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找他。”蕭絕鬆開蕭辰,一臉陰沉地說道。


    蕭容澤皺眉,伸手拉住了他,為難地說道:“這個時候,顏卿早就藏起來了,你怎麽能夠找得找他?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蕭絕一把甩開蕭容澤的手,怒視著他,冷冷地問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怎麽會有心情從長計議?這關係著漫兒的生命,你可懂我的心情?”


    手指指著心髒的地方,蕭絕怒道。


    他與漫兒經曆多次生死,好不容易解開一切誤會,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讓他怎麽能夠冷靜的下來?


    蕭容澤皺眉,突然之間眼前一亮,說道:“你往身後看看?”


    蕭絕疑惑地迴頭,眼中瞬間光芒萬,這是他出現幻覺了嗎?


    溫月和秋水漫站在一起,紫竹在後麵跟著,秋水漫此時正在盈盈地笑著,豔麗的容顏上滿是高興,隻此一眼便再也讓人難以忘懷。


    蕭絕連忙用輕功下來,這個時候才發現,亂倒早已被誅殺幹淨,如今留下來的,隻有他們自己的人。


    蕭絕癡迷地看著眼前之人,手掌緊緊握起,生怕這是一個夢,自己打碎了這個幻境。


    秋水漫苦笑,率先開口說道:“今年你的生辰如此熱鬧,身為你的妻子,我不應該錯過,如今我迴來了,你可高興?”


    短短的一句話,是蕭絕再也無法忍受,緊緊地抱住了秋水漫,一字一句說道:“自然高興,漫兒,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再離開我了。”


    短短的半個月,若不是有信念支撐著,他早就倒下了,真是不敢想象,眼前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如此無情。


    秋水漫沒有說話,隻是迴手緊緊抱住了蕭絕,其實,她真的很想他。


    眾人經曆了這一場刺殺,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如今秋水漫的出現,卻沒有心情深究怎麽迴事?


    蕭容澤無奈,隻好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到了,蕭辰以下犯上,膽敢刺殺朕和殷王,大家以為該如何處置?”


    眾臣連忙跪下,異口同聲道:“殺了他!”


    蕭容澤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對不遠的常風說道:“立刻把辰王關押起來,但不可讓他死去。”


    “是。”常風點頭。


    一旁的溫月忍不住咳了一聲,這兩個人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擁抱,有傷風化呀,有傷風化!


    秋水漫反應過來,立刻推了推蕭絕。


    蕭絕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反而一臉殷勤的看著秋水漫,那與剛才冷清的殷王,簡直天差地別,若不是心知他們是一個人,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偽裝。


    緊緊抓著秋水漫的手,卻是不再放開。


    就是那無奈,任由他抓著,這時見蕭容澤欲言又止,如今見蕭辰沒有死去,心中也有了底,不由苦笑著說道:“皇上,事情盡力而為就可以,不必為難。”


    一句話,不隻是蕭容澤臉色難看,溫月和蕭絕也是臉色難看。


    蕭絕皺眉,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在這個天底下,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把我們分開。”


    秋水漫聽著蕭絕如此堅定地,不由微笑,點了點頭。


    如此,卻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幾日之後,三堂會審之下,判蕭辰秋後處斬,不過還有一個月時間罷了。


    但是與此同時,辰王封地突然之間起兵,一時之間勢如破竹,連著拿下幾座城池,讓朝野震驚。


    滿朝文武,都立在朝堂之上,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一個小小的辰王封地,竟然能夠拿下我們幾座城池,真不知道是他們英勇善戰,還是你們酒囊飯袋太過無用!”蕭容澤環視一周,冷冷的說道。


    聽到皇上如此之說,眾臣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按理說不應該如此,但是,辰王封地大軍,他們的確阻攔不住。


    不由得,一個個把目光看向蕭絕,蕭絕是戰神,一定可以阻止他們前進的步法。


    而這個時候,蕭絕抬頭,卻是無奈,眼看著到了一月之期,漫兒會如何也不知道,他怎麽能夠離開?


    蕭容澤自然知道情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揮手說道:“退朝!”


    “是。”眾人連忙退了下去。


    蕭絕迴到府中,秋水漫正由眾人守著與無邪玩耍,見到蕭絕迴來,不由露出了一絲笑臉。


    把蕭絕交給青墜,秋水漫站了起來,突然之間,站立不穩,不由狠狠眨了眨眼睛,在眾人的驚慌聲中,倒在了地上。


    蕭絕看著這一幕,心幾乎跳出了胸膛,一把將秋水漫抱在懷裏,臉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快去叫太醫!”


    一邊說著,對常風說道:“快去請皇上!”


