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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咧嘴笑著沒有說話,滿口的白牙看起來讓人各位的提神,我知道在這之前他手捂的地方有個清晰的巴掌印,


    “班長,我聽說新兵下放連隊首長不是會講連隊曆史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您給我們講講雷蛇六班的故事唄,”宋鵬躍躍欲試的衝著前頭開車的薑衡說道,


    “六班的故事,”薑衡怔了怔,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他的眸子裏帶著複雜的情愫,沉寂了幾秒鍾後,他搖搖頭歎氣:“故事故事,便是故去的事情了,多說無益,你們隻需要記住未來六班的曆史將有你們書寫就好,”


    看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羅權“嘿嘿”一笑打岔:“老薑頭,少校級別的班長別說在衛戍區,從全國估計也絕無僅有吧,你是不是已經率先創造了一個曆史,”


    薑衡搖搖頭,滿臉懷念的說:“我這才哪到哪,早以前雷蛇六班的班副都是中校級,那會兒六班歸三師直接統領,想要提升軍階難於上青天,不過以後好多了,咱們歸外勤處管製,據說外勤處過陣子要分給國家政治部,政治部那可是正經八百的權利部門,我都懷疑是司令部的首長其實故意給你們提供建功立業的機會,好好珍惜吧,”


    剛才羅權簡單跟我們說了一下所謂的“外勤處”,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遊走於衛戍區以外的職權部門,身份頗為尷尬,明麵上屬於衛戍區,可實質衛戍區卻沒有太多幹涉的機會,


    但是“外勤處”的權利很大,晉升機會也很多,比如負責國字號領導的出行保護或者是首腦們的家人安全,再有就是徹查潛伏在京城的一些國外間諜或者組織,當然這些重要的任務,我們這個新成立的獨立小班肯定暫時接觸不到,羅權猜測外勤處下屬的獨立班組絕對不少於兩位數,


    “老大,你剛才說咱們要去探望兩位新戰友,我特別好奇到底是什麽牛人可以不通過考核就直接加入呢,”我訕訕的問道,


    薑衡微笑說:“老熟人,待會見麵一定要克製住你們的情緒哈,畢竟你們可都是六班的老人了,”


    “老熟人,臥槽,你該不會是把結巴怪給弄迴來了吧,厲害了我的哥,”我瞬間提高了嗓門,


    薑衡撇撇嘴說:“想什麽呢,我哪有本事從第九處手下搶人,對了第九處就隸屬政治部?下,你們都給老子漲點臉,爭取讓咱們雷蛇六班早日進入政治部首長的眼中,”


    “是,班長,”我們三個瞬間獸血起來,我不知道他倆心裏做何感想,反正我這會兒有點把持不住自己想唱歌,如果真如薑衡說的那樣,我們將來有可能被第九處的上級注意到的話,我想即便是成都軍區的那位少估摸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不理會我們幾個喋喋不休的暢想未來,薑衡把車駛入了市中心,我甚至還看到了首都的標誌“天安門”,宋鵬興奮的手舞足蹈喊叫:“班長,咱們以後不會要到天安門上執勤吧,到時候俺一定要叫俺爹俺娘領著全村人來天安門旅遊,給俺照相,”


    “你想多了,儀仗兵是首都的形象,不光能力突出,還要求長得高,模樣硬,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跟帥字掛鉤不,”薑衡目視前方,認真的打著方向盤輕聲:“成為雷蛇六班的人,基本上已經告別了這種衣著光鮮的生涯,你的爹娘不太可能看到你英姿颯爽的模樣,或許到死都隻認為你隻是個普通的大頭兵,這是我們的宿命,”


    見薑衡口氣沉重,宋鵬趕忙撓頭憨笑:“嘿嘿,俺就是隨口那麽一說,其實俺從小的理想就是當個無名英雄,”


    汽車從天安門前麵駛過的時候,我心底稍稍有點失落,相信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天安門就是國家的最高門臉,能在這附近過活的話,那地位絕對崇高,又開了十幾分鍾,薑衡帶著我們進入解放軍302醫院,


