大增。


    當然了,對於他的厚顏無恥、也已快要漸漸免疫,不時的與他談笑風生間,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


    跟隨在二人身邊的趙元方、以前本是一副木衲冷酷表情,今日也竟開懷大笑了數次;


    這讓隱身於遠處人群中的數人、都大感驚奇,難道主子他和趙統領都變性了不成,以前何曾如此開心,今天怕是把數年的笑容、全都笑完了。


    又遊覽了半個時辰,在一座雄偉的大殿前,三人被眼前的一幕、給吸引住了。


    但見前方有數十人,正在圍著那大殿右側的門柱、不斷的搖頭歎息;


    其中有自命文采風流的書生,年輕溫婉的俏麗佳人,還有數位花白胡子的老學究,更是不乏那些手搖折扇、出自杭州書院的白衣才子。


    見有熱鬧看,那何瑾公子停下與劉化雲的攀談,招唿了一聲身邊的他和趙元方,三人邁步向人群走去。


    “吆,原來李兄、馮兄、各位兄台啊,這世界可是太小了,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麵了,不知此地發生了何事?可否告知小弟一番……”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劉化雲剛剛走了二步,抬頭一眼便看到那李姓才子四人、也在這群人中,便嘿嘿一笑向他走來。


    “怎的又是你,真晦氣!你自己不會看嗎,馮兄,衛兄咱們走……”


    正在苦苦思索間,聽到有人喚他,那李姓才子抬頭、看到一臉賤笑的劉化雲,頓時臉色一變,沒好氣的用手一指那門柱上的對聯,恨恨的的說道;


    言吧,他招唿一聲身邊的三人、轉身便向殿內走去,竟是一刻也不願在此多做停留。


    “哎呀,這個呀,怎麽隻有上聯!”


    隨著那李姓才子點指的方向,劉化雲便看到這座大殿門外、右側紅木柱上那副孤零零的上聯,但見上抒,“睡佛永睡睡萬載永睡不醒。”


    原來竟是這靈隱寺的和尚中,有人出了副上聯難住了這些人,我當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呢?


    媽媽你個大黃瓜的,這幫家夥,吟詩作對能當飯吃咋地;


    你看這些人,上到白發蒼蒼的老者,下到風華正茂的少男少女,一個個眉頭緊鎖、踱步思索的樣子,完全就是吃飽撐的。


    你們沒事迴家去,多研究些繁衍後代、發家致富,為我大豐朝添磚加瓦的正事不好嗎,非要對什麽狗屁對聯,這裏社會風氣也是沒誰了。


    前世已經曆過被外族肆意踐踏,百姓屈辱慘死的大時代,因此劉化雲對如今皇家、倡導的以儒治國的理念,十分的不喜。


    在他看來,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以儒治國的思想本無可厚非,但太過依賴文臣,輕視軍力的話、就有些本末倒置。


    一個國家想要屹立於世界之巔,讓人民活的有尊嚴,單靠讀書寫字,以及那些軟綿綿的外交外交手段,最終隻能是引狼入室,正所謂軍事強、則天下安;


    不過看眼前的情形,劉化雲就不難猜出,自己所在的大豐朝,定是個重文輕武的腐朽王朝,再加上已有將近一百五十載的安逸生活,想必也已到了滿是蛀蟲、大廈將傾的程度。


    也不知如今的歐洲列強們、有沒有造出火炮洋槍,萬一要是那群家夥再次登陸的話、老子今生弄不好還能趕上個,什麽八國聯軍踏大豐、皇帝攜家逃承德的曆史慘劇。


    “咦,我擦,你竟然也……”


    心中激蕩難明、將要變成一個憂國憂民的憤青時,劉化雲看了一眼身邊的黃瑾,見其竟也在皺眉思索那下聯,心中禁不住一陣的唏噓;


    暗歎道:“天哪,官二代都是這個德行,我大豐亡已!”


