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滿麵春風的趙誌剛,劉慧的心裏也有一種幸福感。她認為自己和趙誌剛相處了四年多,今天終於跑到了終點,心裏有著成功感。

    劉慧常常迴想起自己那次被趙誌剛從表姐燕珍的飯店裏“搶迴來”的情景。

    劉慧剛和趙交往時,自己的父母都表示不支持,特別是父親老劉明確地表示反對,要求劉慧不準和趙誌剛再來往。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和趙誌剛為什麽不可以交往,難道男女之間關鍵交往非得要成為情人關係才行嗎。其實,劉慧挺喜歡趙誌剛的,一是因為過去兩個就有過交往;二是他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良的習慣。她認為盡管自己對他還不太了解,但兩個人作為一般朋友來往應該是可以的。劉慧想既然父母要求自己不要和他再來往,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於是她也同意了父母的安排,去了離家三十多公裏處的在風景區的表姐家散散心。

    因為見不到劉慧,趙誌剛上班也沒心思跑業務,隻是整天沒精打采的呆在在公司裏胡亂翻看報紙。當他接到了好朋友包全國打來的關於看到劉慧的傳唿時也將信將疑,但是這個傳唿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強心劑,他迅速複了機,證明事情是真實的之後,便立即跑出公司去找劉慧了。

    劉慧的表姐家開了一個冷飲店,那天趙誌剛的好朋友包全國和女朋友一起去買飲料喝時,正巧看到了在表姐店門口的遮陽傘下閑坐著的劉慧。

    “我看到了你要找的那個小姑娘了,哥們。”作為鐵哥們包全國立即興奮地把自己看到劉慧的情況打傳唿告訴了這幾天為找劉慧弄得茶不思飯不想的趙誌剛。

    “真的?在哪兒?我馬上就來。”一聽說自己找了一個多星期的劉慧終於被發現時,趙誌剛的心裏一陣狂喜,他立即打了輛摩的向風景區趕去。

    還未到風景區,趙誌剛的心裏就怦怦地緊跳著,他不知道劉慧見到自己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他真怕她會像陌路人一樣迴避自己。假如是那樣,我該怎麽辦?趙誌剛一路上都在設想著。

    趙誌剛到風景區時,他的哥們包全國已坐在景區的大門口等他。見了麵,包全國簡單和趙誌剛說了幾句就上了摩托車領著趙誌剛朝劉慧表姐燕珍家跑去。趙誌剛的心跳也變得格外厲害。

    趙誌剛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坐在遮陽傘下的熟悉身影。是她,真的是她!趙誌剛激動的身體有些發抖,等包全國下了摩托車後,他有些發顫地對摩的師傅說:“師傅,請你把車慢慢地開到前麵的那個小姑娘身邊,等我下去將她抱上車,你馬上就開車快跑。”

    “這不行吧?萬一人家家裏人派人趕上來就不得了,你是不是要綁架人質呀,那我可不幹噢。”

    “師傅,沒事的那個姑娘是我的女朋友,我這樣做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她喜歡這樣的感覺。”趙誌剛對摩的司機說。

    “真的?沒騙我吧,出了事與我無關喲。”

    “我絕對沒騙你,她真的是我女朋友,師傅您快點吧。”

    盡管摩的司機一路上已經聽趙誌剛說了不少關於此趟生意的內容,但是臨到近頭,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害怕,他迴頭盯著趙誌剛的臉,看了好半天才猶豫地點了點頭。

    摩托車輕輕地停在正一心忙碌著的劉慧背後時,趙誌剛興奮地喊道:“劉慧,我來接你了。”正在低頭倒茶的劉慧轉過身子,看見了趙誌剛,她竟一下愣在那兒了。趙誌剛見機,下車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水瓶將她攔腰抱上了摩的。師傅,快走!趙誌剛急切地催促著摩的師傅。摩托車冒著青煙朝來時的路上狂奔而去,引來很多路人不解的眼光。

