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黑色牛仔褲,蹬著雙慢跑鞋,下車後四周張望了起來。

    無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昨晚電話裏冷酷的人。

    男人不自覺地跨前一步,眉頭皺得死緊,頭又痛了起來“喂,這裏”他還是沒有上前,用聲音引起青年的注意。

    鬥牛曲,紅色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很早就說過了,這篇東西是非典型黑道文,想看打打殺殺的朋友大家會失望的,至於什麽勾心鬥角,唉,也就那樣了,包涵包涵。男人不自覺地跨前一步,眉頭皺得死緊,頭又痛了起來“喂,這裏”他還是沒有上前,用聲音引起青年的注意。

    端木非摘下帽子,眯起眼“哦,看到了”

    “她的病怎麽樣了?”

    兩人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中間隔著杯冰凍咖啡。

    男人兩腿敞著,兩手端架在膝蓋上“遺傳心髒病,她爸也是這樣死的”

    “現在醫學發達,手術會沒問題的”姑且安慰了一句,端木非揉揉太陽穴,掩住疲憊“你沒有證件,離不開這裏吧?”

    “嗯”

    “手術還要親屬簽字……你也沒法簽?”把冰咖啡罐放到頭上,涼陣陣的“算了……這些我來弄,你放心好了”

    男人眼裏閃著危險躍動的光“欠你的,我會還”

    端木非愣了一下,然後用禮貌得過頭的笑容說“我是幫亞瑟而已,你沒必要還”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生什麽氣,一下子站了起來,像野獸一樣的狠戾“亞瑟是亞瑟,我是我,你連一次我的名字都沒叫過,你到底什麽意思!”

    “這裏是醫院,先生請你小聲點說話!”經過的護士不滿。

    端木非也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拉著男人出到外麵“別誤會,我不是不尊重你,如果讓你誤會,對不起”

    “…………”

    “你不是討厭我嗎?就算我不叫你名字對你也沒影響吧?況且——如果我叫你名字,那不是承認你就是亞瑟了嗎?你明明不是,我為什麽要叫呢?”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複雜起來,手握緊。

    “你——討厭我?”

    “啊……被你看出來了?”端木非還是一副禮貌的笑,承認的毫不扭捏“我討厭你,就像你討厭我一樣,你討厭我打擾你的生活,而我討厭你霸占我朋友的身體

    ,你憑什麽呢?嗯?”

    舒坦,把話說出來真舒坦,他就是看不慣這人用亞瑟的身體,然後用理智氣壯心安理得到不行的語氣說,對以前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亞瑟,才不會這樣說。

    固執也好,偏執也罷,他是不會承認的。

    男人忽然笑了,囂張的容貌瞬間奪走陽光“對,大家彼此彼此而已”他微微低頭,在端木非耳邊說“如果我說,那個人永遠不會迴來,如何?”

    “那我就當他喂金魚去了”從褲袋裏抽出一包煙,端木非遞去一根“抽嗎?”

    男人揚起壞笑“我不抽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事情的發展好像一定要曲折才行,就不能安分點嗎?

    端木非靠在牆角,聽著男人和護士緊張的交涉著什麽,簡單來說,是fiona不見了,至於如何不見的,現在他還不清楚。

    護士也不過二十歲的小女生,哪經得起男人兇神惡煞的模樣,簡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端木非實在見不得女生被嚇,走過去攔在男人麵前“夠了,她已經說不知道了”

    男人陰沉的臉很是陌生,記憶裏他是不會有這樣苦惱的神色,端木非扯動嘴唇“你不把全部事告訴我,我怎麽幫你們?”

    就算男人平時掩飾的再好,從fiona憂愁的臉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他們既然選擇保持沉默,端木非也不會硬要知道。

    但現在人都失蹤了,那些無謂的尊嚴麵子暫且放一邊吧。

    短暫的沉默後,褐發男人才冷冷朝端木非道“我想我知道她被帶到哪裏去了”

    “有公司想買‘spring’,重新建開發旅遊村但是fiona拒絕了”

    端木非撫著額頭輕扯嘴角“然後他們就用強硬手段?我就說……你們那裏風景不錯為什麽人少得要命,你們非要守?賣掉其實也是不錯的,當然前提是價錢公道的話”

    “價錢開的不低,但‘spring’是fiona爺爺那輩就開始經營的”雖然男人也曾建議fiona賣掉spring。

    “那個公司的後台……是地方勢力?”

    男人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膽怯,但有淡淡的疲倦“是”

    難怪啊……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做,聰明點,別雞蛋碰石頭,趁

    著酒店還能賣上個好價錢就算了,等到時候對方火起來給你來個半價你也是沒辦法。

    見好就收,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是女孩總是比較夢幻一點,雛鳥情節比較重?所以初戀總是難忘?嗬嗬,端木非和男人走出醫院,建議道“晚上我們把人先救出來,然後再談判?希望fiona沒簽合同,把人救出來再談判我們這裏要價也好要點”

    “我們?”男人拒絕“我去就可以了”

    “我覺得做這種事還是狼狽為奸比較好吧?”端木非繼續好脾氣的建議“你有槍?”

