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豐臥室裏傳出來的亢奮尖叫聲中,那房門被悄悄推開一道縫,然後上下兩隻眼睛同時出現在門縫,一起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裏麵無限春光。


    “這個賤女人!”


    他二徒弟咬牙切齒地說。


    “師尊是仙人,為何受凡人誘惑?”


    他大徒弟一臉茫然地說。


    “仙人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一個樣!”


    二徒弟恨恨地說。


    就在這時候,在大宋曆史上與當年趙佶對李師師一樣,也曾經令趙昀為之沉迷的南宋名妓唐安安,再次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然後癱軟在床邊,流著口水不斷痙攣著,用死魚般的目光對著門縫。而她後麵的國師卻一臉鬱悶的站起身,那兇悍的巨獸嚇得兩個徒弟同時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兩人滿臉通紅用慌亂的目光麵麵相覷,緊接著腦子裏仿佛出現什麽恐怖畫麵般兩張俏臉瞬間變白,但卻又像被什麽妖術左右般,以整齊的動作再一次趴在了門縫。


    這時候唐安安也已經恢複了一點神智,她的俏臉一片粉紅,用膜拜神靈的目光看著自己頭頂。


    “弟子不堪征伐,請國師恕罪!”


    她柔柔弱弱地說。


    “賤人!”


    門外兩個美少女立刻異口同聲地罵道。


    “誰在外麵!”


    楊豐喝道。


    兩人嚇得急忙逃跑。


    但她們身後的房門卻被風刮開,楊豐站在那裏擎著狼牙棒,無語地看著她們的背影,他身後唐安安趕緊拉過床單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呃,國師已經過上了娛樂大亨們的生活,現在臨安那些有技術的女人們正趨之若鶩般,排隊等待向他獻上自己身體,畢竟臨安報的版麵有限而且想爭取到一個廣告明星機會,已經越來越艱難,作為大宋唯一合法的真正報紙,臨安報完全處於行業的壟斷地位,她們想快速出名,隻能依靠著這棵大樹,別說國師了,就是他手下的人都是跟著享豔福。


    當然,國師是有節操的。


    他可不是那種很隨便的人,直到現在除了唐安安之外,還沒有誰能得到他的寵幸。


    國師重新關好門,迴過頭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唐安安,後者嬌媚地看了他一眼,一隻手緊緊抓住床單,然後羞澀地低下了頭……


    和楊豐預計的差不多,當第二天賈似道召集朝中各派勢力,向他們詳細介紹了宗教稅方案,另外又把楊豐所說的大食帝國根據信仰不同,把人分成大食人,馬瓦裏人,迪米人,並且每個等級不同稅收,不信大食教的其他教徒迪米人,必須額外繳納更多的稅,而西方的富浪國,對於其境內異教徒甚至收幾倍稅收之類的東西向那些大臣們一灌輸後,這些實際上和他甚至處於敵對派係的大臣們,立刻一致稱讚賈相公這是老成經國之謀。


    其後雖然那些大師們和蒲壽庚們得到消息後,也迅速動用自己的政治遊說能力想阻擋,但他們的聲音在那些官員割他們肉的熱情麵前,那就完全跟蚊子哼哼一樣了。


    信仰普查緊接著展開。


    原本楊豐還想先從臨安開始,還是讓他那些經界隊員負責,這樣逐步向外推開,然而這個設想同樣被那些官員們的熱情摧毀,這種小事哪還需要經界隊負責,難道各地官員真就是屍位素餐嗎?他們隻是沒看到好處而已,隻要麵前有黃金的光芒閃耀,各地官員的效率那絕對令人驚歎,各府州縣的官員幾乎全都以最快速度行動起來,派出自己能派出的所有幕僚和衙役開始登記轄區內百姓信仰,與此同時宗教稅的消息,也已經在各地民間傳播開,那些老百姓又不傻,本來他們在信仰上就是兩可,這一登記肯定那就是國教信徒。


    當然,也沒那麽簡單,那些官員和衙役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否則他們怎麽撈錢?


    這期間也難免有一些在地方上比較出名的善男信女,因為實在躲不過去,最終不得不掏錢來免災,於是那些貪官汙吏們還沒正式收宗教稅就快快樂樂地撈了一筆,對於此事的熱情更是立刻暴漲,雖然搞得民間怨聲載道,卻讓大師們損失慘重,各地原本香火旺盛的寺廟門可羅雀。


    好在這隻是統計,並不是正式開始收稅,收稅也始終隻是傳聞,五分之一的稅率更還是秘密。


    這個稅率實際上並沒確定。


    賈似道和那些官員不是楊豐這種拍拍腦袋決定事情的,對他們來說這稅是肯定要收,但五分之一就有點過於誇張了,具體收多少稅,他們必須根據各種情況進行計算,畢竟他們也得考慮征稅對象的承受能力,收稅的本質是為了薅羊毛,但不能把羊毛拔光,那以後就沒得玩了,賈似道和那些官員們還是很理智的。


