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陳國出現妖魔動亂,請陛下盡快定奪。”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語氣之中滿是焦急。


    養心殿內。


    奏折呈現而上。


    女帝未睡,今日是迎新節,再者國家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處理,自然沒有時間來處理。


    隨著趙婉兒將奏折呈現而來。


    女帝掃了一眼,眉目不由微微一皺。


    許清宵屠殺十二城,每一城何止百萬異族百姓?屍骨堆積如山,用大火燃燒七天七夜都燒不完,整個陳國上下都朦朧一片灰,那是屍骨。


    血氣味衝天,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這樣的情景,自然吸引無數妖魔聚集啊。。


    人之血精,對妖魔來說,簡直是大補品,自然而然,引來不少妖魔作祟。


    正常的妖獸,大魏軍還是可以鎮壓住的,可架不住一些大妖,這些大妖也極其聰明,並沒有直接與大魏軍硬剛,而是將這些來不及處理掉的屍體,以及衝天的血腥吸收。


    納入體內,晉升境界。


    剛開始還好,最起碼有大魏軍鎮壓,可越到後麵,越來越多的妖魔出現了,他們沒有攻擊大魏軍,知道不能招惹大魏軍。


    可他們這般吸收血氣,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廣陽侯的奏折之中,明確寫了,有些妖魔蠱惑人心,引發新的廝殺。


    雖然他已經製止了,可妖魔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擔心會出大亂。


    所以第一時間上奏。


    發生這種事情,正常處理方式很簡單,直接派一位天地大儒,外加上十位大儒,以及仙道強者過去,鎮守個小半年,就能化解這場浩劫。


    可問題是,眼下這個節骨眼發生這種事情。


    卻有些不一樣了。


    陳國千萬百姓被屠殺,屍骨如山,血氣衝天,引來妖魔覬覦,這沒有什麽大問題,相反合情合理。


    可不合理的地方就是,這些妖魔難道就不怕死嗎?


    發生這種事情,有些妖魔膽子大,這個可以理解,但這麽多妖魔聚集,肯定是有貓膩的。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敢如此興風作浪,很明顯朱聖一脈又在作妖了。


    “他們想要支開非朱聖一脈的大儒?”


    一瞬間。


    女帝便知道朱聖一脈想要做什麽了,把不屬於朱聖一脈的大儒,全部支開。


    畢竟陳國發生這種事情,大魏王朝不可能派朱聖一脈去鎮壓的,剛剛打壓朱聖一脈,讓他們去?他們甘心去?


    真去了,也不過是出工不出力,所以權衡之下,自己一定會派非朱聖一脈的大儒前去鎮壓妖魔。


    這手段不算高明,一眼就看得出來。


    不過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朱聖一脈是徹底要撕破臉皮了。


    稍稍沉默一番。


    女帝開口了。


    “傳令,請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援助陳國,鎮壓邪祟妖魔。”


    “再將此事告知平亂侯。”


    女帝下達命令道。


    想支開大魏文宮其他大儒?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帝不可能讓他們如意。


    所以請仙道勢力來幫忙,反正不久的將來,仙道勢力也會進來大魏,現在讓他們出手,也算是讓他們提前熟悉。


    對於朱聖一脈的手段,女帝並沒有生氣,兩者本身就已經決裂了,隻要不是對大魏做什麽即可,不幫忙也就不幫忙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桃花庵內。


    迎新節的到來,桃花庵也顯得無比熱鬧,不少才子都聚集桃花庵,甚至也有一些佳人也會到桃花庵看一看。


    畢竟這種地方也是高雅人士聚會之地。


    而此時,許清宵不知不覺來到桃花庵。


    下意識,許清宵是想去找洛白衣的,今日是迎新節,與洛白衣打個招唿也挺好的。


    走進桃花庵內。


    門口的一些侍女們,紛紛激動起來了,她們之前就聽說許清宵在西街與民同樂,所以猜測許清宵會不會來桃花庵。


    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當真來了。


    柳姑娘似乎早就等候了許久,立刻走來,帶著許清宵進入桃花庵內。


    許清宵的來意也很直接,他隻認識洛白衣,自然直接去找洛白衣了。


    不多時。


    許清宵上了閣樓。


    不等許清宵敲門,洛白衣已經將門打開。


    不過洛白衣的閨房中,已經將白色的紗布,全部改成了青山黛,看起來十分養眼,而且也顯得十分高雅。


    “白衣見過許侯爺。”


