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耶律炻的警惕性果然是高,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有人在。

    耶律煊也不是簡單的,一把拉住芸,一陣風似的,立刻就離開了剛才的地方。

    芸餘悸未消,腦子還是停留在剛才那一幕,不由得心驚膽戰。一迴頭,看見耶律熔也那麽迅速地到達了淺凝宮,難怪啊!耶律熔雖然是排行第三,可是智慧和謀慮不亞於耶律煊,難怪耶律煊這麽小心耶律熔!

    芸一想起韶華說要調查她的真實身份就毛骨悚然,若是真的調查出來了,她可就沒命了,想想看,她在中原的身份可是太皇太後最寵愛的瀟湘郡主,瞬帝的禦妹,湘東王的未婚妻,這三重身份就很難辭其咎了。

    “蕭姑娘,熔很欣賞蕭姑娘,改日還請蕭姑娘多到熔的府邸坐坐,蕭姑娘可否賞臉?”耶律熔好像沒有經曆過剛才的那件事似的,依舊笑得那麽無害。

    “啊?”芸一時沒反應過來,迴過神的時候就覺得有一點不知所措,隻好向耶律煊投去求助的眼光。

    “三弟要是有空的話,可以直接到東宮坐坐,蕭姑娘人生路不熟的,要是走丟了那可就麻煩了,東宮隨時歡迎三弟過來。”耶律煊笑著答道。

    耶律熔沉默了,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卻隱隱地看見耶律熔的臉色有淡淡的笑意,他在笑什麽?

    “太子殿下,我先迴去了。”芸悶悶地喊了一聲,心中卻覺得別扭得很,頭一次這麽陌生地稱唿耶律煊“太子殿下”。

    耶律煊聽到這四個字,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總是覺得這個稱唿好像兩個人的距離拉遠了很多,好像有代溝,“好,我們一起走,三弟,請自便吧!”耶律煊不冷不熱地對耶律熔說了一句,帶著芸走了。

    芸到了東宮的大門的時候,看見蕭昭站在東宮門口,她是太子妃,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人在一起,心裏一定不要受,隻看見蕭昭臉色蒼白,咬著嘴角,久久地盯著芸看了半晌,有一絲絲的醋意。

    “你怎麽站在這裏?”耶律煊皺起了眉頭,不冷不熱地看著蕭昭。

    “太子,臣妾是等太子久了,見太子還沒有迴來,擔心太子。”蕭昭的臉色看不出一絲血色,就好像是大病初愈。

    “本殿下又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也用不找你這麽擔心,誰又能加害得了本殿下?”耶律煊的語氣異常冷淡,這是他往常的風格。

    蕭昭點了點頭,向耶律煊行了個禮,便走了。

    芸看著這一幕,半晌沒有迴過神來,他們的關係不會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惡化到這種,見麵冷冷淡淡三言兩語轉身就走這麽嚴重吧?

    “太子……不!耶律,你和蕭昭的關係怎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差?”芸不解地問道。

    耶律煊先是沒反應過來,他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感情,居然會變差,“這樣有什麽不對的嗎?”

    “可是,你對我的態度比對蕭昭的態度,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這樣看起來我像小三。”芸隨口說道。

    “小三?”耶律煊不解。

    “小三就是說,第三者,就好像我勾引了你,害得蕭昭獨守空房,”芸繼續隨著性子說道,“雖然沒有獨守空房那麽厲害,可是,別人不免會懷疑我們的關係,我當瀟湘郡主的時候,南陵曾經告訴我‘人言可畏’。”

    “嗬嗬……”耶律煊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苦笑,還是真心的笑容。

    為什麽她總是提起南陵?不是他喜歡她嗎?什麽時候她也開始喜歡他的?

    “到了,耶律,你也應該迴去了,免得讓人說閑話。”芸冷不丁的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逃避他,或許真的是吧!

    “好……”耶律煊覺得有一股不知名的遺憾,心中好一陣失落,歎了口氣,“你早點休息,有什麽不習慣的盡管和我說,瀟湘南陵能給的,我也一樣可以給你。”

    “呃?”芸腦子卡住了,耶律煊為什麽要這麽說?

    她也沒多想,這種事情說也說不好,想也想不透,免得浪費腦細胞,索性一笑了之,“好,你也是,早點休息。”

    耶律煊笑了笑,便走了。

    芸看著耶律煊裏去的背影,她早已明白了是為什麽。隻能怪天,這份愛來得太遲了,遲到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這注定是一個悲戀,串鈴草的花語就是——悲戀!