    劉慧的表姐聽說,自己的表妹被一個小夥子抱到一輛摩的上搶跑了時,急忙從飯店裏跑出來,可是已經看不到表妹的影子了。

    “什麽?我表妹被騎摩托車的人搶走啦?”劉慧的表姐燕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她確信這事是真實的時候,急忙朝風景區治安辦跑去,可偏偏迎接她的是鐵將軍把門。平時,這裏都是有人值班的,今天怎麽連個人影也沒有呀?她心急如焚地又調頭朝公用電話亭跑去,她想趕緊把表妹被騎摩托車的人搶走的事情告訴姨父和姨娘,但跑了一半路程時,她又停了下來,她覺得還是先沿路追一追,也許能追到。隨即,她找了輛摩的沿路去追。事情真是無巧不成書。她慌忙中找的那輛摩的還沒跑多遠竟然拋錨了。等查找出原因,再次發動起來時,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分鍾,她知道追趕已是無望,隻好返迴去打電話。

    “姨父,表妹剛才被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從我飯店門口搶走了。”劉慧的表姐操著哭腔把劉慧被搶的事告訴了姨父老劉。

    “怎麽迴事?她被人搶走啦?大白天的?”劉慧的父親也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實的。“你報警了沒有?”他連忙地問道。

    “我去治安辦了,可是沒找到人。”劉慧的表姐如實地迴答。

    “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再去找人問問,看看有沒人清楚了摩的車牌號,這樣查起來容易些。”劉慧的父親知道再多問也沒用了,便掛了電話,想想這事該怎麽辦。

    劉慧的母親被人從家裏喊到廠裏,她聽說劉慧被人搶走後,立即癱坐在沙發上哭了起來。父親老劉見狀,心裏更是煩躁。“你別哭了,我讓你來是商量事的,可你就光會哭,哭有屁用?好了,你迴去吧,我會安排人去找的。”

    送走自己哭哭啼啼的老婆,老劉坐在沙發抽了半天煙,才理出了一點頭緒來,他到隔壁辦公室找來辦公室主任蔣兵,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讓他立即派人四處去找,一有消息馬上報告。

    安排好這事後,老劉忽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常到廠裏來找劉慧但被自己反對和阻攔的那個胖胖的高個子小青年,會不會是他搶走了自己的女兒呢?可惜現在沒有辦法打電話問問在風景區的侄女兒,要不然問問她有沒有人看到搶走劉慧的那個人的長相和身材。

    老劉越想越覺得這事有可能是那高個子小青年幹的。因為自己平日和別人沒有結冤仇,自己的兩個女兒也沒有和別人有過衝突。對了,我去找看門的老胡頭問問,也許他知道那高個子小青年的姓名和住址。想到這裏,老劉馬上朝廠門衛走去。

    門衛老胡老遠地就看見老劉朝廠門口走過來,他想也許老板找自己有事,因為,剛才他看到老劉的老婆出廠門時在流淚。

    果不其然,老劉一跨進值班室就衝著老胡說:“老胡,我想問你件事。”

    “老板,你問吧。”老胡看著老劉迴答道。

    “你知不知道前一段時間常來廠子裏找我大女兒劉慧的那個高個小青年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兒嗎?”

    “他呀,名字我聽你家慧慧提起過,好像叫趙誌剛,住在哪兒,我真的就不知道了。”老胡迴答了之後,還認真地迴想了半天才肯定地搖了搖頭。

    “劉老板,你想找那個小夥子呀,他昨天下午還來過,聽我說慧慧不在,就在廠門口站了一會兒走了。”

    “老胡,那個小青年每次來的時候是坐車來的,還是騎摩托車的。”老劉真希望老胡說小青年就是騎摩托車來,那樣一來,女兒慧慧就基本上算有了下落。

    “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騎自行車的,是永久加重型的,我記得很清楚。”老胡加重語氣地肯定道。

    “噢,那你還知道他的其他什麽情況嗎?譬如,他是幹什麽的等等。”老劉還想從老胡的嘴裏多了解一些這個趙誌剛的情況,可老胡卻再也提供不了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老胡可不敢說出自己曾經和他在一個下雨天的晚上一起喝過酒,吃過烤鴨的事,其實,老胡也知道那是趙誌剛為了接近慧慧在拉攏自己的。