    再見許清宵,洛白衣臉上莫名多了許多笑意,她麵容極美,身段也是玲瓏有致,今日穿著雖依舊是白衣,可點綴了幾件配飾,搭配了一番,有別樣的美感。


    “白衣姑娘,迎新如意。”


    許清宵麵帶微笑,走進了房中,道了一聲如意。


    “許侯爺如意。”


    “侯爺,快入內。”


    白衣姑娘微微一笑,邀請許清宵入內。


    很快,許清宵走入當中,桌上已經備好了一些佳肴,倒是讓許清宵有些好奇。


    “白衣姑娘還有其他朋友嗎?”


    許清宵平靜問道。


    隻是此話一說,洛白衣連忙搖了搖頭道:“侯爺莫要誤會,這些東西是提前備好的。”


    “掌櫃的每日都讓人備好佳肴,說以防侯爺若是來了,還要等待後廚,怕耽誤您時間。”


    洛白衣解釋道。


    她莫名有些擔心,許清宵會有其他誤會。


    實際上,作為桃花庵的清倌人,洛白衣的確屬於那種非常獨特之人。


    她自出名之後,也沒有接待過幾個客人,即便是接待了,也是人在內房,客人坐在飯桌上,隨便閑談幾句,差不多就到此為止。


    甚至很少出麵迎接客人,隻因生性有些淡漠。


    可麵對許清宵不同,自從與許清宵見過幾次以後,往後的日子,每當聽到有關於許清宵的事情,她都會認真去聆聽。


    尤其是今日,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若不是她幫不上任何忙,隻怕已經趕過去了。


    而對於許清宵封侯,洛白衣內心也是極為高興,替許清宵感到高興。


    “哦,莫急,許某隻是隨口一問。”


    “白衣姑娘,也莫要侯爺侯爺了,如往常一般,喊我公子即可。”


    “叫侯爺,未免顯得生疏。”


    許清宵落座下來,微微笑道。


    侯爺這種稱唿,不熟的人喊上一兩句,許清宵到不覺得什麽,熟的人,就不必如此了。


    “恩,許公子,您坐,奴家給您斟酒。”


    洛白衣開口,隨後親自為許清宵斟酒。


    如若是其他人,洛白衣或許還是會喊上一句侯爺,尊卑分明,可麵對許清宵,不知為何洛白衣反而願意親近一二。


    “好。”


    許清宵酒量完全沒有問題,西街當中喝了不少,但並沒有太大的醉意,走了一會路後,更是清醒了不少。


    隨著杯中酒滿,洛白衣拿起自己的酒杯,坐在許清宵身旁位置,緩緩舉起道。


    “許公子,白衣恭賀公子今日封侯,成天地大儒。”


    洛白衣不太會說什麽恭維的話,隻能這麽簡單,隨後微微皺眉,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給喝完。


    而後閉上眼睛,美眉皺的更厲害,似乎不太喜歡喝酒。


    看到這一幕,許清宵微微一笑,將酒飲下後道。


    “白衣姑娘,若是不會飲酒,莫要強求,無妨的。”


    許清宵開口,勸說洛白衣沒必要喝。


    “沒事,沒事,白衣雖不太喜歡喝酒,但還有一些酒量,能陪公子喝幾杯。”


    洛白衣如此說道,怕掃了許清宵的興致,又想給自己倒滿一杯。


    “無妨,客氣了。”


    看著洛白衣這種略顯逞強的樣子,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不過他不打算灌醉白衣姑娘,然後企圖發生點什麽。


