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故事

    現在我們去幹什麽?兔子問。

    去開始第3個故事。——我要改變的第3個因緣。

    第3個因緣是誰?

    是我前世的前世的父親。

    哦,是他呀,我知道他,在陰間我們見過麵——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投胎的?我記得當時陰司審定他要給牛做兒子?

    嗬嗬,你說的沒錯,現在,他剛出生10年。

    ……

    2010年*月*日黃昏,北京郊區某養殖場。

    一頭奶牛在牛欄裏吃著所剩無幾的草料,它慢慢地咀嚼著,迴味著,它的眼中充滿了大滴眼淚。

    一個小男孩在它旁邊歡快的玩耍。並不時用小石子投打牛作樂。

    看到地上爬來一群螞蟻,小男孩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踩螞蟻玩。一隻、二隻、三隻……,螞蟻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不可抗力碾碎成齏粉肉渣,身肉破碎,頭肢四散。

    在要踩第4隻螞蟻的時候,小男孩的腳重重的落在了一隻潔白優美纖長的手心上。

    “不要殺螞蟻,好嗎?寶寶。它們也有生命,而且怕痛又怕死。”

    小男孩詫異地注視著這個怪人,當他看清他的臉的時候,馬上大叫起來:“媽——!偷走兔子的龜孫迴來啦!!”

    一個農婦急火火地從院裏走出,看到纖美的少年正蹲在地上,螞蟻們從他的影子裏忙碌地走過。兔子在他懷裏。

    看到他,農婦卻沒發火,淡淡地說道:“你不是說給我們白幹7天活嗎?——怎麽才3天就走啦?”

    少年愧疚地站起身,低頭道:“對不起,因為有點急事,我沒來得及跟您說一聲。”

    農婦淡淡道,“迴來了就去幹活吧!——還有4天,別忘了!你自己跑出去這半天,不能算給我們幹活了啊。”

    少年點點頭。

    把懷中的仔兔放迴母兔窩中,為它找了個最好的奶頭……,然後熟練地去搬來草料喂牛。

    “別急,你是我要改變的第5個因緣,好好修煉啊。”少年對牛笑道。

    農婦道:“別喂它了,已經喂過了!!——你去把那些牛糞清理一下吧。”

    “還有小牛犢該喂了,去喂一下子。”

    ……

    少年任勞任怨,不怕髒不怕累,陀螺般忙碌不停。如此嬌嫩鮮美的容顏,卻做著最繁重低級的工作,縱令旁觀者心疼,卻不見少年有任何不滿。

    農婦的漢子看不過去了,走過來,遞給少年一隻煙,“行啦,行啦,兄弟,過來歇會兒。抽支煙。”

    少年迴頭注視了一下他,用沾滿泥巴的手背在額頭上擦了一下,笑道:“謝謝,我不累。”他潔白如蓮花的額頭上頓時出現一道搞笑的汙跡。

    “不累也歇會兒,迴來就沒見你閑著。”

    農婦也把粗糙的大麥茶端出來,招唿他,“來吧,歇會吧,歇會怕啥!!”

    少年順從地放下手中的農具,隨養殖場主一起到桌邊坐下。

    “東東——,過來喝點水——”。農婦唿喚著玩耍的兒子。小男孩迅速跑過來,依偎在農婦懷裏,農婦把大麥茶給他喝。

    “這麽些天了,也沒空跟你仔細說話。”農夫唊了一口大麥茶,與少年閑聊起來。

    “你是哪裏人啊?”

    少年微笑道,“外地人。”

    “哦,對,外地人,這裏本地人不多,都是外地人。哈哈。”

    “你父母做什麽的?”

    “我現在沒有父母。”

    “孤兒?——孤兒苦啊……,不瞞你說,我也是個孤兒,我是從小就沒有爹,我娘死的也早。”農夫似乎對少年多了幾分同情。

    “你大老遠的來到北京,長得也不賴,為啥不找個正經工作呢?”

    少年微笑,答道,“我正在完成我的工作。”

    哦……,農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一隻蚊子飛過來,農夫啪一聲打死了它,“他娘的,都這個天氣了咋還有蚊子!!”

    少年沉默不語。

    “今天夜裏9點15分出現的那隻蚊子,不要殺,好嗎?”

    農夫沒聽清,“啥?”

    農婦招唿道,“開飯了,——快來吃。”

    簡陋的農家飯,因為有“短工”同餐,農婦不舍得多放油鹽,更別提葷腥。

    少年卻吃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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