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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表哥,這是你要的文件。”


    蕭天雷返迴陵州城兄弟會總部,讓秦玥拿來一份文件,內容是蕭家那些新來的親戚的進出記錄和他們的一些行動,這些親戚中,除了一些想要沾光的,當然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大略就是有些人或者勢力想要通過親緣關係,往兄弟會摻沙子,探究兄弟會的機密,甚至插手兄弟會的事務,不然,身在大夏境內的蕭青鶴他們能輕易跑到陵州?


    不過,這些人實在是太天真了,以為插幾個人來,就能將兄弟會怎麽樣,可惜他們弄來的都是一些廢材,如果真是有用的人才,蕭天雷不介意收下。蕭天雷自信在兄弟會內部目前的製度下,任誰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一邊看文件,蕭天雷漫不經心地問道:“小玥,換了工作,還習慣麽?”前一陣子,蕭天雷安排秦玥轉入情報部門工作。


    “嗯……還好。”秦玥答道,不自覺挺直了身子,就如同她受訓時被教官問話一般。


    秦玥能成為兄弟會的情報人員,可不是蕭天雷一句話,讓她簡簡單單地換個部門,而是經過一係列嚴格的培訓和考核,秦玥每每迴想起那些課程和考試,都心有餘悸,因為是插班生,沒有學一些基礎課程,她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努力。她也並沒有因為是插班生而獲得任何的優待,幾次都差點被刷下來,其中的艱辛隻有她自己知道,期間,秦玥可是恨死蕭天雷了,她記得那一天,蕭天雷笑眯眯地跟她說給她安排一份適合的工作,她當時還以為是什麽好事,然後就被送到一個地方受訓,那種日子簡直是暗無天日,她再也不想去體驗。


    即便如此,秦玥還是覺得,一切辛苦似乎都是值得的,兄弟會的情報部門的實在是太驚人,接受了那些培訓之後,她的視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怎麽覺得世上的人好像都是傻瓜一樣,世間的一切都瞞不過自己一般,當然,這隻是一種錯覺,想要獲取情報,必須有相應的信息、線索,學會對各種信息、數據進行分析,猜測各種可能性,目前秦玥還在實習階段,在她的眼中,兄弟會依舊是一團迷霧,一些加密的文件,特殊文字書寫的文件,她根本看不懂。


    培訓也包括對武功的培訓,短短的培訓,秦玥的武功也有長足的進步,以前她每天就是悶頭苦練,以為隻要苦練,總有一天武功大進,能成為真正的高手,但是,接受培訓之後,秦玥才發現自己以前那麽練武,完全是傻練,浪費時間和精力,她學到了一些武功的原理,要說多高深也不見得,但是,學會了這些簡單的原理,武功上的許多問題迎刃而解,她總算明白蕭天雷等人為何那樣厲害,如此學上一天能抵苦練十天、百天乃至一年,能不厲害?


    隻是,秦玥也有些苦惱,現在她算是兄弟會的情報人員,必須得遵守一些規定,特別是保密條例,工作中接觸到的情報,即使是父母家人也不能說,隻是,母親總是詢問兄弟會的一些事情,秦玥開始對母親撒謊,心中忐忑。


    不管如何,秦玥心裏是蠻喜歡現在的工作的,另外,她十分想知道一件事,蕭天雷是怎麽看待自己的?會不會也像是現在自己看待其他普通人一樣,像是看傻子一樣?


    蕭天雷當然沒把秦玥當傻子,隻是,蕭天雷想要看看,試一試兄弟會內部的一些思想,對於外人的洗腦同化能力能有多大,能不能讓一個人徹底認同兄弟會?