    這不是君子所為。


    拿起酒壺,許清宵隻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執意不讓後者碰了。


    看到許清宵這般行為,洛白衣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自己的確不太喜歡喝酒,而且多喝幾杯可能就會有些醉醺醺的。


    此時此刻,洛白衣臉上就已經有些緋紅,看起來更是霎時可愛漂亮。


    許清宵獨飲,他來桃花庵,隻是想找個清淨之地,也算是偷得半日閑,把所有煩惱先放置一旁,算是清淨一下吧。


    文宮脫離,如同一柄劍,懸掛在大魏王朝之上。


    一旦處理不好,那將會是天大的麻煩,即便是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


    要說心情不沉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是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不管如何,自己絕對不能放棄。


    一旁的洛白衣,看著許清宵似乎有些什麽心事,她沒有主動去詢問,許清宵是朝廷的人,很多事情都與朝政有關,她一個清倌人,哪裏能去問這個。


    所以洛白衣想了想,隨後拿起筷子,夾起一點佳肴,喂給許清宵吃。


    看到遞過來的佳肴美食,許清宵不由微微驚訝,他看了一眼洛白衣,後者的眼神有些閃避,臉上的緋紅更濃了不少。


    一時之間,許清宵卻不由一笑,本想說一聲不用如此,但怕這樣一說,白衣姑娘又覺得自己沒有做好。


    所以吃下洛白衣喂入口中的食物。


    看著許清宵吃下,洛白衣心中長長鬆了口氣,同時內心的緊張也少了一半。


    給人喂食,這是十分親近的動作,她是聽一些桃花庵其他清倌人說的,若與喜歡的客人,可以這樣,也算是一種拉近關係的方式。


    其實就是一些小情調。


    尤其是獨處一室之下。


    過了一會,許清宵吃了一些東西,也喝了一壺酒,洛白衣忽然開口道。


    “許大人,您需要休息一番嗎?奴家會一些梳筋活血術,有助於休息。”


    洛白衣忽然開口,詢問許清宵要不要梳筋一番。


    “也行。”


    許清宵看著洛白衣,心中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洛白衣是怎麽了,怎麽今日格外的主動。


    但梳理梳理一番筋脈也不錯,反正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放鬆一番。


    “那......請公子去床榻躺著,奴家去準備一些東西。”


    洛白衣說話有些緊張道。


    “準備些東西?”


    去床上躺著,許清宵能理解,不過準備東西是什麽意思啊?


    張如會不至於這麽超前吧?把那套教給這些清倌人?


    帶著一些好奇,許清宵來到床榻上,說實話許清宵絕對沒有任何一點歪心思,隻是充滿著好奇。


    床榻柔軟,而且不小,剛躺下沒多久,白衣姑娘便拿著幾個瓶瓶罐罐。


    好家夥,還真是這東西啊?


    精油推背?


    離譜。


    很快洛白衣將瓶罐之中的特製香油放在一旁,隨後將自己的頭發束起,倒在了手中。


    不得不說,束發後的洛白衣,更加漂亮了一些,更顯少女之美。


    “許公子,奴家先為你放鬆頭部。”


    洛白衣開口,聲音不大,而後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顯得格外緊張,不過很快還是來到許清宵枕前,而後將特製的香油,倒在了手中,緊接著為許清宵揉捏太陽穴。


    手法不算太差,但也不好。


    隻是有如此佳人為自己放鬆筋骨,讓人心情莫名愉悅許多。


    不得不說的是,顏值勝過一切。


    聞著淡淡的香味,再加上洛白衣細嫩的手指,在自己頭部揉捏,讓人莫名放鬆下來。


    唯獨的就是,洛白衣的手十分涼。


    “白衣姑娘,你的手指為何這般涼冷啊。”


    許清宵有些好奇。


    “奴家從小身子差,所以身子比較涼。”


    洛白衣迴答道。


    “哦,那下次我給你準備一些補品,你來調理調理身子。”


    “身子太冷,是血液提供不好,要補一補,以後生孩子不太好。”


