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竹子在侯魁等四人的保護之下,一路順著香榭飛鼠的指引倉皇的飛遁著,哪裏還有初入迷霧叢林時那般不可一世的氣勢。


    不過這也難怪,來時他與嶽梅兵和一處整體不下三十餘人,單單隻是真火境強者便有七位之多,自是有囂張的本錢。


    隻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僅僅數日之後,便是落到了這步田地,不僅沒有成功的抓到楊宇,反而還損兵折將之下隻能落荒而逃!


    不過好在吳勳以及其妖寵香榭飛鼠在這連番戰鬥中僥幸存活了下來,這倒使得他們並未迷失在迷霧叢林之中,而是逐漸的向著叢林的外圍靠近著。


    另外,不知是什麽緣故,在他們極力逃遁的這段時間內,那位神秘的強者卻是始終沒有再次出手,這倒使得他們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稍稍的安穩了一些。


    “公子,如今咱們已然到了迷霧叢林的外圍,想來再有大半日時間也便可以真正的走出這片叢林了。”吳勳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有些興奮的對魔竹子道。


    “那就好,隻要出了這迷霧叢林,咱們的處境便是會強上一些了。”魔竹子若有所思的道。


    “是麽,隻是竹公子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然而還未等魔竹子話音落定,一個充滿嘲諷之意的聲音卻是突然傳來,令得他們幾人都是陡然一驚!


    “誰?”


    魔竹子等人在經過了之前那次變故之後,早已是嚇的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因此,一見有人攔路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竹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短短幾日工夫就把咱們兄弟給忘了不成!”迴答魔竹子問話的乃是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男子聲音,聽起來竟是有些耳熟。


    “血刹兄弟!”魔竹子耳聰目明,隻是略一迴想便是聽出了說話之人的身份,竟赫然是前幾日放走的血刹兄弟中的老大陰不明。


    “哈哈哈,竹公子還能夠記得區區在下,陰某還真是榮興之至啊!”隨著一聲冷笑,身影連閃之下便是有七個人在前方迷霧中走了出來,卻正是血刹兄弟二人以及五位固丹境手下。


    魔竹子一見來人竟真的是血刹兄弟等人,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但麵上卻是擺出一副微怒的神色道:“本公子大人大量,之前便已是放過了爾等,今日你們又找迴來做甚?”


    聽魔竹子這般一說,血刹兄弟以及一眾手下不由紛紛相互對視一眼,,旋即不約而同的齊聲冷笑起來。


    “竹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等一刻不敢或忘。因此,今日特為報恩所來!”老二陰不白寒聲迴道。


    “報恩?哼哼……”魔竹子在這些人出現之時便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如今聽對方如此一講立刻也便猜到對方是來者不善,當下冷笑一聲道,“本公子與嶽梅雖然不睦,但卻也不想將事情做的太絕。故此,這才放爾等幾人安然離去。


    不想爾等幾人不但不知感恩,反倒聚眾來尋本公子的麻煩,實在是不知死活!”


    血刹兄弟見魔竹子都已是落到了這步田地卻還要硬撐,不免心中冷笑:“竹公子果然不是凡人,都已是死到臨頭了還能表現的這般強勢,真是令咱們兄弟佩服啊!”


    “大膽!不過是幾條喪家之犬而已,竟敢對我家公子不敬,莫不是找死不成!”這一次卻是一旁的侯魁接過了話茬。


    血刹兄弟見是侯魁開口,心中怒火更盛,當即冷笑一聲的迴道:“侯魁老匹夫,上一次沒有要了你的狗命,今日你卻是再劫難逃了!”


    “哼,大言不慚!今日老夫便代公子滅了你們這對忘恩負義的奴才!”侯魁聞言麵色越發難看,渾身黑氣一卷便是向著血刹兄弟衝了過去。


    隻是旁人有所不知的是,在其身形閃動之間卻是悄悄的向魔竹子傳音道:“公子快走,老奴替您擋下他們!”


    在收到侯魁傳音之後,魔竹子目中不由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但僅僅隻是片刻便又是被冷漠所代替


    “一起出手,殺了這些膽敢造次的狗奴才!”魔竹子向著身側僅有的三名固丹境魔修沉喝一聲道。


    “是!”


    三人聞命雖然心中叫苦,但卻是不敢不聽,隻得狂催法力的衝了上去將迎麵衝來的五位對手攔了下來。


    如此一來,在場的十二個人中沒有參戰的便隻剩下了魔竹子一人,而這也便給他營造出了一個絕佳的逃命機會。


    但出乎眾人預料的是,魔竹子並未趁著這難得的機會立刻展開逃遁,而是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淡然的開口道:“梅師妹,到了這般時候你還不打算現身麽?”


    “哈哈哈……魔竹子果然不愧是魔竹子,竟然這麽快便猜到了小妹的身份!”魔竹子話音方落,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便是傳了出來,隨後便是自濃濃的白色霧氣中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一高一矮,前方稍矮一些的仍是一名姿容絕佳的女子,不是嶽梅又是何人?


    而在嶽梅身後,則是跟著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袍人,其整個身子都是籠罩在黑袍之下,甚至於就連麵貌都是用黑袍自帶的黑色帽子遮擋得絲毫不露!


