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是端木桓?”


    汪婧芳覺得應該是忠武侯宗政晟,要不然打過仗的秦邦業也有可能,為什麽會是沒有行軍經驗的端木桓?


    汪老夫人並沒有迴答她,反而期待的看向汪俊臣。


    汪俊臣其實心裏的想法和汪婧芳一模一樣,不過他知道祖母這樣看他,就說明她想自己提出意見。


    “祖母,孫兒覺得端木桓沒有領兵經驗,說他會獲勝,請恕孫兒實在不懂。”


    汪老夫人暗歎一口氣,平日看汪俊臣也算聰明,隻是和宗政晟與端木桓相比,還差了太多。


    “你們覺得今日沙盤推演,宗政晟為什麽能贏?”


    汪婧芳當時從頭看到尾,沉吟著道:“宗政晟排兵布陣十分謹慎,他擅長以攻為守,而端木桓保守,秦邦業迂腐,所以宗政晟勝。”


    “你呢?”


    汪俊臣想了一下道:“自古三足鼎立,就要看中立一方,孫兒也聽說了沙盤推演過程。以孫兒看,宗政晟和端木桓各有千秋,當時秦邦業選擇的攻端木桓,這才是導致宗政晟勝利的原因。”


    “說得好!”


    汪老夫人讚歎的看向汪俊臣,然後循循善誘道:“那你看,明日團體賽會如何?”


    “可是,祖母,明日不是三足鼎立,而是四方爭霸。”


    汪婧芳覺得,就算端木桓和秦邦業聯手,可還有袁崇義。他可是跟隨過宗政晟上戰場的人,應該會幫宗政晟。


    汪俊臣倒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看向汪老夫人道:“祖母,今日個人賽勝者為宗政晟,那他明日就是所有人的假想敵。”


    “說得不錯,平日哪怕袁崇義唯宗政晟馬首是瞻,可明日袁崇義絕對不希望,宗政晟包攬個人、團體賽冠軍。”


    對於人性的揣摩,汪老夫人揣摩了一輩子,自然很少會弄錯。


    “祖母,那這樣的話,明日孫兒就大有作為了。”


    汪俊臣的話,讓汪老夫人舒展了眉頭,看來孫子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汪婧芳左右看看,可心中還是疑慮頓生,覺得汪老夫人說的不一定正確。現在明擺著開元帝為宗政晟造勢,怎麽可能讓端木桓勝?


    不過,她不打算和祖母再爭執,還是明日拭目以待。


    等汪俊臣和汪婧芳退下後,汪老夫人又讓夏嬤嬤從前院,悄悄把汪俊臣請迴來。


    佛堂裏燭火通明,祖孫倆談了約摸半個時辰後,汪俊臣才離開佛堂。


    夜深人靜,雲初淨已經梳洗好躺床上休息,白日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閃過。宗政晟馬上的英姿,神乎其技的身手,擂台上的動作,推演沙盤的胸有成竹,都讓人覺得魅力無窮。


    一想到這樣一個有地位,有顏值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雲初淨就有種,想躲被子裏偷笑的衝動。


    很快自己就是十四歲,再有一年及笄就可以嫁人了,感覺好像有點恨嫁,實在是臉紅心跳。


    不過雲老夫人的話又在耳邊響起,讓她滾燙的心慢慢涼了下來。


    “小七,今年宗政晟已經二十一歲,就算他能等到你及笄,可皇上和皇後還有越國公府上的兩位夫人呢?”


    “還有今日的情況,我也聽說了。汪婧芳的行為明明白白是向宗政晟示好,要是你已經及笄那就馬上定下婚期。可是還有這麽久的時間,變化太多。”


    “有些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小七,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祖母怕你將來受傷。”


    雲初淨咬住唇,埋首在鬆軟的菊花枕裏,漸漸收了笑臉了無睡意。


    情愛一事,果真麻煩。


    未得患得,患得患失,心裏就猶如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


    木落看雲初淨輾轉反側,以為小姐還在為白日,世子爺的勇猛而激動。


    “小姐,你再不睡,明日就沒有精神看世子爺大展威風。”


    雲初淨轉過來,幽幽道:“木落,你說實話,越國公府宗政老夫人和越國公夫人,她們是不是中意汪婧芳?”


    “小姐,世子爺不是任由別人擺布的人。無論是皇後還是任何人,隻要皇上還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木落對這些很了解,以為雲初淨是介意汪婧芳,忙解釋道。


    雲初淨心裏卻不是這個意思,她開始迴想這一年多,從武安侯府失蹤開始,她就覺得背後有人一直在暗中窺視自己。


    按照誰獲益,誰兇手的原則。她有理由懷疑,汪婧芳有動機,淮陽侯府有能力。


    “木落,你能和我說說淮陽侯府的事嗎?我好像還沒有見過淮陽侯?”


    木落想了一下,這也不是什麽隱秘,開始從上任淮陽侯說起。


    “老淮陽侯當年是先皇的伴讀,後來娶了江南夏家女兒為妻,生了兩子一女,天啟三十六年病故。”


    “兩子一女?”


    這個雲初淨還真不了解,上次去淮陽侯府,也沒有聽說有其他房。


    木落解釋道:“老夫人大兒子汪傲南就是現在的淮陽侯,娶的是代國公府大小姐白如靈,生了汪婧芳和汪俊臣兄妹。不過淮陽侯癡迷道教,一心向道常年在道觀,汪俊臣是由老夫人和夫人撫養教導。”


    “老夫人二兒子叫汪傲學,是天啟十八年進士,後一直外放,現任金陵鹽政司。嫡妻隻生了一個女兒,就是現在的淑妃汪婧菁,還有兩個庶子都隨他在任上。”


    “至於女兒,小姐應該很清楚,就是宗政二夫人汪夭梅。汪老夫人在白如靈進門後,就將管家權交出,一心向佛,不過聽說淮陽侯府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


    木落將淮陽侯府的大概情況說了一下,又以為雲初淨是擔心汪婧芳,又道:“汪婧芳小時候比較清高,六年前大病一場後,聽說夢裏得菩薩指點,然後脫胎換骨。不過,皇上是不信的。”


    “是不是還有什麽癩頭和尚,跛腳道士說她還有鳳命?”


    雲初淨撇撇嘴,來來去去就是斬白蛇,石龜傳書這一套。


    木落笑了:“鳳命?天底下除了鳳兒公主,誰還敢說有鳳命?”


    “木落,我覺得汪婧芳對阿晟好像勢在必得,我最近老是做夢,夢到那年被挾持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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