    許清宵認真科普知識。


    但這話說出後,卻讓洛白衣臉蛋一紅,畢竟這種話題對她來說,尺度還是極大的。


    然而對許清宵來說,這話題倒也沒什麽。


    不多時,在洛白衣的舒筋放鬆之下,許清宵的的確確有些睡意了。


    時間,也就一點一點過去。


    到最後。


    許清宵安然入睡,洛白衣也停止了舒筋,隻是她的美目,卻一直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而後,洛白衣小心翼翼地躺在一旁,側目而視,靜靜地看著許清宵。


    心中也莫名浮現一個想法。


    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就如此。


    一直過了三個時辰後。


    大魏京都。


    養心殿內。


    一名太監的身影緩緩走來。


    “啟奏陛下。”


    “許侯爺在桃花庵留宿,已經差人在庵內等候。”


    太監走來,而後跪在地上,告知女帝此事。


    “留宿?”


    這一刻,殿上的兩名女子微微有些驚訝,女帝看起來十分平常,不過趙婉兒眼神之中的驚訝,遮蓋不了。


    “迴陛下,據說是昨日許侯爺喝了不少酒,去了桃花庵,找白衣姑娘飲酒,兩人一夜未出,這事桃花庵內不少人知道了。”


    “我等怕驚擾許侯爺,所以就沒有上去打擾了。”


    那太監如此迴答道。


    這一刻,女帝不由開口。


    “白衣姑娘,又是誰?”


    此話一說,後者馬上迴答。


    “迴陛下,白衣姑娘乃是桃花庵頭牌,據說模樣傾國傾城,被譽為京都絕色,而且也是清倌人,幹淨的很。”


    他如此說道,並不知道這句話帶來的影響是什麽。


    “京都絕色?”


    當聽到這話後,女帝心中莫名有些異樣,她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但莫名就是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


    “確定留宿了?”


    女帝繼續問了一句,後者點了點頭道:“迴陛下,留宿了。”


    這一刻,女帝沉默了,趙婉兒卻有些忍不住道。


    “沒想到許侯爺也是風流人物啊,竟然使得京都絕色這般,不過當真要說的話,這京都絕色,也應當是陛下啊。”


    她開口道,莫名有些吃醋的樣子。


    可此話一說,女帝掃了趙婉兒一眼,後者當下有些惶恐道。


    “請陛下恕罪,是奴婢說錯話了。”


    趙婉兒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女帝是誰?大魏的皇帝,洛白衣是誰?桃花庵的清倌人,兩者的身份,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啊?


    自己拿她們二人對比,實實在在是有些侮辱聖上。


    “行了,讓人離開吧,莫要擾了平亂侯的興致,此事,就不用與平亂侯說了。”


    女帝開口,讓後者將人撤走。


    太監不知道怎麽迴事,隻是磕個頭應了下來。


    但身為女子的趙婉兒,卻敏銳發現,這句話莫名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


    尤其是那句,莫要擾了平亂侯的興致,國家大事麵前,哪裏還有什麽個人興致不興致?


    感覺好像有點.......吃醋。


    不不不,陛下怎可能會吃醋。


    趙婉兒心中立刻否認,而後也不敢繼續亂猜,怕惹來什麽是非麻煩。


    不多時,太監離開了。


    女帝看向趙婉兒道。


    “你去下道密詔,讓人控製流言蜚語,堂堂一國侯爺,若是被傳出與一名清倌人待在一起,終究有些影響。”


    “朱聖一脈也盯著許侯爺,這種事情雖然不會有什麽影響,但終究還是有些麻煩,眼下是多事之秋,不要惹來無故是非。”


    女帝語氣平靜道,讓趙婉兒去處理此事。


    此話一說,趙婉兒立刻點頭道:“奴婢遵旨。”


    說完這話,趙婉兒緩緩走出殿外。


    當下,殿內空無一人。


    終於,女帝沒有在維持這般平靜高冷的表情了,而是皺緊了眉頭。


    “京都絕色?留宿?”