    其實與秦玥一樣的人有不少,多數都是兄弟會的一些外圍成員,一樣接受培訓,如果他們完全認同了兄弟會,或許可以成為兄弟會內部成員,隻是,人生在世,不是一個人活著,還有父母親人,受到各種影響,麵對諸多選擇,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得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此事成功與非,對於未來兄弟會的發展自然是有影響的,隻是,要說多大,也不見得,蕭天雷依舊更相信完善的製度,而不寄望於相信個人的忠心,隻要兄弟會強大下去,無論是否認同,都得老老實實給兄弟會幹活,兄弟會與他們的關係就如同公司與雇員,當然,也有不同,蕭天雷完全有能力強製讓這些人給自己幹活,如同那些苦工,具體該怎麽做,蕭天雷也在摸索,他們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蕭天雷也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兄弟會內部的建設、人心的凝聚得慢慢來,不過,陵州卻在蕭天雷的推動下,每一天都在發生變化,不時冒出一些新事物。


    在許多事情上,蕭天雷都是照搬前世的成例,至於為何這麽做,做了有什麽好處,他不一定知道,比如說鑄幣,蕭天雷知道錢幣關乎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而且鑄幣十分賺錢,雖然具體搞不懂,也不清楚鑄幣是如何賺錢的,他還是讓人一直在嚐試,鑄造屬於陵州的錢幣。原本的金銀貨幣,銀子、金子切來稱去的,十分麻煩。


    鱷江邊上的一處工坊,幾架的大水車在鱷江水流的推動下旋轉,將水流的力量轉化為動力,工坊內的幾台機械運轉,伴隨震耳欲聾的轟鳴,一張張金板、銀板、銅板生生壓出一枚枚金幣、銀幣、銅幣。亮晶晶的錢幣,一看就討人喜歡,蕭天雷抓起一把灑落,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十分悅耳。這些錢幣上除了數字,還有就是一些動物圖案,包括鋼鬃、雷霆、雪猿努努等動物的頭像,蕭天雷可不喜歡自己的頭像印在錢幣上。


    這幾台簡陋的鑄幣機,凝聚了諸多工匠的心血,除了原本的山越工匠,也有之後招收一些工匠,兄弟會進行貿易的過程中,也會購買各地的一些工匠,工匠的地位不高,多數作為奴仆,可以隨意買賣,但是,這些工匠一般專攻於某項手藝,技藝精湛,原本他們製作一些供達官貴人享樂、彰顯身份的器具,到了陵州,他們有了不同的工作,他們掌握的一些技藝,成為進步的養料,促進一些技術的改進升級。


    從最初的木工車床,到現在的水力車床,兄弟會旗下的工匠已經可以製作較為精密的標準化的零件,設計一些較為精密的機械,並且進行批量工業化生產,比如現在街頭的那些三輪車和一些農用器具,軍用器械。蕭天雷沒有照搬前世的一些東西,畢竟現在處於初級階段,世界也不同,需要大膽地嚐試,蕭天雷放手讓工匠們去做,不吝嗇投資,工匠們製作出一些造型怪異的機械,別說,雖然看著奇怪,其中一些十分好用,不能用的也有一些啟發意義。


    封建王朝有著各種規矩,為了彰顯上層的那些人的身份,對於百姓的服裝顏色、發式、都有嚴格的要求,如今陵州兄弟會掌權,徹底放開了這些限製,不說其他,人們的衣著變化就很大,顏色與款式的種類都多了,也是因為製作衣服的材料改變,原本的衣服材料保暖性差一些,一些貴人穿衣服往往得穿七八層,穿衣脫衣都要人伺候,不然一個人還弄不好。如今,陵州的布料多了幾種材料,比如戎州的羊毛、羊絨,兔毛等,保暖舒適,完全不用穿那麽厚。款式上,蕭天雷喜歡簡潔的款式,掌握了陵州,自然是想穿什麽就穿什麽,做了一些衣服,其他兄弟也效仿,漸漸成了陵州的風潮。


    隻要放開對百姓的各種限製,他們會發揮出讓人驚歎的創造力,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單就說吃食方麵,如今陵州多出許多花樣,陵州甚至形成了美食一條街,專賣各種小吃,而且營業到很晚,有些蕭天雷前世夜市的味道。


    “頭領,有自稱是玄宗的人求見。”


    剛從鑄幣廠迴到總部普度寺,蕭天雷就接到這個報告,按照蕭天雷的想法,玄宗的人應該就是一些搞鑄造、機械的工匠,掌握了這個世界的“高科技”,蕭天雷自然有興趣,隻是,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


