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耶律熔連忙說道,“蕭姑娘是皇兄的恩人,也便是兒臣的恩人,蕭姑娘嫁給皇兄也隻能做側妃,蕭姑娘才貌雙全,國色天香,未免委屈了蕭姑娘。要不,讓蕭姑娘嫁給兒臣吧?”,

    繁華夜幕之下,原本尷尬的夜宴,因為耶律熔的一句話而更尷尬。

    “熔兒,這件事還要蕭姑娘做主,朕也不想為難蕭姑娘。但蕭姑娘的為人我十分欣賞,我也由衷地希望你能跟熔兒結成一對,”遼國皇帝微笑著看著芸,“隻不過……”

    “隻不過,蕭姑娘的身份還是有一點撲朔迷離,本宮聽說,在大瀟的瀟湘郡主就叫瀟湘芸,和蕭姑娘隻是一字之差。”坐在遼國皇帝旁邊的皇後倒是來得爽快,說得倒是直接,也沒有顧忌到芸聽了這話之後的心裏感受如何。

    韶華公主倒是看出了點什麽,“母後,你這是說得有一點重了,您也不想想,如果蕭姑娘是瀟湘郡主,她即使是傻子也不會救太子哥哥的。”

    芸倒是覺得幫她說話的韶華好像看出了一點什麽,雖然韶華是在幫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覺得韶華才是這裏最高深莫測的。

    一開始,韶華獻舞,然後又是一句想請芸住到她那裏,搞得全場氣氛尷尬。

    遼國皇後笑了笑,收斂了一下剛才的敵意,“本宮若是說重了,蕭姑娘不要往心裏去,想必蕭姑娘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若是熔兒喜歡蕭姑娘,那麽本宮就做主了。”

    芸覺得有些為難,雙眼轉向耶律煊。

    “父皇,兒臣看這件事還是下次再說吧,讓蕭姑娘考慮考慮,畢竟人生大事不能這就麽草草了事,還要問及蕭姑娘的父母及家人。”耶律煊似乎明白了芸要說什麽。

    芸一下子蒙了,她的娘是大瀟的鳳儀公主,她要是知道芸和遼國的三皇子耶律熔定下親事,還不要氣死?要是芸的皇奶奶,大瀟的太皇太後知道了,就更加麻煩了,她早在好幾年前就和瀟湘南陵定下親事了,瀟湘南陵是大瀟的湘東王。

    “父皇,要不這樣吧!我們把蕭姑娘的請過來,也好好生謝謝他們。”韶華果然是一開口就命中要害,真要把芸的父母請來,還真能讓在場的人都能嚇一大跳。

    “這個……”芸暗想著,自己是大瀟的郡主的身份要曝光了。

    “父皇,蕭姑娘的父親已經逝世了,蕭姑娘的母親傷心欲絕,所以就殉情而死。”耶律煊嘴巴這麽一說,就說了一出這麽感人的堅貞的殉情事件,真會編。

    芸為了配合耶律煊的這一說,連忙抹起了眼淚。

    “朕沒想到會提起蕭姑娘的傷心事,罷了,罷了……”遼國皇帝連忙挽迴局麵。

    “哼!還真是巧啊!真是沒想到,蕭姑娘的父母居然都死了。”耶律熾不免在一邊說閑話,顯得他很沒良心。

    耶律煊覺得有一些對不起芸,讓她陷入遼國的恩恩怨怨,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芸,你要是想走,現在就走吧!不過,你要小心耶律熔,他居心叵測。”

    芸一頭霧水,點了點頭,“皇上,小女身體不適,一直生活在中原,到了大遼,可能是水土不服,一時不習慣,小女希望能迴去休息。”

    “好,蕭姑娘既然身體不適,那就迴去吧!”遼國皇帝同意得很快。

    芸沒想到居然就這麽容易就可以離開了,心中一陣竊喜,“小女告退。”

    “蕭姑娘還請留步,”耶律熔卻叫住了芸,“蕭姑娘剛剛來到皇宮,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幫蕭姑娘帶路?”

    芸一下子意識到了,沒這麽簡單,自己居然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剛才耶律煊還叫她小心點耶律熔,這個時候耶律熔居然大獻殷勤,還有給芸帶路,芸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也好!”遼國皇帝笑著說道。

    “父皇,還是由兒臣給蕭姑娘帶路吧!更何況,蕭姑娘住在東宮,東宮還是兒臣比較熟。”耶律煊坐不住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三弟——耶律熔,他的心思捉摸不定,陰險得很,擔心芸被耶律熔吃了都不知道,連忙說道。

    遼國皇帝的笑容一小子僵了,他意識到,耶律煊和耶律熔要鬧起來了。

    “皇兄是擔心三弟會給蕭姑娘帶錯路,還是皇兄擔心三弟把蕭姑娘騙走?”耶律熔冷冷地說道,他的樣子簡直是戰爭的前兆。

    “嗬嗬,”耶律煊冷笑著,“我想三皇弟也沒那麽大的膽子,不是嗎?”