    “剛成為侯爺就如此放鬆嘛。”


    “果然,男人都是花心。”


    女帝皺著眉頭,心中莫名有些不悅,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不開心,但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隻是最讓她不開心的是,自己還沒有什麽權限去管許清宵,畢竟男歡女愛這是人之常情,對方身份有些問題,可問題也不大。


    就是很不開心,甚至比昨日聽說陳國出現了妖魔之亂還要不開心很多。


    申時。


    許清宵醒來了。


    床榻上隻有自己一人,掃了一眼床榻,比較幹淨整潔,看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莫名有點小失望呀。


    而此時,白衣姑娘正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見許清宵醒來後,白衣姑娘當下開口。


    “許公子,這是為您準備的醒酒湯,您現在喝嗎?”


    洛白衣詢問道。


    “現在是什麽時辰?”


    許清宵開口問道。


    “已經到了申時兩刻了。”


    白衣姑娘看了一眼天色,隨後迴答道。


    “申時兩刻?”


    許清宵微微皺眉,而後起身,將醒酒湯一口飲下。


    “白衣姑娘,昨日勞煩了。”


    “許某還有些事,先行告退,過些日子,再來找你敘舊。”


    許清宵出聲。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種感覺讓許清宵很放鬆,忘卻了很多煩惱。


    隻是這種時間還是短暫的,眼下也偷完了半日浮生,接下來就應當處理各種事情了。


    “許公子慢走。”


    “白衣等您。”


    洛白衣知道許清宵公務繁忙,並沒有多留,而是極其乖巧地迴應了一聲,隨後目送許清宵離開。


    騰騰騰。


    一路走了下去,很快便見到柳姑娘,對於許清宵留宿桃花庵的事情,整個桃花庵都知道了。


    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是她們有資格好奇的,再加上也有人傳了話,不得提起此事。


    所以柳姑娘沒有說什麽,而是帶著許清宵離開桃花庵。


    “柳姑娘,告知我兄長一番,給白衣姑娘贖身,還她自由。”


    許清宵淡然開口,隻是一句話,便讓後者明白了什麽。


    “奴家知曉了,請侯爺放心,往後白衣姑娘就是自由身了。”


    柳姑娘迴答的很快,而目光中,顯得十分羨慕。


    至於許清宵說的話,她自然不會有任何質疑,先不說許清宵是張如會的結拜兄弟,即便不是,堂堂大魏平亂侯說的話,也是有分量的。


    很快。


    許清宵走出了桃花庵,他步伐不慢,朝著平亂侯府走去。


    不多時,許清宵來到了侯府內。


    侯府外有十二名京兵,都是七品武者,要知道給許清宵守府,八門京兵為這事差點打起來了,基本上大部分京兵都願意來給許清宵守門。


    最後在各種抽簽以及比武之下,選出十二個精銳前來。


    再見到許清宵後,這十二名京兵一個個激動不已道。


    “我等見過侯爺。”


    許清宵點了點頭,便朝著裏麵走去,顯得有些神色匆匆。


    入侯府。


    楊虎幾人正在訓話,一看到許清宵來了,立刻屁顛屁顛跑來道。


    “侯爺,您迴來了。”


    楊虎一臉笑容走來,他現在也算得上是八麵威風了。


    隻是許清宵沒有搭理楊虎,直奔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看許清宵這般焦急,楊虎也識趣,沒有跟過去,而是看著許清宵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不愧是大魏侯爺啊。”


    下一刻。


    許清宵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侯府極大,而許清宵有自己的私人宅院,走進房內。


    許清宵特意命人打造了一件悟道閣,裏麵十分安靜,除了擺放著一些小東西,和兩個蒲團,其餘就什麽都沒有。


    “丹神前輩,丹煉好了嗎?”


