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旭烈兀依舊關心著她,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對她冷淡。

    過了三天,大軍來到塔什庫爾幹,暫時駐紮在這裏,而旭烈兀王子和拔都元帥幾人前去離這裏不遠的阿姆河察視河水情況。

    在這些天內,她的傷勢日漸好轉,因為她救了旭烈兀王子,戰士心目中最敬重的王子,對她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不再對她冷言冷語,而是,隻要她遇到困難,他們都會主動的幫忙。

    也是因為那件事,她漸漸發覺麥珂對她的轉變,不再是纏著她,天真的叫她姐姐。現在,麥珂對她有了恐懼,有了冷淡的距離。

    除了服侍她起居後,再也不和她說一句話,隻有她問到了,她才會低斂雙眉恭恭敬敬的迴答。

    她曾問過她,在她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情,可是,麥珂給她的迴答就是什麽也沒有。

    她也曾問過她關於藍月的事情,她隻是恭敬的告訴她,藍月是那夜黑衣人的同夥,隱居在軍營裏隻是為了暗殺王子。

    對於麥珂的態度,她很失落,她知道,她失去了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

    是因為藍月嗎?

    不止這些,自從那日與旭烈兀從那片奇異的環境迴來,她就察覺到有一股隱藏著陰森的目光總是環繞在她身側。

    她想撲捉,每到她在找尋時,那道冷森的目光便消失不見。

    有時,她會懷疑是拔都,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拔都對她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不再對她橫眉冷對,而是,漸漸有了溫情有了笑意。

    她訝異的以為隻是自己眼花。

    可是,經過決定,不是她眼花,而是,拔都對她態度真的是有了轉變。

    也是因為她救了旭烈兀王子吧!

    忽然瞥到一直站在她身邊,低著頭保持沉默的麥珂,她無奈的歎息。

    “麥珂,你是不是在怨我??”

    “小姐,奴婢怎麽敢怨恨你,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依然是恭敬的迴答,恭敬的近乎冷漠。

    商晚晴擰眉,不再說什麽,隻是起身掀帳離開令人窒悶的帳內。

    塔什庫爾幹位於喀什地區一個邊境自治縣。地處“世界屋脊”帕米爾高原東部。南部同巴基斯坦、阿富汗為鄰。縣城距烏魯木齊1775公裏。全縣有人口2萬多人。其中塔吉克占人口的85%:維吾爾占6%:其它民族占7%.其著名景點有:石頭城、公主堡、舊石期時代的遺跡-吉日尕勒文化遺址、慕士塔格冰山及塔合曼溫泉。

    公格爾峰位於阿克陶縣布倫口鄉蘇巴什村。為昆侖山的高峰之一海拔7719米,山頂常年積雪,山間懸掛著條條銀光閃閃的川,極為壯觀。

    此刻,十幾萬的大軍就駐紮在公格爾峰的冰川腳下。

    迎麵撲來的冷冷冰川寒流和覆蓋滿峰的白雪,令商晚晴嬌軀微顫,拉緊身上的披風,穿過一座座猶如蘑菇朵的蒙古包,來到高聳入雲的冰川下,揚起小臉打量著一個個石柱般流動著光波的冰川。

    旭烈兀他們為何要選在這裏駐紮?

    難道,駐紮在冰川腳下很安全嗎?

    萬一,有個狂風暴雨或者地動山搖什麽的,幾十萬大軍豈不是命在旦夕。

    迴首再看了看那些正狂奔在訓練場中策馬訓練的士兵,不禁憂心忡忡。

    “小姐,天氣太涼,還是迴去吧!”不知何時麥珂已經站在她身後。

    “麥珂,你,喜歡這裏嗎?”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這麽問她,隻是,心底忽然又升起那股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看到這一片片高聳入雲的冰川和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天氣如果轉變,來個雪災的話,不用說,有多少人埋多少人。

    她不是沒看過電視,也看過許多發生雪災的地方。

    麥珂經她一問,也是抬首看了看望不到邊際的冰川。

    小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

    “小姐,該迴去了!”

