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彭家的藥酒效果很好的,休息兩個小時就差不多能消腫了……”


    對於自己腿上的傷,彭斌並不是很在意,他能將殘缺的家傳功夫練到這種程度,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小時候幾乎每天都是練的遍體鱗傷,靠著眼前的藥酒來治療傷勢。


    “這藥效的確不錯……”


    方逸也沒用別人動手,將藥酒倒在了雙腿和雙臂上,然後將掌心搓熱,開始在周身上下按摩了起來,一股熱力頓時透過皮膚滲入到肌肉之中,滿身的酸痛立刻緩解了很多。


    過了一會陳凱也起床了,他昨兒累的厲害,躺下之後一覺就睡到現在,別說方逸和彭斌比武了,怕是外麵打槍都驚不醒他,見到彭斌腿上的上,陳凱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知道一些彭斌的底細,倒不是很擔心。


    “方逸,咱們上午休息一會,然後我帶你去仰光轉轉……”


    左右沒事,彭斌半躺在沙發上和方逸聊起天來,“仰光最有名的就是佛塔,這裏的大金塔就是緬甸的象征,來仰光沒去過大金塔的人,等於沒有到過緬甸……”


    “是啊,方逸,大金塔你一定要去看看的……”


    陳凱也在一旁說道:“緬甸是個佛教國家,不過去了大金塔之後,別的佛塔寺廟去不去的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今兒公盤還沒有開始,迴頭咱們和餘叔一起去轉轉……”


    “斌哥,咱們能換個地方玩嗎?”


    聽到彭斌和陳凱的話,方逸頓時苦起了臉,說道:“兩位哥哥,我可是道家出身,你們說一個道士跑到和尚廟裏去參拜,這算是個什麽事啊?”


    方逸自幼就專研道家學說,他深知國內佛教的一些流派包括用語,其實都是從道教裏麵轉換過去的,要論教義的精深之處,單是老子的一部《道德經》就包含了天地宇宙間的至理,所以方逸並沒有改弦易轍的打算。


    “你是道士?”聽到方逸的話,彭斌和陳凱也是有些傻眼,昨天他們和方逸並不是在一輛車上,可沒聽到方逸和阿虎的對話。


    “正兒八經的道士,我還是上清宮的主持呢……”


    看到彭斌和陳凱吃驚的樣子,方逸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佛塔和寺廟就不用去了,咱們今兒好好休息一下吧,斌哥你這傷也得好好養一下,別留下什麽後患……”


    “寺廟不去也有別的地方玩……”彭斌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說道:“這點傷算什麽,等會就好了,我先想想帶你們去哪裏?”


    遇到國內來的好友和長輩,還有方逸這能和自己打個平手的高手,彭斌自然不能讓客人來了隻呆在家裏,那不是他們彭家的待客之道。


    不過彭斌身上的傷,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一些,兩個多小時過去之後,彭斌腿上的淤血雖然消退了下去,但他的麵色卻是要比之前難看了許多,豆粒大的汗珠從彭斌額頭不斷往下滴落著。


    “方逸,快點出來,彭斌有些不對勁……”


    “斌哥,怎麽迴事?”


    方逸這會卻是可以行動自如了,他是正在屋裏洗漱被陳凱給喊出來的,出來見到彭斌的臉色,方逸不由一驚,因為彭斌此刻眉心積鬱著一團黑色的氣息,顯然是身體出了大問題。


    “不……不知道,渾……渾身發冷……”


    彭斌身體的不適爆發的十分突然,也就是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他的嘴唇就泛出一層很不健康的醬紫色,整個人像是打擺子一般,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斌哥,你怎麽了?快點準備車子,去醫院……”


    阿虎等人將彭斌給圍了起來,彭斌的另外兩個手下看向方逸的時候,眼中隱然帶了一絲仇恨的神色,顯然他們在心裏認為是方逸將彭斌打成這個樣子的了。


    “先等等,我看看斌哥是怎麽迴事……”方逸沒在意那兩人的眼神,徑直走了過去,肩膀一沉一頂,故意站在方逸身前攔住他去路的兩人,就被方逸給撞到了邊上。


    “阿虎,你先準備車子,我給斌哥把下脈……”方逸將兩根手指放在了彭斌的脈搏上,眉頭卻是逐漸皺了起來,過了一分多鍾之後,方逸拿起了手,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方逸,怎……怎麽迴事?”彭斌開口問道,他從小就體壯如牛,連感冒都沒生過一次,像今兒這種情況,彭斌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斌哥,等下再和你說……”方逸對一旁的阿虎說道:“虎哥,這仰光有沒有中藥店?或者是中醫館呢?”


