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羅雀屋整個殺人事件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但是現在羅雀屋裏麵還有許許多多的未解之謎。真正的兇手應該有好幾個幫兇,其中一個現在已經被我們逼到了絕路上。


    “雖然他還沒有正式現身,但我確實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照目前的情況來看,gamble和繪美已經不可能在一樓我們約好的地方等我了。我不知道,我所猜想的那個殺人兇手,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最重要的幫兇,是不是會做垂死掙紮。”


    “我隻知道他已經受了重傷,並且沒有辦法再脫離羅雀屋了。在這棟羅雀屋裏麵,有著許多個密室,它們的建造結構都相當複雜。我們一行人從殺人事件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真正擺脫這些吃人的密室。”


    羅意凡說話的聲音平板又直敘,惲夜遙從中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感情。他略帶悲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人一開始他並沒有多大的印象,甚至擬定合作計劃之後。反而倒是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


    可是現在,見到本人之後,尤其是在經曆了可怕恐怖事件之後的羅意凡,惲夜遙隻覺得這個人充滿了一種懊悔、無助、無法主宰命運,甚至是無法擺脫悲傷的感覺。


    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真正的高傲,有的隻是內心構築起來的無法自拔,他固然不是一個瘋子或者偏執式的人物。


    而且,有著不輸給惲夜遙自己的聰明頭腦,但是,惲夜遙總覺得羅意凡有一種脆弱的勇氣。


    他不是真正的勇敢,他是在麵對親人生死未卜,甚至失去之後,才爆發出來的勇敢。


    這樣的勇敢,永遠隻能追逐失去的腳步前進,所以這個男人,惲夜遙想著:‘他一定經曆了很多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三個人的腳步,移到一樓主屋的大臥室窗戶下麵,謝雲蒙一直在專注聽著麵前兩個人的對話。他也聽得出來,羅意凡有著絕不輸給惲夜遙的推理能力。


    羅意凡不停頓地說著,他似乎要將這兩天兩夜以來的,所有事件一口氣說完。


    蒼白的語氣增加了周圍淒涼而恐怖的氣氛,就算是在白天,也令人擺脫不了惶惶不安的感覺。


    惲夜遙看著羅意凡的眼眸一直帶著些微的悲傷。他突然開口插了一句話:“你有保護你愛的人離開嗎?”


    “……我一直都沒有能夠保護到她。直到將她送出羅雀屋,都是gamble作出的努力!而我做的僅僅是對他沒有完全保住姐姐不受傷害的指責。”


    “所以你對他有一份愧疚嗎?gamble就是蔣興龍吧?”


    “不,我是感謝他,並不是對他有愧疚,因為我也盡了全力保護他的愛人lvy。”


    “羅先生……”


    “不要這麽叫,從沒有人這麽叫過我,我叫roy。”


    “好吧,roy,蔣興龍的妻子應該也一起上山了吧?但是你保護的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可以告訴我們嗎?”


    “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有什麽不可以告訴你們的呢?gamble一直以來都隻愛著一個人,就是這棟屋子的主人梁泳心。”


    “這棟羅雀屋就是gamble在十年前買給梁泳心的禮物。”


    “嗯…大致和我猜的差不多,roy,你能不能先給我說說,這一樓的窗戶到底是怎麽迴事?其他的動機原因,我們等一下再分析。”


    “其實這裏的機關,我還沒有完全破解出來。這裏麵有著兩個三重密室的迷題。”


    “昨天我和梁泳心兩個人被困在這裏的時候,就是一樓的臥室、書房和走廊之間。同時出現了幾個不可能的問題,我現在想來,那些問題等於是組成了兩個三重密室和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


    “至今我還沒有想明白其中很多的關鍵。”羅意凡繼續說:“從5月2日到現在我們所經曆的一切,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講得清楚的。你們必須跟著我深入到羅雀屋,才能夠明白。”


    惲夜遙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本來我們來就是為了要深入羅雀屋看個究竟的,roy,我現在需要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停留在這邊的窗戶底下?”


    “不管衣服上撕下來的布片是被誰換掉的,我想知道你們做這個標記的意義何在?還有你為什麽那麽肯定蔣興龍和陸繪美已經不在這間臥室裏等你了?也就是他們已經出了意外,這樣的判斷是從哪裏來的?”


    惲夜遙一口氣問完,然後和謝雲蒙一起專注地盯著羅意凡的一舉一動,希望他可以盡快給出答案。


    其實,惲夜遙心裏並不是完全沒有猜測,以羅意凡的智慧,他並不是沒有機會可以提前逃出羅雀屋,可是他卻沒有這麽做,這首先是一個疑點。


    而且他所說的愛人和親人,究竟都在哪裏?都死了的話絕對不可能!究竟有誰還活著?和邊本頤夫婦一起脫離羅雀屋的那個他們沒有找到的人究竟是誰?