    當玄宗的一幹人等被領進來,蕭天雷一瞧,幾名男女,老中青都有,基本都是江湖武人的打扮,也就一個老頭子像是一個工匠。


    “你就是兄弟會的頭領?”蕭天雷還沒說話,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蕭天雷一番,率先說道,語氣倨傲。


    蕭天雷本來還琢磨是不是可以跟玄宗談談合作或者雇傭的事宜,聽中年男子這一句話的態度,心裏當即就有些不爽。


    “諸位到我兄弟會有什麽事?”雖然不爽,蕭天雷還是保持較為客氣的語氣。


    “粗鄙!見到長輩,一點禮數都不懂!”那中年男子十分不快地道。


    蕭天雷有些莫名其妙,長輩?哪來的長輩?而且,對方這麽欠揍的語氣,仿佛兄弟會欠他多少似的,搞什麽?


    “你們兄弟會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行事兇狠霸道,為非作歹,殘害百姓,你等如此作為,是何道理?!”中年男子質問道。


    “我們兄弟會的事情,用不著你們外人來管吧!”蕭天雷也沒了好脾氣,冷聲道。


    中年男子皺眉,道:“外人……難道你們不是我玄宗的門徒?!”


    “當然不是!”蕭天雷斷然否認。


    中年男子沉吟一下道:“既然如此,我們與你沒什麽可說的,帶我們去見我玄宗的門人!”


    蕭天雷大略明白過來,感情這些玄宗的人以為兄弟會中有他們玄宗的門人,這些家夥還真是自以為是,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淡淡道:“你們又搞錯了,我們兄弟會可沒有你們玄宗的人。”


    “沒有,你敢說街道上的那些機關不是出自玄宗門人之手!”中年男子不信,按他們一路行來的見聞,陵州街頭湧現出一些新鮮的機械,三輪車,作坊中的機械,除了玄宗的門人,其他人絕對做不出來。


    “還真不是,你們不會以為沒了你們玄宗,世間就沒了機械,除了你們的玄宗的人,其他人就造不成機械吧?!”蕭天雷反問道,不就是掌握一些鍛造和機關的技術,很了不起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玄宗的中年男子眉頭一挑,蕭天雷否認兄弟會有玄宗的門人,不論真假,話裏卻是對玄宗極為不敬,來的其餘幾人也麵露不快之色。


    “好了,既然我兄弟會沒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可以滾了!不滾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蕭天雷直接開口趕人,語氣不善,還有挑釁的意味。


    當即那幾人都是憤憤然,尤其是年青的幾個,握著劍柄,大有立即拔劍與蕭天雷拚命的架勢。


    蕭天雷老神在在,隻要這些人敢動手,他要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不要莽撞!我們還是走罷!叨擾了!”就在此刻,那老人突然說道,其餘人等立刻收斂,跟隨老人離去。


    果然是人老成精,若不是這個老頭出言,今天這些人別想好過,不過,蕭天雷的心情大壞,本來還想得美美的,如果有玄宗的技術,或許能節省不少發展時間,突破一些技術瓶頸,隻是,玄宗這些人明顯跟兄弟會就不是一路,算了!蕭天雷也放得開,沒有張屠戶,還隻能吃帶毛豬了不成?沒有他玄宗,自家還不是發展到今天?那些人,除了那老頭,也沒一個像工匠的,能有什麽用?


    第二天,門衛又來報告,說什麽法宗的什麽人求見,對於法宗,法宗的印象就是變法,曆史上多次變法,變法強國,不過,失敗居多,就算成功,富國強兵,基本是迎合統治者的需求變法,維護統治而已,已經算不上法製。


    可以想象,見到了法宗的人無非也是扯皮,說不得又是來裝高人,指手畫腳的,蕭天雷可不想看這些人在那裝逼,懶得跟他們扯淡,管他什麽宗,吹得天花亂墜,還不是給人當狗的,前世的某偉人說得好,槍杆子出政權,這些搞學術的,兄弟會現在的體係,根本就用不上,當然不見!


