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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宜州通往越州的道路上,一隻混雜的商隊緩緩前行,其中一輛小房間似的大馬車,外觀看來,應該屬於一般富貴人家。馬車中空間頗大,布置雅致,檀香嫋嫋,正跪坐著幾名文士,其中有對弈的,有觀看的,還有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


    這些人表麵看來似乎隻是一些遊學的文士,但若是說出他們的姓名,都是當今天下頂級的謀士,絕頂聰明的人物,比如周國公麾下的陸謙、徐長卿兩人,此時,他們正在前往陵州的道路上。


    前些時日,兄弟會早幾年就占據扶南,最近正在征伐遙遠的納迦王國的消息迅速傳到天下各勢力耳中,起初許多人對於扶南、納迦王國也沒個具體概念,以為兄弟會就是占了一些蠻荒之地,但是,隨著一些內情的傳開,頓時天下失聲,然後一片嘩然。


    本來,各大勢力都有心一統天下,為此各有盤算,這一下幾乎全部打翻!簡直就是無妄之災,打了許多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本已經不怎麽關注兄弟會,以為兄弟會也就老老實實地窩在西南的三個州,漠州、西域那些隔壁荒漠許多人都不看在眼裏,自動忽略,隻等天下一統,到時候兄弟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哪曉得兄弟會竟然悄悄地就打下了大片的疆土,不是人們所想象的蠻荒之地,而是極其肥沃豐饒的土地,糧食一年兩熟三熟,四季瓜果飄香,還盛產各種奇金、寶石……


    更讓各大勢力膽戰心驚、惶惶不安的是,傳聞兄弟會其實有意染指中土,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不過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中土各大勢力爭鬥,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且不論真假,兄弟會的星海帝國無疑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對於中土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於是乎,大大小小的勢力,紛紛派人前往兄弟會治下各州,想要搞清楚兄弟會的情況。


    陸謙與徐長卿就是要親眼到兄弟會治下去走一走、看一看,結果半道上遇到了其他勢力的一些謀士,雖說他們彼此屬於敵對的勢力,但就私交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大家都是聰明人,前往陵州的目的不言自明,彼此目的一致,幹脆就結伴而行。


    “不是說不要再讓流民去兄弟會治下麽?怎麽一路走來還有如此多的流民去往越州去?”陸謙手執一枚棋子說道,眉頭微蹙。


    “陸兄,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痛,那麽多流民,豈是說攔就攔得了的?”對麵一名文士搖頭苦笑,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當初設計將流民驅趕到兄弟會的地盤上,可以說是諸多人共同使力的結果,畢竟兄弟會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他們想要通過流民牽製兄弟會,若是流民讓其產生內亂最好,本來流民對於各大勢力來說,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送走了最好,少了麻煩,還節省糧食。


    此時看來,這一個計策完全是一個昏招,白白地給兄弟會送菜,增強兄弟會的實力,於是,陸謙、徐長卿等趕緊設法,讓各個勢力停止驅趕流民,但是,這件事一旦開了頭,想要停下來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答話的文士是吳王麾下的謀士,如今吳王也占據數州之地,其中之一就是與越州接壤的宜州,流民要前往兄弟會治下,宜州是必經之路,其他勢力將流民往兄弟會的地盤驅趕,結果就是大量的流民滯留在吳王的地盤上,吳王也是一直往越州驅趕,如今要阻攔這些流民,怎麽阻攔?難道還能全部殺掉?如果那樣做的話,吳王可就臭到家,爭霸天下是別想了,就算想落個好下場都難!養起來?吳王可沒多餘的糧食來養活這些流民。


    吳王倒是想要將這些流民往迴驅趕,結果他剛一這麽做,兄弟會的帝國軍就殺入了宜州境內,殺得他的吳王軍屁滾尿流。本來,吳王對於宜州漸漸有些失控,自從得知到了兄弟會的地麵上,真能按人頭分地,能過上好日子,宜州不少貧苦百姓拖家帶口往兄弟會治下逃,而且這種情況還在往其他州蔓延,甚至吳王麾下的兵士,一些也在往兄弟會地盤上跑。


