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你可別小看我這內功心法。雖然傷起人來比不了你練的那些,可在危急時刻保命確是好用得不得了,保管叫你想死也死不了!怎樣,還不趕快拜我為師?”真正的絕地逢生。衍墨也不向萬俟向遠解釋,隻是急忙閉目調息起來。最壞不過是一死,萬俟向遠倒也不擔心了。若是不計後果,他寧可兩人就這麽懸在半空中,也不願看身邊的人勉強逼出內力把手往堅硬的山石裏紮。特別是,在他什麽也做不了的情況下“屬下……帶主人上去。”聲音還是模糊不清的,但明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死氣沉沉,甚至隱隱透出一股激動。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麽,萬俟向遠隻是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在,他真要將之當成迴光返照了。不過他明白,醉翁草藥性並不致命,而且有僅四個時辰效用。所以,興許是真的可以放下心來了……向上攀爬地速度雖然沒有變快多少,丹田中零星湧現的內力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而對衍墨來說,隻要還有一點力氣,他就不會放棄。微弱的內力成了救命的稻草,兩人所過之處,岩壁之上皆是被手指扣出的血紅空洞。很快,天色已被無盡的黑幕所籠罩,山澗中也起了風。不過這些對兩人來說,已經再也不會成為是困擾。因為當衍墨再次將手臂向上伸去時,碰到的竟不再是筆直的岩壁!而是地麵!但觸手初時的喜悅過後,衍墨眼底再次染上死氣——手指碰到的並不是沙石,而是雕刻有花紋的精致石板。第109章 君是自可留101石板,便是說明兩人盡管攀爬時繞了那麽多遠路,還是沒有繞開宮殿所在。令人血脈賁張的欣喜頃刻化為烏有,衍墨攀著石板竟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真是龍潭與虎穴,哪個都別想逃出升天……看不得那雙手繼續嵌在岩壁裏,萬俟向遠隻得開口催促:“先上去再說。”“是。”必死無疑四字是最好的形容,就在衍墨也這麽認為,甚至準備認命時,眼前的景象再次震驚了他。這哪裏是什麽宮殿,分明已經遠在宮殿之外了!身體動彈不得不代表腦子也動彈不得,萬俟向遠對著南邊不斷有明滅火把閃耀的地方端視良久,複看迴地上大片精致石板,十分肯定地斷言:“是冰窖,在地下。”儼然已被喜悅衝昏頭腦的衍墨猛地一個激靈,才記起要趕緊找個地方先藏起來。此時非彼時,山上那些武功尋常的侍衛,於現下的他們來說,可謂危險至極。不知哪來的力氣再次強撐起身子扶著萬俟向遠尋到冰窖入口,衍墨咬牙推開石板,踩著潮濕的石階一步一步向地下走去。寒冷與潮氣在第一時間襲來,隨著兩人的深入,一分一分不斷加重。是冰窖,無疑了。但,當兩人下到最底,首先映入眼簾的竟不是什麽冰塊,而是——萬俟易!?兩人同是一驚,但很快就發現躺在地上的萬俟易並非清醒著。似乎是被下了藥,手腕與腳腕被玄鐵製成的結實鐐銬禁錮著。因為冰窖中暗得很,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有驚無險……萬俟向遠鬆了口氣,示意身邊的人扶著自己繼續往裏走。衍墨點頭會意,彎腰清去手指滴落的血跡,慢慢走往冰窖深處。不用細想他也明白,萬俟易會身在此處絕對不是祁景筠所為。寒煙教中不會沒有牢獄一類,祁景筠若真因反目將萬俟易關起來,絕不會選擇這麽個不倫不類的地方。這般與其說是在關人,還不如說是在藏人。不過不管關人還是藏人,他都沒有餘力多想了。一個多時辰的艱難攀爬早就耗盡了全身力氣,唯一的支撐,僅是不願身旁之人陪自己葬身崖底的強烈意念罷了。這會兒一鬆神,竟有說不出的疲憊。動作極遲緩地尋了處地方坐下,衍墨就如具屍體般動也不動了,眼睛一閉,絲毫沒發現身旁的人情緒有何不對。腦中難以捕捉的念頭忽閃不定,萬俟向遠煩躁地眯起眼。有那麽一絲頭緒已經近在眼前,他卻偏偏抓不住。冰窖內又冷又靜,萬俟向遠因煩躁而規律漸失的唿吸很快被衍墨發覺。“主人冷?”疑惑地睜開眼,衍墨伸出著實沒幾分溫度的胳膊環住身旁的人,盡可能讓兩人靠在一起。隻是胳膊剛一環上,就感覺萬俟向遠身子劇烈一震。緊接著,是失了冷靜的聲音:“去把冰窖入口布上毒藥,快!”衍墨一晃神,雖不知這命令因何,卻也半刻不敢耽擱。此時動作雖然不如平時麻利,好得也算幹淨利索,而且選得毒藥尤為狠毒。等衍墨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走迴萬俟向遠身邊時,才在那張臉上看到了安心的神情。“布置好了。”實在是累得厲害,衍墨往地上一坐,不肯再動腦子,隻能身旁的人好心解惑。稱不上善意的笑容被收起,萬俟向遠眼帶縱容地掃了眼身邊的人,說明道:“方才南麵那些火把並不是在巡查,而是在搜查,否則移動起來不會那麽混亂無序。”衍墨眼底一暗,隨即明白了話中深意。要找的,恐怕就是萬俟易了。萬俟易與祁景筠有所盟約是顯而易見的,而對萬俟易下藥甚至將其藏在宮殿之外的,九成九是寒煙教中的人,祁景筠的手下。這一切,恐怕就發生在兩人墜下懸崖之後。反心?可為何不藏別人,單單將萬俟易藏起來?萬俟易對寒煙教來說,難道真的至關重要?衍墨慢慢在心裏琢磨著,怎麽想都覺得有些奇怪。“喀噠——”石板被移動的響聲迅速在空蕩的冰窖中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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