    當然,這就與楊豐無關了。


    無論最終他們收多少,肯定都會引起反抗,這是必然的結果,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到時候隻要賈似道開始收宗教稅,他就安排手下跑來檢舉蒲家財產,然後檢舉一個誇張的數字,他玩殺一儆猴親自去核查,最終查出蒲家需要交一個天文數字的稅款逼蒲壽庚狗急跳牆。


    雖然蒲壽庚造反不太可能。


    畢竟這不是元軍逼近時候,蒲家勢力再大,也不過是泉州一霸,他就算控製了泉州城也沒用,他的財富全是來自貿易,他就算控製泉州城,宋軍隻要一封鎖他就什麽都萬了,總不能帶著家族登船當海盜吧?但不造反的話,搞點其他事情完全可以,比如說倭寇來襲,比如說民變,比如說派人暗害國師,總而言之隻要他幹出一樣讓國師震怒的事情,那麽蒲家就可以抄家滅門了,實在不行大不了國師親自去血洗。


    反正蒲家必須得滅。


    同樣和蒲家一夥的那些色目商人也要統統滅掉。


    話說國師已經在儲備木材,準備建造新式遠洋商船了,隻不過儲備的速度有點緩慢,這時候因為南宋航海發達,大量海船的建造已經將閩浙一帶好木料消耗得差不多了,盡管這一點很誇張,但這的確是事實,甚至已經不得不開始從倭國進口,這也很誇張但這也是事實,曾經有個光頭為了修廟,在本地就找不到合適木材,最後從倭國進口了八十根,話說這時候南宋和倭國貿易之繁榮可見一斑。


    據說還有倭國商船專門帶著女人來找大宋男人改良品種,並將其稱之為度種。


    這也很誇張但也是事實。


    這是有宋朝文人筆記記載的。


    楊豐的木料也是從倭國進口,他要造當然造大帆船,這樣橡木或者柚木就是最好選擇,日本橡木,還有蒲甘的柚木他都在大量收購,但這還遠遠不夠,所以他還得另外尋找更好的來源,畢竟那些商船不可能給他帶一根幾十米長的龍骨,當然,這需要點時間。


    就在大宋朝野因為經界,打算法和宗教稅,而一片混亂時候,北方的好消息繼續不斷傳來。


    忽必烈終於在上都正式登基。


    此前他雖然稱帝,但稱帝和登基不是一迴事,登基才是正式的,同樣阿裏不哥也在哈拉和林正式登基為大汗,蒙古帝國兩汗並列,兄弟倆各自統帥大軍連續交戰於河套一帶,忽必烈占據了絕對優勢。而四川漢中及隴右的蒙古軍因為各自支持的對象不同,內部同樣展開混戰,支持忽必烈的京兆四川道宣撫使,畏兀兒人廉希憲依靠汪良臣等漢將擊敗了支持阿裏不哥的大將渾都海的進攻,而目前對大宋唯一保持攻勢的,也就是原本在川北和包括蕩寇軍在內各路宋軍對峙的蒙古軍,也被調往隴右戰場去對付自己同胞。


    甚至利用這個好機會,呂文德都開始向北繼續進攻奪取失地了,宋軍控製區一舉推進到了達州,閬中一帶,而此時宋軍主要對手已經不是蒙古人,而是之前投降蒙古的楊大淵。


    至於成都的蕩寇軍那邊,繼續和蒙古軍保持對峙。


    實際上蕩寇軍也沒能力進攻。


    總共一萬多人的蕩寇軍,已經有三分之一被楊豐抽調到臨安,組成一支支經界隊,而錢塘和仁和兩縣的經界已經完成,目前是對臨安府所屬另外七個縣的經界,雖然這些士兵被調來後,蕩寇軍緊接著以新兵補充,但這些新兵自保有餘進攻不足,既然這樣那就繼續對峙吧!


    反正蒙古軍的控製區已經沒有多少漢人了,絕大多數都跑到成都,蕩寇軍控製的十一個縣總人口已經迅速突破三十萬,已經儼然有了幾分舊日的模樣。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要知道戰前成都府路,也就是成都府再加西川各州,總人口是恐怖的二百五十八萬戶,七百四十萬口,如今哪怕加上朝廷直接控製的各州,總人口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蒙古軍的屠殺也算毀滅性的了,既然這樣對於楊豐來說,還是讓這點可憐的遺民安安穩穩地種田生孩子吧,向外麵打仗的事情不要勞煩他們了,他們的血流得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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