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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找了,整個院子掃了一遍”北鬥連說帶比劃“玉京姐姐說,賣顆珠子可以讓咱們花用個十年八年,奴婢自然找的仔細”


    那就是說,另外一顆,被人帶出了院子。


    謝薑放下勺子道:“不吃了,北鬥……拿件披氅過來,咱們現在去”


    崔氏不在,仆婦們便有些懶散,紫藤院裏兩個應門的婦人,一個稱母家侄子結親,早起便離了府;另一個說要洗衣裳,半晌午出去到現在沒有迴來。


    幾個人出門,連借口都省了。


    謝薑吩咐玉京留下看院子,與韓嬤嬤北鬥寒塘出了角門。北鬥在前頭領路:“娘子,往這邊走,櫟樹園子後頭有條窄巷,出了窄巷便是後門”


    從紫藤院去後門,按照正常的路徑,必需經過處在中間的正院,再斜穿過後園。隻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離著角門不遠,竟然有條堪堪可通過馬車的巷子。


    巷子裏沒有一個人。


    韓嬤嬤拉住謝薑的小手,低聲解釋:“這條巷子直通後頭,府裏也就幾個人知道”


    一句話,透出了至少兩個意思,一是巷子的事情要保密;二?這條巷子與挖暗道建密室的性質一樣,是某些特殊的人,為了行走方便特意弄出來的。


    想起二夫人曾經住過紫藤院,謝薑沒有問。


    北鬥仍舊留下守門,謝薑隻帶了韓嬤嬤與寒塘兩個去了荒宅。


    荒宅的大門漆色駁落,雕花石牆塌了半邊,謝薑壓下嗓音吩咐寒塘:“扶著嬤嬤,小心些”嘴裏說著,兩手將裙裾提起來,抬腿兒跳了過去。


    院子裏的長草足有一人高,韓嬤嬤指指右邊爬滿藤蔓的屋子,低下嗓音道:“娘子,在這邊兒……”這間屋子離大門僅有三四步的距離,應該是當初守門仆役住的地方。


    沒有等韓嬤嬤說完,謝薑己進了屋子。


    因為野草藤蔓遮著窗戶,屋裏的光線有些暗。謝薑看到角落裏灰撲撲的人影,細聲喊:“鳳台……”


    鳳台翻了個白眼兒,遲疑道:“做……做甚麽?”應了這話,臉上陡然露出一絲懊惱來,吃吃問“你?你怎麽會知道我是誰?”


    謝薑細聲細氣解釋:“放心罷,不是你泄露的底細,是今天來的那三個人……”說到這裏,有意拖了長腔,鳳台嘶聲道:“你抓住他三個了麽?我就知道,你這個·······這個······”


    “我怎麽了?”謝薑撣掉沾在袖口的草屑,慢條斯理接上話“我一沒有偷偷摸摸窺探人家私宅,二沒有半夜扒窗戶騷擾人家閨女,比起你……我不夠老實麽?”


    “咳……”鳳台幾乎背過氣去。


    “說罷,你們到我房裏來找甚麽?”謝薑哪裏管這人咳的幾乎吐血,開口問“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子一向光明磊落,怎麽會讓你們做這種事?到底是誰出的主意,嗯?”


    這話說得,就像已經知道是哪個公子,知道為著什麽事,現在隻想問問是誰打的頭兒獻的計一樣。


    謝薑東一榔頭西一斧子,鳳台果然上了當。


    “公子隻說要拿迴來,是?”話到嘴邊鳳台轉了口“不關他倆的事,是我要晚上來的”


    哦?到這時候了,還一心顧著兄弟情願背黑鍋;再有,確實有人要拿迴什麽東西;再再有,那晚去紫藤院的,看來是三個人。謝薑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眯,細聲道:“那好”對著寒塘一擺小手“解開繩子,放他走罷”


    話音落下,不僅屋子裏的幾個人反應不及,斷牆外的王九更是一怔。


    謝薑又道:“寒塘,放了他”指名要放人,看來真的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寒塘伸手在鳳台身上翻了幾翻,末了捏住繩結一扯,原本緊崩無比的繩子刹時鬆了開來。


    “住在人家府裏,做事隻能謹慎小心些。再說你們這樣子若叫人撞見,不是害我麽?到底要什麽,說清楚……我拿給你”謝薑的聲音柔柔細細,仿佛有絲傷感無奈的意味。


    韓嬤嬤不由眼皮子一陣急跳。


    七尺高的漢子,被個小姑娘這樣軟語央求,鳳台一時臉色漲的通紅,嘴巴張了幾張,剛說了句:“我……我們不是……”屋外有人沉聲接話:“他們幾個糊鬧,謝娘子莫要當真”


    謝薑暗暗道了聲可惜,這人再晚來一會兒,鳳台決什麽事都撂的幹幹淨淨。


    聽起來這管聲音有點耳熟,謝薑扭了臉向門外看,隻一眼便上了火?這人的步伐表情,仿佛是進了繁花似錦的園子,悠閑自在的連滿院子野草枯藤都沾了活氣兒。


    王九進了院子。


    韓嬤嬤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便襝衽屈膝道:“見過公子”


    “毋需多禮”王九伸手虛虛一托,嘴裏說著這話,兩隻點漆般的眼珠卻隻盯著謝薑“謝娘子別來無恙?”


    看來,他就是正主!


    這人掐著點兒現身,想必剛才的對話也是聽了個七七八八,謝薑略一屈膝,細聲道:“九公子是來領賊人的麽?”


    不說抓,直說領……言外的意思,自然指王九是賊頭兒。


    王九勾唇笑道:“謝娘子誤會了,前些天有人報說城裏有盜匪出現,這幾個下屬便趁夜稽查”說了一大套,朝著謝薑抬手一揖“無意之中驚擾了謝娘子,還望娘子莫往心裏去”


    輕描淡寫一句,不僅將東城等人半夜入室的賊人行徑,扭轉成天經地義的協辦公事,更是直接堵死謝薑再拿鳳台說事兒。


    此時此刻,謝薑看王九是一萬個不順眼,又怎麽會順著他的意思來。


    “趁夜稽查盜匪,竟然正好稽查到公子的兄長家裏,這幾個下屬的膽子可真不小”謝薑不急不緩開了口“九公子是事先就知道,還是事後才得了這些人的迴稟?”


    微微眯了眯眼,王九沒有應聲。


    這人閉口不答,謝薑接著說:“若公子的兄長是盜匪,公子事先知道而不給他警示,本娘子要讚公子一句大義滅親;若是事後經下屬稟報,才知道自家兄長是盜匪,如此……公子打算怎麽處置這些擅自從事的手下,又怎樣處置公子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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