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惡語相向,她禮貌而溫柔。


    阮情更加無地自容了。


    戎黎從包廂出來:“走吧。”


    “嗯。”


    他接過徐檀兮的傘,牽著她走了。


    阮情像個局外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心頭的那點不甘和貪心都徹底偃旗息鼓了。


    好友的電話打過來。


    她接通,好友問:“你表白了嗎?”


    “嗯。”


    “我就說嘛,喝點酒就可以壯膽。”好友比她還激動,催促著問,“怎麽樣,容老師怎麽說?”


    阮情看了看手裏的紙巾,她低下頭,能聞到紙巾上淡淡的香氣。。


    絲絲入扣,卻不濃烈,淡而雅致。


    像徐檀兮給人的感覺。


    阮情早就酒醒了,腦子也清醒了:“容老師的妻子是個很好的人。”


    好到讓人自慚形穢。


    戎黎的車讓代駕開迴去了,徐檀兮的車就停在廣場的外麵。


    她車開得慢,開車的時候神情專注。


    戎黎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我跟那個女學生不熟。”


    她應聲:“嗯。”


    沒了?


    戎黎本來還怕她生氣,見她這個態度,他反而有點挫敗了:“徐檀兮,你一點醋都不吃?”


    還是不是夫妻了?


    徐檀兮看著前麵:“我在開車。”


    “……”


    行吧,感情淡了。


    戎黎剝了顆糖,咬得嘎嘣響,繃著臉,一副誰也別理他的神情。


    徐檀兮大概有好幾分鍾沒理他,等到下一個紅綠燈路口,她停下車來等綠燈。


    她這才轉過頭去,看向戎黎:“你在學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搭訕你?”


    戎黎坐好:“也沒很多。”就是偶爾,他說,“我都沒理。”


    徐檀兮很正經嚴肅的樣子:“男女有別,你私下不要和女學生說話。”


    本來也沒怎麽和女學生說過話的戎老師:“哦。”


    她板著臉訓人的樣子很招人。


    戎黎解開安全帶,想親她。


    她推開:“把安全帶係好,我要開車了。”


    嗯,吃醋了。


    戎黎心情大好。


    半道上,他接了通電話。


    “六哥,搞定了。”是池漾。


    “嗯。”


    戎黎掛斷。


    次日早上九點。


    李大彬打開電腦沒到十分鍾,收到一封郵件,他看完後:“王隊,你過來一下。”


    王剛包子都沒吃完,叼著個包子過去了:“怎麽了?”


    李大彬把電腦往他那邊移了點:“你快看。”


    王剛眼睛睜大:“這是什麽?”


    “萬河東的犯罪證據。”


    是個視頻。


    萬河東殺過人,在五年前,是意外殺人,他把屍體埋了起來,沒有報案。


    王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發來的?”


    “不知道,直接發到了我郵箱,而且是準點發送,一秒都不差。”李大彬猜測,“可能是電腦高手。”


    替天行道?做好事不留名?


    王剛吩咐:“讓技術人員追蹤一下,查查看是誰發的。”


    當然查不到。


    lys出馬,怎麽可能留下痕跡。


    徐家車禍案因為證據問題,逮了徐伯臨,但跑了一個萬河東。東邊不亮西邊亮,地獄不止一扇門,總有辦法收鬼。


    九點五十八,唐曉鍾接了個電話。


    “你好,刑偵大隊。”


    電話是來報案的。


    唐曉鍾掛完電話說:“王隊,有案子。”


    王剛剛給一個搶劫案的犯人錄完口供,屁股都還沒坐熱:“什麽案子?”


    “南城大學有個女學生自殺了,留了封遺書,說學校的授課老師誘奸了她。”


    十點五十,大學的下課鈴響。


    戎黎走出教室。


    “容老師。”王剛帶了兩個人,等在教室門口,挺低調的,穿著便衣,“等你好一會兒了。”


    戎黎問:“有事嗎?”


    王剛上前:“王敏認識吧?”


    是工商管理大二的學生。


    “名字知道,人不太熟。”戎黎不太記學生的臉。


    “她自殺了,留了封遺書。”王剛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很明顯,遺書裏提到了戎黎。


    但王剛根本不信那遺書,這事兒估計有蹊蹺。


    戎黎不慌不忙:“麻煩等我五分鍾,我找人代一下課。”


    都是老熟人了,王剛很給麵子:“行。”


    他跟戎黎一道去了辦公室。


    等人走了,徐放從教室裏出來,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然後給徐檀兮打電話。


    “堂姐!”


    聽他語氣很急,徐檀兮問:“怎麽了?”


    別的學生不認得王剛,但徐放認得,是他狐朋狗友的爹。


    “王凜然他爸把姐夫帶走了。”


    被警察帶走,通常不會有什麽好事。


    王凜然是王剛的兒子,徐檀兮見過幾次:“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嗎?”


    “我沒聽到。”徐放覺得好糟心,“是不是姐夫犯什麽事兒了?”


    徐檀兮說:“我還不清楚,要去問問,先掛電話了。”


    徐放無比乖巧:“好的。”


    這個堂姐夫,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


    上課鈴響了,徐放很煩,不想上課,他進去拿了書,從後門溜走。


    講台上的周副教授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剜死!


    徐放出教室之後,給狗友王凜然打了個電話。


    王凜然是個騷浪的二世祖:“喲,放爺終於想起我了?”


    徐放最近從良了,每天按時上課,都不怎麽跟狐朋狗友鬼混了。


    “王凜然。”


    王凜然騷氣地嗯啊了一聲。


    徐放罵他:“你個狗賊養的狗崽子。”


    “……”


    靠!誰惹這位大爺了?


    王凜然也是大爺,也有脾氣好吧:“老子得罪你了?”


    徐放哼哼:“你老子得罪我了!”


    “我爸?”


    “嘟嘟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王凜然歎氣:父債子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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