    “成虎,待會控製你的情緒,能閉嘴就別說話,我怕你再把唐恩氣到了,那孩子的心眼小,人不是什麽壞人,”走上樓的時候,薑衡突然衝我說道,


    “什麽,新戰友是唐恩,”我立時間有了情緒,


    不光是我,就連羅權和宋鵬的臉色也一下子拉了下來,雖然比武大會上,我胖揍了唐恩,但我們之間畢竟不是朋友,如果不是他,我們三個都不可能在上次演習結束後被迫養了十多天的傷,


    “怎麽,不樂意新人加入,”薑衡也皺著眉頭熊我們,


    “服從組織安排,為了避免氣到他,我看我還是不進去了,”我帶著情緒停下腳步,幹脆倚靠著牆頭不走了,


    “我們也不去了,”羅權和宋鵬很給麵子的和我站在同一立場,


    “往後你們要在一起至少相處三年,難道你們希望跟自己的同吃同住的戰友變得隔閡麽,唐恩原本就應該是咱們六班的人,隻是新兵分配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小差錯,他被分到了十三班,這小子可是咱六班地地道道的種,他表哥曾經是我的戰友,不過光榮了,他參軍完全就是奔著六班來的,明知道有可能會犧牲,還要義無反顧的加入,這樣的戰友不值得你們交往麽,”薑衡板著臉朝我們說道,


    我倚靠著牆壁沒有動彈,心裏仍舊別扭無比,上午我跟那狗日的還喊打喊殺,晚上就握手言和,這身份的轉換未免也太快了,


    見我仍舊不動彈,薑衡一下子火了,怒氣衝衝的低嘯:“趙成虎,給我立正,”


    我“啪”的把身體站直,如同標槍一般目視薑衡,


    薑衡目光輕蔑的瞟了我兩眼冷笑:“陪我進去,除非你承認自己害怕唐恩,上午贏他,隻是僥幸,你怕唐恩,還有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大哥還在等我幫忙,”


    “我怕他,得了吧,不就是見個麵嘛,走就走,”我的怒火一下子被激起來,衝著羅權和宋鵬擺擺手:“走,迎接新戰友去,別讓人家說咱們這些老兵不懂禮貌,”


    病房裏,唐恩安靜的倚靠在病床上,手裏捧著一本《莎士比亞》的詩集在翻看,旁邊是同樣跟我有過幾麵之緣的馬靖,馬靖應該是陪床的,見到我們進來,他們兩個全都直起了身子,


    我和羅權、宋鵬也不甘示弱的迴瞪他們,


    “怎麽,你們在比誰眼大,都給我消停的,”薑衡拿出班長的權威喝斥我們,唐恩原本白刷刷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可能是看到我的緣故,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泛紅,胸口劇烈起伏著冷哼,


    “唐恩、馬靖,關於新兵分配的調令你們收到了吧,”薑衡從兜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二人,


    “班長好,”唐恩和馬靖一齊朝薑衡敬禮,正眼不帶多瞅我們仨一下的,


    “大家以後是戰友,我希望你們能夠不計前嫌,誰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後背露給一個心存芥蒂的人對吧,況且你們沒有任何深仇大恨,隻是純粹的比試,多一個對手似的戰友從身邊鞭策,對彼此都好,”薑衡苦口婆心的勸解著我們,


    “我們無所謂,反正一頭驢也是牽,兩隻羊也是趕,多個累贅就多個累贅唄,”羅權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說誰累贅,”唐恩激動的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說誰誰心裏明白,都是當兵的,能用拳頭解決的事兒,我不喜歡靠嘴講理,進六班沒問題,但是得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羅權側著腦袋,痞裏痞氣的嘲笑,


    這個時候薑衡反而不吱聲了,像個沒事人一般看我們鬧騰,


    我尋思他估計也是想借我們的手滅滅這兩個家夥的勢頭,也咧嘴笑著說:“權哥,何必呢,難為兩個廢物幹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欺負新人呢,”


    “老兄,武鬥我們確實輸了,也承認技不如人,但沒必要這麽咄咄逼人對吧,”馬靖麵帶微笑的看向我,這小子常常都是一副笑麵虎,倒是不惹人討厭,衝著我說:“要不然咱們比點別的方麵,比如說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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