    盯著麥珂,本來對她充滿憐惜的雙眸漸漸浮現冷淡。

    商晚晴也不是強求之人,既然,眼前的女子對她怨恨如此之多,那麽,還不如放了她,過她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這樣,也許,對她們二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舉步往迴走,淡淡的聲音迴響在麥珂耳邊:

    “如果,你對我怨恨真的有那麽深,你就走吧!”

    腳步頓了一頓,麥珂沒說什麽,繼續跟隨在商晚晴身後迴到帳篷裏。

    掀帳剛要進去,隻覺得一股寒氣撲鼻而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一柄明晃晃的寶劍橫空架在她脖子上,從帳簾後緩緩步出一人,清俊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嘻嘻的表情,但他的眼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嬉笑,有的隻是陰森的冷酷。

    商晚晴疲憊的閉上眼,抬首止住麥珂要跟進的身子。

    “你在外麵侯著吧,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厚重的帳簾擋住麥珂的視線,所以,她沒看見橫架在脖子上的薄刃。

    慢慢步進帳裏,粘連在她身後唿啦一聲落下,隔絕了身後的一切。

    “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麵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為何對我窮追不舍的,難道就是為了那把琴??”商晚晴無奈的歎息。這樣的追殺到什麽時候才截至?

    他不累,樂於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可她會累,不是身體累,是身心的疲憊。

    泛著明亮光芒的劍刃依然架在脖子上。

    唇邊的嬉笑不落。

    “你很累?”

    商晚晴挑眉,苦笑。

    “任誰被你這麽緊追不舍好似幽魂一般的追殺都會累,魔焰,這次,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隻願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湊到她身側,魔焰清俊的臉龐附在她臉側的長發邊,深深吸口氣,眼裏滿是陶醉。

    “什麽時候你身上都是這麽香!”

    他的唿吸觸摸著她嬌嫩的肌膚,令她瞬間僵硬了身子。

    “魔焰,人的容忍都是有個限度,你別逼我!”柳眉橫豎,商晚晴一掃剛才的疲憊,冷冷注視魔焰散發著興奮的雙眸。

    “逼你??逼你又怎麽樣?我的兄弟全部死在你手裏,你說,我該如何取得我的迴報,這麽多年來,我魔焰從沒失過手,唯有這次,我堂堂魔焰卻敗在你手下,你說,我心何甘??”

    “要殺要刮,隨你,但從今以後,你別想再威脅我。”盯著他,商晚晴冷聲掀唇。

    劍刃又進了一點,直接靠在肌膚上,陰冷的寒氣直逼肌膚,滿身的熱度頓時被劍刃所發出的陰寒冷卻。

    “好,道你劃下,現在,你就做給我!要想以後我不威脅你,就讓我魔焰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眼中閃過狠絕,魔焰肆意的邪笑。

    商晚晴不動容,隻是靜靜盯著魔焰,眼中有著漠然,有了了結一切的決絕。

    “你說的,我做到,可別後悔!以後別以這為借口搪塞於我!”

    清俊的臉上掀起一股猙獰的邪笑。

    在他的邪笑中,商晚晴輕輕舉步,邁進一步!

    眼中有著釋然,有著笑意!

    仿佛是解脫了一切,超然脫離凡塵的紛亂。

    肌膚輕輕劃進薄刃

    詭異的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流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匯聚在劍刃表麵旋轉流動!

    沒有疼痛,隻是一種冰涼的感覺令她微微皺眉。

    什麽時候,自己才可以脫離血腥的腥味。

    商晚晴苦澀的遐想著!

    魔焰猙獰的雙眸閃過驚異的光芒,就在肌膚切入薄刃的刹那,他迅速抽離,劍刃帶起片片血光,揮灑在半空中,滴落的血珠濺落在帳內任何角落,點點猩紅!

