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嘉婉和齊誌昊將人送至府外,直到父親和母親乘坐馬車離開,木嘉婉這才麵帶微笑伸手準備去挽著齊誌昊的胳膊,同他迴去。


    誰知齊誌昊卻板著臉,硬生生的將她的手給推開了。


    木嘉婉當場愣住,怔怔的看著齊誌昊。


    “齊哥哥,你不是說不再追究我之前做的糊塗事嗎?怎麽……”


    齊誌昊聲音淡道:“我是說過不追究你之前之過,但要我徹底原諒你,一時半會做不到,希望你從這件事當中能好好反思己過。”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轉身進了府,留下木嘉婉呆站在原地。


    她目光瞬間充滿了冷意,恨恨的看著齊誌昊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酸苦無比。就在剛才,她以為齊誌昊真的原諒了自己的行為,她還滿心歡喜的想著兩人能迴到原來的樣子。可麵對他剛剛的冷漠,她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她別無他求,就是想擁有這個男人的真心,為何如此之難。


    身旁的丫鬟采伏心知她這個時候心情肯定不好,貿然說話又怕招惹到她,跟隨木嘉婉多年,采伏當然了解她的脾氣,輕易惹不得的。但念頭一轉,她見自家小姐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總是這麽站著也不是辦法。最後她忍不住上前低聲道:“二小姐,外麵起風了,在這裏站久了感染了風寒可不好,依奴婢看姑爺隻是一時氣不過,過段日子就會好的,咱們還是先迴屋吧。”


    采伏隨口一說的好心,卻在木嘉婉聽來有嘲諷的意思。


    她惡狠狠地瞪了采伏一眼,語氣冷道:“你懂什麽,齊哥哥的心思豈是你一個丫鬟能猜透的。”


    木嘉婉言外之意,如果連一個丫鬟都能摸得透齊誌昊的想法,那她這個當主子的豈不是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采伏聽之,自知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嚇得忙跪下認錯:“奴婢失言了,望二小姐恕罪。”


    麵對二小姐的陰晴不定,此刻采伏十分後悔方才說的話,說不定二小姐覺得她是自作聰明,早知如此,她還是閉嘴不說話為好。這下好了,千小心萬小心,最後還是觸到了二小姐的怒點。


    “奴婢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心裏替二小姐您叫屈,您說您都這般低聲下氣道了歉,姑爺嘴上說算了,可對您的態度還是那樣冷淡,他也不想想,您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他,姑爺怎麽就不明白了。”


    說到這個,木嘉婉就來氣,今日她可是放下自尊,又是在他父母麵前磕頭認錯,又是對他百般討好,長這麽大,她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曾這般過,偏偏人家卻壓根不放在心上,絲毫不領情,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木嘉婉咬著牙道:“明白?哼,他要是早明白我的心意,我就不會費盡心思做這些。不僅被父親一頓狠罵,差點還……”


    說到這裏,一時哽咽了。想到今日父親抽鞭子的場景,她曆曆在目,揮之不去,要不是母親留個心眼,事先吩咐丫鬟將祖母請過來,隻怕她現在就會在父親的鞭子下遍地鱗傷了。她料到父親知道會生氣,但沒想到父親會動用家法,為了所謂的麵子,父親對她還真是夠狠心的。


    想當初木笙歌把上門提親的人都迴絕了,父親也隻是惱火罷了,木笙歌惹他生氣的次數還少嗎?怎麽沒見他要動用家法,同樣是骨肉至親,為何表現出來的態度,差別會這麽大,憑什麽!她也是木家的小姐,是父親的女兒,憑什麽木笙歌就好端端的,而她,就要受父親的責罰。


    采伏擦了擦手心裏冒出冷汗,想了想,安慰道:“二小姐,您也別難過,興許老爺這麽做是想給齊家一個交代,好讓您和姑爺早點和好。況且姑爺也說了,你們畢竟是夫妻,夫妻之間哪裏有隔夜仇,說不定姑爺還需要一些時間緩解。奴婢覺著姑爺他看著不像絕情的人,二小姐眼下不是著急的時候,要不再等等看再說。”


    木嘉婉仿佛想到了什麽,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冷冷的繼續說:“你說的對,他確實不是絕情之人,可是那是在分人的情況下,他對木笙歌就十分好,唯獨對我,恨不得刻意避之。不管我做什麽,好像都無法打動他,而木笙歌卻什麽都不用做,他就巴巴的對人家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采伏,你說我到底哪裏不如木笙歌?怎麽我做了那麽多事情,為何齊哥哥他一眼都看不見呢。”


    木嘉婉越說下去,心就越是痛,她這輩子好不容易真心喜歡一個人,為了這份喜歡,她做了父親生平看不慣的事,從而惹了他不快,即便這樣,她從未後悔過,如果重新來過,她還會是同樣的選擇。她難得的付出,以為會有同樣的迴報,誰知結果卻讓她心灰意冷。想到齊誌昊方才無情推開她,漠然離開的畫麵,她咬了咬下唇,縱然她內心再如何強大,也是無法容忍的。


    采伏趁機說道:“二小姐您天生麗質,又有夫人事事為您周全,怎麽會不如大小姐呢,依奴婢看,您也不必泄氣,姑爺再對誰好,和他成親的人是二小姐您,衝著這一點,您就已經贏了大小姐。既然如此,大小姐是掀不起什麽浪來的,往後的日子還長,隻要您不放棄,終有一天,姑爺的心是屬於您的。”


    采伏的話,好似給快要絕望的木嘉婉找到了希望,她眼睛亮道:“你說的對,我才是齊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木笙歌什麽都不是,我還有何好擔心的。”


    木嘉婉心想,齊誌昊現在不待見,也不可能一輩子就不理她。隻要這個人是在她身邊的,那她便還有機會的。來日方長,她就不信自己連一個男人的心都得不到。


    想到這裏,木嘉婉慢慢平複了情緒,抬手讓跪在地上的采伏起來,吩咐道:“你去廚房準備點吃的送到我屋裏,再讓廚房備些給齊哥哥送去。”


    采伏好忙應答了一聲,便去了廚房。


    采伏走後,木嘉婉也迴屋去,她邊走邊想,這個時候她去找齊誌昊,無疑是碰壁,自找沒趣,還不如吃飽了再說。折騰了一天,她肚子也餓了,吃飽有了力氣,她才能好好琢磨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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