    不過老胡從心底裏說,自己對那個小夥子印象不錯,長的高大魁梧,濃眉大眼的,人也挺懂禮貌的。

    老劉知道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再問老胡了,就心事重重地轉身離去了,可沒走多遠,他又折身返迴到值班室對老胡說,“我家慧慧今天上午被一個騎摩托車的人突然搶走了,到現在也沒有下落,如果那個小青年再來,你一定要想辦法留下他並通知我。”

    “好的,劉老板。”老胡忙應聲道。

    老胡,外號叫老糊塗。其實,他一點也不糊塗,要不然也不會用來當廠門衛的。他是老劉的遠房親戚,就是沾了這個親戚的名份,廠裏的人對他有了幾分敬畏,才隻敢在背後裏稱他為老糊塗。

    老胡年輕的時候當過兵,本來憑他的身體素質和吃苦耐勞的工作表現,準能在部隊裏混個一官半職的,可就是他喜好的那口酒害了他。

    老胡所在的部隊是一支後勤部隊。他新兵訓練一結束就被分配到飼養隊,當了一名豬倌。從小吃過苦的老胡並不怕苦和累。他喂養著三十多頭烏克蘭大白豬,每天當班時幹事都十分認真,總是快活地哼著小調子,他打掃的豬圈比別人當班時幹淨許多。因此,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因表現突出被任命為飼養二班的副班長。

    老胡雖然是出生在南方,可他的酒量卻有些像北方人,喝酒的風格也像。為此,老胡還專門問過父母,自己的祖籍是不是北方的,可惜他的父母也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結果,他仍然隻知道自己是個南方人。

    老胡天生好酒。他聽父母說自己小的時候,常常會把客人酒杯中剩下的一點點餘酒倒入自己的小嘴裏,末了還咂咂嘴像是在品嚐,一點也不覺得酒辣嘴。長大後,老胡更喜歡酒了。上初中時,他常常將父母給自己的零花錢悄悄地用在和別的同學合夥買酒喝上。為此,他也不知挨了多少迴罵和打,但他仍然是一有錢就去買自己喜歡喝的酒。

    其實,老胡的酒量並不大,烈性酒不超過八兩,多了就不行,但他著實對酒喜好,有癮。他幾乎每次都喝的暈暈倒倒的,走路也要扶著牆,他覺得這就是自己最中意的那種快樂。

    好酒的老胡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在老胡入伍的第三個年頭裏,部隊正準備給他提幹時,他卻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過於興奮,多喝了幾杯後,吐的一塌糊塗。老胡醉睡在離豬圈不遠處的飼料房門口,連豬也忘記喂,偏偏又被臨時前來檢查工作的首長逮個正著,結果不僅提幹的事沒了戲,還弄了個記過處分。

    事後,老胡後悔的臭罵自己並煽了自己的耳光子,他也發誓過要戒掉酒癮。可是當他一聞到酒香後,又忘記了一切,為他喝酒的事,老婆還差點和他了婚,虧了她娘家人心善,勸住了。老胡清醒的時候,做事也很認真,一點也不糊塗。他從部隊退伍剛迴到故鄉時隻是靠種地過日子,後來,他發現養豬也能致富,於是他找到村裏要好的幾個人商議著辦一個養豬場,他負責技術,畢竟自己在部隊裏專門學過養豬技術。大夥一合計,覺得可行,說幹就幹,很快就辦起了一個和平生豬飼養場。飼養場紅紅火火辦了將近十年時間,後來卻因為合夥人之間的一些矛盾,致使本來有希望做大做強的飼養場在內耗中漸漸被同行打倒了,擠出了競爭行列。

    散夥後,老胡想過自己一個人繼續去辦養豬場,他認為自己不僅僅有技術,也有了錢,可是在他老婆的一再反對和幹涉下,最終還是放棄了。老胡也承包過外村的一個磚廠,剛開始效益還不錯,後來因為沒有安排村幹部家的親戚進磚廠上班而得罪了人,最後弄得磚廠沒有地方取土製磚坯子,隻好停產了,老胡為這磚廠虧損了不少錢,差點弄得連家底也掏空了。再後來,老胡的老婆再也不同意他幹投資承包之類的事情了,就這樣老胡隻好在家裏閑適地過起田園生活來,除了多養了幾頭豬外,沒有其他的事情。前幾年,他也在城裏買了一套房子,當起城裏人來了。