    “有啊,斌哥家裏在仰光就有一家藥店,中西藥都有得賣的……”阿虎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方逸,斌哥這傷,還是去看西醫吧,中醫有點不大靠譜……”


    “西醫治標不治本……”


    方逸搖了搖頭,看到桌子上有紙筆,一把拿了過來,在上麵飛快的寫了一張方子,對阿虎道:“虎哥,你拿著這張方子去抓藥,另外再帶個藥罐迴來……”


    “這……這行嗎?”阿虎猶豫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彭斌。


    “看我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彭斌強提了一口氣,對著阿虎喝道。


    “虎哥,再問坐館的醫生要一套針灸的工具來……”


    阿虎走到門口的時候,方逸又開口說了一句,眼下彭斌的狀況很不好,恐怕撐不到兩個小時,如果不先用金針壓製住他體內的傷勢,怕是彭斌都等不到熬好藥服用了。


    “好!”


    阿虎一跺腳,帶著另外一個人離開了房間,幾秒鍾後,屋外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聽那動靜,那輛吉普車怕是被阿虎當成飛機來開了。


    “方逸,我……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阿虎離開之後,彭斌又追問了起來。


    “是啊,方逸,彭斌是怎麽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陳凱這會臉色也很難看,他知道彭斌是彭家老爺子內定的接班人,在彭家的地位舉足輕重,要是在這裏出了事情,說不定彭家那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的。


    這會陳凱在心裏也是有些怪方逸,你說好端端的沒事比什麽武啊,你方逸倒是一點事都沒有,但彭斌在比武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萬一真有事,方逸就是長個八張嘴那也說不清楚。


    “沒事,斌哥,你先不要說話,我教你一套唿吸吐納的方法,你跟著我來做……”


    方逸擺手製止了陳凱的話,低聲在彭斌耳邊說了起來,同時用雙手壓住了彭斌的胸腹,讓他配合自己的動作開始唿吸。


    “嗯?唿吸好像順暢了一點啊……”


    幾分鍾的時間剛過,彭斌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剛才他直感覺胸悶的喘不上來氣,但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鍾唿吸吐納,胸悶的症狀就減輕了一大半。


    “斌哥,別說話,繼續……”方逸打斷了彭斌的話,繼續用雙手來引導他的唿吸,直到彭斌熟悉了之後,這才放開了手。


    而此時的彭斌,像是進入到了一種很玄妙的境界,整個人都沉浸到這唿吸吐納的方法之中,就連方逸拿開了手也沒有發覺。


    “方逸,藥帶來了,金針也帶來了……”


    半個小時過後,一陣刹車聲在屋外響了起來,阿虎一把推開門衝了進來,將一個銀色的藥箱和一個藥罐子放在了方逸麵前的桌子上,跟在阿虎身上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顯然是阿虎帶來的醫生。


    “你嚷嚷什麽啊?”被阿虎驚醒的彭斌怒目瞪了過去,他正在體驗著方逸所教的唿吸之法的玄妙,卻是被阿虎這一嗓子從那境界裏給震了出來。


    “斌子,你怎麽傷成這副樣子?”阿虎還沒說話,他身邊的那個老醫生倒是先開了口。


    “坤叔,您怎麽也來了?”


    看到來人,彭斌強撐著想坐起來,要知道,麵前的這個老人可是跟了他爺爺四十多年的老部下,在五年前的時候厭倦了打打殺殺,這才拿了一筆錢歸隱到仰光開了個藥店的。


    “你這傷不輕,不要起來……”坤叔伸手按住了彭斌,說道:“我學的醫不對路,治不了你這傷,不過聽說你這裏有個會金針度穴的高人,不知道是哪位啊?”


    坤叔當年是彭家勝的醫官,在戰爭年代,他治療最多的無疑是槍傷一類的外傷,對於彭斌這顯而易見的內傷是束手無策。


    不過坤叔聽阿虎說要帶著金針,卻是知道在彭斌這裏有懂得中醫書的高人,說著話坤叔將目光看向了餘宣,因為在場的這些人裏麵,也就餘宣有那麽一股子高人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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