    對此,吳王也是無可奈何,他還能讓軍隊整天將治下的百姓都守住不成?至於發兵征討兄弟會,吳王毫無把握,再說,他還得麵對其他方麵的對手,不敢孤注一擲。原本吳王也是雄心勃勃要爭霸天下,到了現在,結果給兄弟會磨得沒了脾氣,整日飲酒作樂,得過且過。


    抵達了越州與宜州交界處,陸謙、徐長卿等遠遠就看到,位於這條道路的一處天然的關隘,隻見一座規模宏大的要塞扼守,宛如一頭巨獸趴在那裏。


    距離要塞還有一段距離,因為前方在修築道路,商隊不得不放緩速度,緩緩通過,隻見在一些兄弟會士兵的守護下,許多民夫正在修築道路,見到這一幕,陸謙等人特地下車觀看,實際上不止是他們,路過的不少人都在圍觀,隻見那些民夫分工協作,各自完成修路的一個環節,特別是其中一些人利用一些機械,幾個人能在短時間完成幾十個人做的事情,又快又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自然覺得稀奇,大吃一驚,想不到修路能這麽快!


    陸謙、徐長卿等人看了之後,麵色都不好看,心裏估摸著,按照這樣的修築速度,道路修到神都需要多少時間?!


    也難怪陸謙等如此想,道路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普通,但是,到了兄弟會手裏,道路卻成了兄弟會手上的一件利器,依托道路配合上兄弟會的一些戰車、火器,簡直是無往而不利,似乎路修到哪裏,那裏就是兄弟會的地盤,偏偏兄弟會修路的速度極快。


    陸謙、徐長卿等人實在是有些不理解,按理說修築大量的道路,應該是一件勞民傷財、消耗國力的事情,偏偏兄弟會建立之初就在不斷修路,還越修越來勁,看他們的架勢,似乎真打算一段一段推進,一直修到神都去。


    商隊繼續前行,不多時就抵達了兄弟會的要塞,到了近處,陸謙等才清楚地知道這座要塞的龐大與其奇異粗曠的造型,高聳的城牆上一門門火炮,黑黝黝的炮口散發著一種無聲的威懾力,兄弟會帝國軍的氣質招展,守衛的士兵頭戴製式的牛角盔,一個個幾乎都是全身盔甲,防護得嚴嚴實實,站在城頭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陸謙、徐長卿等仔細觀察了一下要塞的構造,估算了一下攻下這座要塞所需的兵力,他們算是明白吳王為何不敢出兵,若是正麵攻城,這樣一座要塞就是一座吞噬人命的怪獸,天曉得要多少人命才能滿足它的胃口。


    此時,要塞的門戶卻是大開,要塞下方是一處廣場,聚集了一些等待通關的商旅和流民,地麵幹淨平整,一側設置了幾個粥棚,幾口大鍋中熬著粥,頗為粘稠,還有一些巫醫正在為一些患病的流民診治。商旅與流民的通道是分開的,涇渭分明,流氓們排著長長的隊列,等待進入,流民中有些不守規矩插隊的,一旦被發現,直接被守衛的兵士以鞭子趕出去。


    見到這副場麵,陸謙、徐長卿等都是眼皮子一跳,內心懊惱不已,心中暗罵兄弟會奸詐,之前搞出驅趕流民的事情,應該是故布疑陣,讓他們栽了一個大跟頭,簡直是一生的恥辱。


    “憑啥趕咱們?!”


    “天下還有沒有理了?!你們兄弟會仗勢欺人啊!”


    “跟他們拚了!”


    “對,拚了!”


    “看他們敢拿我們如何!”


    “哎呀!打死人啦!”