    兩個孩子成家後,就剩下老胡和他老婆兩個人天天呆在家裏,顯得空蕩蕩的,也覺得很是無聊,自從老婆學會打麻將後,幾乎天天不在家裏,隻留下老胡一個人,所以他心裏閑的十分著急,因為他除了好點小酒也沒有其他的愛好了。為了讓自己有點事幹,不再孤獨。老胡主動跑到和自己有點親戚關係的開印刷廠的老劉家裏,讓他給自己找份活幹。

    對於老胡上門來找工作,老劉表示了不理解,他認為老胡已經休息了多年不如繼續好好地養老算了,何必再自找苦吃,找罪受。他也知道老胡出來找工作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生活不好過的原因。

    在老胡的一再要求下,老劉最終還是答應了,盡管平時兩人接觸的並不太多,但是畢竟是親戚關係,不能一點情麵也不給。

    盡管老胡表態自己幹什麽事情都可以,但是老劉不知道該給好酒的老胡安排個什麽樣的崗位才適合他,況且老胡的年齡也不小了,最後他覺得隻有一個門衛的崗位適合他,但是老劉還是擔心好酒的老胡能不能幹好。

    老胡見老劉雖然嘴上答應了,卻皺著眉頭好半天沒說話,知道他是在考慮給自己安排什麽樣的工作。他見狀,忙對老劉說:“就讓我給你廠子看大門吧。你放心,我在當班的時候絕不喝酒,如果違反規定,你就立馬讓我迴家去,好不好?工資你看著給一點就行了。”老劉見老胡想的和自己想的一樣時,就笑著對老胡說:“既然我倆想的是一樣的,那你明天你就可以來上班了,不過今天你迴家還是再和老嫂子商量商量,有什麽變化,明天一定要告訴我。”

    老胡見老劉答應了,忙道了謝樂顛顛地迴家去向老婆報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胡就來到老劉的廠裏報到,要求上崗位,根據安排,他當天就開始上小夜班了。

    上崗前,老劉還是免不了作了一些諸如印刷廠是防火單位一定要注意防火等事項的交待並對老胡喝酒的事進行約法三章,老胡一一點頭表態,並承諾自己絕不會在當班時喝酒。從此之後,老劉和廠裏的人還真沒有誰見過老胡在上班的時候是暈乎乎醉態。

    老胡和趙誌剛在一起喝酒的那次,是另一個值班人員因家中有急事,臨時和老胡換了班的,恰巧老劉到外地進材料去了,又是一個天上下著大雨的晚上,他才冒著風險在當班時間喝了酒,但是喝的不多。本來,他是真不想喝的,可還是經不住趙誌剛的勸。

    老劉從門衛值班室迴到自己的辦公室不久,辦公桌上的那部紅色電話機便響了起來,他連忙一把抓起了聽筒。

    “喂”老劉一時沒聽到聽筒裏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剛才聽錯了,根本就沒有電話進來,他正疑惑地想放下電話時。“伯父,您好,我是你女兒劉慧的朋友趙誌剛,劉慧在我這兒,一點事也沒有,您別擔心,上午我是故意和她鬧著玩的。”話筒裏傳來了趙誌剛輕輕地說話聲。

    老劉一聽,心裏的那個火猛然就竄了上來,他對著電話就吼道:“你這個小子膽子真大,竟然采取這種辦法搶走了我的女兒,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是綁架,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警察來抓你吧。我女兒呢?讓她聽電話!”老劉氣唿唿地命令著。

    “爸爸,我是慧慧,我沒事的。”電話那頭傳來了自己女兒慧慧的聲音,這讓老劉尋找女兒的緊張心情放鬆了些。

    “慧慧,你真的沒事?有事現在就和爸爸說,爸爸和你表姐燕珍都報案了,你不用怕。”老劉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他怕女兒是被脅迫著在說話,但沒有從女兒說話聲音裏聽出一絲的恐懼感和求救的信息。

    “爸爸,我真的是沒事,他沒有對我怎麽樣,你不用報警的,過一會兒我就迴家,您放心吧。”