    魅夜和常風連忙跑了出去,無邪看來這種情況,不禁大哭,一時之間,場麵混亂不堪。


    青墜無奈,隻好抱著無邪離去。


    蕭絕緊緊地抱著秋水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漫兒,乖,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之後什麽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蕭容澤前些天就已經跟他說過,秋水漫服用的丹藥,隻要一月一過,中蠱之人仍未死,秋水漫就會陷入昏迷,直到能把那人殺死。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蕭絕的眼淚如一個驚歎號一般砸在秋水漫的臉上,滿是哀傷的說道:“漫兒,我知道你不想讓人控製,不想傷害自己親人,所以想睡覺,我答應你,不會讓你睡太長時間,會盡快讓你跟我和無邪相聚。”


    沉睡中的秋水漫,如同睡美人一般,哪裏還能夠聽得見蕭絕說什麽,靜靜的,若不是那沉穩的唿吸聲,就會讓人錯以為已經死了。


    太醫和蕭容澤同時趕到,太醫自然看不出什麽來,倒是蕭容澤忍不住歎氣。


    蕭絕看著他,眼睛如同一潭死水,漠然問道:“他怎麽樣?”


    對上蕭絕這樣的眼神,蕭陌海心中不由一痛,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她不會有事的。”


    蕭絕點了點頭,手指摩擦著秋水漫的臉頰,深深地看著她,將她的容貌刻進自己的靈魂中。


    良久之後,說道:“皇上,我把漫兒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


    那聲音極冷,看似無情卻是深情,蕭容澤知道蕭絕心裏的沉重,連連點頭,保證道:“你放心就是,我一定會照顧好漫兒,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傷。”


    聽到他的保證,蕭絕放下心來,對著紅玉和紫竹說道:“你們帶上無邪,一起去宮裏照顧好王妃,若是她有半分損失,我叫你們償命!”


    “是。”兩人跪在地上,認真的說道。


    交代好了事情,蕭絕說道:“我明天就帶兵出征,皇上去準備一下吧!”


    “好。”蕭容澤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眾人和他一塊兒下去。


    這個時候,王爺自然要好好的陪陪王妃。


    見他們都已經離去,蕭絕吻著秋水漫的臉頰,溫柔地說道:“漫兒,魅部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封地大軍的帶領者就是顏卿,我會去殺了他,這樣你就會醒來了。”


    蕭絕也不知道秋水漫能不能聽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抱緊了她,心中默默說道,漫兒,一定要等我迴來。


    月落陽升,轉眼間已經到了第二日,蕭絕親率大軍,浩浩蕩蕩,威風無比。


    蕭容澤親自來送,端起酒來,對蕭絕說道:“早些歸來,要安然無恙,無邪和漫兒都在等你!”


    聽到妻兒的名字,蕭絕的眼中有了一絲柔情,點了點頭,卻是跪在了蕭容澤麵前,說道:“請皇上照顧好他們!”


    蕭容澤連忙把他扶了起來,點頭堅定地說道:“放心吧,隻要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他們一根毫毛!”


    蕭絕點了點頭,卻也因為蕭容澤的話放心了一些,翻身上馬,深深地看了皇宮一眼,高聲說道:“出發!”


    騎著高頭大馬,率先而行。


    蕭容澤一直站在後麵,久久的看著他們遠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事,此時城牆上,溫月正抱著無邪站在那裏,看著蕭絕的身影越來越小,溫月逗弄著無邪說道:“無邪,你的父王是一個大英雄。”


    無邪瞬間笑了,他自然知道,他的父王是英雄。


    黯然離去,溫月抱著無邪迴宮,卻是迴鳳儀宮看了秋水漫,此時秋水漫沉睡,而鳳儀宮是照顧她的最好地方,雖然於理不合,但卻也顧不了那麽多。


    看著秋水漫,溫月把無邪放在了床上,笑著說道:“阿漫,可惜你沒有看見,蕭絕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真的特別帥氣。”


    見她依舊沒有動靜,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卻看見無邪把嘴蹭到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甜糯地叫道:“母妃,我是無邪,我想你了。”


    幼兒的一句話,使溫月眼淚決堤,不由哭著說道:“秋水漫,你個混蛋,如今蕭絕為了你去打仗,無邪也那麽想你,你就不知道醒醒嗎?”


    蕭容澤剛到鳳儀宮的門口,便聽到裏麵的哭聲,不由心一痛,立刻走了進去,安慰溫月說道:“漫兒現在聽不到你們說話,但是她會好好的活著,你放心吧!”


    溫月知道,秋水漫若是受別人控製,生死都無法控製,如今讓她沉睡,不僅保護了身邊的人,也保護了她自己的,這是最好的方法,但看著她在自己眼前沉睡,怎麽能夠不傷心呢?


    兩人穿越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各自的伴侶,而她竟然如此多災多難,怎能讓人不憂心?


    歎了一口氣,蕭容澤把無邪抱在懷裏,逗弄的說道:“無邪,你一定要好好聽話,知道嗎?”


    無邪黑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異常靈動,竟然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乖!”


    兩個字,溫月不由笑了起來,把無邪抱在懷裏,笑著說道:“你這聰明的可人兒,真是讓人心暖的很。”


    蕭容澤收迴目光,看著床上沉睡的人,眼底深處劃過擔心,漫兒,你可一定要早點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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