    魔竹子對於嶽梅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隻是淡淡的掃了其一眼後便是將凝重的目光落在了其身後黑袍人的身上。


    “想必閣下便是日前出手救走梅師妹之人吧?隻是不知閣下可否相告名諱,也讓淩某做個明白鬼!”魔竹子淡然的開口,好似麵對的並非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一般。


    “老夫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所以你也就別妄想套老夫的話了。”黑袍人嗓音幹澀沙啞,猶如金屬磨擦般難聽。


    魔竹子見對方如此警覺,亦是不由眉頭輕微的皺了一皺,旋即再次開口道:“也好,那咱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淩某雖不知閣下為何會幫助嶽梅來對付在下,但本公子卻是相信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你今日肯放我離去,我原付閣下三倍於嶽梅的代價,不知閣下可願考慮一下?”


    “桀桀桀……竹公子果然大方!”黑袍人聞言桀桀怪笑兩聲道,“那若是老夫助你滅了嶽梅你又將付出何等代價呢?”


    魔竹子與黑袍人言談之間沒有絲毫的隱晦,所以這公然講價的話語也是傳進了此處所有人的耳中,令他們都是為之心神極為的緊張。


    魔竹子似也是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有此一同,因此也是不由微微的一怔,但也僅僅隻是片刻後便反應了過來,當即微微一笑道:“若是如此,淩某願將報酬再加三倍,不知可如閣下的心意?”


    “很好!”


    那黑袍人聞言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接著道:“你的誠意的確足夠,隻是嶽梅向我付出的報酬乃是她自己的性命,那不知你可有九條性命來抵償於我呀?”


    “你!”


    魔竹子聞聽黑袍人此言頓時語塞,旋即不由麵色一冷道:“如此說來格下是執意要與我天魔教為敵了!”


    “老夫隻不過是助梅丫頭斬殺一個叛徒而已,又如何是與天魔教為敵?竹公子就不須用這大帽子來壓人了吧!”黑袍人冷冷一笑道。


    “我知閣下實力深不可測,隻是淩某卻也並非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閣下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甘冒此等危險麽?”


    “哼,那老夫倒要領教一下竹公子的高招了!”黑袍人輕蔑的一笑,大袖一揮之下便是有著一般狂風憑空生出繼而化做一道十數丈的風龍徑直向著魔竹子吞噬而去。


    “來的好!”


    魔竹子眼見對方一出手便是如此兇狠不由也是目中厲色一閃,旋即抬手在腰間儲物鐲上一拍便是取出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開山巨斧一揮之下便是劈出了十數道黑色的斧芒。


    “鏘、鏘、鏘……”


    隨著斧芒與風龍的接連碰撞,一聲聲猶如金屬磨擦般的聲響不斷傳出,隨後便是雙雙的潰散開來。


    “還不錯,隻是若你隻有這等水平的話,那就準備受死吧!”黑袍人冷笑一聲,雙手飛速的打出了無數的法訣,隻是數息時間便是憑空凝結成一個丈許大小的斑斕光球。


    “去!”


    黑袍人沉喝一聲,雙手隻是向著那光球隔空輕輕一推,便是將那光球打向了魔竹子所在的方向。


    魔竹子一見這飛來的斑斕光球,瞳孔立刻是劇烈的收縮了起來,當即沒有半點遲疑的腳尖一點地麵向著後方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手中的漆黑巨斧毫不猶豫的一拋而出,立刻便是迎風漲至數十丈大小的向著光球立劈而去。


    不僅如此,身在半空之中的魔竹子還是不敢大意,不僅釋放出了一層土黃色的防禦光罩,更是取出一麵綠蒙蒙的龜甲大盾擋在了身前。


    然而,麵對著魔竹子這般嚴密的防禦,黑袍人唯一留在外麵的眼瞳中不由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口中更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爆!”


    “爆!”


    然而,就在黑袍人爆字開口之際,對麵的魔竹子也是厲聲喝出黑色巨斧的自爆的命令!


    “轟、轟……”


    兩聲沉悶的爆炸聲幾乎不分先後的傳了出來,隨後雙方中間數百丈的空間立刻便是被五彩斑斕的霞光與滾滾的黑色霧氣所籠罩,狂猛的衝擊波更是自其中暴湧而出,席卷了近千丈的範圍!


    在這狂暴的對轟之下,在場所有人鬱是為之駭然,慌不迭的停下與對手的戰鬥,連忙向著遠處飛遁,生怕被這聲勢駭人的攻擊波及到自身。


    甚至於就連此地境界最高的侯魁與血刹兄弟也都是不敢例外,徑直的橫移出千丈開外,方才目露駭然的看向那戰圈的中央!


    幸好這震撼的情景並未持續太長的時間,籠罩大片虛空的五彩光霞與黑色霧氣僅僅隻是十數息的工夫便是對耗完了彼此狂暴的能量,雙雙化做大片的光霞消彌於虛無之中。


    在大爆炸形成的景象消失之後,眾人也是再次看清了其中的情況。隻是令得眾人瞳孔猛的一縮的是,現場中嶽梅與黑袍人依舊靜靜的站在其中,好似並未受到太大波及的樣子,而對麵所站的魔竹子卻是不見了蹤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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