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兄正與若施鬥得緊密,他手上一柄迴春劍,劍中蘊藏深厚內力,遇上強敵,盡可取之應戰,等若內力倍增,因此劍勢狂烈,有如不竭大風一般。然而若施手持紫檀劍,此劍韌性驚人,硬擋呂師兄招式,化解一大半,又將一小半反擊迴去,那迴春劍縱然功力極深,但卻奈何不了她。


    兩人拚鬥兩百招,若施驟然猛攻,一柄劍使得形若幽魂,趨馳進退,快如閃電,呂師兄恰好內力減退,若施一聲嬌叱,踢中呂師兄額頭,呂師兄頭腦一蒙,翻身栽倒,人事不知。


    若施擊退強敵,隻感疲倦,突然之間,那陶陽悄然殺至,長劍飄忽,破空無聲,赤蠅喊道:“若施前輩,‘驀然迴首’!”若施猛然迴神,使一招“驀然迴首”,避開陶陽劍招,但剛一站穩,身形停頓,她想起一事,大叫不妙,立出冷汗。


    原來那陶陽的蝸牛劍玄妙難測,暗中調理人體真氣,隻要被他劍氣籠罩,可令自身與敵手劍招同時緩慢,如此敵人節拍大亂,招式盡破,而自身則揮灑自如,越戰越勇,若施一時失策,已中了陶陽陰招。那陶陽哈哈大笑,長劍緩緩轉動,似如飄花落葉,但劍上內力則充沛異常。若施內力不繼,無法破解這泥潭般的困境,互換十招,那陶陽袖袍一拂,悄拍一掌,擊中若施上脘穴,若施身上酸麻,慢慢軟倒。


    陶陽笑道:“若師妹,你躲藏十多年,今天卻又逃到哪兒去?”海飛淩見若施倒地,情急之下,拔劍朝陶陽攻來,陶陽淩空一指,海飛淩驚唿一聲,身子僵硬,立時有如泥塑。陶陽再朝赤蠅望去,見他神情癡傻。竟對此無動於衷,笑道:“算你識相,知道難以取勝。”走開幾步,將馬青、呂師兄一並救起。馬青喘了口氣,包紮傷勢,罵道:“這幾個小娘們,還有那個小雜種,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陶陽道:“所以說你們一味蠻幹。卻又有何好處了?還是我陶陽謀後而定,方才是常勝之理。”


    馬青瞧了瞧香兒,又瞧了瞧海飛淩,心頭搔癢難耐,說道:“咱們先將這小子料理了,再將師妹與這兩個丫頭帶迴衙門,今夜我就要了這光腿的小妞。”


    陶陽搖頭道:“師弟,咱們藏劍塚乃是名門正派,你這般行事,被人知道。傳出去可有些不妥。”


    馬青心頭一凜,微覺惱火,但也不敢發作,一時默不作聲,卻又聽陶陽笑道:“咱們若要享這豔福,此地就是好地方,何必帶他們迴府,鬧出動靜,惹人閑話?”說罷仰天大笑,甚是得意。竟也是個無恥之徒。


    若施怒道:“陶陽,呂力,馬青,你們如此作惡。被使者與劍魔師父知道,保管你們慘死劍下。”


    迴春劍呂力冷哼一聲,說道:“執法使者又怎能知道此事?劍魔師父更是自顧不暇,咱們也不再聽命於他啦。咱們這些年跟從新任門主,吃香的喝辣的,規矩又少。享盡富貴,那才是明智之舉。”


    若施大驚,忙問道:“新門主?那又是誰,咱們的老門主又怎麽了?”


    呂力笑道:“你多問無益,師妹,你年紀不小,但仍惹人喜愛的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這便來找找樂子吧。”


    馬青雙目不曾離開過海飛淩雙腿,急道:“我要了這騷丫頭。”


    陶陽微笑道:“師弟,此地人跡罕至,這三個女子,咱們可輪流享用,何必分什麽彼此?”


    馬青急不可耐,往海飛淩腿上摸去,若施、海飛淩與香兒盡皆驚怒,但眼下卻當真無法可想了。


    卻聽赤蠅歎道:“唉,還當你們算是好人,原來盡是這等貨色。”說罷連連搖頭。


    陶陽微覺奇怪,說道:“是啦,還忘了有你這麽個小子。哼,你眼力倒也不差,能猜出咱們劍法動向,你不多嘴,咱們也不能讓你活著。”驀然一動,一劍朝赤蠅攻去。


    赤蠅想要躲閃,陶陽蝸牛劍一晃,劍風纏繞出去,赤蠅哎呦一聲,動作僵硬,陶陽心中得意,劍尖流動,刺向赤蠅要害,眼見他萬難避開,就在危急關頭,赤蠅猛然一衝,身法竟比原先更快,非但閃過敵招,更有反擊之能。陶陽一生從未遇上這等怪事,驚駭之下,連忙後退,但頃刻之間,他腰上一痛,眼前一黑,血如潑墨,已被人一劍斬成兩截。


    馬青與呂力驚恐至極,喊道:“陶陽師兄!”見來人器宇軒昂,氣勢洶洶,手上長劍紅光灼燒,心頭大震,暗想:“這是曙光劍芒!當世居然真有人能練成這神功?”