    根據之前在山腰樹林裏麵發現的血跡來看,那個消失的人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惲夜遙感覺這件事應該跟羅意凡有很大的關係,他在斟酌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羅意凡。


    羅意凡並沒有注意到惲夜遙的想法,他接收到的問題自己也並不能完全迴答。尤其是為什麽會確定蔣興龍和陸繪美已經不在大臥室裏了?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在二樓紅色房間裏,羅意凡關照兩個人到一樓等待時心裏所做出的時間交錯計劃。


    為什麽叫做時間交錯計劃呢?就如同羅意凡之前說的那樣:他已經猜測出了其中一個兇手的身份,並且用他的智慧差一點讓那個兇手命喪黃泉。把梁泳心單獨支出去救援小芸,其實是為了同時保護他們兩個。


    他給梁泳心的逃出路線雖然會和兇手之一的路線有交點,但是隻要梁泳心動作夠快,絕對可以追上邊本頤夫婦和小芸,並且避開那個兇手之一的目光。


    但是這件事上麵,是羅意凡一個巨大的未料失誤,他沒有想到梁泳心居然也猜到了那個兇手之一的身份,而且猜出他已經受了傷,會去和那個人硬碰硬,導致最壞結果的發生。


    還有一點就是,梁泳心知道邊本頤一個絕對都不能說的秘密,而羅意凡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沒有料到梁泳心為了避免小芸遭到刻意拋棄,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帶走小芸,導致兩個人差點全都命喪黃泉。


    陰錯陽差之間,羅意凡根本不會料到已經發生的可怕結果,他唯一存續的希望也已經接近破滅的邊緣。


    現在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羅意凡雙手抓緊的窗戶外側的防盜網骨架上麵,他示意謝雲蒙和惲夜遙從骨架的縫隙中,朝裏麵看。


    這裏應該是羅雀屋最特殊的一處防盜網設計了,它的木質骨架分布得非常密集,甚至都覺得好像要緊緊挨到一起去了。


    裏麵的窗戶雖然是透明的,但看上去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反正就是異樣的感覺。好像同普通的窗戶玻璃有些不同。


    透明玻璃窗映照出來的臥室內景確實一個人也沒有。從窗戶的角度可以看到裏麵靠牆的雙人床、兩個床頭櫃、陽台一側的透明玻璃門,還有一些沙發,電視等等的普通家具。


    羅意凡說:“其實這邊的窗戶裏麵根據房屋的結構來分析,並不是大臥室,而是最南端的長方形儲藏室。”


    “什麽?那我們看到的是什麽?”謝雲蒙立刻抬起頭來問。


    “我們看到的應該是一塊魔術板…”沒等羅意凡迴答惲夜遙就接了口。“之所以要把這邊的防盜網縫隙做的這麽小,就是為了不讓人仔細看清楚裏麵窗戶上藏著的貓膩。”


    “嗯…這就像什麽呢?”惲夜遙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描述。


    還是羅意凡在邊上提醒了一個詞語,才讓他順利地繼續自己的分析和推理。


    “網紅。”


    “啊!對了,就是網紅,我不知道小蒙你有沒有看過那些網紅的視頻。他們身後不是都有所謂可愛或者豪華的房間布景嗎?”


    “其實那些布景都是假的,他們其實就是在身後貼了一副立體畫而已。這個窗戶裏麵也是一樣。它應該有兩層玻璃,第一層貼近防盜網,上麵貼著虛擬布景來迷惑眼睛這個虛擬布景應該和真實的臥室內景一樣…”


    “不對!”羅意凡聽到這裏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惲夜遙的話,說:“他和真實的臥室完全不同,我想從裏麵臥室的某些布置上麵,應該可以破解出三重密室和這棟羅雀屋的某些奧妙,所以當時建造這棟羅雀屋的人不能把真實的內景,展現在外麵人的眼中。”


    他的話讓惲夜遙非常吃驚,他轉過頭盯著羅意凡的眼睛,卻沒有提出問題,而是說:“你是計劃讓先下來的兩個人想辦法破壞掉這裏的魔術板,讓外部可以看到真實的臥室內景。但是現在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那兩個人依然沒有動手,所以你才會肯定他們已經不在臥室裏而感到絕望,對不對?”


    羅意凡突然歎了一口氣,說:“我猜到小芸他們下山之後,警察得到消息,一定會上山來調查,我讓他們在一樓臥室等待,其實等待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到來,所以我希望他們可以讓你們一眼就看到臥室內部。”


    “小芸是誰?”謝雲蒙突然脫口而出。


    “什麽?!你們沒有見到小芸嗎?那梁泳心、邊本頤和元木槿呢?!!”羅意凡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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