    “三皇弟,大皇兄,哼!你們居然會爭著給蕭姑娘帶路,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耶律熾諷刺地說道,然後徑直站起來走人,“父皇,兒臣還有事,兒臣告退了。”

    “你退下吧!”遼國皇帝歎了口氣,他的這些不爭氣的兒子,都處心積慮地想當皇帝。

    耶律熾走後,韶華也連忙告退。

    “罷了,罷了……熔兒,煊兒,你們兩個帶蕭姑娘迴東宮吧!朕也累了,朕要迴去休息了,這次的宴會就散了吧!燎兒,你也迴去吧!”遼國皇帝看著自己的這些兒子,隻有歎氣的份。

    耶律燎深深地看了一眼芸,然後和芸擦肩而過。

    芸看得心裏一顫,剛才耶律燎的眼神很奇怪,讓芸心驚膽顫,“太子,三皇子,我們走吧!”自己的腦子卻一直停留在耶律燎的剛才那個眼神中。

    芸低著頭,看著腳下的鵝卵石往前走,不敢看眼前的人一眼,甚至開始有一點還怕他們兩個人。芸不敢去想耶律煊當上太子的位置,是通過何種手段,占了都少人的血才當上太子的。

    芸走在後麵,不多說一句話。氣氛實在是恐怖得很,走在前麵的耶律煊和耶律熔並走著,給芸很大的不安。

    “蕭姑娘是從洛陽過來的?”耶律熔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對。”芸應了一聲,

    “洛陽可是中原的皇都,我怎麽也想不出,蕭姑娘是怎樣離開洛陽的,”耶律熔說了一句,“如果我提到蕭姑娘的舊患了,蕭姑娘可以不做迴答。”

    芸沉默了,看著耶律熔的背影,芸就想起了瀟湘南陵,也不知道他還好嗎?

    “芸,你不用擔心,以他的身份沒人敢對他怎麽樣的。”耶律煊知道芸在想瀟湘南陵,耶律煊還料到了,瀟湘南陵的病情不容樂觀。

    耶律熔聽到耶律煊剛才的那句話,皺起了眉頭,他覺得很蹊蹺,耶律煊剛才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芸低著頭,不說話。沉默著的芸讓耶律煊感到不悅,芸這麽沉默,耶律煊就覺得對不起她,她堂堂一個瀟湘郡主,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熾,你要我等多久?我已經等不急了。”

    “莫急,我已經在做準備了。”

    “哼!你以為你是誰?耶律煊都已經迴來了,他是儲君!要是我們的事情敗露,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

    芸和耶律煊、耶律熔突然間聽到這麽一段對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耶律煊先反應了過來,拉了一把芸,躲在一邊偷聽。

    耶律熔也躲到一邊偷聽。

    “你要是給我打草驚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怎麽辦啊?耶律煊都迴來了,他要是在,會耽誤我們的大事的!”

    天,這不是韶華郡主和耶律炻嗎?難怪他們兩個溜得那麽快,而且是耶律炻說要走,然後韶華就緊接著要離開。芸雖覺得蹊蹺,還是趕緊捂住了自己驚訝的嘴。

    “你不是說耶律煊已經死了嗎?他怎麽還會迴來的?”

    “我也覺得奇怪。”

    “炻,耶律煊身邊的那個叫蕭湘芸的很奇怪,聽說中原的瀟湘郡主失蹤,和蕭湘芸到大遼來的是同一天,你說蹊蹺不蹊蹺?”

    “她?我倒是覺得有一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華兒,你怎麽會見過她?”

    “我曾經去過中原,曾經在洛陽看見過她。在她的身邊,有兩個男人,一個一身白衣,衣服上還繡著四爪的龍,還有一個一身黃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是修道之人,我聽到她叫其中一個人‘南陵’。”

    “南陵?湘東王——瀟湘南陵?”

    “這事倒是蹊蹺,我改天派人去查查她的身份。”

    “……”

    芸的腦袋裏一下子意識到了,耶律炻和韶華是一夥的,他們圖謀不軌,耶律煊兵敗,逃亡到中原很有可能是一個圈套,本來是想讓耶律煊死了的,沒想到耶律煊被她救了,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那麽,她豈不是很危險?是芸救了耶律煊,壞了韶華和耶律炻的大事,他們報複起來……芸一想起就毛骨悚然。

    看看耶律煊,夜色中看不出他的臉色是怎樣的,卻感覺到他身邊的戾氣。想想也是,自己的親身弟弟居然為了皇位,要置自己於死地,想想也心寒。

    可是,在耶律煊的臉上看不出心寒,倒是看出了幾分嗜血。

    耶律熔從一開始就臉上帶著笑容,有一點狡黠,又有一些得意,看不出他的笑容背後是什麽。

    “誰?”耶律炻的警惕性果然是高,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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