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應元知道這縣令怕死,怕丟掉自己的官位,這才一次次的讓自己的計劃流產。


    奇怪,今日他穿的如此光鮮,這是要去做何事?


    咒罵過後,閻應元這才發現,縣令今日居然穿上了他的七品官府,而且手下一個個也是光彩奪目。身穿嶄新衣服。


    正當自己疑惑,閻應元就見到,縣令師爺大踏步走了進來。


    什麽?福王世子到達了江陰,這怎麽可能,前段時間,洛陽城破,全城慘遭屠殺,前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巡撫李鳳仙等人壯烈殉國、總兵王紹禹、副將劉見義等投降。就連福王,都已經被李自成賊軍在福王府被李自成給活活烹飪。而現在,師爺居然告訴自己,福王世子朱由菘來到了江陰,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


    幾十萬大軍攻城,城外城內被圍的水泄不通。蚊子都飛不出去,他福王世子,一個世家子弟。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麽能夠突破李自成幾十萬大軍,安全抵達江陰,這根本就不可能。


    就剛才,師爺告訴自己,福王世子朱由菘已經抵達城外。並且侍衛進城,通知縣令迎接,得到這命令後,縣令當即就打扮一番,帶領手下出城迎接,而師爺,正是來通知自己,前往縣衙準備擺拜見的。


    帶著心中疑惑,閻應元當即點頭,放下手中文案,準備迴去換上衣服,前往縣衙。


    江陰縣衙,渾身臭氣熏天滿臉黢黑的朱由菘,一點也不估計在場十幾個官吏的感受,正在哪裏狼吞虎咽桌子上麵的飯菜。


    十幾天,自己從出了洛陽後,就在沒有吃到一口飽飯,原本,自己帶走了幾十萬的銀子,本來也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然而,李自成似乎是陰魂不散。派遣劉宗敏一路追殺,自己的銀票,在已經散落在逃亡的路上,這十幾天來,自己以及跟隨自己身邊的十幾個人,是沿途乞討,這才算活著來到江陰。


    江陰已經屬於南京城管轄,李自成的魔抓暫時還沒有抵達這裏,因此朱由菘,這才第一次的趕來找縣令,好好吃一頓飯,隨後要點錢財離開。好去南京等當皇帝。


    酒足飯飽,朱由菘給麵前低聲下氣的縣令陳偉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白銀十五萬兩。


    十五萬兩,這個數字對於朱由菘來說,並不是太多,他有十幾個人要養活,在加上去南京要房子要地的,這些都要錢,跟縣令要多點,也省的今後在去麻煩其他的。


    陳偉俊一聽十五萬兩銀子,頓時嚇的咽下一口唾沫,他一個小小的江陰縣令,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朱由菘不管這些,這筆錢,自己必須要得到。不然今後去了南京,自己吃什麽。


    當下,他也不管縣令的表情,而是帶著渾身惡臭,在眾人差異的眼光中,走出縣衙,他要去好好洗澡。


    縣衙東廂房。洗完澡的朱由菘被臨時安排在了這裏。他是世子,不能住在西廂房,因此,縣令將一家人都追趕到了西廂房中。


    夜已經很深了,坐在外麵台階上的朱由菘緊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是衣服,還不如說就是被子而已,他身體實在太肥胖,一般的衣服根本穿不了,在加上江淮地區潮濕,怕冷的朱由菘隻能將被子裹在身上禦寒。


    繁星點點,星雲密布。看著明朗的夜空,朱由菘心中苦笑一聲,他沒有想到,自己來這裏這麽久了,居然是第一次欣賞大明朝的夜景。


    卡卡......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大亂朱由菘的思緒,朱由菘抬頭一看,自己的貼身太監陳誠居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而且他的臉,居然不停的往後麵看。


    這家夥是怎麽了,見到這個情況的朱由菘皺起眉頭。


    啊......要我的命去見李自成,這是什麽意思。簡單的聽完陳誠的話語,朱由菘頓時嚇了一跳。


    剛才,陳誠告訴自己,他在去廁所如廁的時候,路過西廂房,突然聽到裏麵嘀嘀咕咕的傳來聲音,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提到了世子的名字。


    聽到是關於世子的問題,陳誠就爬了窗戶,在哪裏偷聽。


    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聽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陳偉俊居然正在和師爺商量著要用自己手中的人頭,去投降李自成,想要獲得大量的金錢。


    洛陽的事情,朱由菘已經在逃亡的路上知道了一切,自己老爹依舊是沒有拜托他的命運,被李自成在福王府給煮了,而巡撫李鳳仙、前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等人被砍頭。總兵王紹禹副將劉見義等投降李自成,而且,李自成還懸賞二十萬白銀,要自己的腦袋。


    朱由菘估計,這個江陰縣令,是貪圖這二十萬銀子,想要自己的性命,怪不得今天,自己穿的那麽髒兮兮的,他雖然一臉的嫌棄,還是對自己那麽熱情,而且還將住處給自己,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陰謀而已。


    該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又想要我的命,簡直是罪該萬死了。


    “世子,趕緊想辦法吧,咱可是聽了,他們後半夜就要來取你性命呢?”在一邊的陳誠見到朱由菘在哪裏恍惚,頓時焦急的提醒。


    “要不我們逃吧,趁現在天黑,我們逃。”陳誠見到朱由菘不說話,頓時再次提出建議。


    逃,怎麽逃,現在已經晚了,就在剛才,他已經聽到外麵傳來陣陣腳步聲,這一定是陳偉俊的心腹親信,在對自己形成包圍。


    就算現在,他們每對自己進行包圍,自己身上這一身體的肥肉。如何能夠逃脫的了。


    在洛陽,自己能夠逃出來,那是因為有馬匹,有眾人吸引,可是現在,自己除了十幾個人外,根本就在沒有任何的援助。


    沒有逃脫的機會了。閉上眼睛的朱由菘心中歎息到。


    “世子,難道我們今個就死在這裏了。”陳誠見到兩個建議都沒有得到迴應,頓時焦急的說道。


    不,還有一個辦法?朱由菘眼睛一亮。在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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