    香兒認出來人正是蒼鷹,歡唿道:“師父,是師父!你果然趕來啦。”


    蒼鷹說道:“女徒兒莫慌,男徒兒幹的當真不錯。”他不久前趕到此地,藏身樹後,隻知這三個藏劍塚劍客行事淫·邪,心生怒意,又見赤蠅朝自己暗使眼色,兩人心有靈犀,赤蠅便出言挑釁,惹陶陽動手,使出玄妙心訣,破解陶陽的蝸牛劍法,趁陶陽失措之際,蒼鷹突然斬出一劍,將這奸猾的惡人當場殺死。


    本來以陶陽的功夫,蒼鷹與他過招,二十招內未必能勝,但此時趁他不備,突襲而至,那陶陽一招也還不了手,就此慘死當場。也是他算計一生,害人無數,今日終遭惡報。


    蒼鷹迴過身來,轉眼已至馬青身側,馬青大喊一聲,斬出碎骨劍,而呂力也飛速奔至,擊出迴春劍。這兩大高手聯手出擊,勢頭本極為淩厲,但馬青斷手,呂力衰弱,功力僅剩五成,蒼鷹左手一翻,嗡嗡聲中,氣壁將呂力劍招擋開,右手一振,頃刻間光若奔雷,刺出一十六劍,正是藏劍塚執法使者的“流星劍法”,那馬青心膽俱裂,倉促間抵擋了十招,再也招架不住,鐺地一聲,長劍脫手。隨後喉嚨斷裂,立時氣絕。


    呂力魂飛魄散,肥大的身子騰空而起,居然身輕如燕。快捷異常,香兒心中驚詫,自忖不及。蒼鷹也不追趕,遙遙一劍劈出,聲如琴音。呂力身在半空,陡然一陣巨顫,口中鮮血狂噴,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已然七竅流血而死。


    這呂力內力極強,在這三人中可算作第一,但他與若施激戰良久,耗費過度,擋不住蒼鷹這魔音劍波的神通。香兒從未見過蒼鷹使出這等絕招,心中傾慕佩服,直是無以複加,喊道:“師父,你這不是無形劍氣嗎?為何竟如此之快?這功夫你定要傳我。”


    蒼鷹隔空拍出三掌,若施、海飛淩、香兒身子一震,穴道自解,若施瞠目結舌,心想:“這人便是江湖上傳聞的蒼鷹麽?果然武功精妙絕倫,不知與我那夫君相比。誰能更勝一籌?”


    香兒撲入蒼鷹懷中,撒嬌道:“師父,你怎地不早些來救我?害徒兒白白害怕了好久。”她屢屢被蒼鷹所救,債多不壓身。也不必口頭感謝,反而向他訴苦抱怨,也是兩人師徒情深,如同父女,毫無顧忌。


    蒼鷹一反常態,也不取笑於她。更不搞怪裝傻,隻說道:“你們走的倉促,我也不知你倆遇險。”


    香兒心中不安,問道:“師父,你....你惱我了麽?徒兒實在不像話,老是給你找麻煩。”


    蒼鷹微笑道:“隻要你平安無事,師父便高興得緊。”香兒臉上紅撲撲的,情難自已,顫聲道:“師父,我...”


    話未出口,蒼鷹已鬆脫了她,見赤蠅走近,心頭喜悅,拍了拍赤蠅肩膀,大聲道:“男徒兒,你好生給師父長臉。”轉過他身子,替他背上止血,赤蠅開心起來,又道:“師父就算不來,我也將他們打發了。隻不過我這人有些懶,還是師父出手,比我稍稍強那麽一些。這些女子功夫差勁兒,唉,當真好生拖累。”


    海飛淩羞道:“你...你這人當真無賴,蒼鷹大俠,你看看我這模樣,我的裙子便是被他扯壞的。我這樣子,怎能出去見人?”


    蒼鷹本心情憂鬱,故而有些陰沉,但見她玉腿光潔,聞言又驚又喜,舊病複發,問道:“赤蠅我的好徒兒,你....你當真下得了手?你怎地突然開竅了?”


    赤蠅搖頭晃腦,朗聲說道:“美女如玉,不過是骨肉之皮。我欲擾敵耳目,不得不汙我雙手,師父,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蒼鷹哈哈大笑,說道:“不錯,這才是我的徒兒。”


    海飛淩嗔道:“我不依,我不依,你們師徒倆定要想法賠我。”她其實生性開放,這般裸·露雙腿實算不得什麽大事,但她有心要與這兩人沾上關係,以圖便利,遂不依不饒,抱怨不停。


    若施笑道:“徒兒,這位少俠為人不壞,他替我擋劍,救了為師性命,你怎能責怪於他?”海飛淩嘟起嘴吧,悶悶不樂,不住偷瞧蒼鷹與赤蠅,但那兩人卻對她視而不見。


    若施走上幾步,靠近蒼鷹,躬身道:“久聞蒼鷹大俠神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遠勝過我。大俠此番出手救助,這份恩德,若施今後定設法相報。”


    蒼鷹拱手作揖,說道:“這位師姐言重了,此事休的再提,大夥兒齊心協力,共拒強敵,怎能說得上是搭救?我與藏劍塚頗有淵源,能為師姐效力,實乃不勝之喜。”


    香兒心下奇怪,偷偷對赤蠅說道:“咱們師父怎地變得一本正經了?他這樣子....委實...委實挺好的。”


    赤蠅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傾慕,登時心中有數,神色悲憫,端莊肅穆,如得道高僧一般,他說道:“師姐,須知****乃人心第一大煩擾,你需得矜持自重,以免妨礙修為。”


    香兒霎時大羞,在赤蠅手上奮力一擰,赤蠅哇哇慘叫,躲開老遠。


    若施此時與蒼鷹對麵近立,她仔細端詳蒼鷹容貌,眼睛越瞪越大,忽然淚如泉湧,驚唿道:“相公,相公,你....你是我相公麽?”


    此言一出,蒼鷹頓時魂飛天外,驚慌失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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