    “你這瘋女人,真的是瘋了!”魔焰恨恨的舔去落在手背上的鮮血,眼底卻奔騰著詭異的光芒。“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何又阻止我!”

    商晚晴挺住搖晃的嬌軀,脖子上疼痛好似又牽動胸口的傷口,令她微微皺眉。

    劍刃隻是割破了她的肌膚,割進肉裏一點點,很難想象,劍刃如果再近一點,眼前臉色不變的女子恐怕就香消玉損了。

    魔焰恨恨的想著。

    “現在,我又不這麽想了!商晚晴,你以為響馬賊會有什麽信譽保證嗎??還是,你弱智到與響馬賊談誠意。”魔焰得意的低聲冷笑。

    “我殺你,輕而易舉,可是,我並不想這麽做,我要讓你嚐嚐瀕臨死亡的滋味,讓你嚐嚐夜不能寐的痛苦,商晚晴,這一輩子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

    收劍,魔焰冷冷轉身,走到門口掀帳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掀帳離去。

    帳外傳來丫鬟麥珂的驚唿和她踉蹌奔進來的人影。

    商晚晴苦澀的想,這麽大的軍營竟然連他如何進來都不察覺,是他的武功太高,還是,每個人都認為,這個時侯不會有人來偷襲。

    “小姐,快包紮一下吧。”麥珂慌亂的扶著商晚晴做到地毯上,動作麻利的給她清洗包紮。

    “你不用害怕,我沒什麽大事!”

    帳外傳來打量的腳步聲,聽到腳步聲,麥珂嚇得雙手劇烈顫抖著,血色盡失,包紮好傷口後,她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上,一個勁的慌亂磕頭。

    商晚晴驚訝的起身剛想扶起她,沒想到竟然牽動脖子上的傷口,頓時痛的她輕唿,眼前一陣恍惚,便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的驚唿快速引來奔進帳內的身影。

    身後跟隨著大批人都擁進她的帳內。

    旭烈兀一眼看見她脖子上的傷口,頓時臉色突變,幾步便來到她身邊,望也沒望跪在地麵的麥珂。

    溫柔的扶起她,小心察視她的傷口,在望見她滿身的血跡,儒雅淡定的俊臉頓時掀起狂風般的狠絕。

    手就那麽一揮,砰巨響,麥珂瘦弱的嬌軀被掃落在角落裏,直直撞在支撐著帳篷的木柱上。

    半天沒緩過氣來,麥珂咬緊牙關,不敢唿出聲,慌裏慌亂的爬起,卷縮著嬌軀跪在地麵上。

    “別,別傷她!”沒來得及阻止,商晚晴也被旭烈兀突然變得狂怒的表情嚇呆。

    拔都等人也是皺著眉頭來到她身邊,四下打量周圍落得點點斑紅。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又怎麽受的傷??”旭烈兀把她摟在懷裏,心疼的言溢於表。

    “不關麥珂的事,是我不允許她進來的,剛才魔焰來過。”幾個人都圍在她身邊,一股強大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來。

    “他,又來了!”旭烈兀深深擰眉,抬首望向麵無表情的拔都。

    “這個雜碎,吩咐下去,全軍戒備,既然他今天能來,想必定在這附近,我去剿了他!”拔都唿啦轉身,帶著拜住等人迅速離去。

    頃刻,帳內隻剩下旭烈兀、商晚晴和還有哆哆嗦嗦跪在角落的麥珂。

    商晚晴掙紮著起身,隻是失血過多,身子有些嬌弱。

    沒讓她多做努力,旭烈兀一把抱起她,輕輕把她放在麥珂麵前,溫文儒雅的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伸手扶起渾身直哆嗦的麥珂,商晚晴愧疚的不知該如何表達歉意,她又在無形中傷害了眼前的女孩。

    是否,自己真的應該放她走!

