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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薑的身份背景鐵棘自然知道,從所獲消息來看,謝氏娘子是要人沒人?可用的得力仆侍一個沒有;要錢沒錢……每月一兩銀加五百個銖錢的月例。


    這樣的人家,就算知道後頭是誰,又能如何?敢如何?心裏這樣想,鐵棘自然這樣子說:“仆盡量隱密些行事,不過……公子,就算謝娘子知道鳳台是誰的人又怎樣,量她也沒甚膽子……”


    “沒甚膽子?”王九斜睨了鐵棘,勾唇道“沒有看到東城的樣子麽?去罷,隻準查探,不準驚動任何人,鳳台在或不在,一經查實,立即迴來稟報”


    王九的聲音舒緩醇厚,聽起來仿佛還帶了幾分隨意,鐵棘卻知道,九公子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便是下了不能背逆的死令,當下心內一凜,躬身揖禮道:“是,仆定謹遵公子吩咐”


    鐵棘轉身出門,王九指尖兒一抬,指了馮關日晚道:“準備熱湯,讓廚下煮些粥點端上來”說著話,起身往後院走。


    祖宅裏人多眼雜,但凡隱密不予人知的事情,九公子都在這裏處置,因此後院不光備了書案,還有他專用的寢房浴房。在這裏用飯歇息,顯然暗示一眾近衛,這件事……不想要其他人知道。


    鐵棘迴來的極快。


    洗過澡換了衣裳,王九剛在案桌邊坐下,這人便悄沒聲兒進了屋:“公子…”


    “嗯”端看這人一臉惶急,王九便知道所料不差。隻是?謝薑身邊不是年邁的婦人,便是幾個懦弱丫頭,依兩個近侍的身手,怎麽會栽的這樣慘?


    王九啜了口茶水,對鐵棘微微一抬下頜。


    鐵棘沉聲道:“仆領人去了那個巷子,鳳台果然在裏麵”


    “情形怎樣?”兩根手指捏著玉杯,王九看似漫不經心問“誰在那裏守著?”


    鐵棘嗓音低了下來:“鳳台暫時無事,仆領人仔細搜了屋子院子,沒有見可疑之人”


    很明顯,謝薑大刺刺將人往荒宅裏一扔,跟本沒有派人看守。


    “不使人看著……”指尖兒磕了兩下杯沿兒,王九淡聲道“鳳台見了你,沒有話說麽?”


    “哦……有”鐵棘掏出海珠放在案桌上,低聲解釋“鳳台說……東城失了蹤跡,他便想進去屋裏看看,哪成想謝娘子就坐在窗前”


    王九的眸光在海珠上一飄而進,看了鐵棘道:“說詳細些,他看清楚了?”


    鐵棘想了半天措詞,決定仍用鳳台的原話:“月光極亮……正好照在窗前,我看到謝娘子坐在案桌前頭……好像一手托著臉頰,另隻手朝著窗外一揚,這東西便迎麵砸過來……眼睛痛的甚麽都看不見,後來……又被人圍上亂棒打了一氣”


    當時的情形,對於鳳台來說,簡直詭異驚悚到了極點,以至於描述的時候,這人不光大喘氣,還帶了表情。


    所以鐵棘臉上也是一片迷茫疑惑可笑驚惶……總之,複雜無比。


    王九沒有再問,鐵棘亦住了口。


    屋子裏刹時一靜。


    良久······


    王九開口吩咐:“著人將王仲軹送去河外”說了這句,一指木櫃“第三層倒數第四本卷冊,拿去給七爺”


    眼睛眨巴了半天,鐵棘才想起來王仲軹這號人物,這人是七爺的門下,正因為他要收謝薑做妾,謝薑才卷鋪蓋逃到舞陽。


    捋順當這層關係,鐵棘不由為這人掬了把同情汗,河外在封國最西,偏僻遙遠不說,盡是不長莊稼不過商旅的荒野之地,犯事的貴族罪臣,懶得殺掉的仆婢惡奴,均會送到這個地方。


    將王仲軹送去河外,表麵上看是放他一條生路,實際是將他送入死地,不用說,那本書冊上,一定是這人仗勢欺男霸女的記錄。


    七爺王噲得了這個,不管是為著麵子還是裏子,隻能棄他。


    王九連王仲軹的後路都斷了。


    鐵棘依言取了卷冊,悄聲退出廳去。


    這邊兒王九吩咐日晚:“知會馮關高陽鑄,半個時辰之後,去廢宅”


    西街藤花巷。


    謝薑一覺睡到近午,洗漱過後,這會兒剛準備用飯,北鬥提了裙角兒,一陣風似的刮進廳來:“娘子哎,有人去宅子裏了”


    這麽快就有人去了……謝薑放下粥碗,細聲問:“看清楚了麽,幾個人?”


    “看清楚了,三個人”北鬥這時候才想起來施禮,一邊屈膝,一邊兒迴稟“嬤嬤說不能讓人看到,奴婢便給看門的婦人百十個銖錢,央她上街去買些果子迴來,隨後奴婢就扒著門縫往外瞅”


    後門正開在那條巷子裏,與廢宅隔了兩三戶人家。


    “施過禮再說”韓嬤嬤低聲訓斥“成個甚麽樣子”


    北鬥吐吐舌頭,壓下聲音道:“那三個人的穿著……好像同街上巡夜的兵甲一樣”


    竟然牽渉到官家?韓嬤嬤瞬間變了臉色。


    謝薑挑挑眉梢,仍舊細聲細氣問北鬥:“綁著的那個人,他們帶走了麽?”


    “沒有,奴婢等到他們出了巷子才迴來”北鬥偷偷瞄了眼韓嬤嬤,低聲答話“他們爭了幾句,一個說……不如先將繩子割斷,好讓鳳台喘口氣;一個嘀咕……撞上鬼了麽,哪裏有繩子越解越緊的;還有一個說……公子的意思,隻確定人在不在這裏就成,既然他沒有性命之憂,還是迴稟公子要緊”


    聽這意思,這些人受命於甚麽公子。


    謝薑扯扯韓嬤嬤的袖子,仰了小臉道:“嬤嬤,用了飯去看看罷,是湊巧還是別有用心,總得見過才知道”


    就院子裏這幾個人,小的小老的老,既沒有甚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沒有藏著甚麽令人眼饞的寶貝,這麽一撥兩撥的有人來,總得有原因。


    昨天晚上隻想著將人扔出去,這會兒謝薑想去問清楚。


    韓嬤嬤思忖半晌,點頭道:“如此,就依了娘子。先用飯,莫等涼了”說著話,挾塊白餅放在謝薑碗裏。


    “哎呀!差點忘了”北鬥從袖袋裏捏出顆珠子遞給謝薑“掃院子的時候,奴婢發現了這個”


    “隻找到一顆麽?”謝薑細聲問“窗戶下頭,牆角兒牆根兒,都仔細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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