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這麽多家豪商大戶被查?


    得知具體數據,陳景恪很是驚訝。


    上百位官吏被下獄他能理解,畢竟假鈔在他們的治下泛濫,這個責任是逃不掉的。


    收拾他們,是合乎禮法的。


    況且隻有這樣的霹靂手段,才能震懾其他官吏,為寶鈔新政保駕護航。


    可這麽多家大戶被查,就有點誇張了。


    要真有這麽多家參與造假,假鈔的數量至少要翻十倍不止。


    所以,這其中必然有無辜之人。


    不過陳景恪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他們或許沒參與造假鈔,但並不意味著在別的方麵也是清白的。


    更何況,朝廷擺明了在清理地方勢力,直接給他們安個造假鈔的罪名,省時省力。


    再說了,真要仔細算起來,他們和造假鈔的勢力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要麽是姻親,要麽是生意上的夥伴,要麽就有別的親密關係。


    也確實很難撇清自己。


    朝廷的這次雷霆行動,效果很顯著。


    首先就是各地方的衙門,對金鈔局和新政的重視程度,再次提高了幾分。


    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都要不打折扣的配合對方的工作。


    各地方勢力,也都收起了小心思,不敢再輕易的打寶鈔的主意。


    很多沒被查到的造假窩點,更是紛紛銷毀證據。


    就算他們自己不想收手,也會被盟友逼著收手。


    當然,要說徹底消滅,那是不可能的。


    總是會有那麽一些人,抱有僥幸心理。


    但已經不足以對寶鈔新政造成衝擊了。


    且隨著鹽商的入場,市麵上流通的寶鈔越來越少。


    他們弄出來的假鈔越來越不好出手,暴露的風險也越來越大。


    之後時不時就會有造假鈔的人落網,並牽連出一大票的大戶富豪和官吏。


    朱標成了最忙碌的人,在大局穩定後,又馬不停蹄的開始巡視地方。


    路線已經規劃好:


    從應天府開始,經浙江、湖廣、陝西、山西,然後折返去河南、山東,最後迴返應天。


    其目的隻有一個,推行寶鈔新政,為下一步新鈔發行掃清障礙。


    他去的這些地方,全是南北最富裕、最繁華,也是人口最集中的地區。


    隻要新鈔能在這些地方發行流通,其他地區就不再是問題。


    朱標不在京城,可就苦了朱元璋了。


    必須要自己批改奏疏,處理大小事務。


    雖然有內閣幫忙,但當了幾個月甩手掌櫃,他已經適應了悠閑生活。


    猛地一下加大工作量,他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一天要問好幾遍:


    太子到哪了?


    怎麽才走到那啊?


    幾時能迴來啊?


    這個不孝子……


    然後老朱就將主意打到了朱雄英身上。


    這天他拿著厚厚一摞奏疏,來偏殿找到朱雄英,慈祥的道:


    “乖孫啊,來皇爺爺教你處理政務吧……就從批閱奏疏開始。”


    朱雄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雖然老朱培養他可謂盡心盡力,處理政務什麽的也從不背著他。


    可還真的從未正兒八經,教過他批閱奏疏。


    所以,他自然是很感興趣。


    於是祖孫和睦的一幕就出現了,老朱手把手教他處理政務,並講解為何要如此處理。


    朱雄英學的很認真,一邊學習,還一邊和自己所學印證,感覺收獲良多。


    其實朱元璋也一樣,自己單獨處理政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可教孫子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朱雄英學懂一個道理,他就更感到開心。


    漸漸的,他的想法也變了。


    從原本想找個‘苦力’,到現在喜歡上了這種教學工作。


    不過朱雄英年齡畢竟還太小了,見識遠遠不夠,心思也不夠成熟,慢慢的就積累了很多疑惑。


    老朱確實不是一個好老師,他先是給朱雄英解釋,見解釋不通就拿出更多同類型的奏疏。


    希望通過量的積累,來讓朱雄英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些問題,確實可以用這種方式解決。


    但有些問題這麽做,隻會加重疑惑,讓他更加的迷茫。


    不過還好朱雄英不是悶葫蘆性格,有問題就去找陳景恪求教。


    陳景恪雖然沒有學過教育學,但作為醫生,心理學是必學的。


    再加上行醫過程中接觸的實際病例,網上看到的信息……


    他對教育還是了解一些的。


    對於朱雄英的很多問題,他都給出了解答。


    有些問題暫時無法解釋,也會幫他開解。


    有句話說的好,解決問題的速度,永遠趕不上製造問題。


    老朱灌鴨式教學產生的問題,很快就超出了他的解決速度,朱雄英心中積累了大量的疑問。


    這些問題,有些無所謂,靠著時間就能找到答案。


    有些問題會影響到他的思維成長的。


    沒有辦法,陳景恪隻能找到老朱,將問題講了一遍,然後苦口婆心的道:


    “陛下,我知道您望孫成龍心切,可太孫才九歲啊。”


    “您這樣教很容易出問題的……應該循序漸進慢慢教。”


    “況且,我以為現在提高他的眼界,培養他的思維方式,比學會批改奏疏更重要。”


    “您現在的教育方式,就是在扼殺太孫的自我個性啊。”


    朱元璋不確定的道:“咱真的過了?”


    陳景恪說道:“您想想,當年是如何培養太子的。”


    這一對比,就更明顯了。


    太子先接觸一些簡單的奏疏,等十幾歲學有所成,逐漸接手部分政務。


    到朱雄英這裏,步子邁的就有點大了。


    朱元璋尷尬的道:“嗐,是咱心急了點,以後會挑一些有特點的奏疏給他。”


    說完,老朱心裏歎息一聲,偷懶計劃失敗。


    之後他沒有再如這般教朱雄英,而是挑選一些比較有代表性的奏疏,拿給朱雄英讓他練手。


    能不能給出解決方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知道朝廷會遇到這方麵問題。


    然後讓他思考,為何會出現這方麵的問題,如何解決。


    如此一來,效果就出來了。


    朱雄英輕鬆了不少,對國家的認識也更加清晰。


    這其中陳景恪也出力甚多,經常幫他分析問題。


    這天,朱雄英又拿著一份奏疏過來:


    “景恪你快來看看這個,是工部拿出的治黃之策,你看看怎麽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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