    蕭天雷下令,再有什麽宗派人物上門,統統不見,擁有前世的知識和見識,蕭天雷就算對許多東西一知半解,至少也能依瓢畫葫蘆,況且,自己又不是沒腦子,還有一幫子兄弟一起想辦法,遇到什麽難題自己能解決,用不著別人來教。


    按照蕭天雷心裏的規劃,兄弟會以後要發展壯大,少不了人才,卻不打算搞招賢納士、求賢若渴那一套,隨便來一個人,都倒履相迎、奉為上賓。根本的一些認知上不同,以兄弟會目前的製度,那些人摻合進來,不但無益,可能造成混亂,而且這些人可信不可信還是兩說,所以,對於自己來說,這些人算不上什麽人才,看來,還是自己培養人才,雖然慢一點,但也更加穩妥靠譜。


    普度寺門外,法宗的一幹人等本來還以為兄弟會的頭目聽到他們的大名,肯定會親自出門迎接,各自都整理好衣冠,擺出了名士的架勢,結果等了好一會兒,守衛迴複說頭領不見,再沒其他話,不管他們說什麽,將一幹人等擋在門外。


    “這兄弟會好生無禮!”一名法宗文士怒道。


    “罷了,不見我等是他們的失了機緣,我等犯不著為此氣惱,平白失了風度!”


    “觀兄弟會的行事,確實應該是法宗門人無疑,隻是,為何怠慢我等?難道是有人暗中使壞,怕我等奪了他們的位置?”


    “如此說來,極有可能!”


    “雖然兄弟會所立法規眾多,也有一些可取之處,但是,錯漏也不少,本想指點一番,既然不識好歹,我等不必費神。”


    ……


    進入了陵州境內,法宗的這幾人似乎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國度,剛進入陵州,就可以看到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一些法規,一旁守衛的士兵,專門負責宣講石碑上的內容,沿途村落都有一些規定,到了陵州城,更是處處都有各種條例,街道上一些木牌子上寫著一些“不許隨地吐痰,違者罰款”之類。陵州的人漸漸習慣了也沒什麽,在這些法宗文士看來,陵州的律法,諸多條例規定,編織成一張緊密大網,讓每個人按照一定的行為規則去做事,嚴密得令人發指。


    作為研習法宗學問的文士,他們深諳律法,對於兄弟會的這些規定,自然有不少不同的見解,本來,想要與兄弟會中的法宗的門人討教辯論,見不到人,他們也沒辦法,腦補一番,一幹人等前往竹山書院。


    竹山書院如今可是聚集了大夏的不少名士,許多學者聽聞陵州的情況,好奇或者懷著一些目的前來查看,本來,謝晉安、周釋之在竹山書院,拉起一幫子人研究兄弟會推行的製度,交流見解,整日爭論,他們倒是想要找兄弟會的高人求教,論辯,也有一些人上門求見,問題是兄弟會完全不搭理。


    對於兄弟會,他們實在是看不明白,兄弟會一點不像是一般造反的,不擴張地盤,不知道招納人才,就想占一塊地盤稱王稱霸?兄弟會究竟想要幹什麽?


    無人知曉,即使是兄弟會內部的人也不知道,謝晉安的族孫女,謝雅加入兄弟會文工團,那又怎麽樣?隻能按照文工團的規定做事,每天就是排練,唱歌、跳舞,兄弟會其他什麽事情根本無法知曉。


    法宗的一幹人等抵達竹山書院,又是一番熱鬧,其實玄宗的一幹人也到了此處,還有其他一些宗派、學派,各個學派的名士各抒己見,爭論不休,從曆史上一些王朝的製度爭論到大夏的一些製度,再說到兄弟會的種種。


    不過,這些名士也沒光顧著爭論,他們也關注著大夏的信息,這裏都是一些聰明人,如何看不出,大夏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拜火教造反,席卷數州,難道又會是一次亂世來臨的前兆,王朝更迭?


    若真是亂世來臨,必然是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但也是英雄輩出,群雄逐鹿,一些世家滅亡,一些世家崛起,一些隱匿起來的宗派也會出世,各擇一方勢力,爭取輔佐一方勢力爭雄天下,就個人來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家族,或者一展抱負,少不得選一個明主來輔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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