    ……


    正當陸謙、徐長卿等在心裏罵兄弟會的時候,隻見要塞中走出一行人來,卻是兄弟會的兵士押送一幫子百姓,不管他們如何哭求還是喝罵,正往外驅趕,那些百姓不服氣,那些士兵也不客氣,棍棒劈頭蓋臉地毆打,打得那些百姓頭破血流、哭爹叫娘。


    這簡直是典型的官府欺壓百姓的場麵,陸謙、徐長卿等來了精神,兄弟會如此對待百姓,肯定不得民心,說不定可以利用,於是一幹人仔細關注。隻是,看周圍一些圍觀者的神情和話語,他們才意識到此事有些蹊蹺,以往若是有官府欺壓普通百姓的場麵,周圍的百姓多半會心有戚戚焉、或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此時,周圍的圍觀者,卻大多都是看戲的神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說這些人活該的也有。


    陸謙等覺得奇怪,於是找個一個趕車的老漢詢問道:“那些兵士毆打百姓,其他百姓怎麽不為他們說話?”


    那老漢解釋道:“你們是新來的是不知道,這些押送出來的一些人那是自作自受,原本也是流民,到了兄弟會的地盤上,開始還老實,等日子好一些,本性暴露出來,要麽鑽營取巧,要麽就是拉幫結派、仗勢欺人,壞了兄弟會的規矩,這不,被趕了出來了。”


    “壞了規矩就驅趕,兄弟會竟然如此苛責?”陸謙故作驚訝道。


    “嘿,這些人連去做奴工修路的資格都沒有,能好到哪裏去?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時候了還撒潑,不老實!嘖嘖!真是自作孽!”


    “哦,兄弟會的規矩這麽大?”


    “那是,兄弟會那是規矩比天大,誰壞了規矩都不行。”


    “這豈不是嚴刑峻法,能得民心?”


    “嚴刑峻法?那倒不至於,兄弟會的規矩雖多,隻要老實做人做事,肯定沒事兒!當初大夏那麽亂,老百姓日子那麽難過,就是沒個規矩,我看啊就是要有規矩才好,至於這些壞了規矩的,留著他們是姑息養奸,不殺他們已經算是諸位頭領寬宏大量、慈悲心腸,按老漢我說,這些人全殺了才幹淨!”老漢恨恨地道。


    陸謙這下算是明白之前聽說兄弟會驅趕流民是怎麽一迴事,感情是將一些刁民惡民往外扔,隻留下老實聽話的,兄弟會處理這些百姓的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讓人汗顏!哪有這樣治理百姓的?!不過,若是換個角度去想,若是兄弟會治下的百姓都是完全按照兄弟會的規矩做事,完全聽命於兄弟會,那麽兄弟會的力量將會極為可怕,隻是,人心最難琢磨,百姓的心思更是雜亂,嚴刑峻法也不能約束,以道德教化百姓,功效也差強人意,陸謙可不相信,兄弟會如此簡單粗暴的做法,真能得人心。


    經過一番檢查、登記,陸謙、徐長卿所在的商隊進入了越州境內,算是正式進入兄弟會的地盤。


    兄弟會治下是什麽情況?不用專門找人打聽,許多人都知曉一二,畢竟不少中土的文人都曾到陵州遊曆,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規矩,離經叛道的做法,聽得最多的就是兄弟會治下如何繁華、如何興旺,沒有親眼見到,陸謙、徐長卿等自然認為是誇大之詞,隻是在越州一路見聞,讓他們意識到那些傳聞非但沒有誇大,反而有些謙虛。越州被兄弟會占據也沒兩年,已經是煥然一新,沿途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百姓忙著修建一些工程,水渠、屋舍……一派忙碌的景象,相較於中土的破敗,這裏四處都是生機勃勃。


    越州所見所聞已經足夠讓陸謙、徐長卿等驚訝,到了陵州,簡直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讓陸謙、徐長卿等見識到許多新奇的事物。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伴隨著一串串的鈴鐺聲,陵州的道路上車來車往,各式三輪車、四輪車,騎車人唿哧唿哧地蹬著腳踏板,運載著貨物或者人員快速奔馳……三輪車、四輪車並不新奇,兄弟會對外售賣,其他一些勢力都有買一些,但是滿大街的川流不息的車輛,絕對是一副讓初見的人頗為震撼的場景。


    原本對於兄弟會是否占據扶南,陸謙和徐長卿還抱有一絲期望,期望其中另有隱情,但是,看到大街上那麽多扶南人,已經不用去另外求證,此外還有戎人、狄人、西域人、海外人……熙熙攘攘,多數人都是行色匆匆,都不知道忙活著一些什麽?