    “你沒事,我們可有事了。你媽媽心髒病也因為這件事嚇犯了。你可知道,廠裏好多人都出去找你去了,簡直太不像話,你現在就給我滾迴來,馬上!”老劉加重語氣地命令道。

    電話裏一時又沒了聲音,但沒掛線。老劉知道女兒還在聽自己說話,於是他又補充道:“你要是不馬上迴家,你就再也不用進這個家門了,我和你媽媽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老劉說完就將電話狠狠地掛了。

    老劉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摸出了香煙,點著,猛吸了幾口,盡管前幾日,他已經決定戒煙了,並在廠務會上作了表態,但此時他顧不了那麽多了。

    老劉將已找到了女兒的消息告訴了那些正幫助尋找女兒的職工們後,正想著怎麽樣通知燕珍,正巧她打電話來問情況,老劉就把剛才自己和慧慧通電話的事告訴了她,並讓她不要再報警了。燕珍聽說了後,在電話裏長長地鬆了口氣,老劉清楚地聽到了。

    老劉又派人到家裏告訴自己的老婆,慧慧有消息了,很平安,讓她別著急。老劉還相信,慧慧馬上就會迴家的,他覺得雖然女兒已經二十歲,但依然還是個聽話的孩子。

    劉慧在和父親通完電話之後,就要迴家,因為她知道父親的脾氣,也真怕母親會因為自己的事引起心髒病發作。雖然趙誌剛所做的事也確實出乎劉慧的意料,讓她感到驚喜,可是在興奮之餘,她更多的還是擔心家裏人的反應。

    趙誌剛實在是舍不得劉慧現在就迴家去,但是也絲毫沒有辦法,他也怕真的像劉慧的父親所說的那樣,讓警察來抓自己,盡管自己並不後悔今天的舉動。

    劉慧和趙誌剛依依不舍地分別了,趙誌剛覺得這次和劉慧的分別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因為他已吻了劉慧。雖然劉慧還在為自己把初吻給了趙誌剛感到心裏怦怦直跳,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沒有愛上他,把他當作自己的男朋友來對待,大家隻是好朋友而已。

    在這之後,劉慧還經常瞞著父母去和趙誌剛見麵。後來,她的行蹤被父親老劉發現之後,再次遭到了阻攔。

    劉慧和趙誌剛的相識,是從中學時期的一次放學後開始的。

    那天,劉慧因為值日,走的晚些,出校門時和急急忙忙向校內跑的趙誌剛撞了個滿懷。趙誌剛紅著臉直對劉慧說對不起。劉慧也是紅著臉,但她一句話也沒說就低著頭快步地走了。正因為這次意外的相撞,劉慧和趙誌剛相識了。劉慧了解到趙誌剛是比自己高一個年級的同校的高二班學生。事後,她還知道了那天趙誌剛匆匆忙忙向學校裏跑是因為將一本複習資料遺忘在課桌的抽屜裏了,那是晚上學習時非用不可的書籍。

    趙誌剛認識了劉慧之後,就自然而然也成了她的義務保鏢。每天放學,他隻要有空都會在學校門口等著她,然後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將她護送到離家不遠的一個拐角處就轉身離去,整整一年,風雨無阻。

    第二年,趙誌剛高考失利後被父母送到一個遠在數百公裏之外的學校複讀,住在一個親戚家裏。春節放假時也是被父母看管在家裏複習功課,連平時一些要好的同學和朋友也不能相見。高考失利後,趙誌剛也想過給劉慧寫信,可一想自己的尷尬處境,便不好意思寫信了。加上他不想影響也即將參加高考的劉慧,便徹底地放棄了寫信的念頭,他希望劉慧和自己都能考上大學。

    離每年一度的高考時間隻有一周了。劉慧的重感冒和咳嗽仍然還很厲害,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說她得了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但她死活也不同意。於是,她每天都請人來家裏幫自己打吊水瓶治療,堅持複習功課準備迎接考試。考試的那幾天裏,劉慧的身體很虛弱,但她還是硬撐著去參加了考試。

    高考成績下來了,劉慧以十多分之差,名落孫山。這一年,整個臨海市的高考成績都不太理想,和劉慧同時參加高考的幾個要好的同學也幾乎和她一樣的結局,但是這個結果對她來說仍然是一次很大的打擊。