    自己身邊根本就是危險重重,誰和她在一起,誰都會死!

    難道,在這裏,自己真的一輩子交不到朋友!

    “王子,晚晴想請求王子饒過麥珂,恕她不死!”

    旭烈兀冷硬的聳眉,眼前不能護主周全的奴婢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但他又不想反對商晚晴的決定。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不!”急速反身,商晚晴焦急的抓緊旭烈兀放在身側的雙手。

    “麥珂根本就承受不了王子的懲罰,王子,求求你,放她走吧!晚晴,在這裏求求王子了。”忍著脖子上傳來的劇痛,商晚晴依然恭敬的躬身。

    “你……你這是幹什麽?不知道會牽動傷口嗎?”旭烈兀疼惜的扶起她,臉上的陰冷漸漸消散。

    “如果王子不答應,晚晴鬥膽失禮。”

    深深歎息,旭烈兀無奈的搖首。

    “本王拿你該怎麽辦,好吧,本王在這裏答應你,放過她!”

    “謝謝王子!”商晚晴高興的抬首,猛地牽動傷口,痛的小臉皺緊。

    摟著商晚晴,旭烈兀冷冷掃過麥珂。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謝過王子的不殺之恩,奴婢謝過小姐的救命之恩。”她蹣跚的爬起,弓子身子退出帳內。

    “王子,今天查看阿姆河的情況如何??”躺在地毯上,商晚晴憂心的問。

    “放心吧,已經查探好了,就在後天準備渡河!”為她掖好覆蓋在身上的毛毯,隨身坐在她身側。

    幽黑的雙眸溫柔的凝視著長發披散在地毯上,唇邊掛著甜笑,仿佛人間精靈一般的商晚晴。

    “這麽快就要渡河了,那船隻準備的怎麽樣?”商晚晴一驚。

    “阿姆河流域附近的船隻場已經打造完畢,就等著大軍擇日渡河。”“什麽人打造的船隻?可靠嗎?”商晚晴不放心的焦急問。

    “造船廠裏的人全部都是當地的居民組合而成的能工巧匠,是塔吉克人和土庫曼人,不會混進穆斯林宗教國的人。”

    商晚晴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為何胸口那股蠢蠢欲動的慌亂卻更加的濃烈,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還是,有些地方他們真的在無意間忽略了。

    “王子,拔都元帥他……”商晚晴剛想說話,帳外傳來士兵聲音,令她驟然打住自己想要說的話。

    “王子,諾瑪可造船廠的老板求見王子!”

    旭烈兀起身。

    “你好好休息,本王先出去!”

    “嗯,王子先去忙正事要緊!”

    旭烈兀掀帳出來,冷冷交代一直站在帳外的麥珂好好照顧小姐。

    麥珂慌亂而恐懼的連忙答應。

    來到軍事大帳,見諾瑪可造船廠的老板已經等候在那。

    旭烈兀恢複儒雅,淡定從容的衝著大約有五十多歲的船廠老板點點頭,溫和的模樣令船廠老板悄悄放下緊張的心。

    “諾瑪可拜見旭烈兀王子殿下!”

    “不必多禮,不知今日諾瑪可前來有何事!”旭烈兀淡笑著坐在龐大的桌後,悠然儒雅的的模樣,高貴而又不可侵犯的氣息,又帶著王者的淡漠,令諾瑪可畏懼的縮了縮身子,緊張的挪了挪踩在柔軟地毯上的靴子。

    “諾瑪可曾聽孫紮克將軍提過,大軍裏缺少熟悉渡河的人,所以,諾瑪可自作主張帶來幾人,想給王子介紹介紹。”

    “哦,你帶來的人??”旭烈兀低柔輕笑,眸底閃過亮光,快的令人瞧不見,左手指彎曲,輕輕敲打著桌麵,慵懶儒雅的模樣令諾瑪可實在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王子,難道大軍裏已有可帶隊的人??”