    進入悟道閣內,許清宵直接開口。


    六品破境丹,之前就煉製好了,五品破境丹,算時間也差不多好了。


    “已經煉好了。”


    這一刻,藏在許清宵衣袖之中的丹神古經飛出,很快四枚丹藥出現。


    六品破境丹。


    五品破境丹。


    以及六品與五品的築基丹。


    丹藥懸浮在空中,許清宵直接拿著六品破境丹,當場吞服。


    如今儒道已經四品了。


    而武道才七品,雖然一直在大魏京都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可武道是時候提升一番了。


    七品武道是血元境。


    六品武道則是脫胎境,脫胎換骨,人體蛻變,引來一些異象。


    五品是神通境,武道神通,到了這個境界,體內就不是真氣了,而是武道真氣,可以形成龍虎虛影,一拳可將一座酒樓轟碎。


    四品是王者境,武道王者,實力很強,就好比攻城之戰,倘若在敵軍不防守,以及不派他們的四品武者幹擾之下。


    一座四五十米的城門,隻需要小半個時辰,就可以轟爆。


    而到了三品,又是一個驚天變化。


    武道,仙道,佛道,妖道,儒道。


    所有體係十品至七品,都是一個階段,到了七品就屬於分水嶺。


    六品至四品又是一個階段,而三品至一品,也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分水嶺。


    許清宵今日打算直接突破到五品,然後鎮壓體內的異術魔種。


    緊接著想盡辦法,搜集到四品破境丹以及三品破境丹的材料,一旦自己踏入三品儒道,武道境界也是三品,基本上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著走了。


    不敢說天下無敵,可最起碼一尊半聖,外加上武道三品大宗師之境。


    有幾個人敢招惹自己?


    妖魔根本就不敢,而想要殺一位三品大宗師,得一位二品武皇,一品就不可能了,誰要是敢派出一品武者,那麵臨的就是一品大戰了。


    而整個天下,武道二品也沒多少,而且一個個都是各方勢力的大人物,吃飽沒事幹殺自己做什麽?


    自己目前唯一的敵人,就是朱聖一脈,又不是與天下為敵。


    當然,以上所有的猜想,都建立於自己還並不清楚,半聖到底有多強。


    轟!


    此時,當許清宵吞服六品破境丹後,體內頓時如同雷霆炸開。


    每一顆細胞,都仿佛在蛻變一般,恐怖的血氣,彌漫整個密室當中。


    筋骨體魄,五髒六腑,在這一刻全部蛻變。


    整個過程極其痛苦,因為是脫胎境,就是蛻變之意,五髒六腑重新生長,筋骨重塑,這種過程令人絕望。


    但許清宵將築基丹一並吞服下後,得到了巨大的緩解。


    隻是依舊令人感到不適。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足足三天三夜後。


    轟!


    伴隨著整個平亂侯震動一番,許清宵也正式踏入了武道六品。


    但沒有任何遲疑。


    許清宵直接將五品破境丹給吞下了,包括築基丹。


    隨著五品破境丹吞下。


    這一刻,許清宵的肉身,綻放出金色光芒,這是大日聖體,每一縷金色光芒,都是血氣的蛻變。


    丹田當中的真氣,也在蛻變。


    許清宵整個人的氣勢,也在節節攀升,如若說之前七品時的氣勢,如同老虎一般,而現在許清宵就如同一頭蠻荒兇虎。


    一口氣突破兩大境界,從七品直接蛻變到五品,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品武者,光是這個境界,在大魏當中至少也是個大統領,八門京兵之中大統領。


    四品武者,有資格封侯,但前提是得為大魏立下功勞,無需太大的功勞,隻要明麵上過得去,熬一熬資曆,再由國公列侯舉薦,便可冊封為侯。


    隻是這種冊封的侯,是因為實力原因,不可能世襲,像許清宵這種,身份自然更高一些。


    轉眼之間。


    七日時間過去。


    從六品抵達五品,許清宵花費了七日時間。


    實際上用不了這麽長的時間,主要是築基丹的原因,許清宵不是簡簡單單的突破,而是完美突破。


    他每一個境界,從十品開始,都是最完美的狀態。


    一切歸功於築基丹。


    境界提升,或多或少都會有瑕疵,而這些瑕疵,短時間沒有任何影響,可越到後麵這些瑕疵就越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晉級三品的時候。


    如若前麵的瑕疵太多了,你這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到三品。


    甚至說,你沒有什麽瑕疵,這輩子也不見得能突破到三品,更何況瑕疵那麽多?