    高考之後,劉慧的身體狀態一直不好。家裏人擔心她是不是身體還隱藏著其他什麽重症沒發現,又送她去了省裏的醫院進行了檢查,結果也沒發現其他什麽毛病。醫生認為可能是劉慧太在意高考的事了心裏產生的壓力太大,再加上本來身體就不好,導致她神經有些衰弱,因此建議她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父親和母親,還有妹妹都來勸說她讓她想開些。父親還表示,隻要她身體好了,如果願意明年可以再去複讀。此時,劉慧在心裏還是有些舍不得離開校園,她還真想再複讀一年。

    過了暑假,劉慧準備再複讀,但因為她的身體還是不好,於是父親和母親都勸她不好再複讀,好好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就到自己家開辦的印刷廠裏去上班,廠裏正缺少人手。

    盡管劉慧的父親支持孩子們學習,但他一直認為學曆並不代表能力,所以他對劉慧沒能考上大學絲毫不在意。他還舉例說了許多隻有小學文化甚至是文盲的人成為億萬富翁的事,有的人,劉慧也見到過的。

    其實,老劉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雖然他隻讀過小學,可經商的能力卻很強,辦的企業都比較成功。他開辦的印刷廠是臨海市裏數得上的印刷企業,職工有二百多號人,是市裏定點印刷企業之一。除此之外,他還和別人一起經營著一個生意紅火的百貨超市和一個貨運部。他也因此成為臨海市政協常委,臨海市工商總會的副會長,一個遠近聞名的企業家。老劉似乎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在證明,學曆代表不了能力。

    老劉是個話不多的人,平日裏總是一副微笑的麵孔,戴著幅眼鏡,看上去像個教授。老劉曾笑著對別人說過,自己眼睛並不是認真學習的結果,而是小時候躲在被窩裏偷看小人書弄壞的。

    劉慧在家裏休養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覺得有些孤寂。但她並不想馬上就去父親辦的印刷廠裏、超市和貨運部上班。為了不覺得無聊,她就去找了一些自己過去喜歡讀,但沒有時間去讀的課外書來讀。她很喜歡詩歌,有時靈感來了也提筆寫一些。劉慧的詩歌和散文都寫得不錯,曾在市裏的報紙上發表過一些,還在校園比賽中得過獎。她在學校時還是校報的文學編輯,對此,趙誌剛覺得很佩服她。近來,她又寫了不少詩歌和散文,可調子都是比較低沉的,失去了往日的那種充滿幻想和希望的風采,這無疑是和她近來的心境相關。

    日子在悄然中從手指間流淌而去,劉慧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她也漸漸從高考失利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劉慧決定不再呆在家裏吃閑飯,準備到印刷廠裏去上班,她認為自己雖然沒有能考上大學,至少比妹妹多上了幾年學,妹妹都能做好的事情,自己也應該能夠做好的。劉慧的妹妹劉夢婷就是初中畢業後參加了短期會計培訓班,然後進廠子裏當了會計,替父親管起賬務,現在已經成為廠子的主要骨幹力量。

    劉慧終於忍受不住在家的孤寂和無聊,她主動向父親要求去廠裏上班。

    劉慧剛進廠時,被父親安排在辦公室裏幹些抄抄寫寫、掃掃抹抹的活兒,給了稱唿叫辦公室秘書。雖然,她過去沒有經過專門訓練,可有著較好文字功底的她,稍加學習就很快適應了下來,一年後,她就替代了原來的老辦公室主任和妹妹一起成為父親的左膀右臂。

    劉慧在辦公室幹得挺好的,可她自己並不滿足。當她聽父親說廠裏的生意越來越難做,重要原因是缺少好的業務員導致業務不足,生產任務不飽和。劉慧知道在臨海這個經商成風的地方,好的業務員一般是不甘心一直給別人打工的,當他們在廠子裏學習和鍛煉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自己另立門戶,自己當老板去了。聽了父親說的話,劉慧認真地考慮了好幾天後,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她要放棄辦公室輕鬆的工作而去當業務員,她認為自己能從事業務員工作。她覺得從事業務員工作,在外麵跑跑比整天呆在辦公室裏要強些,也能鍛煉自己,於是她主動找到了父親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劉剛開始並不同意她去跑業務,他認為女孩子適合在辦公室裏工作,況且廠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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