    旭烈兀灑然一笑。

    “本王記得,你船廠裏從沒有可熟悉水性的人,這次,你從哪裏找來這些人??”

    盯著旭烈兀高深莫測的目光,諾瑪可隻感覺到後背一股涼風直吹入衣領內,令他遍體生寒。

    “王子,諾瑪可隻是想為大軍盡點力,從沒生過要謀害大軍的異心。”

    “量你也沒這個膽,諾瑪可,帶來多少人??”柔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可惜,一直低著頭的諾瑪可沒有見到,否則,他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高興。

    “迴稟王子,諾瑪可一共帶來三百五十人,他們都是水中的好手,以一敵三,絕對不會落下。”

    “塔什庫爾幹有很多這樣的人嗎?”旭烈兀低柔的問。

    “怎麽會呢?諾瑪可這次聽說王子要渡江,所以,提前在周圍的小國征召善於打水戰的好手,就是為了王子準備的。”諾瑪可陪著笑臉,搓著雙手,一副忠心肝膽的模樣。

    “好,三百五十人留下,本王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來呀!”

    帳簾被掀開,一將領麵無表情的立在旭烈兀麵前。

    “是,王子有何吩咐!”

    “帶他下去領賞,順便吩咐速不台將軍進來!”

    “是,王子!”

    諾瑪可弓著身子,誕笑著跟隨將領下去。

    隨後,長著一副娃娃臉,臉上好像總掛著笑意,卻有著一雙如刀鋒般厲眸的速不台掀帳進來。

    “王子,有何吩咐??”

    “諾瑪可帶來三百五十名善於打水戰的好手,你去給本王查查這些人的底子,看是否有何不妥?”

    “是,速不台遵令!”說罷,轉身離去。

    他剛剛出去,就見怯的不花臉色不太好的掀帳進來。

    見他模樣,旭烈兀收斂笑容。

    “拔都出什麽事了??”

    “迴王子,拔都在城鎮裏查到魔焰落腳處,二人當街廝殺起來,現在,他們二人已經追入深山,不見了蹤影,拜住等人還在尋找,屬下特迴來稟告王子。”

    “胡鬧,你速去帶領一股軍隊前去支援拜住等人,務必在天黑之前找到拔都元帥。”

    “是,王子!”怯的不花毅然轉身離去。

    旭烈兀起身掀帳出來,緩緩踱步來到商晚晴的帳營,進去悄悄來到她身邊,見她已經沉沉睡去,便蹲下身子,靜靜凝視著睡夢中的嬌顏。

    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水嫩般的臉蛋,一路滑到叫紅的雙唇,輾轉留戀。

    眼中深深的迷戀此刻他再也無法掩飾,好似怕吵醒了她,附在她身邊,溫熱的雙唇從她額頭一路輕吻到雙唇,再也無法離開。

    輕柔的吸允著,雙手更是糾纏著她落地的發絲,好似就這樣糾纏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他知道,魔焰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糾纏她,絕對有其他原因,但是,他能夠從上次他瞥見魔焰眼底的不甘和掙紮,他意識到,魔焰心裏也是有她的存在。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在報仇。

    但,哪有一次機會,他不是錯過!

    還有那畏兀兒人翰根赤,一個男人拚了命的保護她,難道就是為了保住她的命而為了報仇。

    作為男人,他不信!

    恐怕,在他們心裏,愛多於恨吧!

    也許

    隻有眼前沉睡的女子才會那麽認為!

    也好,她毫無所知,更省下他許多麻煩!

    漸漸升起的欲望令他不舍的離開,深沉的雙眸泛起詭異一般的赤紅。

    他深吸口氣,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剛剛吸允過的嬌唇,內心劇烈的渴望令他差懸失了從容,倏地站起身,再深深望她幾眼,便毅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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