    “沒”這次倒迴答的爽快。

    “拿上吧,以防萬一”端木非從行李裏掏出一把扔過去“別告訴我不會用,如果你沒忘了吃飯那這個你也不會忘記吧?”

    這種東西對亞瑟來說,就像拿刀叉一樣尋常。

    果然,男人還是利索的上膛,姿勢也很標準,忽略掉男人臉上奇異的表情,端木非開始計劃晚上的救人行動。

    “你隻有一把?”男人忽然發問。

    “當然”他又不是來賣軍火的,拿一把防身而已。

    槍又被扔了迴來“你用”

    端木非笑了“論赤手空拳,你現在不夠我打,這槍還是你用”

    夜幕降臨,靠著月光才能隱約瞧見兩個人影躲在樹下。

    “fiona被困在這個位置”端木非用嘴咬開筆蓋,在簡易地圖上畫了個圈,壓低聲音說“我看過了,大概隻有五個警衛,按照巡邏的時間差,我們有三分鍾時間”比了個三的手勢,他再把計劃詳細的說給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

    “你好像很在行嘛”男人記熟別墅的簡易地圖,收到袋子裏。

    端木非抹汗“咦,你在暗示我幹慣壞事?”他可是良民,還是上過商業雜誌的大好青年,可不是雞鳴狗盜之輩“總而言之,你明白怎麽做吧?如果發生意外你就帶fiona先走,我會迴spring找你”

    “好”夜色朦朧,端木非每留意男人的表情,自顧自說“也不是很難的事……亞瑟的話,咳,反正計劃就是這樣了,ok?”

    男人哼了聲“我一樣能做,就算我不是亞瑟”

    救人而已,端木非不想鬧出人命,雖然那五個警衛都配有槍支,不過都是有些‘曆史’的老家夥,而且那幾個人水

    平都不高,想必對方也隻是想通過強硬手段讓fiona低頭,再壓低價格。

    端木非悄悄探頭,朝後打了個手勢,男人身手利落的爬上二樓,打開窗戶。

    然後端木非才跟著爬上,剛關上窗,蹲下,然後一陣燈光照射,警衛打著手電筒從下麵花園經過。

    不多不少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端木非噓了聲氣,關fiona的房間是二樓的最裏麵那間房,這個時候男人應該用萬能鑰匙打開門了。

    秒表一點點地移動,端木非神經高度緊繃,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喂,喂,喂,情況緊急,你們千萬不能學電影裏先擁抱再熱吻再再逃生啊!

    男人拖著臉色蒼白的fiona出來,女孩腳受過傷,走不快,男人抱著她,神色嚴峻。

    抱著人,時間絕對不夠?端木非歎氣,看著男人把女孩背在背上再爬下去。

    所以當警衛用當地話大吼了起來,圍上來的時候端木非一點也不驚訝,所以嘛,淡定是留給有心理準備人的。

    男人爬到一半,剛毅的臉繃得緊緊的,整個動作也停了下來。

    端木非纏著警衛,奪走正欲開的槍“走!”

    男人聽見樓上激烈的打鬥聲,手不自覺收緊,眼痛苦的閉上。

    頭痛,痛得快爆開一樣。

    “jesse……jesse,快走啊”fiona顫抖的聲音將他頓時清醒。

    端木非聽見人落地聲音,鬆了口氣,就是那一瞥,一個分神,被兩個警衛用蠻力扯住手,端木非已經將對方的腰間的槍全部奪下,但沒料到對方竟從袋中抽出小刀。

    端木非木著臉用腳踢警衛腹部,手一翻扭斷手腕,然後手伸到肩頭把小刀拔下來。

    “失策,失策……”警衛們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端木非把刀扔出窗外,劃出漂亮的弧形。

    按著肩頭,悶哼了幾聲,他決定還是光明正大走正門好了。

    男人坐在spring門外的小階梯上,不時抬頭看著通向小酒店的路。

    小路上隻有淡淡昏暗的燈光,但還沒有聽到腳步聲,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如此焦躁,坐立不安,簡直自己都要厭惡自己了。

    明明是沒有關係的人……男人又站起來,來來迴迴走了幾圈。

    不想知道以前的事,反正他也想不起來,知道又如何

    ,徒增煩惱罷了。

    他反感聽到以前的事,但那小子卻連他現在的名字都不肯叫,有那麽難以開口嗎?