    如果說在來到陵州城之前,有人告訴陸謙、徐長卿等人,世上有比鼎盛時的神都還繁華的城市,他們肯定嗤之以鼻,絕不相信,但是,今天他們親眼見到,陵州城的各種新奇的事物、店鋪看得目不暇接,讓他們覺得自己跟進城的鄉巴佬似的,如今的陵州城其實包括好幾個區域,其中就有最早的陵州城還有後來的新陵城,後來不斷擴建,陵州城的占地麵積越來越大,樓層也是越修越高。


    麵對這麽一座奇異的城市,陸謙、徐長卿等隻覺得眼睛和腦子都不夠用,這還是有人帶領他們遊覽,不然他們少不了遇上隨地吐痰被罰款的尷尬。


    轉暈了頭,看花了眼,幾人找了一家茶樓休息,也是希望能探聽到一些消息,點了茶水糕點,一邊吃一邊聽茶樓中一些茶客閑聊,隻是由於口音,加上其中多是一些做買賣的內容,聽得他們雲裏霧裏,倒是徐長卿發現一件好東西,茶樓一麵牆上掛了幾疊報紙,徐長卿拿了一份來看,本來他是看不慣報紙中文章的文體,實在是太過直白,但他卻很快就看了進去,報紙上的內容相當豐富,兄弟會治下的一些逸聞軼事、風土人情、經濟民生、規章製度……簡直是無所不包,讓徐長卿也開了眼界,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報紙分作幾版,徐長卿分給其他人,很快,其他幾人也都看了進去,一邊一邊思索。


    “唿——”


    幾人互相交換傳閱,良久,陸謙放下報紙,長長唿出一口氣,其他人也是一樣,唿出一口氣,手上依舊拿著報紙,表情有些呆滯木然。


    陸謙、徐長卿等人能成為頂級的謀士,往往比常人想得多一些,分析情報的能力自然不差,報紙上的內容大多與兄弟會無關,但是,報紙上的信息結合城中的見聞,可以從側麵反映出兄弟會的一些作為,這一切,讓他們捉摸不透、難以言喻,偏偏有種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宛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幾人的心頭,讓他們心裏發慌,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又像是一頭怪獸,讓他們心生恐懼,甚至感到絕望。


    不止是陸謙、徐長卿等人,其他一些勢力派到陵州的人,若是拋下以往的成見,仔細地去觀察、分析兄弟會,也會有同樣的感受,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感,甚至讓人不想與之敵對,但是,他們又不得不與之為敵。


    若是兄弟會是中土勢力也就罷了,但是偏偏兄弟會出身蠻夷,以身為中土人的驕傲,一般老百姓不管那麽多,隻求有一口飯吃,但是一些念過書、種族觀念較強的人來說,對於那些豪門大族來說,絕對無法接受的,中土怎能被蠻夷之輩占據?怎能容忍蠻夷騎在自己頭上?


    還有極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兄弟會治下,一些宗派、組織根本沒有生存的土壤,大族大戶也是,沒有了土地、權勢,他們也沒有了根基,若是讓兄弟會得了天下,他們也就沒了立足之地,似乎除了死磕到底,別無他法。


    慶幸的是,他們還是得知了兄弟會的陰謀,若是到了兄弟會發動的那一天,恐怕一切都晚了,眼下兄弟會正在攻伐納迦王國,應該無暇東顧,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對中土動手,所以,他們還有時間。


    如今中土依舊是群雄割據的局麵,但是,時不我待,隨著深入了解剖析兄弟會,中土的掌權者們,越發感覺到危機和緊迫,中土的一些宗派、江湖中人、有識之士、豪門大族很快就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必須扶持一位明主,盡快結束中土的戰亂,天下一統,隻有這樣才能抵抗兄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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