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劇烈的痛苦令得嶽梅不由悶哼一聲,整個人都是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你倒底對我做了什麽?”時至此刻,嶽梅也終於是明白了魔竹子之所以會如此冷靜的原因。隻不過,這代價卻是她根本就無法承受的沉重。


    “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在梅師妹的體內植入了一隻小小的錐心噬魂蠱而已。”魔竹子依舊平靜,好似說的隻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而已。


    然而,在聽到對方講出事情的真像之後,嶽梅本就難看的臉色卻是陡然變得駭然起來:“錐心噬魂蠱!你這個混蛋!你竟敢對我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你就不怕師尊他老人家的責罰嗎?”


    “哈哈哈……,嶽梅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點吧?你不過隻是師尊的一個玩物而已,他老人家又怎麽會為了你而來懲罰我?”豈料,對於嶽梅的威脅,魔竹子卻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你放屁!師尊是不會對我不管不顧的!還有,還有我大哥,他也不會放過你的!”形式陡然翻轉,縱是嶽梅心誌不俗也是有些無法承受。


    畢竟對於魔竹子為人處事的風格,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一旦自己受製於對方,那等後果隻是想想她都會毛骨悚然。


    “別跟老子提嶽鬆那個混蛋!”見對方提到了嶽鬆,一向沉穩的魔竹子也是不由目中閃過一抹複雜,旋即又是變得異常兇狠起來。


    “若非是那個渾蛋處處壓製於我,老子早就晉階固丹成功了,哪裏還用得著這般束手束腳!


    不過老天有眼,他死了!哈哈哈……”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哥不會死的,他早晚會迴來收拾你這個雜碎的!”嶽梅有些歇斯底裏的吼道。


    “是麽,那我等著他!隻不過,到了那時老子已然借助他親生妹妹的身子成功的晉階了固丹境,而他在我麵前將什麽都不是!哈哈哈……”魔竹子縱聲狂笑,好似要將多年積壓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一般。


    “瘋子!魔鬼!姑奶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嶽梅聽魔竹子如此一說,頓時嚇的麵無人色。旋即心念一橫便是打算要展開自爆,與對方同歸於盡!


    然而,她的打算注定是不會有結果。因為她才一試圖催動丹田內的法力,體內便是傳出一陣無法形容的痛楚,令得她渾身抽搐的摔倒在地上。


    魔竹子並未理會倒地抽搐的嶽梅,而是將冰冷的目光掃向旁邊神色各異的眾人。


    早在魔竹子二人這裏出現變故之時,四周交戰的雙方便已然是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戰鬥,並分成了兩隊觀注著前者二人的情況。


    魔竹子不動聲色的製住了嶽梅,本來處於下風的侯魁等人雖然也是有些莫明其妙,但更多的則是興奮。


    而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是血刹兄弟等一眾嶽梅的下屬。嶽梅的敗落實在是太過的突然且徹底,根本就沒有留給他們絲毫救援的機會。


    因此,他們雖眼見主子受人所製,但卻也是束手無策,隻得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其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掙紮,卻沒有丁點辦法。


    “各位,如今嶽梅已經成為了本公子的階下囚,你們難道還要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而枉顧性命麽?”魔竹子淡然開口,話語中的蠱惑之意溢於言表。


    聽聞魔竹子此言,血刹兄弟中的老大陰不明冷哼一聲道:“哼,竹公子運籌帷幄,咱們兄弟佩服之極。隻是咱們受老主重托保護梅小姐,自是應當盡職盡責。


    如今雖然保護失利,卻也不敢臨陣變節,大不了自行向老主人請罪便是!”


    “護主不力,即便是迴去了也是一個死字,你們又何必行此愚蠢之事?不如發誓效忠於我,我自不會虧待你們。”魔竹子進一步勸說道。


    “發誓效忠?嘿嘿,竹公子莫非以為咱們兄弟是三歲孩童不成?隻怕到了那時,咱們兄弟便是真正的死路一條了吧!”血刹老二陰不白冷笑一聲道。


    “冥頑不靈!”


    魔竹子見血刹兄弟執意不降,不要目中寒芒一閃而逝,旋即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既然你們執意尋死,那本公子倒是枉做好人了!”


    隨後他又是轉向嶽梅手下的七名固丹境魔修道:“你們幾個又是作何打算?”


    “這……”


    這七人聞言不由麵現躊躇之色,護主不利乃是死罪,可投靠魔竹子也未必就能幸免。畢竟以後者平日間那狠辣的行事風格,是絕對不會留下自己幾人做為人證的。


    “多謝竹公子好意,不過我等雖是魔修,但賣主求榮之事卻還是做不出來的!”一番權衡之後,眾人還是一致的拒絕魔竹子的招攬。


    魔竹子見眾人皆是沒有同意自己的招攬,倒也並未顯現出多少意外之色。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即是爾等不願,那本公子也不再強留,你們自去吧!”


    “什麽?”