    算,不叫他也不稀罕。

    正這樣想著,那邊就傳來老牛漫步一樣緩慢的腳步聲,男人嗖的一聲站起來,如臨大敵的表情。

    “耶?沒事吧?”黑衣黑褲的東方青年,有些慘淡的臉還留有笑意,單手舉起手裏的塑料帶“順便買了點宵夜,趁熱吃啊”

    “你……跑去買宵夜了?”好不容易克製住心裏滾出的怒火,男人咬牙切齒的問。

    端木非往房間裏走,把袋子放到桌上“順便啊,沒花多少時間……而且那魷魚烤得好滑好嫩,不買我實在對不起自己”

    代表理智的神經砰的斷了一根,然後砰砰砰的全部盡斷,雙手扳過青年的肩膀然後順勢重重推到牆上“我在這兒等你,你竟然跑去買宵夜!”

    臉色又慘淡幾分,青年身材高挑修長,男人隻用微微低頭就可以對上對方上挑的桃花眼。

    端木非眼睛裏沒什麽表情,眉頭卻一寸寸皺了起來。

    男人愕然的鬆開手,空氣裏血腥味漸漸的蔓延開。

    “你——受傷了?”

    脫下黑色體恤,右肩簡單的用紗布包紮過,剛才被男人用力按下去,血又不可避免的滲了出來“有幹淨的紗布嗎?”

    心頭自然有點愧疚,但比愧疚更加打擊男人的時,他竟然會心痛。

    雖然隻是一霎那。

    像被錘子狠狠地悶打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被別人糟蹋了,自己卻沒法子發泄,連原因都找不到。

    男人找來了消毒藥水和紗布,屋裏青年赤裸上身,盤腿靠坐在牆邊,沒受傷的手拿著食物,大口大口吃得很歡。

    青年的身材無疑是出類拔萃的,上麵隱約布著些傷痕,蜿蜒在肌膚,看得出是以前留下來的。

    熟練的把舊的褪下,自己擦上消毒水,男人忍不住說“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來”低頭用嘴咬著紗布一端固定,然後打上結。

    繃緊的額頭線條,汗水化過斜飛入鬢的眉,男人忽感口幹舌燥,腦袋都有點缺氧的感覺。

    就算對著沙灘泳裝美女的示好也能一笑置之的男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幹咳一聲“我把fiona送迴醫院了,那些人不會那

    麽大膽再去醫院搶人”

    “哦,那就好”端木非舒了口氣,靠在牆壁邊養神,留意到男人古怪的麵色“喂,你沒事吧?”

    “沒事”

    腦海裏刷的一聲閃過某個畫麵,陰暗的月光,破舊的倉庫,少年赤著上身坐在破油桶邊,被汗侵濕的黑發還有肩膀上那片血肉模糊。

    昏暗血腥的畫麵情景,卻出奇的讓人覺得性感。

    端木非越發覺得男人臉色的怪異,湊過去問“你真的沒事?”一副便秘樣,再好的樣貌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男人微垂的頭猛地抬起,用自己的身體把端木非壓製在地上,動作迅速,出手又狠,端木非的後腦勺磕到地板上,免不了一陣頭冒金星。

    肩頭的傷又被扯動,端木非惱怒,正要踹開對方,卻被人狠狠的咬住嘴。

    常理來說應該叫吻,可端木非腦海裏不合時宜的想,這人是不是沒吃過肉啊,他又不是一塊五花肉,按理說亞瑟接吻的水平是很高的,怎麽一失憶這個都忘記了?

    端木非痛的悶哼一聲,而對方手腳並用,一點理智都沒有的樣子,隻有沉重的唿吸聲。

    血都給他啃出來了……端木非腦袋快缺氧了,於是用沒傷的手甩了男人一巴掌。

    因為是亞瑟的臉,他沒法甩得太大力,但男人還是抬起頭,兩人臉對臉,男人眼瞳顏色都變深了,濕漉漉的深藍色一副難耐的表情,被不輕不重的打了一巴掌,表情雖然還是失控,但露出幾分委屈茫然和痛苦。

    端木非心一下子軟了,把嘴裏的血吞下去……這世界反了,怎麽他還擺出一副被非禮被拋棄的表情……被咬出血的明明是自己。

    男人蹭著端木非的頸側,耳鬢廝磨一般,像找到主人的大型獵犬,全身都微微的顫動著,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了“我——我——”

    端木非手一頓,剛才那句,是用意大利語說的,而失憶後男人說的一直都是英語。

    端木非作為一個身心健全的二十歲男人,被蹭來啃去沒反應肯定是不可能的,全身都燥熱起來,唿吸都逐漸失衡了。

    男人扣住他的雙手,壓製在身體兩側,男人吻得毫無章法,扯住端木非的頭發,迫使他揚起頭,粗暴的力道在對方的頸部啃舐,野獸一樣,激情迸發,毫無掩飾的情欲。

    差一點,他就心軟了。

    可能就差一點。

    可是,如果隻是縱容自己的欲望,那人與動物的區別在哪裏?他很清楚這個人不是亞瑟,現在他們不過比陌生人熟上一點。

    這樣一想,端木非眼裏的熱度就降了許多,掙脫被禁錮的手,一個翻身猛撲,趁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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