    這年月,讀書人真是他媽太好混了,要是在自己前世,這幫不學無術的東西,一個個讓你們去住合租的地下室,一輩子都買不起房子,還讓你們閑的去吟詩作對、我呸!


    不行,老子要是有錢的話,一定要改造這裏的社會風氣,首先就要從開發房地產開始…...


    “痞子兄弟,你可曾想到了下聯!”


    思索了片刻,那黃瑾無奈的搖了搖頭,望向身邊的劉化雲問道。


    “我嗎,應該馬馬虎虎能……”


    “哼,這種千古絕對,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的都能對上的,奉勸某些賤民、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否則對不上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停下將大豐朝的這幫酸儒、都變成房奴進行改造的意淫,劉化雲嗬嗬一笑正待迴答,卻被一聲重重的冷哼給打斷了。


    陰陽怪調的冷哼過後,從大殿中走出數人、皆一臉的趾高氣揚!


    這是五六個手搖折扇的翩翩公子哥,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吆五喝六的青衣小帽奴仆,光看他們身上那光鮮亮麗的錦緞,便知這幾位公子哥、定然身家不菲。


    剛剛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藍袍,一臉傲氣的年輕人,此人年約二旬,尖下巴三角眼,鼻挺口闊模樣不太英俊。


    那人盯著身穿庖丁服的劉化雲看了一眼,雖然覺得他有些眼熟,不過今日的劉化雲臉上、已經消腫,又站在一頗為貴氣的公子身邊;


    縱是如何也不能將他、與那邋遢的豬頭聯係在一起,因此這藍袍公子、一時竟沒有認出劉化雲來。


    “說我是賤民,你又是哪家的崽子,滿嘴裏都是糞便,難道早上吃的是屎,喝的屎尿!”


    無緣無故的被人挑釁,劉化雲心中頓時無名火起、便不管不顧的張口迴罵道。


    “咦,此人不是在昨日山坡上,和那林楓公子等人、一起作詩損我的那家夥嗎?


    好小子,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麵了,雖說你看上去人模狗樣兒、像是個頗有權勢的衙內,但老子身邊可是有黃瑾和元方大哥,衝突起來定能打的爾、和爾的手下們滿地找牙!”


    雖然那人沒有認出劉化雲,但劉化雲迴罵的同時,打眼一掃便已做到了心中有數;


    要是先前沒有遇到黃瑾、和趙元方的話,他定然不敢如此囂張,畢竟以他的身板,根本就架不住這幫人一頓的胖揍。


    “痞子兄弟罵的好,有些人就是欠!”


    玩味的一笑,見劉化雲毫不畏懼麵前的權貴之人,且罵的如此酣暢淋漓,那黃瑾公子頓時又高看了、這個痞子兄弟一眼,隨即淡淡一笑說道。


    “大膽,你這狗奴才,竟敢辱罵我家乾公子……”


    那姓乾的藍袍青年、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下等人竟敢辱罵自己,臉色頓時便難看至極;


    隻是不待其吩咐,便已有兩個身材魁梧的青衣惡丁、大喝一聲,捋胳膊挽袖子向劉化雲撲來。


    見乾公子和那好似庖丁般的家夥、一見麵就火藥味十足;


    而那戲弄了自己等人的庖丁、眼看就要挨揍,隱於大殿內的李姓才子幾人,頓時便喜出望外、邁步就準備出來看熱鬧。


    隻是,立於黃瑾和劉化雲身邊的趙元方,又怎肯讓這兩個下三濫的家奴靠前。


    但見其縱身一躍,左腳飛快踢出,正中那兩個家奴的膝蓋,碰碰兩聲、已將其踹成了滾地葫蘆;


    而他們揮舞的拳頭,卻連趙元方的衣角都未碰到。


    “啊~~~,我的腿折了,痛死我了,打死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當眾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


    隨著那兩個家奴的滾地痛唿,那李姓才子四人、臉色頓時便綠了,一身藍袍的乾公子、更是瞳孔一縮,此刻的他,再也不敢小覷麵前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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