    涅兒過來,幫芸沐浴更衣,她正打算睡覺的時候,卻想起了遠在洛陽的瀟湘南陵,他對芸那麽好,可是芸卻不能讓瀟湘南陵幸福。

    “涅兒,你有喜歡的人嗎?”芸坐在床邊,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呆呆地問道。

    “姑娘為什麽這麽問?”涅兒的語氣淡淡的,芸這麽突然的問題都變現得這麽鎮定,看起來像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宮女。

    “問問而已不要往心裏去!”芸這才發現,宮中的宮女都無聊至極,問個問題都刨根問底,實在是閑著沒事幹的拿種。

    涅兒給芸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羊奶,一邊問道:“姑娘喜歡太子殿下嗎?”

    “呃?”芸差點不因為這句話嗆死,咳嗽了半天才說道,“咳咳……你問這個幹什麽?如果我說喜歡又怎麽樣?不喜歡又怎麽樣?其實也沒什麽差距。”

    芸瞪了一眼涅兒,心想:好八卦的宮女啊!

    涅兒倒是說得挺直接的,“姑娘要是喜歡,可以求陛下賜婚,奴婢想,太子妃不會不答應的,更何況太子妃賢良淑德,通情達理,一定會待姑娘如親生姐妹一般的。”

    芸差點沒有暈死,“我說涅兒呀,你這是當紅娘的還是來當宮女的,是不是還沒入宮的時候,你祖上是幹紅娘這一行的?”芸喝了一口羊奶,發覺味道並不是很好喝,淡淡的,不甜不鹹,怪怪的。

    “姑娘不習慣喝羊奶?”涅兒皺著眉頭問道。

    “對,不大習慣,在中原的時候都是喝茶的。”芸大大方方地說道。

    “姑娘知道太子殿下是喝什麽長大的嗎?”涅兒好像知道些什麽事情,“太子殿下小的時候,皇後沒有奶喂給太子吃,當時還在行軍征戰,太子是喝狼奶長大的,他的身上有一半是留著狼的血。”

    芸有一點驚詫,想不懂,涅兒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她,萬事必有因果,那麽涅兒告訴她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麽?芸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芸躺倒床上,涅兒熄了燈,她卻怎麽也睡不著,也不知道南陵在洛陽還不好,他的病有沒有好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一夜,芸居然夢到南陵了,她看見南陵的病好了,帶著她去摘星樓,一邊吃著櫻桃,一邊說笑,醒來時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第二天的時候,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昭有孕在身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耶律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什麽驚訝的表現,點了點頭,接著就去上早朝了。芸這才意識到,原來,蕭昭也是一個悲劇,耶律煊總是那麽冷淡。

    芸一天都沒有過好,蕭昭總是一張蒼白的臉,好像總是有說不完的閨怨,生在宮廷中的女人總是一場悲劇。

    晚上的時候,芸懷揣著對中原的思念,和瀟湘南陵的歉疚睡著了。

    窗開著,涅兒正想去把窗關上,免得芸被風吹得傷風了,到時候,耶律煊還要怪罪到她們這些宮女的頭上。

    突然,一陣風,卷進來一大片的花瓣,好像是一場花瓣雨,涅兒當時呆住了。透過窗口,看到一身穿白色滾金四爪蟒袍的少年,看起來像是剛剛弱冠,透著漫天飛舞的花瓣,恍然天上的謫仙。

    涅兒看到他轉過頭來,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說秀氣也罷,說妖嬈也罷。見他目光純澈,如琥珀般的瞳孔在黑夜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反倒看起來清爽,比起耶律煊來又是另一種風格,耶律煊是冷漠淡情,而眼前的少年卻是超凡脫俗。

    涅兒瞬間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人是神?

    刹那間,聞到一股熏香的味道,涅兒頭重腳輕,一下子就昏倒了。

    在睡夢中的芸突然間聞到一股麝香的味道,在睡夢中輕輕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仿佛半睡半醒,“南、南陵……是你嗎?南陵……”

    白衣少年翻窗進入了宮殿之內,徑自走到了芸的床邊。

    “……南陵……南陵、南陵……”

    “我在。”少年輕輕地說道,少年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了芸的手。

    “南陵,我想會中原……我不要待在遼國……”芸在睡夢中很不安分,閉著眼,卻想要睜開眼的跡象。

    少年沉默了,半天才說道,“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一定帶你迴去。我不要當湘東王了,你也不要當瀟湘郡主了,我們一起去天涯海角,可好?”

    少年的聲音特別好聽,就好像靈泉一樣動聽。

    “嗯……”芸明顯聽到這句話安靜多了,也漸漸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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