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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推開門踏進外廳,恰逢玉京端著水盆兒往外走,抬眼看見她道:“嬤嬤進去罷,娘子等了有一會兒了”


    韓嬤嬤便不多話,抬手掀簾子進了內室,抬眼看見謝薑已經梳洗妥貼,披了件紫金色窄袖棉裳站在窗前,便略一屈膝道:“見過娘子”


    謝薑迴頭看了她道:“嬤嬤···準備妥當了麽?”


    韓嬤嬤挺了挻腰板,肅容道:“昨天老奴想了又想,錦繡公子派男子夜潛娘子居處在前,軟硬兼施強塞眼線在後。娘子要真的悶聲不響收下新月,往後這人不定又出什麽花花招式”說到這裏歎息一聲,壓下嗓音“下午老奴出去走了一趟”


    說著說著忽然轉了話題,謝薑有些奇怪,便也捏著嗓子問:“怎麽,嬤嬤又發現甚麽好事兒了麽?”


    “哪是什麽好事兒······”韓嬤嬤咳了一聲,緩下嗓音道“老奴去了東街,既然要給九公子送禮,總得摸摸他住在哪處院子,今天在不在府裏罷”


    昨天韓嬤嬤從上午晌出了正院,直到晩上了都沒有再過來。謝薑還以為出了變故,想不到竟然出府打探消息去了,便細聲道:“還是嬤嬤做事周詳”


    沒有服侍二夫人之前,韓嬤嬤是崔老夫人跟前一等一的紅人兒。因此韓嬤嬤不僅沒有尋常仆婦的畏縮膽小,更有幾分傲氣。鳳台遠山幾個人半夜往謝薑房裏鑽,便已經惹了她極大厭惡。去還海珠的時候又被擺了一道,老婦人現在是豁出去要惡心嫡九公子一把。


    謝薑話音剛落,韓嬤嬤又低聲開了口:“方才老奴又去了後巷,驕陽已經洗過澡換了衣裳裙裾,頭上禿了的地方遮不住,老奴準備讓她戴頂帷帽,至於臉上的癩瘡······隻好多擦些粉蓋蓋’’


    雖然沒有見到驕陽,謝薑也能想像出來她的樣子,聽了這話不由抿著小嘴笑起來。笑過,伸手從案桌上拿起紙帛遞給韓嬤嬤“嬤嬤拿著這封手書,要是九公子發怒,便將這個給他”


    韓嬤嬤接過來掖進衣襟,低聲道:“馬車在後巷裏等著,老奴這就去罷”說了這些,抬眼看謝薑點了頭,便轉身出了內室。


    北風刮著雪粒子“簌簌”落了下來,韓嬤嬤凳上馬車,吩咐馬夫道:“去東街酒肆”


    黑漆平頭馬車拐上長街,剛剛還刷刷急落的雪粒子,這會兒己變成了指甲大的雪花,轉瞬路上便白了一層。


    兩邊的店鋪門板緊閉,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除了幾輛匆匆駛過的車馬,便是幾個躲在屋簷下抖嗦的庶人。韓嬤嬤放下布簾,歎氣道:“個個凍的臉色青紫······這種時候,我看也是難捱得幾天”


    車裏靜了片刻,驕陽忽然開口道:“嬤嬤身上帶了錢麽?”驕陽冷不丁問這話,韓嬤嬤怔了怔,低聲道:“怎麽······”


    馬車“踏踏”向前疾駛,雪花不時從卷起的簾子縫隙間飄進來。驕陽掃了眼外頭,扭過臉看了韓嬤嬤解釋:“要不是遇到了嬤嬤······驕陽如今也和他們一樣,嬤嬤要是帶了銀錢,借給我一些”


    看這意思,分明是有些物傷其類。韓嬤嬤歎了口氣,伸手從?袋裏掏出一把銖錢遞過去,低聲問:“這些夠麽?”


    看著這些人也有些可憐,韓嬤嬤順手便抓了百十個大錢。驕陽扯了衣?子兜住,輕聲道:“足夠了,好歹能喝口熱湯······捱下去說不定也可以碰到貴人”


    原來是這麽個想法,韓嬤嬤一時想不起來接什麽話才好,幹脆抬腳踢踢車壁板。馬車停了下來,驕陽掀起布簾下了車去,不過片刻便跑迴來,登上車道:“走罷”


    車外風雪漸大,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街上已是白皚皚一片。這迴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過了兩道街,馬車在酒肆前停了下來。風雪天氣,有錢的主都窩在府裏守著碳盆兒取暖,別說出來飲酒,放眼望去四周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按說沒有酒客,酒肆關門才顯得正常,可是此刻卻是門戶大開。韓嬤嬤剛領著驕陽踏進門去,煮酒的仆役便迎了上來,殷勤道:“這位婦人,我們這裏······”


    韓嬤嬤懶得與仆役廢話,直言道:“我們不飲酒,是有事來尋九公子,煩請通報一聲”


    這間酒肆屬於九公子的事情,雖然眾人沒有刻意隱瞞,知道的人卻也不多,兩個人進來就指名求見,頓時將仆役嚇了一跳。


    酒肆大堂與後院之間,懸掛著一付竹簾子,遠山剛伸了手要掀簾子出去,聽到說話聲頓時停下腳,扒著簾子瞅了兩眼,轉身便往迴走。


    屋子裏燃著七八個碳盆兒,王九一手執筆,另隻手壓住紙帛,蘸了墨剛描了兩筆,遠山推門進了屋,低聲道:“公子,那個······嬤嬤求見”


    遠山剛剛出屋,迴來又沒頭沒腦來了這一句。王九垂眸看著筆下,嘴裏卻問:“說清楚,是謝娘子身邊那個老婦人麽?”


    撓了撓頭,遠山嘿嘿傻笑道:“仆一看見謝小娘子的人就頭皮發麻。公子不是要仆去煮茶麽,仆剛要去前堂,便聽到她同仆役說要見公子”


    仆來仆去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套,遠山卻半句沒有說到重點。王九抬眼看了他訓斥:“昂昂七尺丈夫,怎麽會怕個小娘子,隻有那個老婦人來麽?”


    遠山忙躬下身去,低聲道:“她身後還跟了一個人,仆剛才仔細看過,衣著打扮像是丫頭,不過戴了帷帽,沒有看清楚長相”


    盆裏的木碳“劈啪”作響,不時爆出幾點暗紅的火星。王九負手在屋子裏踱了幾步,未了抬手捏住眉心,沉聲吩咐:“領她進來,至於跟著的那個···算了,一道兒領進來罷”


    話裏頗有幾分無奈的味道。


    聽出來九公子嗓音有異,遠山一時怔了怔。再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九公子悠悠望著窗外,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竟然隱隱透出幾分,似好笑又似好奇的意味。隻一眼,遠山不僅頭皮發麻,頭頂子更是有些···發疼。


    p:納蘭改存稿改到夜裏兩三點,隻為了各位親們看的暢快,弱弱問一句?多賞幾張票票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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