    類似於大魏皇親國戚,拿懷平郡王那種來比較,從小就是沐浴獸血,吃藥膳,飲靈泉,每一個細節都做的極好。


    而許清宵這種,哪裏可能有這麽好的待遇。


    所以這七日的時間,許清宵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完善武道細節,不至於以後遇到什麽問題。


    而與此同時。


    武昌二年,正月十日。


    熙熙攘攘的大魏京都內,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一名老者。


    穿著一件粗麻,滿頭白發,顯得有些風塵仆仆。


    老者流連市井之中,這個老人來了七八天了,流竄在各個市井,住著最便宜的酒樓,聽著不要錢的戲,吃喝都是一些十分便宜的東西。


    對於突然出現的老人,也沒幾個人關注,畢竟大魏京都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


    而此時,唱戲結束,不少看客們也紛紛迴去吃飯。


    一路上,百姓們也各自議論著今日的戲曲。


    “梨香園今日排的冊封平亂真好看啊,嘖嘖,許侯爺當真是威風啊。”


    “是啊,是啊,不過聽我一個朋友說,當時的情況,比這個戲還要精彩萬倍,許侯爺削百萬讀書人儒位,想想看這得有多威風啊。”


    “是啊,直接斬一位天地大儒的腦袋,古今往來,也就是許侯爺敢這般行事。”


    人們津津樂道今日的戲劇。


    自冊封大典結束後,民間有戲園子突發奇想,把許清宵的事跡編排成戲劇。


    一開始上演的是大鬧刑部和怒斬郡王。


    本來以為應當會挺不錯,可沒想到的是,簡直是爆了,各地戲園子天天人滿為患,什麽戲都不看了,就非要看這個戲。


    後來京都上下所有戲園子,請來了不少文人墨客,甚至請來守仁學堂的學生,親自編排戲劇內容。


    把一些比較尖銳的政治矛盾取出,保留核心的情況下,每一場戲劇,都是大獲成功。


    現在京都上下,那個戲園子不眼紅?爭先恐後地編排,然後開始上戲。


    以致於其他郡府戲園子,有模有樣的拿去學了。


    所以戲班生意比以往火爆了何止十倍,戲園子老板賺的盆滿缽滿,當然有一部分大頭,還是要交給守仁學堂,畢竟這戲牽扯到了許清宵。


    而守仁學堂拿到銀子以後,也補貼到了大魏文報當中,讓百姓更廉價的購買文報。


    既贏得了好名聲,又讓大魏文報賣的更多了些。


    而此時。


    人群當中,粗麻衣老者,再聽到百姓們的各種讚賞之後,眼神之中不由充滿著好奇之色。


    他迴京十日,在民間遊玩的這段時間,幾乎時時刻刻都能聽到許清宵這個名字。


    這十天,他也總算知道許清宵是誰,做過什麽事情了。


    可越是知道,他越對這個許清宵充滿著好奇。


    想到這裏,老者不由笑了笑,隨後消失在了人影之中。


    是的。


    是直接消失。


    有人看到了,揉了揉眼睛,但卻沒有聲張,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而此時。


    大魏皇宮內。


    養心殿中。


    一封密函也出現在女帝手中了。


    過了一會,女帝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大魏一品迴來了。


    是的,一品武者迴來了。


    密函內容很簡單,這位一品武者已經迴到了大魏,隻是想看一看大魏江山如何了,所以暫時不打算見麵,等過些日子會來見自己。


    這一次是提前迴來,可以為大魏做些事情。


    內容十分簡單,可簡單的內容,卻代表著一個訊息,大魏這一次有幫手了。


    整個大魏王朝,一共有兩位一品。


    輪流鎮壓魔域,基本上時間都十分緊迫,到了時間迴來,立刻迴去養傷,祛除體內的魔性,另一位可能還沒有徹底祛除幹淨,就要前往魔域鎮壓。


    所以看似大魏有兩位一品武者,可實際上在沒有到真正的絕境之時,這兩位一品武者根本不能插手任何事情。


    但這一次,隨著常年鎮壓,魔域已經安定下來了,這兩位一品武者總算是可以騰出點時間,幫大魏解決一些麻煩。


    一位一品武者代表著什麽?