    魔竹子此言一出,在場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怔,不由紛紛的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在場這些人中除了吳勳之外,無一不是跟隨竹、梅二人許久的心腹,對於魔竹子狠毒的個性都是知之甚深,斷定今日一場生死大戰是在所難免,所以一早便都是暗自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豈料,這一次魔竹子卻是轉了性,不僅沒有下令滅口,反而還要放這些敵人自由離去,這實在是大大的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


    “公子此言當真?”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在片刻的呆愣之後血手羅刹陰不明還是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


    “信不信由你。”魔竹子戲屑的一笑,甩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走!”陰不明聞言不由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後卻是目中精芒一閃的沉喝了一聲後閃身暴退而去。


    而在陰不明退走的同時,陰不白與其他七名固丹境魔修也是紛紛緊隨其後的倒飛著跟了上去,直到退出了數百丈之後,方才轉過身形加速遁離而去。


    “公子,就這麽放他們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呀?”見血刹兄弟帶人走遠之後,佝僂老者侯魁才湊到魔竹子身前小心的試探道。


    “幾條喪家犬而已,殺之費時費力於大事無益。所以任其離去,反而是如今最好的選擇。”魔竹子卻是不屑一顧的道。


    “那萬一他們要為魔梅子報仇怎麽辦?”侯魁有些擔心的道。


    “所謂樹倒猢猻散,今日嶽梅一死他們將會變成一盤散沙,再難成氣候了!”


    “那他們若是將事情捅可老主人那裏,豈非對您極為的不利?”


    “那就更加不用擔心了!”豈料對於侯魁的擔憂,魔竹子卻是根本就不屑一顧。


    “護主不利乃是死罪,血刹兄弟就算再傻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一個沒有意義的虛名。


    另外,就算他們中真有這樣的傻瓜,本公子也是無所畏懼!”


    “這……老主人對於這嶽梅十分的鍾愛,難保不會為此而牽怒公子啊!”侯魁皺眉道。


    “老侯你多慮了!若是嶽鬆尚在之時,老家夥為了平衡我們之間的實力或許真的會重罰於我。


    可如今嶽鬆已死,你認為他真的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廢物而和我翻臉麽?”


    “這……,但願如此吧!”侯魁被魔竹子這般一說,內心中的擔憂也是釋懷了一些。


    “啊!”


    然而,正在二人交談之際,一聲充滿驚恐且又短促的慘叫自一旁傳了過來。


    二人聞聲一驚,連忙運功防護的同時,轉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見到一道七竊流血的身影正然緩緩的向後倒了下去。


    “刁鎮!”


    那發出慘叫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如今實力僅次於侯魁的真火境強者刁鎮。如今卻是無聲無息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擊殺了,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頭皮發乍!


    刁鎮的暴畢,使得一向沉穩的魔竹子也是為之心神駭然。然而就是這片刻的愣怔,等他們再迴過神來之際,地麵之上已然痛的昏死了過去的嶽梅卻已是消失不見。


    “是誰?暗中出手算什麽好漢?還不給我滾出來!”


    這一下魔竹子徹底的有些慌了。此地雖然人數不多,可卻是沒有弱者,就算是境界最低的自己也有堪比固丹境實力。


    可就在這樣一群強者的眾目睽睽之下,來人不僅無聲無息的秒掉了一個真火境強者,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昏迷不醒的嶽梅,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除了對於這暗中出手之人修為的高深感到恐懼之外,更讓魔竹子害怕的是對方劫走嶽梅的舉動。


    這嶽梅身份極高,就算和他相比也是不遑多讓。而如此人物若是真的死在了這裏,也便罷了,可一但活著逃了迴去,那對於他的威脅簡直就是無法估量!


    在魔竹子沉聲暴喝的同時,侯魁也是立刻展開了自身真火境後期的強大神識,迅速的將此地千丈範圍內的一草一木都是仔細的搜尋了一遍。


    但令得他大失所望的是,此地除了他們幾人和濃重的霧氣與遍地的樹叢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存在。甚至於就連一些低級的蛇蟲鼠蟻也都是因為之前的一場大戰而驚的遠遁離去了!


    一番搜尋無果之後,侯魁也是麵色難看的看向了身旁的魔竹子:“公子,來人能夠秒殺刁鎮,可見修為深不可測,咱們還是暫避一時為妙!”


    魔竹子見侯魁亦是沒有尋到那的蹤跡,麵色不由更加難看了幾分。


    “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隻不過能不能全身而退卻是不太好說了!”


    侯魁自然也是明白魔竹子的擔心,但卻是並未再說什麽,而是擺手招乎吳勳與僅餘的兩名固丹境手下聚攏一處之後,將魔竹子護在中央後無比小心的尋了一條出路向著叢林外圍的方向走去。


    而在幾人離去之後不久,一棵高大的青樟樹冠之上,一道筆直的身影漸漸的浮現而出,卻正是楊宇。


    他先是手掌一招的收起了地麵上刁鎮與另外一名魔修屍體上的儲物法器,隨後才遙遙的看向魔竹子等人離去的方向,略帶嘲諷的一笑道:“現在想走,似乎是有些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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