    絕大部分人不知道,可女帝知道。


    一品,代表著至高。


    是真正無敵的存在。


    他們一旦出手,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倘若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一品武者,隻需要一個時辰,可以將大魏附屬國來來迴迴洗刷一遍。


    打到異族國全軍覆沒,而一品武者都不會傷一根頭發。


    這就是一品的恐怖。


    如今一品歸來,對大魏來說,是一件大好事,真正的大喜事。


    可以解決太多太多的麻煩了。


    就譬如說,陳國現在的妖魔之亂,現在也已經不是問題了。


    這十日來,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派人去了,外加上三位大儒,可效果並不明顯。


    聚集在陳國的妖魔越來越多,而且一個個都十分陰險,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而且現在不僅僅影響到了陳國,周圍數十個國家都被影響到了。


    如若派一位天地大儒過去,或許一個月內可以平定。


    但因為有朱聖一脈的原因,所以大魏不能派天地大儒前去。


    所以這件事情,至少需要三四個月才能解決。


    用三四個月的時間來解決,必然會遭到各方質疑,以及天下讀書人的指責。


    畢竟城是許清宵屠的,惹來這麽大的麻煩,花費三四個月的時間才鎮壓,自己這個皇帝,怎可能不被彈劾?


    現在,大魏一品迴來了。


    那麽,這件事情,很快就有個了結了。


    隻是讓女帝好奇的是,這位一品,在哪裏遊玩?


    與此同時。


    平亂侯府。


    許清宵已經五品圓滿了。


    他深吸一口氣,如鯨吸一般,滾滾精氣沒入體內。


    而後抖動一下身軀,一股恐怖的力量擴散而出,牆壁上到處都是裂痕。


    握緊拳頭,化作一團熾烈太陽一般,金芒刺目,更是凝聚出一頭金烏虛影。


    這就是五品的強大。


    許清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錯覺,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但這隻是錯覺。


    一口氣提升太大的錯覺。


    不過這七天來,許清宵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雖然的的確確在提升武道境界。


    可自己壓根沒什麽武道戰鬥經驗,也沒認真學過點武道神通,唯一學的,還是金烏搏龍術。


    這不行。


    空有完美的武道實力,卻沒有相輔相成的武道經驗。


    同境情況下,自己完全就是個沙包,被人各種錘的那種。


    “隻可惜,沒有一位前輩指點我。”


    “原本朝歌破邪兩位兄長可以指點我一二,但他們現在已經沉睡,要我踏入聖境,他們才能恢複。”


    “要是有一位武道強者,能指點我一二,那該多好啊?”


    許清宵心中感慨,不過這想想就好,大魏京都內,能教自己的人,說實話真沒幾個。


    幾位國公有資格教自己,但現在大魏正逢多事之秋,不可能耽誤各國公的。


    所以想想就好。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侯爺,顧大人請您去一趟吏部,說是有要事。”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稍稍思索一番,很快便猜到是什麽事了。


    應當是糧產結果出來了。


    想到這裏。


    許清宵也沒有囉嗦,直接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待走出侯府,許清宵直奔戶部。


    然而,就在此時,當許清宵離開之時,突兀之間,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出現了。


    體內的魔種,在害怕。


    是的。


    自己體內異術魔種,莫名恐懼起來了。


    刹那間。


    許清宵止步。


    而目光,瞬間落在了一名麻衣老者身上。


    ----


    ----


    剛才被屏蔽了。


    現在修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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